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家醜外揚
“我的事你講的還少麽?”我抱着胳膊看她,想起這些年蘭聽夏那張颠倒黑白的話,冷笑一聲。剛想說點什麽。卻見到邢以風從不遠處回來。
他從熙攘的人群中走來。明明人群衆多,但他卻永遠那麽顯眼,仿佛聚光燈都打在他身上似的。也有些女人和他搭話,興許是要邀他到一邊喝酒。他都含笑拒絕。一直到走到我身邊來,單手攬着我的腰:“太晚了。我們先回去吧。”
我知道他是心疼我,估計是看到剛才我被為難了,現在是宴會剛開始的時候。離散場還有幾個小時呢。
“不用了。我——”
“這麽早就走啊?”突然,一聲極為讨厭的聲音竄過來,韓江的身影出現在了不遠處。抱着胳膊一臉嘲諷:“我還以為邢大少有什麽本事呢,沒想到也是個繡花枕頭。”
韓江又湊過來。他生的也好看,雖說性格浪蕩。但一雙桃花眼很勾人,此時興許是喝醉了。目光掃過來時還帶着幾分笑意,掃到我身上時。突然跟我眨了一下眼。
我脊背都跟着僵了。
這是我們在之前談戀愛時對的暗號,以前在一些公共場合的時候我們也有碰見過。他都會在人群裏給我眨眼,我就會在地下停車場去等他。
想想我以前真是可悲,談戀愛時韓江不肯将我帶于人前,而現在,他一跟我眨眼我一下子就偏過頭去,拉着邢以風就走了。
當晚,邢以風把我摁在床上對我好一頓折騰,因為我懷孕,所以到底沒有做到最後,他忍得滿身薄汗,抱着我滾進床裏,貼着我耳廓低聲的念:“知薇,相信我好嗎?我會幫你查清楚的。”
我又一次沉浸在他的溫存裏,不由自主的聽從他的話。
那天之後我一連三天都沒見過韓江,期間我也猶豫過要不要去找韓江問那天晚上他說的邢家跟蘭家的事情,但最終我還是沒去。
可是我沒去找韓江,韓江卻找上門來了。
“蘭知薇,你給我滾出來!”
當時我正在辦公室裏跟蘭氏的董事會開會,說是在開關于這一次和王家的合同,之前韓江讓王家撤了合同,不知韓海那邊是怎麽操作的,總之這個合同還是接上了,現在正走到關鍵地步。
門外有秘書敲門進來,一臉的尴尬:“蘭小姐,韓先生在外面鬧,非要您出去見他。”
當時整個董事會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對,蘭陵山坐在主位上看着我,面上一臉擔憂,但說出的話卻帶着幾分看好戲的意味:“哎呀,這麽鬧也不是這事兒,知薇你要不要出去見見?”
“我出去見什麽?”我靠在椅子上,随手将手裏的文件扔在桌上:“把他趕出去。”
秘書有些為難,看着蘭陵山,蘭陵山搖頭否認:“這怎麽行?韓江可是韓家的長子。”
“所以呢?”我冷眼看他:“他是長子,我就該怎麽樣?”
蘭陵山被我嗆了一下,一時不知說什麽,我冷眼看了一眼秘書:“要是蘭氏的保安沒用,那下個月就把他們都辭了吧。”
那一場會最終開到晚上下班的時候,我下班後去停車場開車,剛走到車邊兒上,卻被人摁在了車上。
“蘭知薇,我真是小看你了!你居然敢背地裏坑我!”韓江一張讨人厭的臉出現在我面前。
我早有準備,擡手一個防狼噴霧噴在他臉上:“我坑你什麽了?”
韓江被我噴的捂着眼睛嗷嗷叫,一邊叫還一邊罵:“我進了一批好貨,結果是濫竽充數的貨,除了邢以風,誰還能在我眼皮子底下動我的貨?”
我心道,除了邢以風還有韓海啊,你以為你那個弟弟除了生孩子別的什麽都不會了?
但我懶得跟他辯解,轉身正要上車呢,卻突然聽到韓江喊了一聲:“你真不想知道邢以風為什麽找你嗎?”
“你不是不願意告訴我嗎?”我剛打開車門,聽到這話頓了一下,挑眉看他:“怎麽自己又送上們來了?”
“我只是有話要跟你單獨說。”韓江踉跄着站起來,捂着自己眼睛看我,語氣竟然非常真誠:“知薇,你聽我一句勸,趕緊跟邢以風離婚吧,他娶你,就是為了報複你。”
“報複我?”我聽得莫名其妙:“我跟邢以風以前壓根都不認識,他報複我做什麽?”
“因為你的父親。”韓江疼的龇牙咧嘴,但還是從兜裏掏出來一張照片:“從我知道邢以風之後我就開始調查了,費了很大的力氣查到的,你看看。”
我好奇地接過照片,照片上真的是我父親和一個男人的合照,那個男人和我父親差不多的年齡,就算是看照片也能看出來,那照片上的人英姿勃勃,一看就知道非池中之物。
“這是誰?”
“邢以風的父親,當初可是邢家的當家人,跟你父親是兄弟,但是不知道為什麽突然翻臉斷交,有小道消息說,是因為你父親和邢以風的母親有染,導致他們兄弟翻臉,而當晚,蘭伯父就帶着蘭伯母回來了,卻在半路出了車禍。”
已經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他說起來我也不記得,我只知道我父母出車禍是從外省談生意回來時出的車禍,車禍後原本跟我家相交很好的世家也都紛紛翻臉,再也沒有一人幫助我家。
原來這其中竟然有這麽多的恩怨嗎?
那邢以風找上我是因為什麽?
我有點心慌,總覺得事情真相就在眼前,但我卻掀不開這一層布。
“邢以風娶你,是因為他這麽多年在邢家受盡了委屈,因為他母親通奸,所以一直飽受鄙夷,今年到了繼承邢家的祖業的時候,還做了三次親子鑒定,但還是被趕出來獨自一人在外打拼,不然你說,邢家那麽大的家業,還需要他一個少爺出來開拓市場嗎?而他遭受的這麽多不公平待遇都是因為上一輩的怨恨,他報複不了上一輩,當然就來報複你了!”
韓江說的頭頭是道,但我卻突然想起來那一次,邢以風去樓上看我父親,我跟蘭聽夏在樓下吵架,等我上去的時候,邢以風的手正放在我父親的脖子上!
“我,我不信你說的,邢以風不是那樣的人。”我深吸一口氣,盡量維持臉上的表情。
“你不信?”韓江挑眉,大概是從防狼噴霧裏的勁兒緩過來了,使勁兒眨了眨眼,嗤笑一聲:“那你敢不敢跟我去看?今天邢以風家裏的那個親戚來了,就約在城中森林,邢家的人都知道這段往事,等見了面,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搖頭:“我不去。”
“怎麽?你不敢?”韓江步步緊逼:“你是不是害怕知道真相?你害怕知道自己的丈夫其實是一個向自己索命的惡魔?”
他的聲音在地下停車場逐漸蕩漾開來,我一時間覺得心口發堵幾乎喘不過起來,下意識地反駁:“你胡說什麽?我是相信他!我才不會偷偷去調查他呢,除非他叫我去,我才不會被你給挑撥!”
恰在此時,我的手機響起來,我下意識的接通,電話那邊,邢以風的聲音溫柔的傳過來:“知薇,晚上我去接你,我有一個表妹來了,我們吃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