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快黏我
回到教室,段移臆想中的逼問沒有。
蔣望舒一如既往地跟他插科打诨,郝珊珊也絕口不提那天在廣場聽到盛雲澤告白的事情,搞的段移心裏有點兒忐忑。
晚提前的時候,他攔住蔣望舒,一臉複雜:“你就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此時,盛雲澤被叫到了教務處去印試卷。
晚上物理老師邱要講題,這人講題從來不用參考答案,喜歡拿盛雲澤的試卷來對,搞的盛雲澤每次都只能屈尊纡貴,跟別人共用一張試卷。
邱通常就叫盛雲澤先把自己的試卷印個三十張左右,然後發給一班同學訂正,有時候還會拿去給二班同學核對答案。
蔣望舒已經做好了一個人去食堂吃飯的準備,沒想到段移能攔着他。
“你想聽我說什麽?”蔣望舒反問,過了會兒,反應過來,用一種很高深莫測的語氣開口:“我同意這門婚事。”
段移:“同意你妹啊!”
蔣望舒拍拍他的肩膀:“其實那天我只是稍微有點兒震驚,但後來回去就想通了,你想和誰談戀愛就跟誰談戀愛,哥們兒支持你。”
段移:“你不反對雙a戀?”
蔣望舒:“你又不是第一次搞雙a戀了,再說我反對有用嗎?”
他從桌洞裏掏出一瓶成長快樂,扔了一顆進嘴裏。
段移已經不想追究蔣望舒是去哪裏找來這些古董級別的保健品,而是憂心忡忡地開口:“郝珊珊他們也聽見了吧。”
“你給她找個新媽,她高興還來不及。”
段移糾結一會兒,說出最想知道的:“簡翹是不是也聽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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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望舒手一頓:“這确實是一件比較難辦的事情。”
段移嘆了口氣:“我今天都沒見着她。”
蔣望舒:“你嘆什麽氣,你又不欠她,盛雲澤也不欠她,你倆又沒對不起簡翹。”
段移嘟囔:“話不是這麽說,大家朋友一場……”
蔣望舒:“放心,簡翹不是想不開的人,你過段時間再去找她好了,她肯定就想通了。”
他停頓一下:“你擔心簡翹你不如擔心一下——”
南野。
“段移,你出來。”
蔣望舒話音還沒落下地,南野的聲音就出現在後門。
他還是把話說完:“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段移轉過身,南野臉上也挂彩了,比盛雲澤的好像嚴重些,眼尾發青。
“要不要給你買點兒創口貼?”段移提議。
兩人走到了c棟樓和d棟樓中間的天臺,一眼望過去,是一片荒蕪的建築地。
聽說二中今年的撥款沒用完,也不能發給學生,于是老蕭大手一揮,只好又開始搞基建。這導致二中傳統項目“挖破水管要停水”、“挖到電線要停電”的傳統項目上演的越來越頻繁。
那塊地就是為了擴建體育館挖的。
“你覺得我叫你出來是想聽這個嗎?”南野沉着臉。
段移摸了摸鼻子:“那你想聽什麽?”
南野抓住他的手,逼問:“盛雲澤跟你告白,你答應了嗎?”
段移打了個哈哈:“跟你沒關系吧。”
南野抿着唇,段移本來想毒舌兩句,結果見他快哭出來的表情,良心發現,毒舌不下去了。
“就當我是你朋友,我也有問一問的理由。”
段移“哦”了一聲,“答應了。”
南野的手驟然收緊,他不解:“為什麽?”
段移:“他喜歡我,我也喜歡他,他跟我告白,我幹嘛不答應。”
南野愣了一下。
不太一樣。
他看着段移,三年分開的時光并沒有讓段移有什麽改變。
比起初中時候的稚嫩,段移現在只是更高了一些,也更成熟了一些。
也是這樣的性格,嘻嘻哈哈,跟誰都能打成一片,像發光發熱的太陽,明知道靠近他要被他灼傷,但還是忍不住想把光藏到自己懷裏。
段移的溫柔是很知分寸,也是很傷人的。
他的溫柔從來都藏得很深,隐藏在大大咧咧的性格下,甚至很多人以為他的人緣好是靠錢砸出來的,只有和他做過朋友,接觸過他才能體會到段移不顯山露水的溫柔。
沒人比南野知道嘗過一份溫柔,卻求而不得的感覺。
很要命。
他當年就是抱着這樣的心态跟段移告白的,他知道段移不會拒絕他,因為他有“已識乾坤大,猶憐草木青”的心軟。
拒絕自己,代表朋友沒得做。
他們一起長到十幾歲,段移不會讓他難堪。
——你跟我告白,我要是不答應你,豈不是讓你很沒臺階下。
他還記得段移說的這句話。
從頭到尾沒有一個“喜歡”。
你真的喜歡過我嗎?
