第11章 喜歡他?

蔣望舒說:“你幹嘛發神經在朋友圈曬一杯奶茶啊?土不土啊,夢回2013年,你終于被瞎幾把兌的工業糖精給毒害了?”

段移新的朋友圈是“瞎幾把兌”奶茶藝術個人照,不明所以的配了一個“哼”字做文案。

南野給他點了個贊,評論:喜歡喝下次繼續給你買。

蔣望舒“啧啧”感慨:“看看,這深情的,怎麽不去拍電視劇呢?”

段移回複他:你有病,這奶茶我自己買的![鄙視]

他沒說是盛雲澤買的,總覺得有些自作多情。

蔣望舒瞥了眼,老神在在地掏出一瓶太太口服液喝,評價道:“舔狗得不得house。”

關了微信,趁午睡的時間,段移又把盛雲澤的球球號默寫出來,迅速打在搜索欄,翻看他的動态。

盛雲澤更新了一個新的個簽,從“好煩”變成了一個粉色小豬表情符號。

段移沒看出所以然,猶豫地回頭往後門看,盛雲澤帶着無線耳機,趴在桌上淺眠中。

臉朝着牆,段移只能看到他的後腦勺。

蔣望舒一邊拎着開水壺倒開水,一邊勸他:“別看了別看了,你就是看他,他也開不出一朵花來。”

段移:“我又沒看盛雲澤。”

蔣望舒吹了口熱氣,神叨叨地,語重心長:“我又沒說你在看盛雲澤……”

段移:……

“你真喜歡他啊。”蔣望舒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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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盛雲澤?”段移回答,恹恹地趴着:“也沒有很喜歡,就看不慣他無視我那樣。”

蔣望舒:“你覺得你的回答心虛嗎?”

段移:……

“一點點。”

蔣望舒:“搞雙A戀沒前途,你跟南野不是搞過一次了嗎,收場慘烈,你沒吸取教訓。”

段移:“他跟南野不一樣。”

蔣望舒:“怎麽不一樣,多只眼睛多條腿?”

段移憋了半天,趴在桌上悶聲:“就是不一樣。”

蔣望舒:“你喜歡人家也要看人家喜不喜歡你啊,盛團座标準一直A,放着那麽多漂亮的Omega不要,幹嘛非得跟你糾纏不清。”他說的不對,打個補丁:“不是說你不好的意思,小蔣打心裏支持你!真愛無分性別!他上北大,你上北大青鳥,他上清華,你上清華同方……”

他打住,然後掏出手機:“那我拉你進個群。”

段移手機震動一聲,球球顯示他進去了一個新群,名叫“關愛校花成長協會”。

段移表情裂開了,群裏開始歡迎新人。

蔣望舒說:“這是我論壇上加來的,裏面都是喜歡盛雲澤的人,有二中的有校外的,你跟他們多探讨探讨,說不定會有共同語言。”

段移:“什麽共同語言?”

蔣望舒:“共享失戀!”

段移:“滾滾滾!”

他沒退出這個群,蔣望舒說:“群裏大部分是Omega,你可能是第一個Alpha,不過你不要寫真實的性別啊,你就編一個。”

段移沒說自己現在是個Omega,他下意識摸了下自己的後頸,針紮似的密密麻麻的疼痛又泛上來。

他需要一些盛雲澤的信息素。

“我知道下午第一節課你們都很困,但是麻煩你們撐着腦袋睡覺不要趴桌上好嗎,巡邏老師看到了我怎麽交代?起來,起來——起來!”數學李老師用力敲着桌面。

午休過後,一覺睡不醒的人占了三分之二。

三聲巨響,才有人慢慢擡頭,瞪着眼睛強迫自己看黑板。

段移睡得天昏地暗,簡直要把課桌當床睡。

蔣望舒把他支棱起來:“老李生氣了,不想挨打趕緊起來。”

段移太想睡覺,于是:“你跟老李說我今天人感冒了不舒服,要去醫務室。”

蔣望舒:“靠你去醫務室睡覺不帶上我?”

段移:“醫務室就那麽幾張床!誰他媽說我去睡覺的,我是去看病的,我感冒發燒了你知道嗎……”

蔣望舒舉手:“李老師。”

李老師點頭示意。

蔣望舒委婉道:“段移身體不舒服,我送他去醫務室。”

李老師:“哪兒不舒服?”

