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占有欲

光度調到最暗, 手機屏幕上還是顯示出了盛雲澤剛剛搜索的頁面。

白底藍框百度搜索。

關鍵詞:[穿越]

五花八門的答案跳出來:穿越之修仙、穿越之我是大明星、有哪些穿越小說比較好看、重回我爸的高中時代這一本比較好看,推薦大家去看看, 作者是三千風雪……

不對。

盛雲澤要查的不是這些,他換了個關鍵詞搜索。

[穿越時空的可能性有多大]

這回跳出來的答案和他想要的終于沾邊兒了:人類真的能夠穿越時空嗎?科學家研究穿越時空的可行性、人類會滅亡嗎、為什麽沒有未來的人類穿越回來……

盛雲澤手機放在高高堆起的書本後面,一條一條耐心的往下翻。

然後換了個關鍵詞:[平行宇宙]

平行宇宙真的存在嗎?

什麽是平行宇宙?

科學家們曾經發現第二宇宙……

驚,你不得不點開看的真人真事,澳大利亞曾經出現一起平行宇宙穿越事件……

最後一條吸引了盛雲澤的注意力, 作為一個網上沖浪沖的并不怎麽勤快的高嶺之花, 還不知道自己即将中天朝偉大小廣告的陷阱。

剛一點進去,頁面跳轉, 藍藍綠綠紅紅的勁爆标題擠在一堆污染着盛雲澤的視線:首家澳門賭場上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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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平行宇宙沒有任何卵關系。

盛雲澤內心難得“操”了一聲, 點擊返回——中了小廣告的第二個陷阱:返回出去是另一個黃色頁面。

盛雲澤面無表情的點了右上角的“叉”——中了小廣告的第三個陷阱:打開了第三個賭場廣告。

衆所周知, 比原子小的是質子, 比質子小的是中子,比中子小的是誇克, 比誇克還小的就是小黃網的頁面“叉”鍵。

找到了算你有本事, 關鍵能叉掉才是一條好漢:因為這個“叉”十有八九還是個假“叉”。

被小黃網折磨了一上午的盛雲澤覺得自己就是個傻叉, 幹脆把手機屏幕整個掐滅了。

他心中的煩躁之氣還沒散開,腦海裏依舊是段移那句帶着哭腔的“我好想你”。

好想誰?

一邊喊他老公一邊又好想另一個男人?

給他脖子上留下标記的那個嗎?

——好煩。

——煩死了。

“段移,別睡了別睡了, 北哥讓你起來回答問題。”

北哥,高三一班的物理老師, 別人禿頭禿中間他禿兩邊, 是個高考考北大, 讀了一年覺得不滿意,回來重考上了清華的校園傳說級別的大佬。

人挺随和,就是愛抓段移起來回答問題。

上午第四節課,學生除了忍受枯燥乏味的課程,還得忍受困意,以及燒的胃疼的饑餓,心都提前飛食堂去了。

段移睡了一上午,迷迷糊糊站起來,看到北哥的臉,下意識開口:“老師好。”

“嗯。”北哥陰陽怪氣一聲:“你挺好啊,小段,睡得不錯吧?我可沒打擾到你吧?看你丫那臉,壓出紅痕了都,我看了都想替你叫聲爽。”

蔣望舒捂臉:“段移,讓你回答問題,總複九十六頁。”

到了高三,不管是必修還是選修都已經學完。

每個學校會相對安排一些複習資料用來刷題,或者當做教材。學校和學校之間偶爾會交流材料,但為了保證升學率,學校都會有壓箱底的神秘高考法寶。

二中的就是高三教研組嘔心瀝血編了三年的總複習資料,九門齊全,絕密,死不外傳,簡稱“總複”。

北哥的目的是為了叫醒段移,根本沒指望他能站起來回答出這個問題。

“坐下吧。”他擡頭:“盛雲澤,你來。”

盛雲澤神游天外的心思還沒收回來,看到北哥,冷靜回答:“選c。”

北哥:……

班裏有些人沒憋住想笑,有些人已經“噗嗤”一聲笑出來。

北哥:“你看看你拿的是什麽書?”

盛雲澤一看:二中語文總複習資料。

角落還有何主任寫的高考必勝心靈雞湯及其語錄,每一頁都有,是何主任對每個學生寄予的希望。

盛雲澤翻到的這一頁角落上寫着:中學階段,男女交往僅限友情,超出友情,就是浪費感情,害人害己!

