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豬豬小段 (1)
盛雲溪滿頭黑線:孔雀開屏?不可能吧。
別人不知道盛雲澤是什麽人,盛雲溪可把他哥給摸透了。
老盛要是會孔雀開屏,全天下的孔雀都能死光!
但她哥這蜜汁詭異的行為解釋不通啊?
開門就開門,換套衣服幹嘛?
仔細聞聞,盛雲澤好像還噴了香水?
在家噴香水,至于嗎?
盛母:“怎麽不把客人帶進來啊?小溪,是你同學嗎?”
門口石化的盛雲溪才反應過來:“不是,我在文化廣場認識的。”
她看向盛雲澤:“老盛,你……思春期到了?”
再看一眼段移:不能啊,老盛不是喜歡全智賢嗎,段移這臉蛋雖然清純可愛,但是個男人啊!
她哥的擇偶标準裏什麽時候多了男人了?!
準确來說——她哥這個性冷淡刷題狂魔眼裏除了學習還能有其他的感情嗎?!
盛雲澤視線往下一飄,發現段移穿的很休閑,腳邊還有一塊滑板。
滑板挨着滑板,其中有一塊是盛雲澤的——盛雲溪從書房裏偷出去的一塊。
段移的演技拙劣,無視了盛雲溪的震驚和疑問,拼命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啊,盛雲澤,好巧啊!原來這裏是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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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雲澤靠在門框上:“豬,有沒有告訴你,我跟盛雲溪的臉長得是一樣的。”
段移:……
盛雲澤挑眉:“還有什麽想說的?”
段移焉了:“沒有,覺得你好帥。”
盛雲澤心裏一跳,站直了身體,盡量讓自己比右邊帥一點的左臉對着段移。
那孔雀開屏的悶騷模樣,盛雲溪捂臉,不忍直視。
“你倆認識啊?”她才是真正的恍然大悟:“靠!我說呢,段寶怎麽見了我立刻就上來打招呼,我還以為是我魅力無邊,合着是看上了我的臉。”
盛雲澤臉色瞬息萬變,不爽的盯着盛雲溪:“你管他喊什麽?”
段寶?
你們什麽時候這麽熟了?
不是今天才認識嗎?
當然,還有最重要的。
——盛雲澤自己都沒喊過段寶。
盛雲溪:“怎麽啦,你問這麽多幹啥?段寶,你跟我哥是……同學?”
段移嗯嗯啊啊的敷衍一陣,然後回答:“對,同學。”
她遲疑道:“只有同學這一層關系嗎?”
段移心驚肉跳:“不然呢?”
他跟盛雲澤也沒談戀愛,雖然他感覺盛雲澤對自己有點兒意思,但忽上忽下,患得患失,誰也沒挑破那層危險的窗戶紙。
而且盛雲澤這人最善變,他可能上一秒喜歡你,但是下一秒就移情別戀,段移是見識過盛雲澤喜新厭舊的本事的。
他死也不會先告白!
——萬一被盛雲澤這變态毒舌抖s一陣嘲諷怎麽辦?
我只是跟你玩玩沒想到你當真了呢?呵呵,你果然一如既往的蠢之類的……
段移後背全是冷汗:媽的,完全是他能說得出來的鬼話。
如果真的這樣自取其辱了。
段移人都不要做了。
盛雲溪聽段移說他和盛雲澤是同學關系,瞬間想通了。
是看到盛雲溪長得和她哥一樣,段移才會過來打招呼吧。
她雖然自持美貌,但段移的臉也不是一盞省油的燈,當時在文化廣場,段移看見她十分驚訝,那種感覺很難形容,就像是……就像是認識了她十幾年一樣。
盛雲溪是個自來熟,看見段移的第一眼就雙眼發光,完完全全按照自己的審美标準長得,又奶又酷,臉蛋肉乎乎的,看着就想動手掐。
“段寶,”盛雲溪西子捧心落淚:“我還以為我的春天來了,即将找到自己能夠共度下半生的男人,沒想到你居然只是貪圖我的臉!”