段移佯裝頭暈腦脹,虛弱地靠在蔣望舒肩上,蔣望舒:“感冒頭疼來大姨媽,他哪兒都不舒服。”

李老師冷笑一聲:“行,段移可以去,不用你陪。我要讓你蔣望舒送段移去,我看你倆今天都回不來了。盛雲澤,你送他去。”

段移登時坐直身體了:“為什麽?!”

還能為什麽,盛雲澤成績好,老師相信他呗。

“怎麽你感冒好了?能繼續聽課了?”李老師發問。

段移又虛弱倒下:“哎喲頭疼,胃疼,發燒了……完了,命不久矣……”

盛雲澤摘下耳機,把段移從位置上提起來。

段移:“你別跟抓貓一樣抓我,我自己走。”

盛雲澤:“你一天到晚能少給我添些麻煩嗎?”

段移做了個打住的姿勢,看向老李:“老李聽見沒?少給人家添麻煩!”

李老師:……

段移跳起來就想跑,但被盛雲澤扼住命運的咽喉,連拖帶來的拽到了醫務室。

段移是裝病,來醫務室報不出自己哪裏不舒服,一坐下,醫務室老師一看:段移,回頭客,老熟人了。

遂和藹問道:“這次也是月經不調?”

段移被盛雲澤拽來,沒好氣:“産後失調!行嗎!你怎麽老打聽我們婦女同志的隐私呢?”

醫務室老師:“你對自己的性別能有點兒正确的自我認知嗎?”

段移做了個禁止的手勢,嚴肅道:“少女也不行。”

盛雲澤臉色一言難盡。

段移的性格他了解,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人,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九句話裏面九句話都是假的,沒有一句真話。

不着調,不可信,不按常規出牌。

醫務室老師搖搖頭,“去吧,維生素C在桌上,自己拿,泡騰的別給我吃完了,上回讓你睡一下午把我泡騰片當糖吃……”

段移輕車熟路地找到自己專屬病床,躺在上面看着盛雲澤:“盛哥,患者已經準備就緒,您可以走了。”

說完活靈活現地配一段音:“恭送娘娘起駕回宮——”

盛雲澤看了他一眼,轉身出去。

段移迅速從床上一個鯉魚打挺:“老張老張!給我開點兒抑制劑,Omega用的,吃了之後不想男人那種!”

老張,醫務室老師,本名宋柏喬。

段移一直特立獨行的管他喊“老張”,只因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的白大褂裏面穿了一件兜帽衫。

從此段移就再沒正确喊過他的名字。

“能別喊我老張了嗎,現在方圓十裏的人都以為我姓張。”

“姓張不好嗎,姓張的長命百歲,國家包分配對象。”段移坐在他面前:“趕緊給我弄點兒抑制劑。”

“給誰吃啊,醫務室的抑制劑不能亂開,要上學校登記的。”

“蔣望舒。”段移毫不猶豫的把他給賣了,痛心疾首:“你知道他吧,Beta一個,但是……但是他分化成Omega了,你說這是什麽事兒?”

老張将信将疑地看着段移。

段移兩句故事就編的不耐煩:“你沒看過小說嗎,Beta都是Omega裝的,趕緊給我開點兒!出了事我負責,不然小段爸明天就撤資。”

老張聽到撤資,肅然起敬:“這不是一件小事,做老師的必須對每一個學生負責。”

五分鐘後,段移拿到了Omega抑制劑,口服,包裝成了薄荷片,他吞了兩片下去,躺在床上等藥效發作。

段移是一個被标記過的Omega,普通抑制劑對他的效果不大,甚至還會因為信息素的本能對抑制劑産生排異作用,但他不知道。

盛雲澤去接了杯開水回來看到的就是一個渾身發熱的段移,他有點驚訝。

……這白癡,就這麽一會兒他還能真的搞出什麽病來嗎?

段移在病床上翻來覆去,神志不清,一直往鐵欄杆上貼。

盛雲澤剛走過來,他就一股腦的往盛雲澤懷裏鑽,盛雲澤手上是開水,退開段移怕開水澆他頭上,只好把手拿開,水都澆自己手上,立刻燙紅了一片。

盛雲澤放下水杯,遲疑地摸了下段移的額頭。

老張聽見動靜探頭一看,吓個半死:“哎呀,他怎麽了?”