盛雲澤:……

不知道怎麽,他突然叛逆的抱了一點兒僥幸心理,心想:段移又不是女的。

“你也坐下吧。”北哥無奈,盛雲澤是他的得意門生,他偏心的沒邊兒了。

蔣望舒“啧啧”道:“沒想到像校花這樣的學神上課也會走神,選不出答案也知道選c。”

北哥:“我知道運動會結束,你們的心還沒收回來,昨晚上你們跑哪兒野了我心裏也有數,但你們自己想想,啊?高三跟高二能一樣嗎?別人能收不回來,你們高三一班能收不回來嗎?重點班,尖子班,實驗班,競賽班!大哥大姐們,你們每年費勁吧啦的考進一班是為了來重在參與啊?”

班裏差點兒睡着的學生連忙正襟危坐。

北哥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們學習好,腦子也好,不然也進不了這個班。但是你們不能因為這個就覺得自己高人一等,覺得自己是個天才,就不用學了,也不用努力了。我告訴你們,平行班不知道多少學生想擠進來,你們要是不想從一班下放到邊疆,就都給我把皮勒緊一點,慣的你們。”

蔣望舒作為學習委員,在北哥發表了這一番抑揚頓挫的雞湯之後,第一個響應:“知——道——了——北哥——”

北哥:“說的就是你蔣望舒!”

蔣望舒:……

媽的,槍打出頭鳥。

北哥恨鐵不成鋼:“你有能耐你分點兒心思給物理,拿出你對英語的百分之三的努力,你這次競賽名次就不會這麽靠後了!”

聽聞競賽兩個字,班裏學生為之一振。

蔣望舒還在插科打诨的謙虛:“北哥言重了,其實我對英語和物理都是一視同仁的。”

段移連忙打掩護:“北哥我作證,蔣委員長所言屬實,今早他的英語選擇題和物理選擇題都是抄的。”

郝珊珊積極響應:“對!還把英語單項選擇抄出了多項選擇的新解題思路。”

北哥被這幫小子一唱一和的給氣笑了。

方芸問了句:“北哥,競賽出成績了啊?”

話題又繞回來。

開學初,省物理競賽的複賽在一中拉開帷幕。

盛雲澤去年期末就因為參加了這個競賽,學期初進了複賽沒參加開學的分班摸底考,才讓蔣望舒考了年級第一,不堪重負的當了個學習委員,現在還讓他當成了剝削底層群衆,借由職務之便搜刮民脂民膏(同學作業)來抄的狗官。

蔣望舒初賽就被刷了,暑假裏段移出了車禍,正好是他比賽的那一天,他卷沒做完就魂不附體離場了,最後成績出來就勉勉強強拿了個二等獎,連複賽的邊兒都沒摸到。

一班去了蔣望舒、方芸還有盛雲澤。

以及平時默默無聞的方丈,張信科:戴着啤酒瓶底厚的眼鏡,整個人神乎其乎,做題靠算——算命的算的新社會主義神棍。

叫信科是他爸相信科學的堅定信念。

還有小不點周月:瘦瘦小小白白的一女孩。

“嗯,盛雲澤,方芸,你們倆下了課來我辦公室一趟。”

方芸心裏一跳,沒什麽底。

蔣望舒扯了下她的馬尾辮:“哎,可以啊,方芸,不請客啊?”

方芸:“你別給我立flag,等下我要落選了我算你頭上。”

蔣望舒:“北哥又不是腦子有病,叫你倆去他辦公室通知你倆落榜?拜托,你都跟校花一塊兒被點鴛鴦譜了,自信點兒!”

方芸忽然看了段移一眼,段移徹底睡醒了,正滿血複活,刷刷一下就撕了物理總複右下角一片空白的紙,在上頭寫小字條,揉成一團扔給了盛雲澤。

盛雲澤桌面上猝不及防的滾過來一團皺巴巴紙團。

一班在上課的時候敢跟盛雲澤傳紙條的,全班也就只能找出一個來。

他擡頭往段移的方向看,果然看見段移對着他擠眉弄眼,嘴裏“pipipipi——”個沒完。

他“pi”的再大聲點兒,就能把北哥勾引下來了。

段移跟個沒事人一樣,第二天糾結了一上午的居然是他自己。

他好像一場穿堂風,無意間惹了山洪。

盛雲澤先是氣,又覺得好笑,笑完,又覺得段移很可愛,臉是雪白的,眼珠是烏黑的,像精心捏出來的瓷人。

他無奈的打開紙條,笑意戛然而止。

紙條上書:在嗎?