段移心虛的厲害:“哈哈哈哈哈哈哈。”
盛雲澤警告地瞪了盛雲溪一眼,瞪得她莫名其妙,不知道自己那句話戳中了他哥五彩琉璃玻璃心。
盛父從書房下來,看見門口三個孩子站着,“進來坐吧,先吃點兒水果墊墊肚子,你媽還有一道雞湯沒炖好。”
廚房裏忙活的除了盛母,還有他們家保姆陳阿姨。
盛雲澤家是幢四層樓小別墅,帶花園和游泳池,位于市中心,邊上靠着一條幹淨優美的內河。
父母住二樓,兄妹倆一個住三樓一個住四樓,陳阿姨住一樓的保姆房。
段移輕車熟路的找到鞋櫃,換了鞋就乖乖站好。
他以前也來過盛雲澤家裏——當然是在平行世界的時候,頭一次跟盛雲澤回家見家長,他緊張的滿地找頭。
段移現在的心情沒有那時緊張,廢話,他都管盛雲澤父母喊了十多年爸媽了,想生疏都生疏不起來。
盛雲溪介紹道:“這段移,我今天廣場上認識的朋友,剛發現他是老盛的同學。”
段移笑了聲,十分有禮貌:“盛叔叔好。”
盛父跟盛雲澤長得很像,段移都能腦補出中年盛雲澤的模樣了。
他唏噓:可見盛叔叔年輕時候的長相有多麽腥風血雨。
盛母出了廚房,瞥見段移,段移見了她如同見了親娘,小狗招子一瞬間就亮了,想跑過去撒撒嬌,理智又告訴他現在自己跟盛阿姨沒有一點兒關系。
平行世界中,除了他自己老娘對自己好,就盛母對他最好。
小段媽是個嬌氣包,自己都照顧不好自己,更別說照顧段移了。段移自己跌跌撞撞的長大了,就以為全世界的老娘都是這麽不負責,對自己親生兒子都實行放養的,直到跟盛雲澤結婚後,盛母對他的照顧跟呵護簡直稱得上是無微不至了。
婆媳關系好的不能再好,盛母藏點兒什麽東西都只有段移有份,盛雲澤沒份,生盛明和盛夕的時候,小段媽在右邊哭,盛母就在左邊哭,三個人平平安安之後,盛母就開口再也不要孩子了。
總而言之,段移跟盛母挺投緣的,就連小段媽都說段移可能上輩子是盛母的兒子,要不然怎麽會這麽親。
“小溪呀,你朋友怎麽稱呼?”盛母和小段媽是老鄉,說話有着同款的口音,喜歡“這呀”“那呀”,軟軟糯糯的,聽上去很溫柔。
盛雲溪張口就來:“這段移。”
盛母打量了他一下,笑眯眯地:“長得好俊呀。”
段移心裏泛酸,一想起自己現在和盛母什麽關系都沒有,只是陌生人,又想起那個世界中的盛母對他視若珍寶,落差感真不是一般的強。
“阿姨,叫我小段就行。”
“小段坐,吃水果嗎?阿姨給你削。”盛母很熱情。
段移受寵若驚:“不用阿姨,你忙吧,我今天突然造訪,麻煩你們了。”
盛母:“不麻煩。”
她偷偷多看了段移一樣,只覺得這孩子長得十分可愛,合他眼緣,心中還騰起一個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仿佛在哪兒見過似的。
盛母在廚房轉悠了一會兒,心裏有事。
陳阿姨看出來,讓她去客廳坐坐,這裏有自己就好。
盛母放下手中的碗,到了客廳看見盛雲澤跟段移坐在一塊兒,兩個人不知道在讨論什麽,她忽然想起段移是盛雲澤的同學,于是尋了個理由開口。
“小段跟阿澤是同班同學嗎?”
盛雲澤開口:“我們班班長。”
“呀。”盛母驚喜道:“這麽厲害的呀。”
段移臉紅:“沒,其實……”
其實這個班長的位置是沒人願意當,才投票投到他腦袋上,他也不願意當,誰叫他開學請客了呢!
