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男朋友

很長的一段時間,段移什麽都沒有聽見。

外面人聲鼎沸,他的腦袋暫停工作,眼裏只有盛雲澤高挑的身影。

明明他的目光只是看着人群,但段移就覺得盛雲澤看着自己。

他剛說什麽來着?

段移心髒砰砰砰的跳。

哦。

說他是我男朋友了。

這回輪到他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翹。

段移又反應過來:不對,他本來就是我老公,現在還降一級當男朋友了,有什麽高興的?

不準笑不準笑!

可是好高興。

覺得好開心。

想跳起來,跑起來,或者在原地沒有形象的大喊大叫,想立刻把盛雲澤的屏幕換成自己的自拍,讓自己的指紋留在他的手機裏,把情侶能做的事情全都做一遍,當然,最重要的是要發朋友圈發微博用昭告全天下的方式來炫耀。

段移以前特瞧不起人家小情侶發朋友圈,南野和他談那會兒,段移正在中二病時期,他想和段移發個朋友圈,被段移嫌棄死了,提一次嫌棄一次。

南野說他不夠喜歡他,段移那時候不覺得,他只認為南野小題大做,只是不願意秀恩愛而已,怎麽就不喜歡了?

可他現在才明白,真正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怎麽藏得住,怎麽忍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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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移從自拍到文案都想好了,蔣望舒他們必須每個人都得評論個“99”才行。

盛雲澤一定會毒舌他像個十八線的非主流。

那又怎麽樣。

段移心想,那你還不是被十八線的非主流給迷住了!

蔣望舒見段移神情放空,仿佛呆滞在原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段移才從天馬行空的腦補中回過神。

他手上的章魚小丸子已經全掉在了地上,滾到遠處被人踩的扁扁的,段移覺得自己的心髒也被踩得扁扁的,操蛋的是他覺得被踩的挺高興的。

扁又怎麽樣,扁也好看。

蔣望舒震驚過後,勉強保持了一點理智,在郝珊珊沒過來發瘋的時候,及時把段移拉到了觀衆休息區。

人少一些,段移呼吸到新鮮的空氣,大腦逐漸運轉,他手腳僵硬,有點兒尴尬地坐在位置上。

面對蔣望舒,段移不知道說什麽。

他現在就想狂奔去後臺見盛雲澤。

“我說……”

打破沉默的是蔣望舒,他臉上收起了平時吊兒郎當的笑容,嚴肅起來:“盛雲澤不會是打賭打輸了吧?”

段移一聽就不樂意了:“什麽叫打賭輸了啊?我有這麽沒有魅力嗎?為什麽不能是他真的像我告白?”

蔣望舒:“我寧願他是打賭輸了。”

蔣望舒的表情漸漸崩潰,然後五官皺在一起在臉上一筆一劃的寫了“卧槽?”兩個大字,他顫顫巍巍開口:“這麽說是真的,就不是我誤會了?你跟盛雲澤?”

段移:“我跟他怎麽了?”

蔣望舒:“你們在談戀愛?!”

段移:“我還沒答應呢。”

蔣望舒:“靠!這還有什麽懸念嗎,他一招手你不就屁颠屁颠過去了嗎!”

段移:……

“你是他哥們兒還是我哥們兒啊,怎麽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段移怒了:“你就沒想過我可能不答應他嗎!”

蔣望舒遲疑道:“那你不準備答應他?”

段移:……

蔣望舒:“你覺得你說這話有意思嗎?”

段移的臉可疑的紅了,他說話開始打結巴:“那、那是因為我給他臺階下,他、盛雲澤當着那麽多人對我表白,我要是不答應,他多沒面子,以後還要不要做人了。”

蔣望舒覺得段移沒救了,他随口吐槽:“哦這麽說我站在舞臺上跟你告白你也答應咯?”

段移冷酷道:“你死了。”

行。

蔣望舒終于承認今天看到的都是事實,而不是自己做的一個奇葩詭異的夢。

段移看了眼舞臺,音樂節還沒結束,盛雲澤剛才忽如其來的告白掀起了本次音樂節的高潮,到現在人群依舊沸騰,還有餘韻。

段移甚至在人聲鼎沸中聽到了他們在讨論自己的名字。

他耳根也跟着紅,心想:盛雲澤怎麽這樣啊?