段移很快就收到盛雲澤的回信了,迫不及待打開看。

盛雲澤的字游雲驚龍,筆力遒勁,龍飛鳳舞下筆兩大字:傻逼。

段移有點肉肉的臉皺在一起,敲蔣望舒的肩膀,“團座為什麽罵我傻逼?”

蔣望舒心想他也舍得罵你?

然後湊過來先看到盛雲澤寫的“傻逼”二字上面,段移歪歪扭扭的“在嗎”。

瞬間倒戈,深沉地拍着段移的肩膀:“團座罵的對。”

想了下,蔣望舒看着段移懵懂的樣子,又嘆息:“謝邀,挺心疼他的,人挺帥,年紀輕輕,腦子也好,怎麽眼就瞎了呢。”

那架勢,簡直跟看到城裏有個帥小夥不嫌棄自己家閨女沒文化沒讀過幾天書,沖着閨女的臉非要娶閨女,自己撿了個大便宜,怕帥小夥退貨,迫不及待就想把閨女打包嫁過去的丈母娘一樣一樣。

嫁過去之前還得傳授幾招閨女禦夫之道,免得那天小夥子眼不瞎了,把他閨女給退貨了。

蔣望舒和藹道:“人這一輩子能遇到一個眼瞎的帥哥不容易啊,關鍵是帥哥不但帥還聰明,加油!段小葵!”

段小葵來不及跟蔣望舒跑火車,下課鈴響了,北哥一走就跟神奇寶貝召喚師一樣,把盛雲澤給召喚走了。

段小葵跑得慢,連神奇寶貝盛雲澤的衣角都沒摸到,眼睜睜看着盛雲澤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裏。

教室裏瞬間空了一大半,都拿着飯卡奔食堂了。

留下來的都是偷摸點外賣的,二中禁止學生中午吃外賣,派了學生會紀檢部的輪流在幾個學生拿外賣的地方站崗,搗毀了蔣望舒他們好幾個根據地。

今年蔣望舒跟學生會打起了戰略相持,還搞起了特務工作,策反了好幾個紀檢部的良民,安排了卧底進去,養活了一班大半人口,實屬是一個搞政治不可多得的好苗子。

他提着外賣進來,幾個嗷嗷待哺的男同志就差沒上去抱着蔣望舒的大腿喊一聲“英雄母親”了。

結果到門口,被四班一個小姑娘堵住,是個女性Alpha,性格挺潑辣,跟蔣望舒不知道說了什麽,然後遞給他一杯奶茶,走了。

方丈“卧槽”一聲,帶着段移全班圍觀:“委員長這是有情況啊……”

段移也“卧槽”了:“他怎麽沒跟我說?”

方丈“阿彌陀佛”一句,摸了摸段移的腦袋,給他開個光,“施主,綠着綠着就習慣了,老婆要找二春,佛祖來了都攔不住。”

段移:“我只是沒想到居然真的有女同胞看得上他?!”

方丈挺納悶,啤酒瓶底眼睛發出陰險反光,他推了一下:“段班,你看久了當然不覺得,其實委員長長得挺帥的。”

确實挺帥的,蔣望舒184,人高腿長,桃花眼,成績好,家裏有錢,看誰的時候都是笑盈盈的藏着溫柔,除了特愛泥塑自己給人當媽和喜歡瞎幾把跑火車扯淡之外,标準的少女懷春瑪麗蘇四大校草中溫柔男二號配置。

方丈:“你知不知道你跟委員長在學校論壇裏有個稱號?”

段移仿佛想起了什麽東西,天雷滾滾:“操!我知道,你要是想說他O裝B為我懷胎七月還被盛雲澤橫刀奪愛導致早産的那一篇魔幻主義向後現代現實主義致敬的文學巨作,那就免了,我已經品過了。”

方丈一言難盡:“想不到你們三個玩的這麽大。”然後又回味:“沒想到那篇文最後委員長早産了啊……劇情發展出乎意料。”

段移人都裂開了:“你媽的!你他媽還追文?”

方丈毫不猶豫把蔣望舒賣了:“委員長安利給我的。”

段移:……

蔣望舒把外賣往桌上一放:“孩兒們,吃飯了!”

郝珊珊雙眼發光擠過來:“媽,聽說你給我找了個新爸爸嗎!”

蔣望舒拿出豬扒飯,打開蓋子,給段移掰了雙筷子:“你哪兒聽來的?現在決定好選爸爸還是選媽媽了嗎?”