想到開學請客,說起來這他媽還得怪盛雲澤。
盛母:“難怪呢,阿澤見你都要換一套衣服。”
段移詫異地看着盛雲澤。
盛雲澤身體一僵,坐直了,死鴨子嘴硬,硬邦邦開口:“我沒換!”
盛母才不管這些,在段移面前瘋狂拆自己兒子的臺:“快的呀,我眼睛只眨了一下,阿澤就把衣服換好了。”
她毫不留情的爆料:“阿澤平時在家裏不是這樣的,好邋遢的,一件短袖從早穿到晚……”
盛雲澤滿臉黑線。
段移仿佛發現新大陸:“還有這樣的?”
盛母點點頭:“是的呀,我講講他不聽的。”
盛雲溪端着果盤過來,哪裏有落井下石老盛的地方哪裏就有她盛雲溪英俊潇灑的背影。
“穿的比巴黎時裝秀的模特還隆重,老盛你什麽時候這麽在意個人形象了啊?”盛雲溪把水果盤放在茶幾上,段移拿了一個小番茄吃,盛雲溪猛地坐在另一邊:“段寶,吃,別客氣,都老盛的口糧,吃完了他就沒得吃。”
段移憋笑的樣子讓盛雲澤十分不爽:“你笑什麽?”
段移:“不敢,團座,想不到你這人還有兩幅面孔。”
盛雲澤視線落到段移跟盛雲溪之間。
他倆坐在一個沙發上,離得很近,幾乎是并肩而坐。
盛雲澤怎麽看怎麽不爽,特別是看到盛雲溪的臉,心中想要把自己這個便宜妹妹弄去整容的願望愈發強烈。
他站起身,段移擡頭看着他,盛雲澤強行擠進盛雲溪和段移之間。
盛雲溪被他擠的“嗷嗷”叫:“靠!老盛你邊上沒位置嗎你非要坐這裏?”
盛雲澤皮笑肉不笑:“我看你倆之間位置就挺大的。”
盛雲溪:“就他媽一條縫!你怎麽擠進來的?”
盛雲澤:“說明我瘦。”
他轉頭看向段移,興師問罪:“你找我?”
段移摸了摸鼻子:“也沒有……”
盛雲澤冷道:“老實點。”
段移:“啊好吧好吧,我本來沒有想找你玩的,我就是去廣場上玩滑板——”
看看有沒有機會能碰到盛雲澤。
結果盛雲澤沒看見,到意外看見了盛雲溪。
段移在那個世界裏跟盛雲溪哥倆兒好的架勢就差桃園仨結義了,見到盛雲溪立刻就上前搭話。
他沒想到盛雲溪還會帶他來家裏吃飯,段移順水推舟——有點想見盛母,也有點想見盛雲澤。
盛母招呼着他們吃飯,吃飯前又說不知道小段喜歡吃什麽,來的匆忙也沒準備。
段移吓了一跳,連忙說是自己不是。
客氣寒暄了一番,桌上只剩下碗筷碰撞的聲音。
這是盛家的規矩,食不言寝不語,諾大的飯桌上沒有一個人說話。
盛雲澤跟盛雲溪平時雖然打打鬧鬧互相嫌棄,但卻很守規矩,吃飯斯斯文文,一口菜一口飯,一筷子都不多夾。
不像段移和他哥,吃個飯跟他媽打仗似的一片狼藉,筷子與唾沫橫飛,風雲殘卷的十分鐘就能解決一頓。
段移默默地,只吃着眼前的菜,別的菜都不敢夾,有點兒緊張。
冷不丁,他碗裏多了一塊雞肉,盛雲澤淡定的收回筷子,盛父盛母卻擡頭驚詫地看了段移一眼。
段移被看的臉燒的厲害,不知道盛雲澤來這一出是幹什麽,低着頭雙耳不聞窗外事,連雞肉帶飯的塞進了嘴裏。
盛雲澤給他夾菜好像夾上了瘾,什麽菜都給段移夾一筷子,段移終于吃到了全桌的菜,撐的肚子都圓滾滾的。
最後一碗湯,段移太撐了,沒喝完。
要是在家裏,段移吃不下立馬撂筷子,随便保姆怎麽處理。
不過在別人家,吃不完有剩飯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情,他頓了一下,稍稍休息一會兒,如臨大敵,決定把這一晚雞湯喝下去。
盛雲澤挑眉,壓低聲音:“幹嘛呢?”
