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地下街
夜幕落下，燈光明亮。
這什麽鬼地方，允使拐進一個暗巷，遠離剛才喧嚣的道路，人聲漸漸變小。心情糟糕透的他，亂竄在巷口之間，黑燈瞎火對他而言，沒多大影響，他能感受到動态事物的體溫、形态，來猜測能不能對他造成危險，防患于未然。
鑽出暗巷，一條窄街出現，人影稀少，燈火稀少，光暗淡不明，地面甚至有刺鼻讓人作嘔的氣味，讓允使整個人風中淩亂。
原本以為城牆裏能讓他放松下來，沒想到，還是這種情況。
“時間到，地下街的人立即回去！”
幾個穿着同樣制服的人出現，對街上幾個人嚷嚷，語氣不快。
那幾個人唯唯諾諾的點頭，斷斷續續的進了一個暗道口，裏面隐約看見黃色燈光在晃動。
“還有你，杵着幹什麽，快點!”
一個人往允使走來，帶着滿身酒氣：“你們這些廢人，天天浪費憲兵團的時間，不會自覺點嗎。”
允使平淡看着他，這人走路搖搖晃晃，滿臉通紅，一口黃牙臭氣沖天。
“快進去！”
允使與他擦肩而過，難得嫌棄的啧的一聲，朝那暗口走去。
反正沒地方去。
走進發現，一個樓梯口，彎曲向地下伸展，兩邊只有薄弱的燭火在照明，他動身下去，消失在地面口。
越向下，溫度越陰冷。
允使加快速度拐了一個彎，一片殘破的建築出現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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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撼，這地下竟別有洞天，頂空是岩石，像是自然生成的洞地，幾股粗壯的石柱頂着，還順流着奇怪乳石，蜿蜒向下。地面是衆多建築，不似外面那般豪華精致，有些破舊老氣，偶爾走動幾個人，低頭垂眸模樣，無精打采的。
低、吟難受的嗓音在沙啞嘶吼，允使發現他左側躺着一個在哀聲連連的人，衣衫褴褛，痛苦的抓着右腿，旁邊立着一根髒拐杖。
這是難民窟嗎？允使皺眉，伸手，手指淡淡浮現朦胧藍光，一縷縷向那人飛去，慢慢纏繞上右腿，藍光沒入。
那人本來在痛苦嘶吼，卻下一秒沉默下來，接着驚呼，顫顫巍巍的爬起身，急忙拉起褲腳，雙手撫摸，喃喃開口：“我在做夢嗎？我的腿傷好了？！老天。”
腿根上皮膚無損，根本無傷口，連傷疤都沒有。
“我在做夢嗎？”
那人呢喃，恍惚中好像帶着劫後餘生的微笑，無比滑稽，他匆匆忙忙的從允使前面跑過，連牆壁上的拐杖都沒拿。
允使走進建築中，觀察。大多是矮鑽房，殘垣斷壁，如同廢墟，層層建築，除了點點星光外，一片黑暗，看不清景象。走過幾條巷口都是一樣，毫無生氣，路過的幾個人都毫無精神，碰到幾個傷病窩地的，允使一一療治。
路過一房，正炊煙霧起，香味散出，即使在壞境不良中，也依舊對胃誘惑至極。他是真餓了，頂了這麽多天，是他的極限。
允使煩躁的抓抓頭發，難道讓他闖進去偷吃嗎，這種事情，他做不了，嘆氣的向前走去，拐進右邊一巷口，遠離飯菜香味。
這條巷口，好像有點不一樣，有點幹淨過頭了，難聞的氣味都消失了。允使發現，前方燈光明顯要燦爛得多，地上也沒髒亂的垃圾，他走過的巷子裏，無論走動還是躺着的，都會有幾個人影，面前這條，簡直是幹淨得詭異，靜得出奇。
“不要過去。”
細微的軟糯聲在允使身後響起。
他轉身，發現是一個小女孩，十歲左右，瘦骨如柴，只穿一身髒兮兮的長裙，小腳赤着。頭上紮着兩小辮，仰着小臉盯着他。
臉色蒼白，大眼睛卻圓潤明亮。
“為什麽不能過去？”允使問。
小女孩小手指相纏，彎着小腦袋，皺着眉：“媽媽說，不能進這裏，會被打。”
允使挑眉，伸手摸摸她小腦袋，笑：“天晚了，小屁孩快回家。”
天真無邪的小丫頭，可惜出生不好，在這地下街道，怕是過得不如意吧。
“我不是小屁孩，我是小亞利。”小女孩不高興了，嘟着嘴。
“好吧，小亞麗快回家。”
允使逗她，目光随着她離開之後，才轉身進去。
讓我來看看，這是什麽人的居住地。
街路越來越寬敞，前方是一片不小的空地，地面幹淨光滑，一盞燈光在旁邊高處靜靜照明。第一視線看到前面的一座房，顯然比其他地方大方得多，中間階梯直徑向上往左開路，終點的房門緊閉，窗口是朦胧的燈光。
要命的是，比之前更甚的飯香味隐隐從房裏溢出，是肉香。
允使低眸，四周雖然看似安穩平靜，但是他已經被人包圍了，從剛進來開始，就被盯上。
在他踏着緩慢的步子往前面房走去時候，一把小刀朝他刺來，往背後偷襲，允使身子一讓，人輕盈轉身退後，停在階口。
暗黑中走出一群人，面色不善，兇惡的盯着允使，手上都帶着不同的兇器，在燈光下陰冷閃光，最先偷襲允使的人一擊未中，不悅的退後，看允使的目光陰鸷無比。
“這裏不能進，滾出去。”一人說話。
都是混混，滿身煞氣。
“為什麽不能進。”允使笑，凡人肉血，他一般不放在心上。
之前偷襲的人上前一步，視線亂掃在允使身上，冷哼：“你是新來的？不知道這是利威爾的地盤？”
要是被利威爾知道，他們又會吃不了兜着走。
不就是一個小混混，允使完全不在意，因為在這些人面前，他就是‘神’。
幾個人上前想要包圍，卻在走幾步後，腳步停止，他們突然發現自己動不了身，身體好像不是自己的一樣，控制不了，從疑惑到最後的驚恐大叫。
“你做了什麽。”
“怎麽動不了。”
幾個人的姿勢動作在剛才就沒變，像是時間停止一般。最前面的人看着面前輕笑的人，內心恐慌，雖然超出常識，但是，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動不了的原因與前面的人有關。他驚慌失措：“你使了什麽邪術，快放開我。”
無聊至極，允使撇嘴，他也有淪落到對‘凡人’用靈力的一天，真是可笑。
“吵什麽，一堆垃圾。”
低沉戾氣的磁性嗓音、伴着‘咚’很大聲響的開門聲，從允使身後傳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