郝珊珊指了指桌上的奶茶,嘿嘿笑着猥瑣搓手:“老實招來,是不是有情況了?”

段移也一臉壞笑的盯着他,蔣望舒“哦”了一聲,“高二四班的一個學妹送的,你們想喝啊?一人一口啊,別搶。”

“我看她好像是個女A。”郝珊珊:“女A也好啊!媽媽,您就答應她吧,記得要彩禮三十萬城市戶口兩套房一輛車,二嫁雖然會遭人非議,但也不能在彩禮上委屈了您,女兒心裏一定支持您!對吧,我爸。”

段移瞎起哄點點頭:“不錯,小蔣沖呀!”

蔣望舒樂道:“有毒,我跟她沒可能,別瞎想了。”

段移頓時八卦起來:“為什麽?”

郝珊珊有樣學樣:“為什麽?”

蔣望舒呵呵一聲:“我有權保持沉默。”

其實這事兒說來挺操蛋的,具體得追溯到蔣望舒讀初中時,段移跟南野好上的那一年。

他們仨一塊兒玩到大,說是開裆褲交情也不為過,段移和南野背叛他雙雙把革命友誼給上升了,主要怪南野這人一直對段移抱有那麽點兒不切實際的幻想,不知道找誰算的命篤定段移會分化成Omega,然後要求蔣望舒打助攻,撮合他倆。

蔣望舒被趕鴨子上架敷衍了一段時間,認定段移不會跟南野在一起,結果事情發展超出了蔣望舒的預料,第一是南野跟段移真的在一起了,第二是南野看他的眼神越來越像看情敵——天知道只有幼兒園那會兒段移才當過蔣望舒女朋友,那還是一三五段移二四六南野輪流來的,安排的明明白白。

後面十幾年都是他給段移當老婆還債好嗎!

總之,在這個少年都忙着成長,兵荒馬亂的初三,蔣望舒不負衆望的分化成了一個Alpha。

為了維護他們仨岌岌可危的友誼,中二病還沒過的蔣望舒陡然生出一身正義感,一臉坦蕩的跟段移說自己是個B——除了身份證上會顯示第二性別,如果自己不說,基本就不會有人知道,就跟身份證號碼一樣,它看着是公布的,但是要藏起來也不難。

因此,他在論壇上是O裝B的人妻,在現實中是個A裝B的英雄母親。

結果南野和段移好了半年沒到就分手了,蔣望舒一言難盡,在每一個深夜中扪心自問:我圖啥?

裝了個寂寞嗎?

一直到現在,段移心大,也沒發現不對,蔣望舒也懶得糾正。

反正大家都是一天三次的阻隔劑瞎噴,要能在學校裏聞到點兒信息素的味兒,立馬給你舉報到政教處去。

蔣望舒的人生原則是找個美女O,對雙A戀不感興趣。

所以高二那學妹Alpha,死在了起跑線。

飯菜的香味在教室裏散開,盛雲澤一進來就看到段移吃的滿臉米粒。

周圍還圍着一大幫人。

他長腿一跨,順手把段移桌上的飯盒扒拉到自己身邊,擦掉了段移臉上沾着的米粒後,撿了一塊豬排吃。

“你用嘴拱着吃飯的嗎?”

段移:=口=!

“那是最後一塊!”

郝珊珊等人也驚呆了,主要是被盛雲澤這個自然熟稔的姿勢驚呆了。

校花從來都是一朵喜馬拉雅山脈上的常年冰霜不斷的高嶺之花,什麽時候幹出過這麽……這麽……

這麽了半天,衆人都沒這出個所以然。

要說的話,就像動物界中年輕孤傲的狼,在表達自己的占有欲和宣誓主權。

而且吃剩飯……

段移跟誰的關系都挺好,哥們兒也多,但要說關系好到互相吃一份盒飯,筷子都用一雙,那不就等同吃口水了?

關鍵是蔣望舒吃吃剩飯就算了,畢竟是發小,感情不一樣。

盛雲澤什麽時候這麽接地氣了……

方丈自認為是做不出吃哥們兒剩飯的行為的,他嫌棄。

然後回味了一遍,不由驚悚,終于找到關鍵所在:他是盛雲澤诶……盛雲澤?盛雲澤能幹出這事兒?被魂穿了嗎?

方丈咽了咽口水,換了個思路想:團座……你這是要與民同樂嗎?

方芸聞到香味跳進來:“吃什麽吃什麽吃什麽呢?”