他已經吃完飯了,這才開口。
段移很不好意思,面對盛雲澤還是能悄咪咪解釋:“我肚子飽了,不想吃……”
人吃飽的時候,身體軟綿綿,聲音也軟綿綿。
段移又怕其他人聽見,學着盛雲澤一樣壓低聲音說話,叫盛雲澤聽來,好像跟撒嬌一樣。
他耳根子被段移說的有點軟,撿起自己放下的勺子,把段移碗裏的雞湯端過來。
段移吓得一激靈,就見盛雲澤已經喝了一口。
“我——”
段移吃飯是很不斯文的,米粒在碗沿上沾的到處都是,總而言之,就是他的碗看起來可沒那麽整潔。
盛雲澤潔癖極其嚴重,段移雖然記得自己和他婚後是沒講究這麽多,但是他摸不準這個盛雲澤的想法。
看到他這麽順暢的動作,段移聲音卡住了。
“你什麽?”盛雲澤問他一句。
段移:“我都喝過了……”
“哦。”盛雲澤說:“你不是喝不完嗎?”
“……好像是。”
他喝不完,盛雲澤喝完……也沒什麽毛病。
“咕嚕嚕。”
盛雲溪手裏的碗砸在桌上,滾了一圈,差點兒掉地上。
她保持着一個僵硬的動作,雙目炯炯有神,瞪得跟銅鈴一樣大,如同見了鬼一樣看盛雲澤,又看段移,又看盛雲澤,表情五彩紛呈,難以形容。
盛母眼疾手快地扶住碗,表情也有點兒奇怪,但她憋住了,責怪道:“怎麽這麽不小心的呀……”
盛雲澤放下碗,盛雲溪已經恢複了原樣,盛母也是。
只是她忽然對段移燃起了熊熊的興趣,比剛才更加熱情,拉着段移在沙發上問東問西。
盛雲澤想過來插一腳,被盛母打發去幫陳阿姨洗碗。
“小段呀,我可以和小溪一樣叫你段寶嗎?”
“段寶”這個名字是蔣望舒起的頭,他是個腦內天馬行空的少年,從小到大給段移取過的外號數不勝數。
只是沒想到盛雲溪也能取出“段寶”這種名字,說不定她跟蔣望舒兩個人能交流交流。
“阿姨随便怎麽稱呼。”段移乖乖地。
盛母仔仔細細地看着段移的臉,眼睛很圓,像貓咪,眼尾有點兒上挑,睫毛很長,鼻子很挺,嘴唇肉肉的,臉上還有奶膘,讓人很想掐一把。
他賣乖的時候,堪稱中年婦女雌性激素連環殺手,段移就沒見過面對自己賣乖是還能保證臨危不亂的阿姨!
果然,盛母心肝兒一顫,被萌的不要不要的。
“阿姨多嘴問你個事兒,你在學校裏有談戀愛嗎?”盛母興趣濃厚。
段移:“沒談。”
他想給盛母留下一個好印象,義正言辭道:“我們現在讀高三,以學業為主,暫時不能談戀愛。”
盛母笑的更加燦爛了:“是呀,你說得對呀,我們家阿澤也沒談戀愛呢。”
段移沒搞清楚這話的前後邏輯性,盛母又問:“你第二性別是Omega還是Alpha啊?”
段移心想:問這個幹什麽?
他身份證上的是Alpha,但現在其實是Omega。
段移又不想騙盛母,老實承認:“Omega。”
盛母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聽到這個令自己滿意的答案後,渾身舒坦,轉而從旁敲擊:“你覺得哥哥怎麽樣?”