告白也不打個預告的。

段移都沒怎麽準備。

他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衣服,忽然覺得自己穿的也不怎麽帥。

段移又開始琢磨給自己換一套更帥更拉風的外套,一會兒見盛雲澤的時候,好叫他看到自己就神魂颠倒。

想入非非之際,嘈雜的人群中響起了歡快的手機鈴聲。

段移伸手往自己口袋一摸,手機黑屏——昨晚上跟盛雲澤睡覺時忘記充電了。

來電的是蔣望舒的手機,他拿出來一看,遞給段移:是小段媽打過來的電話。

段移連忙接上,沒說兩句,臉色就白了。

挂斷電話,由不得段移多想,他開口:“我媽在家裏出了點兒事,我先回去,如果有人找我,你就說我在家。”

蔣望舒吐槽:“是怕盛雲澤找不到你吧?阿姨出什麽事了?”

看到段移臉色慘白,他多問一句。

段移:“急性闌尾炎,一個小手術。”

“電話還是打不通嗎?”音樂節後臺,貝斯手小心翼翼的開口。

盛雲澤的手機自動挂斷第五個電話。

冰冷機械的提示音冷漠的告訴他,對方的手機已經關機。

他是打給段移的。

髒辮隊長拽了貝斯手一把,貝斯手一聳肩膀,找了個安靜地位置坐下,沒打擾盛雲澤。

他看起來心情挺差的。

髒辮隊長:“我覺得你現在最好不要去打擾他。”

貝斯手啧啧感慨:“我沒想到,原來帥哥也會有告白失敗的案例。”

盛雲澤坐在後臺沒動,目光像是放空,又像是在思考什麽。

唯一證明他還沒睡着的證據就是不停撥打的號碼,和一直顯示關機的提示音。

我太着急了嗎?

盛雲澤捏着手機的手漸漸收緊。

他又想:難道我吓到他了嗎?

盛雲澤生平頭一次生出了一絲慌張。

他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情,告白也是對段移勝券在握之後才展開行動,沒想到會在順風順水的晴天翻車。

是他誤會段移了?

還是他段移根本沒有這個意思?

電話打得越多,盛雲澤心裏就越沒底。

後悔的情緒幾乎淹沒了他,盛雲澤開始反省是不是自己太沖動了。

或許段移還沒有忘記那個世界的……

他臉色微微發白。

貝斯手站起來,想給他到一杯水,結果身邊飛速的蹿過一個黑影。

樂隊的人都來不及反應,黑影就到了盛雲澤身邊。

盛雲澤眼前一晃,緊接着是南野怒氣滔天的臉。

他淡淡地看着南野,南野二話不說照着他的臉就來了一拳。

盛雲澤也懶得跟他廢話,被打了沒有不打回去的道理。

他也不追究南野為什麽揍他,反正他和南野早就互看不順眼了。

盛雲澤現在很惱火,心中積郁着一股無處發洩的怒氣,南野撞在槍口上,盛雲澤回手幹淨利落,南野沒讨到什麽好處。

貝斯手尖叫一聲,髒辮隊長才着急忙慌的指揮人把南野拉開。

盛雲澤和他臉上都挂彩了。

兩人都下的死手,而且都照着臉怼,沒理由。

盛雲澤神情陰郁,眼神暗的如有一層黑霧,南野被拉開之後還不死心,衣襟淩亂,死死盯着盛雲澤。

髒辮隊長“哎喲”一聲,“你誰啊?怎麽上來就打人?小夥子我跟你講現在是法治社會啊,你要是再亂來我就叫保安了聽見沒。”

南野從牙縫中擠出一行字:“盛雲澤,你什麽意思?”

盛雲澤慢條斯理的把被南野扯亂的衣襟整理好,他嘴角還有一絲血跡:“你聽不懂人話嗎?”

“我操你媽!”南野掙紮着往前撲,髒辮隊長跟鼓手兩個人才能合力按住南野:“你撬我牆角?!”

髒辮隊長一聽,

傻眼了。

原以為是尋仇的,結果沒想到是尋情仇的!