靜默的氣氛才被打破。

方丈連忙取了一份飯盒:“給你留的,就差一份了,再回來晚一點你就吃不上了。”

方芸看到盛雲澤坐在段移身邊,微微一愣:“團座今天中午跟我們一起吃啊?”

段移還在跟盛雲澤掐架,争奪除了豬排之外的米飯歸屬權。

“你自己不能叫一份嗎?!”段移怒了。

“我不。”盛雲澤面癱臉,直接從段移的筷子上咬了一口,就着他的手吃飯。

“你幼不幼稚!”段移眼看自己的食物慘遭毒手,掙紮無果之後,放棄了,筷子丢給盛雲澤,自己拿着勺子,從蔣望舒碗裏挖了一大勺土豆牛腩。

蔣望舒風中淩亂:“你媽的……”

小學雞打架,殃及池魚。

方芸打開飯盒:“段班,我的先分你一半吧,我吃不完。”

她看到段移跟盛雲澤用同一份飯盒,心裏微微刺痛片刻。

但又覺得自己的醋吃的沒有來頭,吃Alpha的醋幹什麽,段移也是個Alpha,她都沒吃過蔣望舒的醋。

可女人的直覺告訴她,盛雲澤的威脅實在是太強了——作為情敵的那種。

段移謝絕了她的好意,方芸讪讪一笑,沒表現出什麽。

只是視線和盛雲澤對上的那一瞬間,發自心裏的背後一涼。

那眼神,冷冽,還帶着警告。

轉瞬即逝,方芸很快回過神,心想:怎麽可能,我看錯了吧?

蔣望舒安排完郝珊珊收拾殘局,美名其曰鍛煉女兒家務能力,以免長大了嫁不出去,真是個清朝棺材板裏爬出來的僵屍思想。

郝珊珊怒吼:“媽!大清已經亡了!”

意思是提醒他作為新時代的婦女,能不能有一點兒開放的思想!

蔣望舒點點頭:“你說得對,我們得整點兒新思想,新風尚。”

段移吃飽了就想睡覺,典型的小豬行為,沒精打采地玩手機,玩不了多久又趴在桌上眯着眼休息。

這時候除了去操場上打籃球能喚醒他的本能,基本沒人可以把他從座位上拔出來。

飽暖思淫欲,蔣望舒忽然神秘道:“各位,我有一點好東西想給大家看。”

說着,拿出了手機,一晃而過,

段移“卧槽”一聲從座位上垂死病中驚坐起:“你膽子太大了吧!”

盛雲澤已經回到了自己座位上,帶着白色的airpods,黑白相間的秋季校服拉鏈拉滿,勾勒出少年修長的脖頸,閉目養神中。

段移怕自己聲音太大把盛雲澤給驚醒了,壓着蔣望舒的手機:“你他媽把小黃漫帶到教室裏來看?”

蔣望舒搖着手指:“nonono,是我們一起看。”

他一招手,方丈平頭郝珊珊一塊兒湊了過來。

段移:“操!方丈和平頭也就算了,郝珊珊,你一女的你有沒有點兒性別概念!滾回去寫作業!”

郝珊珊雙手放在心口,祈禱狀,堅定道:“爸爸,現在已經是新時代了,能不能有點兒男女平等的健康思想觀念?在偉大又古老的傳統運動事業中,從來就沒有男女之分,真正做到了人人平等,人人有片看。”

段移被她一套一套的歪理氣的直罵蔣望舒:“你他媽看你教出的好女兒!”

蔣望舒語重心長道:“孩子他爸,別入戲太深。”

他瞥見盛雲澤,目光一凜,對方丈說:“我剛忽然有了個想法。”

蔣望舒上次說忽然有了一個想法的時候,帶着高二二班的全體男同志半夜翻牆去網吧,從國際樓二樓宿舍往下跳,二十個人摔斷七條腿,一人寫了八千字檢讨,給學校免費打掃了一個月的公共衛生。

段移聽到他說這話就發毛。

蔣望舒:“我覺得我們平時就一起看片,已經沒什麽新鮮感了,不如我們找點兒刺激?”

方丈和平頭深感贊同。

段移心中警鈴大作:“操蔣望舒我跟你說不管你現在想什麽你給我立刻停止你的想法……”

蔣望舒伸出食指,神色肅穆道:“我們邀請盛團座和我們一起看怎麽樣?”

段移:“操!我就知道!”

蔣望舒已經歡樂的打招呼:“團座——”

盛雲澤在段移絕望的眼光下,摘下了耳機,略帶疑惑地看着他們:“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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