哥哥?
段移反應過來,是指盛雲澤。
小段媽也經常叫段韶行“哥哥”。
“挺好的,我們班好多人崇拜他,學神。”段移比了一個大拇指,要誇盛雲澤的話,他可就有的聊了。
盛母道:“哦……”她意味深長:“那你呢?你也覺得他很好嗎?”
段移:“當然。”
盛母立刻來勁兒了,帶着段移參觀了盛雲澤從小到大拿的獎狀,還有他獲得的榮譽,還有小時候的照片,甚至連七大姑八大姨的小舅子姐姐的女兒對盛雲澤癡心不改的事情都拿出來說。
力求證明自己兒子很優秀,很搶手,很受大家歡迎。
然後切入重點說了盛雲澤在什麽北京二環有多少房産,家裏多少人,我們做盛雲澤的父母有多麽開放,多麽和藹,又是地鐵口又是學區房,以後結了婚孩子的學習也有着落了。
盛母一邊說一邊握住段移的手,跟個保險推銷的售貨員一樣,生怕自己兒子賣不出去,語重心長道自己生産盛雲澤時給他的出廠配置調的非常完美,乃是盛母懷胎十月的匠心之作,只是在該産品成長的過程中受到了外界影響多了些無傷大雅的小毛病,但這一切都是在可接受範圍內的瑕疵,實在不行盛家還有為期十年的保修單,日子過得不舒服了把盛雲澤送回來保修保修——具體措施就是揍一頓揍到老實為止。
說了許多,盛母雙眼熠熠生輝地盯着段移:“你覺得怎麽樣?”
他看盛母的模樣,立刻反應過來,“不是,阿姨,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說我從朋友的角度出發,覺得他很好!”
段移之前做Alpha做習慣了,口無遮攔,當着盛母的面承認自己是Omega,對盛雲澤的态度就要擺清楚,不能讓人誤會。
誰知道盛母一下就疑惑了:“你不喜歡嗎?”
段移:……
……這什麽奇怪的展開方式?
盛母只傷心了0.0001秒,立刻轉換了心情,熱情的開始推銷她另一個懷胎十月的匠心之作,僅僅跟盛雲澤只差了五秒的出廠時間的盛雲溪小同志。
“要是你不喜歡哥哥的話,我們家妹妹也很好的,她長得跟哥哥一模一樣的啦,她在國外讀書也可優秀了……”
段移:……
“媽,你跟他說什麽啊?”盛雲澤皺着眉,冒了出來。
盛母驚豔閉嘴,淡定道:“聊了聊你們在學校的事情。”
段移:盛雲澤撒謊臉不紅心不跳的技能是遺傳的吧,絕對是遺傳的吧!
他吃完飯,在盛雲澤家叨擾了很久,看了下外面的天色,起身告辭:“阿姨,外面天黑了,我先走了。”
盛母詫異:“你還走嗎?留下來住一晚上吧,明天正好是禮拜天,你和阿澤晚上可以一起去學校。”
段移:“不了,阿姨,我換洗衣服沒帶……”
盛母熱情:“你穿我們家阿澤的就好了呀,實在不行小溪的也可以,我看你和小溪差不多高吧?”
段移:操!恥辱啊恥辱!和妹子差不多高!!
他目光一橫,瞪着盛雲澤:你丫還笑!有什麽好笑的,又不是每一個猛男都能長到一米八六!哥現在才十七歲,還能長的好嗎!二十歲還能沖一沖的好嗎!
段移還是要離開,盛母依依不舍的送到玄關,又從玄關送到了院子。
她中途還不死心,找了各種理由想把段移留下來,甚至把陳阿姨做的夜宵很好吃的事情都拿出來講了。
段移覺得這個世界的盛母和那個世界的盛母一樣美麗,一樣對他很好,要是再不走,他也想留下來了。
也不知道盛雲澤樂不樂意——段移看了眼客廳,有點兒不爽:都沒出來送他。
“轟隆”一聲。
段移剛出門一步,天上烏雲密布,眼見要下雨。
盛母仿佛找到了一個天大的合适的理由,連忙把段移拉近了屋子,剛進屋,外面瓢潑大雨就落了下來。
盛雲澤假裝看書,盛雲溪哈哈一笑,毫不客氣嘲諷:“老盛,兩顆眼珠子都跟着跑到院子裏去了,我問你,你看的是什麽書?”
