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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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這次是我的錯，”他說話一項直接，顏振寶是知道的，雖然心裏不高興，可事實的确如此，自己無言辯駁，“是我沒考慮那麽多，是我太想紅，是我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對，你說得很好，自我認識很高，但有什麽用呢？”海叔要他看清楚，明事理，“你讓一個明日巨星整天擔心受怕，哭得眼睛都腫了，卻沒一句好聽的話安慰他，真以為他沒你就活不下去了？”不怕讓他知道，“我告訴你，要不是有我擋着，想上他的人多得去了，個個都比你有能耐。”
顏振寶不發一語。
“海叔，別說了，”蔡彬彬怕戀人知道，會嫌棄自己，“振寶，我們回家。”
顏振寶沒有逃避這個問題，定定的站在原地，雙手各按住他的手臂，“彬彬，對不起。”
“不不不……”已經習慣順着他的蔡彬彬，舍不得他受一點苦，更別說責備他了，“你很好，你……”
“讓他說，”海叔可不像蔡彬彬那麽會心疼顏振寶，“你聽他好好說。”
“彬彬，對不起，全是我的錯，我不應該背着你有這些不幹不淨的想法，”顏振寶像是對着神父真誠的承諾起來，“我發誓，以後不會和那些豬朋狗友厮混了，也不會再以私人的身份陪酒。”緊盯着他的眼睛，“彬彬，我以後，都守規矩，不管是在公司裏，還是在家裏。”
“嗯，我接受，”蔡彬彬笑着擁住他，心情澎湃的熱淚盈眶，“我接受，”要不是有外人在，自己準忍不住對他展開親吻公式。
海叔看得出他們家庭地位，誰高誰低，“咳咳……”
突然被打擾到的蔡彬彬轉身看向那個局外人，“海叔……”
海叔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幫到他，今天算是給他戀人一個小小的教訓，“顏振寶，你今天說的話，最好給我記牢了，如有下次，就別想在圈子裏混。”
顏振寶也知道自己的做法很危險，“海叔，我知道錯了，”陪酒這種事情，的确不适合自己。
海叔不是沒有自己的工作，他們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只要沒有搞出大事件，要自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也不是不可以，“嗯，沒事了，你們愛怎樣，就怎樣吧。”
蔡彬彬和顏振寶點點頭，謝過海叔，就從海叔的辦公室裏走出來。顏振寶沒有說話，安靜的走在過道裏，身旁是同樣安靜的蔡彬彬，蔡彬彬不敢牽顏振寶的手，因為蔡彬彬無法從顏振寶平靜的臉上，判斷出是暴風雨前夕，還是不可預料的雷陣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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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寶，”在這段感情裏一直處于卑微境地的蔡彬彬突然發出很小的聲音，“我和你的事情，不是我故意告訴給海叔聽的。”
“我知道，”顏振寶沒有懷疑過他，“海叔那麽聰明，怎麽會看不出來？”
“那你不生我的氣了，對嗎？”蔡彬彬得不到他的回應，試探的伸出手，去牽他比自己稍微大一些的手掌。
當蔡彬彬細瘦的指尖穿過顏振寶手關節明顯的指縫，顏振寶沒有甩開蔡彬彬的手，雪白與米黃色的搭配，熱度在互換，蔡彬彬狂跳的心，通過掌心傳達給顏振寶，讓顏振寶無法忽視蔡彬彬有多珍惜這段情感，他很執着，雖然顏振寶的投入沒有蔡彬彬多，可時間久了，顏振寶仿佛被蔡彬彬同化般，做出了回扣蔡彬彬手掌的動作。
他極少在外面公開示愛，蔡彬彬看着被戀人回扣的手，這種喜悅，難以言表，“振寶……”
他因為感動而變得哽塞的聲音，顏振寶開始害怕，“不許哭啊。”
“嗯！”蔡彬彬用力的答應着，但濕潤的雙眼，怎麽也看不清他的側臉，“振寶最好了，所以，我今晚打算做鐵板燒，肉都買好了，就等着回家做給你吃了！”
危機一解除，就想着吃東西，“你個小吃貨，”顏振寶苦笑。