南野放開了段移的手,表情有些茫然。
蔣望舒暗中觀察,躲在柱子後面,生怕兩人打起來。
他憂郁地想道:那我是幫段移呢,還是幫南野呢?
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南野比較抗打,幫段移吧!
“我知道了。”南野沒頭沒腦的講了一句,段移的态度很明顯,他想的一堆話都堵在心口沒說出來。
段移預備給他發一份心靈雞湯,還沒熬好,南野轉身就走了。
“嗳!”段移攔住他,南野看他一眼,段移開口:“我不管你怎麽想的,但在我心裏,你還是我的朋友。”
南野:“你身邊呆着一個對你有非分之想的朋友,你不會坐立不安嗎?”
段移詫異:“你又不一樣。”
南野的唇抿的更緊:“段移,有沒有人告訴你,如果不想給人希望,就不要說這麽模棱兩可的話。”
段移心想:什麽模棱兩可啊?
南野嘀咕一句,頭也不回的走:“我會覺得自己還有機會的。”
段移一頭霧水,蔣望舒繞過天臺,從另一條走廊追上去。
“喲,失戀了,請你喝茶?”他靠在牆上,笑眯眯看着南野。
“心情不好,趕緊滾。”南野沒好氣。
蔣望舒:“你別氣嘛,我是來給你做心靈輔導的。”他一本正經地把保溫杯遞給南野,南野擰開喝一口:媽的,是冰可樂。
大冬天的凍死了。
“你真覺得段移跟盛雲澤能長久嗎?”蔣望舒好奇的問一句。
南野牙酸:“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蔣望舒自言自語:“我怎麽覺得不會呢。”
南野終于有點兒興趣:“為什麽?”
蔣望舒:“按照我對段移的了解,他這人三分鐘熱情的性格很嚴重,跟你也是,跟盛雲澤也是。你倆搞雙a戀搞了多久?你覺得他能跟盛雲澤搞多久?他又過不了父母那關,我這麽說,你心情好一點了嗎?”
“并沒有,你注意到我也是一個alpha了嗎?”
蔣望舒:“慚愧。”他想了下,還是補充:“段移的性格就是外熱內冷,接近他很容易,想和他交心——換句話來說,想得到他,是一件比登天還難的事情。”
這點,段移的朋友其實都能感同身受。
雖然平時愛和他們打打鬧鬧嘻嘻哈哈,有時候做事也叫人摸不着頭腦的段班十分開朗,每天都跟個活力無限的小太陽一樣,一天折騰到晚。
可他給人的距離感是很嚴重的,只要出了學校,甚至只要是出了班級,除了蔣望舒,想要私下聯系段移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那時候,衆人才發現,他出了校門後,和自己的差距有多大。
大企業集團的二公子,含着金湯匙出生的小王子,一出生就在很多人一輩子都到不了的終點線上,養尊處優和環境培養出來的距離感幾乎刻在他的骨子裏。
“你覺得你初中那會兒和他談戀愛,有覺得他改變嗎?”蔣望舒問了一句。
南野愣住。
蔣望舒雙手插兜:“除了挂上男朋友的名稱,段移對你的态度前後有變化嗎?他根本分不清什麽是朋友相處,什麽是談戀愛。你抱過他,摟過他,吻過他嗎?你和他相處十幾年,難道不清楚他是個什麽人?與其去追逐戀人這種不穩定的關系,還不如跟段移做朋友呢,沒有分手的煩惱。”
南野啞然:“你又沒和他談過,你懂個屁。”
蔣望舒“哦”了一聲,打鈴了,他忽然往後一看,尴尬一笑:“團座,你試卷印好了?”
