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豪門複仇(3)

事實上,豪門深院,永遠不乏鬥争,無論你是高高在上的家主少爺,還是卑微的女傭。

比方說某天胡小鬧照例去給宋子晉送參茶,且用銀針試過沒毒,然而當她把參茶送到宋子晉手裏,宋子晉端起來喝了一小口後,驀地擡起頭,把參茶放回胡小鬧的托盤裏。

他并沒有動怒,只是語氣稍微不那麽痛快:“阿鬧,我想我應該從來沒有苛責過你吧?可我真不知下次你會不會往我參茶裏投毒。”

自從他倆熟悉以後,宋子晉總是喜歡稱呼胡小鬧為阿鬧,當然,宋子晉稱呼家裏的下人都喜歡阿字後面加個名,如阿鬧,阿慶。

胡小鬧聽到宋子晉這麽說快要被吓尿了,但想起宋子晉不喜歡下人慌慌張張的樣子,只好勉作鎮定:“先生,我不會,也不敢。”

宋子晉盯着她,那目光透着一股探究的意味。最終他對胡小鬧擺擺手:“想你也沒這膽,下去吧。”

胡小鬧離開的時候背後已然被冷汗浸濕,她最近在宋子晉跟前一直小心翼翼,實在想不出宋子晉為什麽突然對她說出這樣一番話。

她仔細思考了很久,最終把目光落在這杯參茶上。她疑惑地端起來喝了一小口,下一秒立即噴出。

尼瑪哪個缺德的混蛋往參茶裏放了那麽重的鹽!

又比如突然某一天,管家忽然帶着幾個保镖闖進胡小鬧的房間裏,胡小鬧不明所以地站起來,管家卻招呼兩個保镖把她架住。她只能眼睜睜地看着一群男人在她的房間裏翻箱倒櫃,最終在一個幾年不用的木箱子裏找出宋子晉上周在拍賣行拍回打算送給宋和歌的一對翡翠耳環。

這對翡翠耳環據說最終成交價超過百萬。

很爛俗的梗。

百分之□□十的香港豪門恩怨劇或者古裝宅鬥宮鬥劇裏都會用。

胡小鬧冷眼旁觀,管家卻高興地跑去找宋子晉報告這件事。雖然他是個管家,但這個家裏什麽人要怎麽處理,最終還是得報備給宋子晉。

不一會兒宋子晉被請到案發現場,他走進門一看發現裏面亂成一團,床上和地上竟然還有小女孩貼身的粉色內衣內褲,不由得皺起眉頭。

管家憤憤指控道:“宋先生,這個胡小鬧手腳不幹淨,她竟然連您準備送給和歌小姐的翡翠耳環也敢偷!”

宋子晉轉頭看向胡小鬧,發現胡小鬧只是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既不反抗也不忙着為自己辯解,他忽然笑了笑,說:“阿鬧,你偷這對耳環可真不是時候,我本來打算過幾天和歌回來的時候送給她作為禮物。”

“我知道。”胡小鬧心底哀嘆了口氣,恐怕宋子晉心裏明白得很,白癡才會在挑這種時候偷這對耳環,她又不是傻的。

可見宋子晉不過是來看熱鬧的。

宋子晉挑了挑眉,見胡小鬧仍舊沒有想要給自己辯解的意思,不覺好奇:“那你還有什麽要說?”

“先生您看!這個胡小鬧實在太嚣張了!偷了您送給和歌小姐的東西,被現場抓出來竟還不知悔改!”管家在一旁添油加醋地指責,接二連三地把高帽都扣在胡小鬧的頭上。

“我沒有問你。”宋子晉淡淡地打斷管家,“我剛剛問胡小鬧的話,你在這裏着急什麽?”

管家被堵得臉色青一陣紅一陣,讪讪地縮回腦袋不說話,只是躲在宋子晉身後尤不解恨地瞪着胡小鬧。

“管家,這對耳環是什麽時候發現不見的?”胡小鬧終于擡起臉問。

“三天前。”管家肯定說到。

“您記得可真清楚,可見您可是時時刻刻惦記着這對翡翠耳環啊!”胡小鬧譏諷道,“管家,存放珠寶的珠寶室外面走廊至少安裝了四個針孔攝像頭,你們可以去查一查我三天前有沒有去過珠寶室。”

珠寶一直都有專人打理,胡小鬧也就是個廚房端茶送水的小妹。

“哼!”管家冷哼一聲,“胡小鬧,你不會不知道因為和歌小姐的房子要裝修重裝電路,這幾天三樓的針孔攝像頭每天九點到十點都會停用一個小時吧?”