一聯想到盛雲澤剛才聲勢浩大的告白,髒辮隊長悟了:多麽經典的兩男争一女的橋段。

貝斯手一看南野,盤靓條順大帥哥一枚,心中感慨:也不知道那“女”的得多好看啊?

盛雲澤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段移喜歡我,我回應他,跟你有關系嗎?”

南野:“你算什麽東西你回應他?”

盛雲澤冷道:“你又算什麽東西?”他忽然笑了一聲,極具嘲諷力,一字一頓:“前、男、友?”

南野:“我和他認識十幾年,**不來橫插這一腳,我們早晚要重新在一起。”

盛雲澤皮笑肉不笑:“哦。”他換了個惬意的姿勢坐着:“我怎麽覺得他更喜歡我一些。”

假的。

今天之前他還敢有把握吹這個牛逼。

剛才告白之後不敢了。

段移就跟憑空消失一樣,怎麽也聯系不到。

髒辮隊長聽得目瞪口呆,跟貝斯手面面相觑。

合着還不是來尋情仇的,這他媽還是個驚天大八卦。

前任和現任?

不,不,他家的主唱剛才仿佛疑似被拒絕了……

“我說……小夥子你講清楚啊,你都跟人家分手了怎麽還不讓別人尋找真愛呢……”髒辮隊長叨叨地勸。

南野神色不善的看着他。

髒辮隊長連忙望向盛雲澤,一人打一棍子:“你也是,人家都分手了你就少說兩句嘛,知道你現在很幸福了,但是你也要顧慮前男友的感受啊……”

盛雲澤:幸福個屁。

啧。

髒辮隊長回去繼續勸南野:“我說你就是在這兒揍情敵也沒用啊,你再動手的話我們會叫保安的……對吧……要不然你們去找找當事人,問問他的感受嘛……”

髒辮隊長說話一套一套的:“要是他願意跟你複合你就複合,要是人家願意另尋真愛,你就放手,這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南野狠狠地踹翻邊上的椅子,冷冷地瞪了一眼。

髒辮隊長心疼自己的椅子,還沒來得及去扶一把它的遺體,盛雲澤一腳踩上去,毫無心理負擔的從椅子屍體上跨過。

髒辮隊長:“哎……”

貝斯手阻止他:“隊長,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試圖跟一個失戀的男人講道理。”

髒辮隊長唏噓:“看見沒,帥哥也沒有特權,跟咱們凡人一樣,該被甩還是被甩了。”

簡翹大步上前,拽住盛雲澤的手臂。

盛雲澤面無表情抽出手,目不斜視往前走。

簡翹咬着唇,眼中含淚,固執的又拽了一次。

這一次,盛雲澤終于火了,用了點力甩開,簡翹渾身一震,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顫抖着盯着盛雲澤。

“你和段移是怎麽回事?”簡翹開口。

盛雲澤快被煩死了:聽不懂人話嗎?他說的還有什麽其他意思嗎?難道那首歌聽起來不是告白是兄弟結義的意思嗎?還是他“男朋友”三個字沒有說清楚?

簡翹提高聲音,幾乎尖叫起來:“你把我當什麽了!”

盛雲澤冷眼看她。

簡翹被他的目光看的一愣,卻還是硬着頭皮把話說完:“我喜歡你這麽久……”

“你喜歡我這麽久,跟我有什麽關系?我逼你的?”盛雲澤頭一次跟她說這麽多話。

盛雲澤說完這話,回過味來,更加煩躁。

跟說自己似的。

他跟段移告白,也不是段移逼他。

可現在盛雲澤就想怪段移。

簡翹臉色一白,雖然一早就知道盛雲澤的狗脾氣難伺候,說起話來要多刻薄有多刻薄,可他從來沒對自己說過。

簡翹也沒想過盛雲澤會對她放冷刀子。

但盛雲澤現在太煩了,誰都來煩他,要他對他們的感情負責。

誰他媽來給他感情負責?

有沒有人考慮過他的感受?

操,人在廣場,剛失戀,老婆人間蒸發!

——別煩他了!

