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幹淨利落地把他弄到別人都看不到的地方關起來。

但是他是大佬的老婆。

不懂得如何正确照顧大佬的老婆的話,會被弄死。

我不想死。

我沒有再伸手接壽司,我說“我吃不下了。”

他有點失望地收回手。

雕花的木板上孤零零地放着他剛剛捏好的一個壽司。

真鲷。

我拿起那個壽司,塞進嘴裏,“最後一個。”

他走過來,坐到我旁邊,在我的衣服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幫我擦嘴。

他慢慢地靠近我,像是在索取一個吻。

他的眼睛真美。

他抱住了我的脖子。

我在他的頸側聞到了若有若無的香味。

像茶,像花,像木頭。

那應該是周先生在他身上留下的味道。

Advertisement

我側頭避開他的嘴唇,他的吻落在我的耳朵旁邊。

他輕聲說:“陪我睡。”

他昨晚也這麽說,我坐在他卧室的椅子上睡了一晚。但是今晚,這句話的意義和昨晚是不一樣的。

我說:“我在門外守着。”

他放開抱着我脖子的手。

我在他卧室外站了晚。

晚上,在我聽見他隔着門,輕聲對我唱歌的時候,我發現這項任務比我想象得要難。

因為我動了個可怕的念頭。

我想帶他走。

但是所有想帶着馬子走的人,最後都死了。何況他不是我的馬子,他是大佬的馬子。想帶着大佬的馬子走的人......大概大佬的馬子是黃金打的等高人像吧。

【肖像】

今天下午他沒有看書。

他剛洗過澡,頭發是濕的,披在身後,長發一直落到了後臀上。他撚起一顆梅子,放到茶杯裏,遞給我,然後又撚起一顆梅子,放在自己的茶杯裏。

茶的熱氣升騰起來,梅子的酸味卷着茶的甘苦彌漫在空氣中。

“你會下棋嗎。”他喝了一口茶,問。

我說:“會中國象棋。”

在我還沒有進入“組織”之前,曾跟一位老人學過一點,很久不下了。

他走到一個矮櫃邊,拿出一個木頭盒子來。木頭盒子翻折過來就是棋盤,上面有斑駁的劃痕,看起來是舊物。

我幫他把棋子一一擺好,他看着我說:“你先下。”

我進了一個卒。

他動了一步炮。

走了十幾步之後,他的馬吃了我一個卒。他的眼睛彎起來。

下一步,我的炮吃了他的馬。

“啊。”他立即握住了我拿着他馬的手,把棋子奪回去,“你不能吃我的馬。”

我說:“好。”

他把馬放回原處。

我把炮放回原處,改走一步車。

幾步之後,他的車吃了我的馬,然後我的炮吃了他的車。

我的手又被握住了。他在用指甲輕輕撓我的手心。

“不能吃我的車。”他看着我,看起來有點委屈。

周先生說,要讓夫人高興。

我說:“好,不吃。”

我把他的車放回去。

不多久,我的棋子快被他吃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一将兩土一象還在支撐。

目前為止,他損失了兩個兵。

他損失的時候依依不舍,吃我的時候絕不手軟。

“兵臨城下。”現在,他一應俱全的車馬炮都擠在我家門口了。

我說:”我投降。”

他說:“舉白旗。”

他的眼睛一直彎彎的,笑的時候有好看的卧蠶。

我從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帕,搖了搖。

他站起來,隔着桌子拿過我的手帕,放到自己的口袋裏。

他似乎有收集我手帕的癖好。

我想,我得在周先生發現他這個癖好之前離開,否則我會被弄死。

他收起棋盤,說:“我想畫畫。”

我說:“好。”

他攏了攏長發,說:“去花園。”

他捧着畫板坐在秋千上,他要畫我。

我想,要是被周先生發現他的內宅留了一幅別的男人的肖像,估計我還是會被弄死。

于是我說:“可以把這幅畫送給我嗎。”我得把這幅畫帶走。

他聽了以後好像很高興。

“你別動。”他拿着畫筆,一會看我,一會低頭畫畫。和他看書的時候一樣,他畫畫的時候讓人有一種安寧的感覺。

他畫了一會,站起來,走到我面前,彎下身湊近我。

我聞到他身上的味道。

只有淡淡的青草昧道。

周先生離開七天了,那股像茶,像花,像木頭的香氣也跟着消失了。

“你這裏有一塊疤。”他的手指在我的耳後與側頸間摸了摸,“我應該把它畫出來嗎。”

我說:“都可以。”

