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阿飄賈赦

聽仇己的語調像是要坑老二替他完成分家大業,對此賈赦表示既然知曉最終的結果,他對這個過程……這個過程不甚感興趣。

與其浪費時間看老二假正經的戲,不如上個天!

他現在是鬼,來無影去無蹤,太特麽刺激了!

賈赦哈哈哈的飄出榮國府,飄到半空,倒挂在雲朵上面,樂颠颠着:“看,這是我朝夜肆,比你們後代好玩多了吧。”

“噢噢噢,我好想裝鬼吓死那個看我不爽的趙老頭!”

“哈哈哈,這風刮得好大,把我身子都穿破了!”

“呸呸,這下水道怎麽那麽臭,好多老鼠,救命啊啊啊啊啊!”

“…………”

衆人看着短短不到十分鐘之間賈赦上天入地,場景連環轉了十幾場,默默無言的看着屏幕左上角的獬豸logo,總覺得自己是不是進錯直播間,亦或是不小心打開異次元大門。

萬萬沒想到會看到這樣的教育直播課!

賈赦捏着鼻子昂頭望着燈紅酒綠的巷子,沉聲道:“我們去當采花賊!”

話音落下,賈赦全速飄進皇宮,速度快的誰都沒反應過來。

等衆人回過神來,抛去圍觀吃瓜路人群衆的叫好,剩下的法學生還有新來的老學究教授們見此行徑,紛紛出言指責,一道違法犯罪,二罵心術不正,三言負能量傳播。

然而,賈赦已經化為癡漢,依仗幼年入宮的經驗,熟門熟路的飄進了乾清宮。

“好羞啊,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距離美人皇帝這麽近。”賈赦身形繞着殿門高懸的匾額,眼睛使勁的瞪大,透着延廊下的縫隙望着殿內之景。

吃瓜群衆看着七八米遠的美人皇帝,紛紛扔鮮花,鼓勵賈赦,不僅嘴巴浪,連身體也要浪蕩,直接闖到最裏面,近距離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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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迎着衆多誘惑,臉上略有一絲動容,但手腳卻不敢再往裏面飄一點,小聲哼道:“美人嘛,遠觀就可以了。近了也是對人的亵1渎啊!”

他是愛美,但也惜命。

有的人,能一飽眼福便是大幸運了。

絲毫不知自己被人,被萬萬人圍觀的當今眼眸一眯,擡手便将手中的奏折甩了出去,怒喝:“趙升這老匹夫!”

“皇上,您息怒。”總管內監王明見當今怒行于色,又聽得趙升一詞,心嘆一聲要糟。

趙升乃吏部員外郎,相比閣老大學士等一品官員,此人官雖小,但與承恩公府有些親戚關系,乃太後表弟。故而其經常以帝皇親信自居,捏着雞毛當令箭,拖着自認為“上皇黨”官員的升遷任命來表功老不算,還堅持不懈的把女兒往宮裏塞。

說起來,此人與榮府賈政倒是“同出一脈”,同樣被賜員外郎,幾十年不挪位,盡想着走裙帶。

說句難聽的,也不看看自家女兒的臉?!

“朕也是受夠了,天天熬夜批奏折,看的盡是這些閑扯淡的廢事!”當今眉頭一擰,往後一仰,靠在椅背上,冷笑:“這些不是趁機攀附關系訴說自家祖宗先輩就是各種表功站隊的若是讓人知曉老頭子不過是想護着那窩囊廢,臉上表情該是精彩極了。”

王全聞言,低眸垂頭,饒是算心腹,也并不敢接話。本來年底就事務繁多,而且今年秋還下達了起複的诏令。有多少人上下活動眼巴巴這一個官位,沒想到被人淩空截胡,若是知曉緣由,賈赦恐怕被撕成肉餅。

殿內靜谧的只剩下窗外刮進的夜風聲音,當今對此也習以為常,袖子一擺,示意王全把奏折撿起來,又道:“朕記得賈政那個是被老頭子弄到太仆寺了吧?把趙升也一并高升得了。這兩左右正好做個伴。別讓他們碰馬,稍不留神出就出問題,讓他們管管農戶豬苗種豬之類的就夠了。最好就把……”他們當豬養起來得了。

最後半句鑒于自己的身份,當今默默的憋回肚子裏去,又拿起了一份奏折,結果剛掃過開頭,又忍不住想砸奏折:“一到年底又哭窮。”

“搞得朕也想賣個官了!”想起賈赦屁颠颠砸自家庫房歸還的百萬欠款,當今長長籲口氣,問:“朕記得賈赦那個兒子身上貌似捐了官位?”

“是。”王全凝眸回想了一瞬,仔仔細細的道來:“其子賈琏,娶的乃是京城節度使王子騰的內侄女,十六歲的時候為了娶妻顏面上好看,捐了五品同知。”

“把他扔吏部去。反正老頭子巴不得賈家上進。”當今漫不經心的道:“讓他主管追讨勳貴欠款一事。”

“這……”

“反正他背後有老頭子當靠山。”當今嘴角緩緩一勾:“蛇打七寸。”

“…………”

扒在延廊上的賈赦已經石化了,傻愣着吹了半宿風,直到殿內熄燈才恍恍惚惚回過神來,失神:“我的男神一點也不高冷了!他還坑我家琏兒!”