盛雲澤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在南野背後。
蔣望舒尴尬地想撓牆,原本是來開導開導南野的,誰知道段移現在的正牌男友在後面聽牆角!他倆所在的走廊位置後面就是一個樓梯口,正對着教務處。
南野冷冰冰地看了眼盛雲澤,蔣望舒擔心的沖突沒有發生,前者老老實實地從樓梯道走下去。
蔣望舒幹咳一聲:“團座,對天發誓,摸着自己的良心說,我是不會去政教處舉報你跟小段的地下情的!”
盛雲澤沒頭沒腦問了一句:“南野初中怎麽和段移在一起的?”
“……啊?”蔣望舒:“就,他告白,然後段移答應了。”
答應的太随便了,随便的好像誰跟段移告白,段移都會答應。
盛雲澤:“你們讀的采荷?”
蔣望舒點頭:“我們一個班的,我跟段移同桌,南野坐靠窗位置。”
盛雲澤沒說話,蔣望舒覺得自己還可以搶救一下:“我剛才是安慰南野才這麽說的,團座,你可別對小段生出什麽懷疑之心啊!小段對你的愛那是日月可鑒,那妥妥的是梁山伯與祝英臺,羅密歐與朱麗葉!”
盛雲澤冷道:“都死了。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蔣望舒瞬間滑跪:“沒有,您請。”
然後狗腿地幫盛雲澤拉開了擋路的垃圾桶。
晚自習上課前,段移八百裏加急的把最後一口飯塞到嘴裏。
物理邱正好走進教室,段移吃得快把自己噎死,一邊嚼一邊找水喝。
晚一上了一節物理課,對了卷子,邱又發了三張下來,表示這就是數學裏面的舉一反三,班裏哀嚎聲一片。
晚二,盛雲澤先做完試卷,蔣望舒那邊也結束了,他們倆的作業本在班裏是很受歡迎的,做完就有人借,晚一點就搶不到了。
平頭在垃圾桶邊上“pi”了半天:“團座,你物理試卷借我對下答案,我最後一題沒寫出來。”
段移還在跟多選題鬥智鬥勇,他覺得四個選項都是對的,但很顯然出題老師不這麽認為。
聽見平頭的話,他內心一陣不屑的嘲諷:丫可真裝逼,還要特意強調一下自己只是最後一題寫不出來,我就不會了,我全寫不出來!
盛雲澤淡淡地回了一句:“有人借了。”
平頭“卧槽”一聲:“居然還有比我寫的更快的,是誰?!給我站出來!?”
班裏被他的傻逼行為弄得一樂,安靜的做題氛圍瞬間被打破了。
到這個點,作業都寫的七七八八,大家寫不完的題目,那就空着:是真的不會做了。
段移一偏頭,盛雲澤的物理試卷就壓在桌上,沒被借走。
“你幹嘛跟平頭說你卷子被借走了,不就在這兒嗎?”這還是段移今天第二次跟盛雲澤搭話。
他發現了一個很嚴肅的問題,就算他跟盛雲澤在一個班,兩個人的見面時間也很有限。
特別是在高考倒計時還不到一百天的時候,盛雲澤忙得像個陀螺,一天到晚不是被這個老師叫去輔導,就是被那個校長叫去談心。
高三年級組長幾乎把今年浙江省理科狀元的高帽直接壓在盛雲澤頭上了,要他一定為二中争奪這個榮譽。
盛雲澤就算從小到大被誇天才,遇到這種強度的學習,想要擠出時間來談戀愛,都只能按秒算。
好在段移是個非常容易滿足的人。
他不黏人。
這一點,好也不好。
好就好在不會打亂盛雲澤的日常作息時間表,一切都按照他談戀愛之前的時間發展。
不好就不好在他媽了隔壁的。
——段移為什麽不黏着我?難道和我在一起就膩了?之前他又不是這樣的,停個電都偷偷摸摸的要牽自己手。
操。
火冒三丈。
再加上今天聽到蔣望舒跟南野的談話,盛雲澤覺得自己得了戀愛恐懼症。
跟個怨婦似的一晚上都在猜測段移到底是随便答應他的,還是真的喜歡他的。
“我給他對答案,你問誰借?”盛雲澤冷靜地開口。
段移聽了,有點兒不好意思,還有點兒得意:原來他是給我留的試卷啊。
如果現在有人邀請他去知乎回答“有一個學霸男朋友是什麽感覺”,段移已經能對答如流。
“其實我……”
盛雲澤微微往後靠:“不過你也不能叫對答案,你那叫抄試卷。”
剛才的感動一瞬間蕩然無存,段移吐槽:“你妹啊……我也是有做選擇題的好嗎!”