有時候幸福就是這樣，哪怕沒有人配合你演戲，自己也能描繪出細水長流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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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振寶因為自己的原因得罪了李總，很快造成工作量減少，看起來有被雪藏的風險。海叔和蔡彬彬是知情人，沒少為顏振寶四處奔波，找人，拉關系，才避免了顏振寶零業績的笑話。
當然，人氣舉高不下的蔡彬彬，明明工作量多得驚人，還要為了顏振寶的事情四處求人，打破常規，跑了不少夜場，每次都是喝到吐，才想到回家。蔡彬彬的身體不是鐵打的，很快因為休息不規律，而病重入院。
顏振寶趕到的時候，蔡彬彬處于昏迷狀态，主治醫生告訴顏振寶，蔡彬彬因長時間過勞工作，外加空腹喝酒，胃部出現濃孔，肝髒有部分壞死現象，需要手術修補與切除部分壞死器官。
“醫生，那，那他手術後會恢複如初嗎？”顏振寶第一次和人說話，舌頭打結，“手術是是百分百成功吧？”
“回複如初是不可能了，”醫生只能盡力，“手術的成功率也不能保證，”從他的長相判斷，應該不是一家人，“你是他什麽人？”
“我……”顏振寶突然被什麽東西卡了一下，說，“我是他朋友。”
“你叫他家人來簽字，”醫生按章辦事，不和他廢話，“家人不簽字，手術不能做。”
顏振寶激動的大吼起來，“人都在重症監護室裏躺着了，手術卻不能做？”
“這是醫院的規矩，”醫生一副我也沒有辦法的樣子，“我也是依照規章制度辦事。”
“嗯……”顏振寶算是豁出去的承認，“我是他老公，這樣可以簽字了吧？”
“先生，你是在開玩笑嗎？”醫生幹笑了兩聲，“病人是男的，你也是男的，你不可能是他的丈夫，在大陸，沒有同性婚姻這種說法。”
“那你要怎樣？”事情發生得太突然，顏振寶一個人無法應對，“錢要多少，我都可以給，這簽字能不能後面補辦？我不知道他家裏人的電話，我，我，我……嗚嗚……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失去他……求求你，給他做手術，嗚嗚……求求你……”
“我來吧，”突然出現的醫生2将同事拉開，“你是他丈夫對吧？”
“嗯，嗚嗚……嗯，我是……”急到流淚的顏振寶，雙腿突然沒了力氣，“醫生，我聯系不到他的家人，我……我……”
“先生你先不要着急，手術我可以做，但是你可不可以拿出戶口本，證明你們是夫夫關系？”醫生2扶住他，“就是你和他同在一本戶口本裏。”
顏振寶傻眼了，“戶，戶口本？”
“對，”醫生2見過不少患者家屬，而他這樣反應過于激烈的，有不少，“就是你或他入戶到同一個戶口本裏，以父子或兄弟相稱。”
顏振寶的腦子瞬間一片空白，全是因為自己當初的不在乎，“這，這個可以去補辦嗎？”
醫生2開始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你們沒有登記入戶嗎？”
“我不知道，我以為住在一起就好，我明早天一亮就去辦理戶口本的事情，手術可以提前做嗎？”顏振寶緊緊地抓住他的手臂，“壓多少錢都可以，醫生，拜托。”
“你……”醫生2本想拒絕，可他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騙人，“好吧，我去做手術，你記得你說過的話。”
之前那個醫生拉住他，“你瘋了？違反醫院規矩，是要寫檢讨的。”
“我主管單位是翡業，不受這家醫院牽制，貴院要是有什麽意見，麻煩填好申請表提交給翡業醫藥部門，我現在要去手術室，有事術後說，”醫生2決定接收這個患者。
“謝謝，”顏振寶是笑是哭的一直重複着，“謝謝……”
就這樣，12個小時的手術時間，顏振寶永遠記得，等候在手術室外那個既惶恐不安，又無能為力的自己，是有多害怕失去他的溫柔陪伴，記憶裏那些從不珍惜的畫面，現在回想起來，除了悔恨與懊惱，剩下的就應該是自我反省的時候。
當手術室的門打開，顏振寶一個起身沒站穩，直接跪在地上，爬似的來到醫生2面前，想要問清楚情況，推着病床的護士出來，顏振寶想要看看昏睡中的蔡彬彬，是醫生2好心将顏振寶扶起，讓顏振寶遠遠的看了眼躺在病床上的蔡彬彬。
“手術很成功，你安心把手續辦好，再多抽出時間照顧好他，”醫生2摘下口罩，“以後盡量不要讓他操勞，酒就不要再喝了。”
“知道了，謝謝醫生，”顏振寶點着頭。
“那你跟這位護士去病房，等戶口本的事情解決了，再去櫃臺問護士，辦理住院手續，還有手術補簽協議，”醫生2又把口罩戴上。
“好，好好，”顏振寶聽醫生的話，上前幾步，站在護士身旁。
醫生2交代旁邊的護士，“帶他去XXX病房。”
“謝謝醫生，謝謝，”顏振寶說了許多感謝的話，然後跟着護士去蔡彬彬的病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