盛雲澤:……
他翻過來一看:小豬的正确飼養守則。
操,之前買來逗段移的書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他聽到雷聲心裏一動,站起身來,做作無比道:“怎麽下雨了?”
盛雲溪一邊啃蘋果一邊樂:“這下段寶走不了咯,不知道晚上睡哪兒呢。我看幹脆和我睡好了,至少和我睡安全一點,本人并未對他圖謀不軌!”
盛雲澤冷冷的斜看她一眼:“找死可以大聲點兒說。”
盛雲溪:“喂,哥。”她用腳尖踢了下盛雲澤的小腿,擠眉弄眼,用一種看熱鬧的心态促狹地盯着盛雲澤:“你喜歡他啊?”
盛雲澤:“管好你自己。”
“哦——”盛雲溪猛地把自己砸在沙發上:“那好咯,你不喜歡他就好,我挺喜歡他的,争取追到手讓段寶給你當妹夫哈!”
盛雲澤:……
盛雲溪在沙發上扭成了一條蟲,模仿盛雲澤的心理活動,幸災樂禍:“怎麽辦呢?怎麽辦呢?好生氣哦但是不能說出口呢~~~”
段移果然回來了。
盛雲澤居高臨下道:“又不走了?”
段移:“嚴肅聲明,不是我死皮賴臉不走,是外面下暴雨了,我走不了。順便一提,我也絕不會借此理由跟你睡一個房間的,你放心,校花,我不會毀了你的清白的!”
剛說完,盛母大手一揮:“段寶呀,家裏房間不夠了,今晚你和哥哥擠一下吧,他房間床很大的,睡得下兩個人。”她此地無銀三百兩道:“你們都是男孩子,應該沒關系吧?”
盛雲澤挑眉:“不會毀了我的清白?”
段移:……靠!
盛雲澤的房間在四樓,一人獨享一層樓,有單獨的玄關客廳和小廚房,中間還有一個書房,書架裏塞得滿滿當當,什麽書都有。
卧室對門是一個大陽臺,邊上有玻璃花房,盛雲澤沒有養花養草的習慣,這些花花草草應該是盛母養在這兒的。
段移對盛雲澤的房間記憶已經很模糊了,打開門的時候還有點兒激動,不知道盛雲澤的房間是什麽樣的?和他本人一樣嗎?他有潔癖,房間應該很幹淨吧……
段移瞬間就想到了小說裏男主角的房間,什麽黑色的大理石地板,豪華的落地窗,整潔的一根頭發絲都沒有的床鋪。
所以打開門看到盛雲澤房間的時候,段移那一瞬間是震撼的。
亂糟糟的床,亂糟糟的書桌,滿地的衣服和褲子,挂的亂七八糟的換洗外套——
盛雲澤有些不自然,踢開地上的衣服:“陳阿姨今天還沒來得及整理。”
他回頭看着段移:“你什麽表情?有什麽好驚訝的,不覺得亂中有序嗎。”
段移風中淩亂,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眼前的一幕:“你不是有潔癖嗎?”
盛雲澤:“是啊。沒聽說過有潔癖的人只對別人潔癖,對自己很寬容嗎。”
段移:“靠!你自己難道不會動手收拾一下房間嗎!”
盛雲澤直言:“又不是經常回來住,收拾什麽,有陳阿姨就夠了。”
……靠,臉皮厚的理直氣壯啊!
不過盛雲澤的房間也只是亂,一點也不髒。
他的亂是東西擺的亂,衣服亂扔,書也亂扔。
但卻沒有什麽食物或者牛奶等詭異的過期東西。
段移看不下去,順手撿起地上的一件衣服,問道:“這洗了沒?”