他說:“你喜歡這塊疤嗎。”

沒有人喜歡疤。雖然這塊疤和我身上其他疤痕的來歷不太一樣。

我說:“沒有感覺。”

他的手又在疤上摸了摸,“唔......我喜歡它。”他說。

在他摸我的時候,我想起來,好像幾年前也有人這樣摸過我這塊疤。

那是很稀薄的記憶了。

我說:“那就畫吧。”

他坐回去,又一會看我,一會低頭畫畫。

畫了很久才畫好。

他舉起來給我看,彎彎的眼睛裏寫着期待,“好看嗎。”

他的畫技驚人,畫出來的肖像就跟照片一樣真實。

除了一樣。

畫裏的人眼睛裏帶着柔情與愛意。

這不可能。

他期待地重複道:“好看嗎。”

我說:“好看。”

他說:“我不想送給你了。我想自己留着,挂在卧室的牆上。”

我必須把這幅畫帶走,否則我擔心我活不到離開的那一天了。

我說:“我很想要。”

他像沒聽見一樣抱着畫往屋子裏走。

我拎着他的顏料盤與洗筆桶跟在他身後,繼續說:“可以送給我嗎。”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眼睛彎着。

風吹起他的衣擺,他纖細的腳踝隐在草叢裏,有長期被鎖住的舊傷痕。

“這樣正嗎。”他一邊挂畫一邊問我。

他正在試圖把畫挂在卧室雕花床床頭的正上方。

正常人在那個地方挂的應該是結婚照。大佬的老婆也許有亂挂東西的權力,但是我不想某一天大佬幹着他老婆,一擡頭看見的是我的臉。

我感覺到退休這件事正在離我越來越遠。

我說:“我來挂吧。”

他從床上下來,把畫遞給我,“嗯,你比較高一點。”他踮起腳,捧着我的頭,親了我一下。

他的臉紅了。

我僵了一瞬後,拿着畫馬上向外跑。

“哎,你幹什麽。”他在後面喊我,聲音聽起來有一點可憐。

一分鐘後十個保镖圍住了我。

一分四十秒的時候我打退了保镖。

二分十五秒的時候,我把畫藏了起來。

三分鐘的時候,我站在他面前,向他賠罪。

“我的畫呢。”他坐在床上,說。

“夫人。”我第一次這樣喊他,我站在他面前,像其他下人那樣低着頭,請求說:“我想活着離開這裏。”

他說:“櫻臣。”

“嗯?”

“我叫櫻臣。”他說。

這是一個豔麗的名字,不像真名。

“......櫻臣先生。”我說,“我想活着離開這裏。”

“我也想。”他看着我說。

【月光】

晚上,我站在他的卧室門口。帶他走的恐怖念頭越發強烈起來。

我在想象,我坐在門衛室看報紙,他跪在我身邊給我倒茶捏肩的場景。他喜歡看書,我可以去圖書館把他喜歡的書都偷出來。我可以把他按在圖書館的書架上,幹到失禁。

我想,幹完這一票,我得去找一只看起來天真純潔的小鴨子。

卧室裏傳出來不正常的響動,我推門進去。

他光着腳,一絲不挂地站在厚地毯上。

他在跳舞。

月光從木頭格的窗戶外照進來,把他的身體照得像在發光。長發披散下來,一直垂到了他的後臀上。他的耳朵尖從披散的頭發裏露了一點出來,像一只精靈。

我不能再看下去了。

“抱歉。”我從外面把門帶上。

“進來。”他隔着門說。

“我守在門外。”我說。

我聽見他靠在門上的聲音。

我聽見他的手指在門上輕輕摩挲的聲音。

他打開了門。

“陪我跳一支舞。”他看着我的眼睛,說,“一支舞而已。”

一支舞而已。

如果他穿着衣服的話。

他似乎看出了我的想法,于是走回去穿上了睡衣。“可以嗎。”他看着我,問。

“好吧。”我走過去,問,“跳什麽。”

“華爾茲。”他把我的手放在他的腰上,然後輕輕地哼起了小約翰?斯特勞斯的曲子。他一開始輕輕地哼着,後來就”噔噔噔”地唱了出來。

我承認,他這樣很可愛。

他的手攬在我的肩膀上,風吹進來,将他的味道帶到我的呼吸中。

是青草的香氣。

清冷純淨。

我帶着他旋轉,他的眼神一直停留在我臉上。

跳了一會,他光着的雙腳踩在了我的皮鞋鞋背上,“好累,你可以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