夜貓子觀衆紛紛安撫:“顏即正義!”

“牢牢抓住食物鏈關鍵,真不愧是領導!”

“感覺皇帝對賈家故去的國公是不是有什麽誤解?總覺得人一說起上皇對賈家好總帶着的醋味呢?”

面對鮮花安撫,賈赦受傷的玻璃心依舊沒緩過神來,漫無目的的飄來飄去,待日上三竿,覺得太陽略曬,才緩緩飄回了自家,問仇己當鬼感覺如何。

仇己呵呵一笑。

他完全不想知曉賈赦去了哪裏,但是送子天王的宿主是他,無論何時都被迫分享了辣眼睛的直播。

“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不裝神弄鬼一番呢?”仇己懶得理人,道:“不說老二假正經,你懶得理會人,但是賈家難道就沒有政敵嗎?你現在逛皇宮都跟自家後院一樣,去他們家裏逛一回啊。起碼為了琏兒,你可以提前國庫去各欠款人家瞅一瞅,帶着筆記下藏銀的位置亦或是犯罪證據,等着琏兒大殺四方,讓皇帝刮目相看。或者你自己刮目相看,然後讓美人皇帝崇拜?”

“我?”賈赦想想“表裏不一”的皇帝,搖搖頭,“我只是喜歡他的臉罷了。不過你說的想想也挺爽的。我現在就去裝鬼!”

目送着賈赦一溜煙的飄走,仇己視線一掃左下方,看着一夜之間負百萬的陶片,壓根眉頭不皺一下,反而透着股笑意。

政法學院出品的直播系統制定規則來宣揚法律,不是可笑?

政法政法,政在前,法在後。不管何時,法律服務的永遠是統、治、階、級的利益罷了。

嘲諷了一番挂羊頭賣狗肉的規矩後,仇己依着自己的記憶乘車來到郊外田莊,尋了一些老國公留下的親衛亦或是後裔,精心挑選了二十個大漢回城。

剛一入府,仇己剛安排好人的住宿與巡邏護衛,賈琏便垂頭喪氣的走了進來,請安之後,擡眸望了眼賈赦,旋即又低頭不語。

“咱父子之間還有什麽話不能明說,需要你如此扭扭捏捏,做小女兒形态?”仇己開門見山的問道。

“老爺,我……”賈琏捶在兩側的手緊了緊,深呼吸一口氣,目光定定的看向仇己,問:“您……您為何這陣子變化如此之大?”

他先前顧着好不容易得來的一絲父愛,下意識的忽視種種端倪。但如今對上鳳兒,想勸人放棄管家權回府,卻拿不出強有力的證明,甚至還被她說的啞口無言。

“因為爺不樂意了!”仇己冷冷道:“先前我尊着老太太,順她心意。但人心都是肉長的,這幾十年下來都捂不熱,我再倒貼,你這個兒子沒準都歸了二房,日後誰給我送終?”

賈琏腦袋又低垂了一些。

“不過我想想,你若是不願,那我便把老三寄養到刑氏名下,從小養起想必……”

“不行!”一聽這話,賈琏怒了:“不說我是嫡子,你一句話一個眼神我都怼上二叔怼老祖宗了還不夠嗎?我就有些疑惑,不願意解釋……”

賈琏只覺得自己滿腹委屈無從訴說,可一對上“賈赦”,又忍不住退讓一分,把酸澀之情強壓回去,道:“那就算了。誰叫你是我爹。”

換種方式來安慰自己。最起碼他爹沒有像老太太那般偏心。

仇己:“…………”

仇己一時間沉默。他如今記憶最為深刻的是在現代生活的點點滴滴,上輩子的紅樓世界對他來說已經有點陌生。

但即使在陌生,渣父一詞他卻自認形容貼切的。

眼下這種無聲的讨伐,壓得他心虛不已。

仇己嘆口氣,開口:“對于你,還有兒媳來說,的确讓你們放棄現有可見的利益比較難。我也不說眼光放長遠一些,也不說憑借我是你爹這樣的話來,以兩天為期限,老二一家會搬出榮國府。到時候,你們再做決斷。”

“不,老爺,父親,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賈琏剛想解釋,便聽門外有人驚嚷着:“老爺,不好了,祠堂鬧……祠堂祖宗顯靈了。”

“什麽?”賈琏驚訝。

仇己起身,打開書房門,先滿意的看了眼盡忠職守攔下小厮的護衛,然後神色淡淡的瞥了眼前來禀告的小厮,道:“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老爺,不好了,真的,老太太讓我來報,請您立馬過去商議。說是賈家宗祠祖宗顯靈了,非但如此,還有消息傳來,道昔年四王八公,甚至……甚至……”前來報告的小厮手指指東邊,緊張吞咽口水,壓低聲音道:“都顯靈了。道老太爺們在天上玩骨牌各欠不少銀子,都互相打起來了。”

賈琏:“…………”

仇己:“………………”

賈赦,你咋不上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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