看到桌面上散落的抑制劑空瓶:“哎呀這孩子,怎麽把Omega抑制劑當糖吃了?平時看着二,怎麽還真二上了。”

盛雲澤:“他吃Omega抑制劑?為什麽?”

老張:“還能為什麽,這崽子嘴饞呗,咱們醫務室帶點兒甜味長得像糖的藥他什麽沒吃過?什麽沒往嘴裏塞過?”

盛雲澤:“段移喜歡吃糖?”

“吃零食,小孩兒都這樣。”

老張給他挂瓶水,半小時之後段移緩過來了,睜開眼,盛雲澤就坐在他身邊。

他迷迷糊糊:“老公……”

盛雲澤擡頭瞥他,目光凝聚成殺意,段移後背一涼,瞬間清醒:“公、公、恭喜發發發財……”

盛雲澤挑眉,“你幹什麽?”

段移情真意切:“給您拜個早年。我怕年三十晚上的祝福太多你會看不到我的問候我怕初一的……”

盛雲澤:“閉嘴。”他無奈的揉着眉心,嘆了口氣:“我跟把抑制劑當糖吃的人沒有任何交流的欲望。”

段移明白過來自己為什麽躺着了。

裝着裝着裝出真病了。

他自認委屈,悶着不肯講話。

盛雲澤有點兒不習慣他這麽安靜,偏頭去看:“被打擊到了?”

段移:“沒有,你怎麽又回來了?”

盛雲澤:“去給裝病的豬倒水,回來發現他真病了。”

段移吸了吸鼻子,聲音悶悶地:“可能是豬流感。”

盛雲澤:……

躺了會兒,段移又閑不住:“好無聊啊盛雲澤,你陪我說說話吧。”

盛雲澤說:“時間不早了,我要回去上課。”

但是穩穩坐在椅子上不動。

段移的思維跳躍很快:“我畫畫很好,要不然我給你畫個手表怎麽樣?”

盛雲澤:“殘廢了就不要亂動。”

段移反駁:“我右手打針,左手能動,我左手畫畫也好看。”

他怕打針,右手果然一動不動,用牙齒咬開黑色水筆的筆帽,認認真真給盛雲澤的手腕上畫手表。

“給你畫個江詩丹頓。”段移聚精會神畫了半天。

盛雲澤沒動,也沒看他,有幾分縱容。

直到五分鐘後,他不耐煩:“畫好沒有?”

段移:“別接話,正在打明暗分界線。”

你一簡筆畫你打什麽明暗交界線?

盛雲澤想起段移不同尋常的腦回路,心裏一跳,不安的低頭——段移在他手上畫了個立體素描手表。

他:……

“好了!”段移欣賞自己的大作。

盛雲澤面無表情地評價:“醜。”

但他神情稍顯溫和,段移躺在床上盯着他的臉,被盛雲澤抓個正着。

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一下撞在一起。

氣氛挺好,段移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空蕩蕩的醫務室中,忽然響起了冷冷地提示音——

以及他加速到兩百碼的心跳聲,這回是吓得。

“選擇:”

段移:……操,不是他想的那個吧?

“A:詢問盛雲澤你今天穿的內褲是什麽顏色,并問他能不能借給自己用。”

“B:把盛雲澤按在桌上邪魅一笑後用舌頭狂甩他嘴唇:‘男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C:勾起盛雲澤的下巴:‘今天天氣真好啊,幹脆我們來上床吧。’”

盛雲澤:“怎麽?”

段移的臉色不能用難堪來形容,簡直是毫無血色。

根據慘烈經驗得出,不管他選不選,系統都會直接幫他選擇,厚顏無恥的不講道理。

盛雲澤檢查了一下吊水瓶,段移嘴唇顫抖,結結巴巴開口:“你、你、你……”

“我什麽?”盛雲澤沉默:“不舒服?”

段移如同英勇就義一般:“你內褲什麽顏色?”

盛雲澤:……

段移臉一陣紅一陣白:“能不能,借給我,用、用、用一下……”

盛雲澤深吸一口氣,溫馨氣氛全無,他一言難盡地看着段移:“你是變态嗎?”

段移仿佛突然被什麽東西松綁了,在心中無聲地慘叫起來:

——這狗日的系統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話要說:

小段:我遲早要被這狗日的系統弄死.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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