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娶李妍瑾,或者破産
水晶燈明晃晃的亮起來,在黑暗的房間中驟然發光,但水晶燈不管多亮。都不如床上那個裸、體的人來得亮眼。
男人身材沒得挑。只是半趴在床上。看不到臉,可他的身下的床單卻是精斑染着血,渾身都透着一股情、欲的味道。怎麽看怎麽色、情,再加上李妍瑾做作的哭的跟個什麽似的。讓人浮想聯翩。
身後的人群都跟着騷動起來。不知是誰還吹了個口哨,李妍瑾也不嫌丢人。抱着自己那個破裙子就開始跟我哭,說邢以風怎麽怎麽樣她。
而韓海演的更誇張,特別浮誇的開始罵。一邊罵“邢以風你真不是個東西。愧對知薇姐對你這麽好”,一邊罵一邊把床上的人扯下來,床上的人正在昏睡。應聲而倒,從床上被拽到在地上。狼狽的很。
同時,那張臉也終于落到了人們的眼前。正視所有人的臉,那一瞬間。整個屋裏屋外的人都感覺到一陣窒息。
只有李妍瑾背對着門口,她沒有回頭看到那張臉。所以還在對着我不斷哭訴,拉着我的手:“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蘭小姐,你告訴我怎麽做?你告訴我呀!”
她的手指搭着我的手腕兒,怎麽看都是一副無助的樣子,但是我卻從她的淚眼朦胧裏看出幾絲得意。
當然得意了,她不僅衆目睽睽下冤枉了邢以風,還給我一個大黃連吃,還問我怎麽辦,我能怎麽辦?任何一個女人碰到這種情況,不是羞死就是臊死了。
“李小姐,你确實很可憐。”我看着她這張哭花了的臉,強擠出來一絲擔憂來:“但是這跟我又有什麽關系呢?”
“怎麽沒有關系!”李妍瑾驚呆了:“你,蘭知薇,我知道你跟邢以風好是為了他的錢,但是他都做了這樣的事情,你難道還不肯跟他離婚嗎?”
“邢以風做了什麽,我并不知道,但是你的事情,确實跟我沒什麽關系。”我終于壓抑不住嘴邊的笑容了,甚至低低嗤笑一聲:“麻煩你回頭看看,跟你一夜春、宵的那個人,到底是誰。”
李妍瑾這才僵硬着脖子回過頭,她保持着回頭的姿勢看着床上的人,就像是一尊雕塑一樣,足足過了兩三秒,她才尖叫起來:“怎麽是韓江!怎麽回事,怎麽回事?蘭聽夏,蘭聽夏!”
她失控了,尖叫的喊着蘭聽夏的名字,但是蘭聽夏根本不在這,她在短暫的失控之後,終于意識到了什麽。
“是你對不對,是你!”她緊緊抓着我的手腕,尖銳的指甲刺到我的皮膚,我笑着甩開了她的手:“李小姐,您在說什麽?您的遭遇我很同情,但是這跟我又有什麽關系呢?而且——”
我扭頭看向韓海:“韓先生,你不是說我先生在這裏麽?他在哪兒呢?”
韓海從最開始激動的面紅耳赤,到現在被吓的唇色慘白,他怔愣在原地,被我問了一句之後才茫然的側過頭來,和我眼睛對上了之後才驟然清醒過來,猛地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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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會,李小姐,這一切都是誤會。”韓海一把将門關上,阻擋了裏面的狼狽場景,繼而試圖驅散衆人:“大家都散了吧,這是一場誤會。”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李妍瑾腳一軟,竟然直接坐在地上了,她似乎是想起剛才的事情了,整個人都開始發抖。
“怎麽說誤會了呢?”我抱着肚子,摸着裏面的孩子,一臉茫然:“剛才說是邢以風的時候,你說邢以風不是人,等輪到了韓江,怎麽就是誤會了?”
“這,這就是一場誤會。”韓海額頭上都是冷汗,眼看着我不依不饒,又看着四周的人不肯散,只能側過頭對李妍瑾說:“李小姐,您快下去休息收拾一下,韓家一定會給您一個滿意答複的。”
“這怎麽能行呢?”我立刻擋在李妍瑾面前,一挺腰,一臉正氣:“方才李妍瑾小姐請求我幫忙,我自然不能看着這個小姑娘被你們欺負,什麽叫一定會給李妍瑾一個滿意答複的?韓江有妻子的事兒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麽?你們——”
“在鬧什麽!”不遠處,李大發從不遠處蹙眉走來,大概是被喧鬧吸引過來,也許也有服務生告狀,總之他走過來的時候,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如果他知道的話,又怎麽可能這麽光明正大的走過來呢?
想着,我向後退了一步,總之這件事已經鬧得不小了,很快就會被晚宴的所有人知道,我一想到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我就忍不住想笑,渾身都覺得舒暢。
但是我剛想退遠一點兒,卻被李大發冷聲呵斥:“蘭知薇,你對我女兒做了什麽?”
