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婚禮
端木翎震驚過後,就趕往前廳,一直都是渾渾噩噩的,直到總管太監的聖旨放在了她的手中,她才徹底相信這件事是真的。
一旁的段程給太監塞了些銀子後,笑着捋了捋自己的胡須,顯然對于這件事,他并不意外。
同來接旨的段卿和段語看到端木翎這副模樣,以為她是樂傻了,怒恨的跺了一下腳,離開了。
端木翎木讷的回了房間,人在這裏,思想卻早已飄走。
容澈……他究竟想幹什麽?
端木翎花了幾天才平靜的心情又被這一道聖旨給攪亂了,她走到院子的榻上躺了下來,閉着眼睛享受着暖意的陽光,希望能讓這些陽光驅走她心中陣陣發寒的冷意。
這時,守在院外的紅韶走了進來,小心翼翼的說道:“小姐,雲小侯爺來了。”
端木翎無奈的嘆了一口氣,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請他進來吧。”
“是。”
不一會,一襲白衣的雲烨大步的走到了端木翎的面前。
“雲小侯爺,您這是做什麽?”端木翎看他火急火燎的模樣,問道。
“聽說睿王求皇上賜婚,要娶你?”雲烨瞪大了眼睛,問道。
“沒錯,聖旨都已經下了。”端木翎端起茶杯,壓着心中翻滾的情緒,淡淡的說道。
“他為什麽娶你?”雲烨不死心的問。
“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嗎?家父和睿王本就交好,兩府聯姻,本就是意料之中的事,只是看睿王娶誰罷了。”
“這麽說,你們只是聯姻,并不是因為兩情相悅咯。”雲烨高興的說道。
端木翎的臉沉了下來,冷聲說道:“雲小侯爺,您這麽說是什麽意思?我與睿王是聯姻也好,兩情相悅也罷,這與小侯爺您都沒有關系吧!”
“呃……”一不小心,連心裏的話都說出來了,雲烨讪讪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雲小侯爺,您要是沒事的話,請回吧,咱們平時本就沒什麽交集,如今又是特殊時期,若是外面傳出什麽關于我兩的謠言,這可就不好了。”端木翎想了想,笑着說道:“雲小侯爺花名在外,自是可以不用在意,可是女子家的名譽,就和性命一般重要。”
“我已經很久沒有去煙花之地了。”雲烨喃喃自語到。
“你說什麽?”端木翎疑惑的問。
“我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去煙花之地了。”雲烨鼓起勇氣,解釋道:“連清樓我都沒去了呢。”
“這個……和我有關系嗎?”端木翎心中一嘆,嘴裏還是說着狠心的話。
“沒有關系, 我只是陳述一個事實而已。”雲烨深吸了一口氣,說道:“既然我想問的,已經問了,那我先走了。”
端木翎站起身,恭敬的說道:“恭送雲小侯爺。”
雲烨的身形頓了頓,還是離開了。
真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端木翎在心中嘆道。
自從皇上下旨以後,段程便勒令段卿和段語不能來打擾端木翎,還找了已經退休的宮中嬷嬷來教習她禮儀。
時間在忙碌中過得特別快,不知不覺中,就到了成親的日子。
一大早的,端木翎便起了身,任由那些奴婢在她臉上塗塗抹抹,給她戴上八斤重的鳳冠,披上一層又一層的紅色嫁衣,蓋上繡着鴛鴦的頭巾後,靜靜的等待着睿王的迎親隊伍。
“花轎來了,花轎來了。”負責在門口看着的婢女還未進到房間裏就開始叫了起來。
“吉時已到,請新娘上轎。”媒婆揮舞着手中的絲巾,高興的大叫道。
在衆人的攙扶下,端木翎出了段府,坐上了八人擡的大紅花轎。
花轎內,端木翎只能看到自己被塗的鮮紅的指甲,還有名貴的嫁衣,據說,這嫁衣是容澈找京都最好的繡女做的,以雲錦為衣,金絲為線。
得到什麽,就得付出什麽。
容澈給她這樣的榮華富貴,又會從她身上奪走什麽呢?她可沒有這個自信,認為容澈是喜歡上她了,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不長的路程,卻足以讓端木翎想很多很多,直到花轎停了下來,她才收起所有的思緒。
下了花轎,她牽起紅帶的另一端,和容澈慢慢走到了大廳。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
明明前不久,她還是在太子府聽到這話,今日,竟輪到了她自己。
待儀式完畢後,她坐在了新房裏,一動不動。
從下午,一直坐到了天黑。
“吱……”門被打開了,可是人沒有到,身上濃濃的酒味就已經撲面而來。
“你們都下去吧。”容澈帶着醉意說道。
“是。”
“砰……”盡管婢女已經很小心了,關門的時候還是發出了一道聲音,一如端木翎現在努力的讓自己放松,卻還是有些緊張。
等了半晌,容澈并沒有走到床邊,而是做到了一旁的凳子上。
“過來,我們喝交杯酒。”容澈命令道。
紅巾下,端木翎微微皺眉,他還沒有掀自己的蓋頭呢!還是說,他要她自己掀?
看來……容澈果然是不喜歡她的,連這樣簡單地動作,私下裏,他都不肯給她。
反正她也是結過婚,甚至都死過一次的人了,不過是掀自己的蓋頭而已,有設麽麽大不了的。
這樣想着,端木翎擡起手,将紅巾扯了下來,扔在一旁的,站起身,向容澈走去。
一旁的容澈看到端木翎這樣的果決,眼中也是快速的閃過一絲詫異的神色。
待端木翎坐到凳子上後,容澈将倒好的酒遞給了端木翎,然後仰頭将自己杯中的酒喝了。
這……這還是交杯酒嗎?端木翎心中很是氣憤,但是蓋頭她都掀了,一杯酒算什麽!一仰頭,将自己杯中的酒也喝了。
“宮中不是最講究禮儀嗎?你還是公主,一言一行都該克己守禮吧,怎麽看你做這些事,卻一點都沒有猶豫呢?”
“不是你讓我這麽做的嗎?我聽話了,你反倒還諷刺我,這又是何必?”端木翎反駁道。
“呵呵,也是。”容澈将手中的杯子放下後,将端木翎打橫抱起,向床邊走去。
“你要幹什麽?”端木翎驚呼。
“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