盛雲澤現在就想把段移揪出來問他怎麽想的,什麽意思。

只管撩不管解決,關鍵時刻就跑路是吧?

盛雲澤沉着臉色走到了出口,看到盛雲溪。

盛雲溪:“老盛,陰溝裏翻船的滋味兒怎麽樣?”

盛雲澤:“滾。”

盛雲溪:“對了剛才蔣望舒拜托我告訴你——”

盛雲澤已經黑着臉走遠了,盛雲溪才笑眯眯冒出後半句話:“段移說他手機沒電了,晚點給你打電話。”

也不知道盛雲澤聽沒聽見這話。

盛雲溪一聳肩膀,“我可是把話帶到了,怪不到我頭上。”

接着雙手插兜,邁着腳步往簡翹的方向走去。

晚上六點,下起了小雪。

十二月份的天氣開始正式轉涼,小區裏落葉一地,樹幹空蕩蕩,天氣陰沉沉,一如盛雲澤山體滑坡一樣的感情。

今年杭城的第一場雪來的特別突然,特別早,一刷朋友圈,大呼小叫都在拍照紀念這個時刻,盛雲澤覺得糟透了。

按照正常發展,段移現在應該會求他拍一張傻逼兮兮的二人自拍,然後招呼蔣望舒他們在下面留更傻逼兮兮的“99”,盛雲澤只要負責在一邊冷嘲熱諷就行。

可他嘲歸嘲,心裏是很願意的。

盛雲澤心事重重,晚飯都沒吃,就回自己房間一個人呆着。

半晌,給段移發了最後一條消息。

-段移,如果你不願意的話,今天的事情當做沒發生可以嗎。

-至少不要躲着我。

盛雲澤發出去時,才明白在愛情裏所謂的面子和高冷其實都是不堪一擊的。

他和全中國所有陷入一段未知戀情的男孩子一樣,在感情面前不得不卑微。

盛雲澤預備去找段移,結果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段移家在哪兒。

電話打不通,消息也不回,盛雲澤這才發現,他和段移的聯系并不是很深。

段移的朋友很多,對方熱衷把他的朋友也介紹給自己,盛雲澤卻沒興趣結交。

以至于現在,連蔣望舒的電話都沒有,想曲線打聽段移消息都沒辦法。

盛雲澤呆坐在原地片刻,才翻開桌上的書,緩緩地看起了題目。

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後知後覺的嘗到了一點兒苦澀的滋味。

心裏就像被人挖空了一塊,到處漏風,不能細想,一想就難受,空落落的。

盛雲澤又翻出手機看消息,他平均一分鐘看十次,段移依舊什麽都沒回。

頁面切換到扣扣,盛雲澤惡狠狠地把個性簽名改成了分享歌曲:《體面》。

窗外的小雪變成大雪,枯萎的樹幹被北風吹得搖頭晃腦,刮着他的窗戶,喀啦作響。

盛雲澤被聲音煩死,當然,主要是因為他現在做什麽事情都煩,猛地拉開窗簾,忽然看到樓下站着一個少年。

——是段移。

盛雲澤的目光凝固了。

段移穿得還是早上從他家出來的那件衣服,薄薄的,一看就不經凍。

手裏還抱着一堆黑乎乎的東西,盛雲澤沒看清楚,因為他的腦海全都被段移的笑容給占據了。

不能吧。

盛雲澤枯死的心裏開出了一朵小花,迎風招搖,頗有一點兒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覺。

他不确定段移現在來找他是什麽意思,他覺得沒那麽簡單。

或許……

“我帶了烤地瓜。”段移老實回答:“路上買的。”

一件厚厚的大衣蓋在他身上,上面覆蓋着盛雲澤淡淡的信息素,段移被凍的打了個哆嗦,心虛地盯着地面。

他的心虛在剛才手機開機時看到盛雲澤無數個未接電話和十幾條消息的時候,達到了最高。

特別是那句“不願意就當無事發生”。

要死了,他就在醫院呆了一個下午,怎麽到手的男朋友都飛走了!

盛雲澤沉默地接過烤地瓜,兩個人站在小區的電線杆下。

段移面對電線杆,磕磕巴巴開口:“那個,我下午手機關機了。”

盛雲澤慢條斯理剝地瓜皮的手指一頓,沒什麽反應。

段移:“我讓蔣望舒來找你,給你說一聲,他找了嗎?”