說着,他把自己的西裝外套遞給李妍瑾,一臉心疼的蓋在了李妍瑾的身上,還低聲說了一句“茵茵乖,爸爸給你出氣”,等他目光掃過我們所有人的身上,一臉憤怒,仿佛我們對李妍瑾做了什麽似的。
“我做什麽了?”我笑了,眨眨眼:“我只是來找我的丈夫,碰巧看了一場好戲而已,至于發生了什麽,我還真的不知道。”
“爸爸!”突然,一直坐在地上一臉絕望的李妍瑾突然尖叫起來,直接撲到李市長的懷裏大哭。
而恰在此時,韓海守着的房間的隔壁的門突然被人打開,邢以風一臉倦怠的從門裏走進來,腳步都有些虛浮,他出門時還有些站不穩,有些茫然的出來,卻沒想到,一出門就看到了我們一幫人,他怔愣了片刻,似乎被這個場景弄得有些轉不過彎兒來,最終把目光鎖定在我的身上,一步一步向我走來。
“你怎麽在這?你怎麽在這裏!”李妍瑾怔怔的看着邢以風,指着他出來的那扇門,憤怒的臉都擰在一起了:“為什麽,為什麽!”
說着,李妍瑾眼皮一翻,暈過去了。
也不知道是真暈還是假暈,但是既然暈過去了,這事兒就得告一段落了。
我擡手扶住他,問他:“你怎麽在這兒啊?頭暈嗎?”
“我剛好像...喝了一杯酒,然後有點暈,好像是你妹妹蘭聽夏把我送進來的。”
邢以風靠着我,他也明顯發現不對了,眼眸在這兒掃了兩圈,似乎想起來什麽,薄唇輕抿,眼眸往旁邊一掃,看了一圈,卻一言不發。
“到底怎麽回事!”李大發氣的臉上的皮都在抖,站在這兒的都是小輩兒,他幹脆直接問一個男生:“你說,怎麽回事!”
那名男生顯然是過來看熱鬧的,沒想到看熱鬧還看來了李市長,他摸了摸鼻子,讪笑一聲:“這個,我也不清楚。”
總不能讓他說,你女兒被人強、奸了吧?而且這事兒怎麽看都像是個套。
男生說完就走,跑的飛快,另外幾個年輕人也跟着一起跑路,我拉着邢以風也跟着走了,李市長一臉陰沉的盯着我們離開的影子,但最終還是沒開口阻攔我。
我看見李妍瑾的手輕輕地掐了一下李大發的腰,所以李大發才沒有攔下我們。
“怎麽回事?我剛才好像看到你了。”邢以風被我攙扶着走了兩步之後就緩過來了,我們倆攙扶着走出走廊,回到大廳的時候,大廳裏的宴會正舉行到一半,裏面的人在跳圓舞曲,我們兩個過來,并沒有多少人注意。
“是嗎?”我高高的擡起下巴,一臉得意:“我還以為邢大少為了合同,竟然肯委身陪睡了呢。”
“到底怎麽回事?”邢以風蹙眉看我,他肯定能猜出來我在裏面動了手腳,眼眸掃過來竟然帶着幾分審視:“你對我做了什麽?”
我原本因為勝利而變好的心情都被他這眼神給看的黯淡下去,莫名的有些陰霾,難道我在他眼裏,就只會算計他嗎?
指甲狠狠地掐進肉裏,疼痛刺激了我的神經,我強迫自己挺起脊梁,毫不躲避的直視他的眼:“我還能做什麽?反正不會對你做什麽好事兒,我盼着你死了我好去找其他金主包養我呢!”
“其他金主?”邢以風危險的眯起眼眸,一只手掐着我的腰,動作霸道溫柔,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刺骨生寒:“誰會要一個懷着孕的累贅呢?”
我冷笑一聲:“你不就喜歡往自己頭上戴綠帽子嗎?”
恰在此時,一個侍者從不遠處過來,對我們低聲說道:“兩位,我們先生有請。”
随着那名侍者過來,許多客人突然都陸陸續續的往外走,我眼尖,掃了兩眼發現是李家的傭人開始清場了,有的客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那幾個年輕人都知道,所以陸陸續續就都跟着散了。
他們走了,今天李妍瑾的事兒也就板上釘釘了。
“兩位?”侍者看我們都不動,小聲提醒了一句。
“帶路。”邢以風在我身上收回視線,一邊帶着我一邊往前走,憑他的腦子當然能想明白事情經過。
當時我趁着蘭知薇去找李妍瑾,我就把邢以風和韓江換了個房間,然後把床頭櫃上剩下的大半杯水全給昏迷的韓江灌了,其實我也是賭,賭李妍瑾進門不會開燈,因為我當初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也不敢開燈,跟做賊一樣。
她不會開燈,自然不會發現床上的人不是邢以風,而是韓江。
看今天的事情發展來看,韓江肯定和李妍瑾有圖謀,具體的圖謀體現為,韓江來威脅我,李妍瑾給邢以風下藥,只要我們兩個人有一個人着道,我們這場婚姻就要完了,而且不僅婚姻完了,我們兩個人都會身敗名裂,今天如果被發現的是邢以風和李妍瑾在床上,那李妍瑾非得鬧到衆人皆知的地步才行,哪像是現在,這麽灰溜溜的請人走?
“您請進。”侍者一路帶着我們進了書房,書房裏,李大發坐在桌前,整個人的氣場都很壓抑,像是蒼老了幾歲一樣,擡眸看向我和邢以風的時候,臉上的面皮都跟着抽動。
“李市長。”邢以風先對李市長微微低頭,還沒等說話,就被李大發揮手打斷。
他那雙渾濁的眼看着我,一字一頓:“邢以風,我給你兩條路,一,娶我女兒,二,等着破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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