盛雲澤拉開椅子,擰開書桌上的礦泉水喝了一口:“忘了。”
他忽然頓了一下,嘴角帶上了不懷好意的笑:“要不你聞聞?”
他是故意逗段移的,誰知道段移真的聞了一下。
熟練自然地仿佛是他老婆。
盛雲澤搬起石頭砸自己腳,愣在原地,段移嫌棄地開口:“全都是你信息素的味道。”
他把衣服塞進了髒衣簍,把地上的衣服都撿了起來。
盛雲澤不知怎麽沒動——雖然讓客人給自己收拾房間是很不禮貌的事情,但盛雲澤卻在這件事情中獲得了詭異的滿足感。
段移今天穿的是件沖鋒衣,領子拉的很高,不過衣服很短,他沒有把裏面衣服塞褲子裏的習慣,因此一伸懶腰,就能看到少年細韌的腰。
地上的衣服都扔進髒衣簍之後,段移拉開衣櫃:衣櫃裏倒是挺整潔的,估計陳阿姨收拾過。
床上堆着睡衣和睡褲,還有些不知道穿過還是沒穿過的,段移下意識疊好了,或者放衣櫃裏挂起來。轉過身,見到十級臺風過境的床,他又把床鋪好,枕頭擺好,被子疊好。
做到這一步,段移心想:衣服也疊了,床也鋪了,幹脆把地掃了算了,反正我晚上也是要睡這裏的。
他卷起衣袖,拉開窗簾,打開窗戶通風,十分熟練的開始整理房間。
盛雲澤眼神一錯不錯的盯着段移,段移去哪兒他的目光就追随到哪兒,不但不上去幫忙,還站在原地生出了一些不應該有的念頭。
他想,段移這樣忙活的時候,應該還得有什麽。
比如兩個肉乎乎,還不到他小腿高的崽子,追着他跑。
這樣一來,段移就沒法兒好好工作了,他得停下來哄一哄孩子,手上抱一個,腳下還有一個。
那兩個孩子是什麽樣的?
盛雲澤覺得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可他的思維忽然不受他管控。
跟着段移屁股後面當小尾巴的兩個崽崽忽然就活靈活現的出現在他眼前,眼睛很大,睫毛很長,臉像段移一樣,糯米團子一樣軟,盛雲澤還沒試過把腦子裏的東西具象化的這麽清楚。
兩個孩子的相貌直接浮現在他腦海裏一樣,就像……他真的見過他們一樣。
盛雲澤腦袋卡了一下,背後冷汗一冒:我怎麽知道是兩個男孩?
段移打了個哈欠,一看手表,已經過去四十分鐘了。
他無語地看着盛雲澤,心想他丫真是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小仙男,看他忙了這麽久都沒打算過來搭把手嗎?
拜托,這裏是誰的房間啊?
段移收拾完房間才覺得自己是腦子進水了,上趕着給盛雲澤收拾房間,他有病嗎?!
不過收拾都收拾完了,以前跟盛雲澤結婚後也不是沒幹過家務——雖然大部分都是保姆做的,但段移還挺享受當一個普通家庭主夫的快樂,總是很有興趣的自己動手,親力親為。
看着盛雲澤的房間從臺風過境變成歲月靜好的模樣,段移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再說了,收拾老公的房間也沒什麽丢人的。
男人嘛,要多些包容!
“咚咚”,房間門被敲了兩聲,盛母開口:“我進來咯?”
一開門,段移手裏還拿着要去晾的衣服,盛母愣住了,段移也愣住了,随即尴尬道:“盛阿姨……”
盛母卡殼:“你手上……”
盛雲澤大言不慚:“我衣服。”
盛母火冒三丈:“你怎麽讓人家給你洗衣服啊?”
盛雲澤:“哦,他自己要洗的。”
段移:操,別說的我他媽好像有什麽怪癖好嗎!