盛雲澤把他試卷扯過來:“我看看。”
原本抱着段移全錯的态度看,結果他還挺争氣,只錯了一半。
盛雲澤挑眉,段移緊張兮兮的看着他:“怎麽樣?”
“這題不對。”盛雲澤看到段移的神色,意識到他男朋友是認真想開始學習的,于是端正态度,把段移的凳子往自己身邊一扯。
盛雲澤手臂的力量很大,段移好歹也是一個十七歲的男生,就被他直接連椅子帶人扯到了自己身邊。
這動作侵略感和占有欲都挺強的,有一股說一不二的強勢。
段移臉一紅,不知道想起什麽,眼神亂飄,然後盯着試卷,死不擡頭。
“設彈簧釋放瞬間A和B的速度大小分別為vA、vB……”
盛雲澤的聲音很冷淡,幹幹淨淨的,壓低說話的時候,顯出了幾分溫柔。
段移打量他的側臉,講題時,盛雲澤的神情很專注,他不開嘲諷的時候,簡直是個标準言情小說男主角,側臉好看的像雜志封面圖。
盛雲澤講了三題之後,轉頭:“看我幹什麽,看題,你聽懂了沒?”
段移回過神,摸了摸鼻子:剛全看盛雲澤的臉了,誰還聽題啊。
難怪說美色誤世,戀愛降智,看來是真的。
直到下課,段移也沒聽懂幾題。
他從高一開始就不怎麽聽課,在加上還有平行時空的十幾年,雖然穿越回來了,但基本已經把自己學的知識全都還給了老師。
據說老師教學生知識,就像是教學生游泳。
有的人直接游到終點——這是盛雲澤跟蔣望舒。
有的人在中間原地游泳——這是平頭。
還有人游到了隔壁游泳池——這是方丈:他最近正在研究如何在北美成立黨支部。
以及段移——往回游,現在基本已經摸到起點線了。
知識點一旦落下太多,盛雲澤講題的困難程度就翻倍。
他發現一道題就跟套娃似的,講完一個知識點就要套出另一個知識點,段移通通不會,只能一直從高二的物理必修講到高一,然後再反推這道題。
如果是蔣望舒來問題目就不難,盛雲澤只要随口說兩個公式,蔣望舒能立刻心神意會,醍醐灌頂,然後自個兒解題。
教段移簡直是手把手教幼兒園小朋友,他還老盯着自己臉花癡,學習态度極其不端正,講完選擇題,盛雲澤發現自己的狗脾氣驟然升華了,達到了一種大徹大悟的境界,這時候就算有人往他臉上吐口水他都不生氣。
“聽懂了嗎?”盛雲澤重複了第六十七遍這句話。
段移聽了太多遍了,結果還是沒聽懂,但這下說聽不懂,也太丢人了。
硬着頭皮開口:“哦哦哦,懂了懂了。”
盛雲澤毫不客氣:“你懂個屁。”
段移嘴一撇,有點兒委屈:“你是不是覺得我特笨啊。”
盛雲澤一愣,往常他必然要開嘲諷的,不過段移現在心情不好,他收起毒舌那一套:“沒有。”
段移趴在桌上:“我就是笨,行了吧。”
盛雲澤壓低聲音逗他:“家裏只要有一個聰明的就行了,你太聰明了我會沒有成就感的。”
段移臉一紅,連忙查看四周有沒有人聽到盛雲澤這句話,發現下課時間班裏鬧哄哄地都在對答案,松了口氣。
“你膽子怎麽這麽大?”段移吐槽。
盛雲澤:“我還有更大的膽子,你想試試看嗎?”