盛雲澤淡淡開口:“沒有。”

段移心裏怒“操”一聲,心想:難怪盛雲澤要打這麽多電話!他不會以為我是為了躲他吧?

他決定賣個慘:“我媽下午的時候送醫院了,急性闌尾炎,我爸和我哥都在北京,家裏能簽字的只有我一個人,我今天一下午都在醫院照顧我媽,晚上我爸趕到醫院時,我立刻就出來了。”

越說越小聲,越說越心虛,段移:“我不是故意不接你電話的……我剛充上電看到消息就過來了……”

“那個……”段移摳地瓜皮:“你說告、告白不算數那個……”

盛雲澤終于開口:“不算了。”

段移:=口=!

他急了:“不太好吧!你要不再考慮考慮,年輕人不要太急着做決定。而且我是因為急事才沒回消息,我手機關機了,你怎麽能不分青紅皂白就不算數呢?”盛雲澤長長的吐了口氣,有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原本看的不順眼的大雪,此刻變得格外美麗。

“中午的不算,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人,所以我再問一遍。”盛雲澤看着他:“我能做你男朋友嗎?”

用的反問句。

盛雲澤活了十七年,也有沒把握的時候,手心都出了汗。

覺得一條不夠,腦子一抽,幼稚的加了些奇奇怪怪的碼:“我可以讓你抄作業。”

段移聲音一下頓住,從脖子紅到了耳根,對着電線杆:“啊?啊……哦,可、可以,我很願意的。”

“不給我抄作業也願意。”

盛雲澤沉默片刻,忍不住吐槽:“你對着電線杆答應什麽?幹脆以後讓電線杆做你男朋友好了。”

段移:=口=!

“你才溫情多久啊,用得着這麽快就開嘲諷嗎!就不能再浪漫幾秒嗎!”

盛雲澤面癱臉:“如果你看到你男朋友深情款款對着電線杆說我願意,你也會忍不住吐槽的。”

段移:“我又——”

然後被盛雲澤口中的“男朋友”三個字給刺激的卡殼了。

他眼神躲躲閃閃,然後亮晶晶地看着他:“那我們現在算早戀嗎……”

“……算。”盛雲澤移開視線,被段移莫名其妙的僵硬和尴尬帶的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違反校紀校規的事情段移不是第一次幹了。

怎麽加上“早戀”一詞兒就變得這麽刺激呢。

他還是跟盛雲澤玩兒早戀,段移感慨:我也太牛逼了吧……我明天就成為老何刀下亡魂。

段移心裏狠狠一跳,眼神落在盛雲澤唇上,迅速挪開。

告白之後難道不該有個法式熱吻嗎!

段移默默吐槽,然後默默的咬了一口地瓜,感慨:我怎麽覺得這麽飄呢,好像沒什麽現實感,就忽然有男朋友了。

從老公變成男朋友,我有什麽高興的?

段移腦袋上的呆毛忽然直立起來,不知道想起什麽,心跳的飛快。

——那是不是說明這輩子還能見到盛明和盛夕啊?

盛雲澤幹咳一聲,岔開話題,盡量用自然無比的語氣開口:“男朋友,進屋,外面冷。”

其實仔細聽還是能聽到聲線中的顫抖。

段移快同手同腳了,“哦”了一聲,跟在他身後。

盛雲澤就在他前面半步,垂下的手随着走路的節奏晃動着,仿佛在暗示段移什麽。

段移握着地瓜的手是滾燙的,盛雲澤的手是冰冷的,合該應牽一牽。

他倆交往前再親密的事情都幹過了,結果一挑破窗戶紙,反而後知後覺的生澀起來,一個不敢出手,一個不敢主動。

純情程度直逼初中生。

作者有話要說:小段還是有顧慮的

但是愛情來了就被沖昏大腦

雖然有顧慮,但小段還是好喜歡老公

·

還有——

校花[面癱臉]:我不會因為你是我男朋友所以就不毒舌你了

段寶:=口=!

這戀愛沒法兒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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