盛母連忙把手上的夜宵放下,然後搶過段移懷裏半幹不濕的衣服:“這些事情讓保姆去做就好了,你是客人,怎麽能做這些?來,阿姨給你煮了面,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段移:“不好吧,阿姨,我們才剛吃完晚飯。”
才過了三個小時,就到吃夜宵的時間了嗎?!
盛雲澤毒舌道:“你不是挺能吃的嗎,怎麽還謙虛上了?那個吃完中飯還要喝奶茶吃下午茶外帶一塊雞排的豬是誰?”
段移額頭青筋一抽,盛母瞪了自己兒子一眼,哄段移道:“不聽他的,男孩子吃得多長得高,代表身體好,而且你也不胖,阿姨喜歡肉肉的。”
盛雲澤正想插嘴,就被盛母打斷。
最後,在盛母慈愛的目光注視下,段移把夜宵給吃完了,這回是真的吃的肚子圓乎乎的了。
盛母眼裏的母愛都快溢出來了,歡喜地看着段移:“我以前就想要你這樣的兒子,可可愛愛的,媽媽做什麽都能吃完。”
段移打了個奶嗝,遲疑道:“盛雲澤不吃嗎?”
盛母嫌棄道:“挑食的要死,這也不吃那也不吃,養個公主都沒這麽嬌氣,還總是和我過不去,叫他不要拖着腳走路呀,從來都不聽的……”
然後巴拉巴拉曝了一堆盛雲澤的黑歷史,聽得盛雲澤滿頭黑線,特別是看到段移越聽越激動,雙眼放光的時候,盛雲澤終于下逐客令了。
盛母還想在盛雲澤房間賴一會兒,跟段移說說話,但是被自己冷酷無情的兒子毫不猶豫的趕出去了。
盛母悵然若失的站在門口,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新的辦法:“對了,男孩子睡覺前還要喝牛奶的,我去給他們兌一杯牛奶。”
段移吃飽了就想睡覺,躺在盛雲澤床上。
他的家和學校宿舍信息素不同,沒有阻隔劑的隔離,段移覺得自己渾身都被一股溫泉給包裹了。
太爽了。
人間天堂吧這是,段移迷迷糊糊的翻了個身。
他感覺到床塌陷下了一塊,是盛雲澤坐上來了。
段移自覺往旁邊挪挪,整個人沉浸在吃完好吃的又有大床睡的迷幻幸福中。
盛雲澤笑了聲:“喂,段小豬。”
段移:“現在不要和我講話,也不要試圖把我從床上拽起來,否則我會對你進行人道主義毀滅。”
盛雲澤坐在他身邊,猛地掐住他的臉,段移痛的“嗷”叫一聲,睜開眼:“靠!你存心的吧?”
“吃了睡,不起來走走,消化一下嗎?”
“我天賦異禀,躺着也能消化。”段移反駁。
盛雲澤忽然上手,在段移小肚子上摸了摸,嫌棄道:“全都是肉。”
段移弓着身體:“=口=!那你不要摸啊,我又沒讓你摸!”
盛雲澤掀開他衣服:“我看看你腹肌還在不在。”
這動作就有點兒過界了。
換成其他人,這就是妥妥的性騷擾,借口還比較拙劣的。
段移将信将疑:“還在的吧?”
他順從的讓盛雲澤掀開衣服,然後只看了一眼,盛雲澤就笑的滾在了床上,段移滿臉通紅。
吃太多了,小腹有點鼓鼓的。
段移惱羞成怒,士可殺不可辱,抓起枕頭就跟盛雲澤厮殺起來。
外面雷雨聲陣陣,床上也打的熱火朝天。
盛雲澤讓段移用枕頭抽了幾下,等對方消氣之後,趁他不注意,把段移的腰抱住,拖到了自己懷裏。
“我看看胖了沒?”盛雲澤坦蕩蕩地說着,然後不老實的在段移身上一陣狂掐。
段移在他懷裏扭得厲害,盛雲澤摸到他癢癢肉,笑的他眼淚都飚出來了。
“可以放到市場上賣了。”盛雲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