段移搖頭:“還是不要在神聖的教室造次了。”
盛雲澤收了試卷,不知怎麽想起蔣望舒下午的話,字裏行間都是說段移讨厭親密接觸,也讨厭無意義的互相交換口水的行為。
他和段移的親密接觸挺多的,但僅限于摟摟抱抱,只有兩次很過火。
一次是他的易感期,他标記了段移。
另一次是段移的發情期,他們在音樂教室接吻。
從那次到确定關系,以及現在,段移沒再吻過他。
——他會讨厭嗎?
盛雲澤收起試卷,心裏有了打算,漫不經心道:“怎麽突然用功學習了。”
潛臺詞是:家裏有礦,不用讀書,繼承家産,快樂無邊。
段移直白道:“我想跟你一起去北京讀書。”
盛雲澤收到一個直球,心裏一跳:他想過他和我的未來。
開心。
“你怎麽知道我要去北京讀書。”盛雲澤:“萬一我去上海呢。”
段移心想:當然不會,你以後肯定是去北大的好嗎,那是你母校!
“就,老何說了,你不是去北大就是去清華的。”段移扯謊:“我肯定考不上,但只要在一個城市的話就能天天見面了。”
盛雲澤:“你想天天和我見面?”
段移:“這不是廢話嗎!我當然想啊……”
還撒上嬌了。
盛雲澤終于問出了今天的困惑:“那你為什麽不黏我?”
“什麽?”
盛雲澤逼問:“熱戀中的情侶不是恨不得貼在一塊兒走路的嗎,你今天只跟我說了十句話,一百三十二個字,連微博字數限制都沒到——在晚自習之前。”
段移:=口=!
“靠,你還數字數!”
盛雲澤幽幽道:“不要避重就輕。”
段移糾結,半天才說實話:“我怕影響你學習。”
盛雲澤的成績要是掉下來,段移就是死一次都覺得對不起他。
說出來之後好多了,段移的直球來得太快:“我是很想黏你的,但老跟着你,耽誤你寫題。”他摳着桌角:“我今晚上就浪費了你一節課的時間,你要不給我講題,剩下兩張試卷你都寫完了……”
盛雲澤一頭黑線:“就因為這個原因?”
段移點頭:“都高三了……咱倆這早戀來的有些叛逆……我怕被老何發現了,他棒打鴛鴦強拆我們怎麽辦,我絕對會被發配到其他班級的,按照老何的尿性必然是走神雕俠侶的劇情,到時候我們只能像苦命的楊過和小龍女,十六年都沒法兒見面……”
他說道後面把自己給感動哭了,盛雲澤要是不感動到哭泣他就揍一頓盛雲澤,把他打哭。
段移熱淚盈眶,深情款款地盯着盛雲澤:“小龍女可以十六年不見楊過,但是我不能,你能嗎?”
盛雲澤淡淡地開口:“我可以一輩子不見楊過。”
段移:……
盛雲澤:“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
段移謙虛道:“暫時沒想好怎麽化解你這個比我更高級的抖機靈。”
盛雲澤:“好,我有話說。”他命令段移:“快黏我。”
段移沒看見的地方,盛雲澤握着筆的手微微收緊。
他耳根有一點發紅,心裏有一點緊張,怕段移拒絕他的要求。
段移心跳加速了幾秒,然後默默地把凳子挪得離盛雲澤更近一些,在課桌底下,偷偷牽盛雲澤的手。
“這樣行不行……”他小聲問。
“還行。”盛雲澤聲線緊張地發顫,沒讓人聽出來。
段移比盛雲澤更緊張,明明是正大光明的談戀愛,卻搞得跟地下情一樣,這大概就是早戀的刺激吧……
他悄悄地:“還好我們位置靠邊上,不然被別的同學看到了都不知道怎麽——”
下意識擡頭。
一二三四五雙眼睛齊刷刷地盯着兩人十指相扣的手。
眼睛瞪得像銅鈴,耳朵豎的像天線。
疊貓貓式摞在窗口。
郝珊珊蔣望舒平頭方丈和書呆:
盯——
“……解釋。”段移面無表情把自己這句話補完了。
作者有話要說:吃瓜群衆:盯——
終于班長和團支書談戀愛的自古校園傳說要成真了嗎?
你們這樣是要請班裏所有同學吃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