這下子再看不出來是誰處處針對她,她之前攻略過的兩篇小說當真白攻略了。

也不知道之前往參茶裏放鹽的是不是管家。

“哦,那也沒關系,那你去檢測這對翡翠耳環上有沒有我的指紋,我敢對天發誓,我從來沒有碰過它。”胡小鬧轉頭對宋子晉說,“先生,我相信您一定不會冤枉好人。”

宋子晉面沉如水,擡起手,身後兩個保镖立即退了下去。不到半個小時,人便拿着一個儀器上來,胡小鬧很配合地驗指紋,可是二十分鐘後,負責驗指紋的那個人卻說:

“宋先生,珠寶上的确有胡小鬧的指紋。”

胡小鬧不敢置信,管家這時候卻跳出來指着胡小鬧鼻子罵道:“現在證據确鑿,你還有什麽好說的?!你這個小偷!”随後轉向宋子晉,“先生,像這種手腳不幹淨的人一定要扭送到警局!”

宋子晉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意,似乎很想看胡小鬧接下來的反應,微笑着問:“那麽,現在,阿鬧你還有什麽解釋的嗎?”

胡小鬧這時候終于徹底悟了,要是宋子晉對她有哪怕一絲懷疑,絕對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她那麽多解釋的機會,他壓根就沒相信她會偷他的翡翠耳環。

宋子晉看他們就好像在看跳梁小醜一樣上演鬧劇,連續給她兩次解釋的機會,不過是想看被一群老鼠欺負的貓咪手裏是不是還藏着什麽底牌。

“先生,在窗口下那盆綠色盆栽後面藏着一個針孔攝像頭,它正好對準大門口,我要是偷了翡翠回來,攝像裏肯定顯示。”胡小鬧不得不把底牌亮出來。

宋子晉對保镖揚起下巴,兩個保镖立即從綠色盆栽後面找出針孔攝像頭。

然而宋子晉說:“這并不能當成證據,它只能證明你進來的時候手上沒有拿東西,或許你把東西藏在口袋裏了呢?而且,找出翡翠耳環的這邊是死角。”

胡小鬧無力扶額:“衣櫃上面還有一個,它正好把房間這邊覆蓋了,我這幾天沒有動過那個箱子。哦,當然,要是什麽人有意陷害我,正好也把那個人拍攝下來呢!”

“看來你房間裏不止一個攝像頭。”宋子晉示意身旁的保镖,那倆保镖顯然也是聽得懂人話的,立即又從別處找到了幾個攝像頭。

胡小鬧:“……”

這可是她用來防身保命的啊!

累覺不愛。

這件事情最終以把管家趕出宋家告終,因為拍攝的畫面顯示是管家晚上趁胡小鬧睡着的時候,偷偷溜進房間把翡翠耳環藏在舊箱子裏,他企圖陷害她,卻不想偷雞不成蝕把米。

大概換掉了兩個管家之後,宋子晉對找新管家這件事就不太熱衷,于是讓胡小鬧暫代管家的職責。

但是不像之前在公司,季言的風格本就比較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又加上季言本人比較毒舌比較兇,所以胡小鬧在下達指令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條件反射地以最快速度完成任務,胡小鬧的工作比較順利。

胡小鬧太年輕了,資歷太淺了,宋家的下人加起來好幾十,有些伺候了幾十年都未必摸到管家的門檻,現在卻被一個二十幾歲才進來沒幾年的小丫頭指揮,不服的人比服氣的人總要更多。

胡小鬧暫代管家的這些日子,她吩咐下去的工作,下人們總是推三阻四或者故意拖延,這群人還故意抱團排擠她,明裏暗裏說了不少難聽的壞話,什麽她是靠爬上宋子晉的床才得到這個位置這種話也流傳出來。

胡小鬧實在精疲力竭。

這天晚上,胡小鬧好不容易得閑,于是一個人來到花園,找了個草坪抱膝安安靜靜地發呆。這種時候她的孤獨感越發強烈了,她想回家,想回到沒有紛争沒有任務,溫暖單純的家。

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她忽然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腳步聲。胡小鬧如驚弓之鳥一樣猛地擡起頭,轉身一看,卻是宋子晉慢慢地朝她走來。

宋子晉穿着白色的襯衣和黑色西裝褲,襯衣的下擺塞進褲子裏,用一根GUCCI皮帶扣緊,外面穿着一件藏藍色的薄針織衫,帶着金框眼鏡,看起來休閑又帶着一股書卷氣息。

宋子晉的身形高大,燈光從他背後斜照過來,正好把胡小鬧籠罩在他的陰影之下。

“我還以為你在哭。”宋子晉如實地說。

“哭不出來。”這一刻,胡小鬧實在沒有力氣再講究尊卑,說完便回頭把下巴搭在膝蓋上,嘆息說,“先生你折磨人來真是一套一套的,其實我真的不會做什麽對你不利的事情,我以後還得仰仗您不是?”

宋子晉情商智商爆表,胡小鬧絕對不相信宋子晉安排工作的時候不會考慮這種人情世故。

“我只是想看看你究竟能做到哪一步而已。”

看吧,間接承認是故意這麽安排的吧。

“我很差勁,我只想過回以前端端茶倒倒水的日子。”

“不,阿鬧,事實上你很有辦事能力,而且二十歲就有這樣的氣度能耐,我真不知道你之前究竟經歷過什麽。”宋子晉說,“你現在美中不足的,就是作為一個管理者,卻不知道如何控制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最近都木有見評論,莫非大家都去高考了?

那祝福大家,高考人品爆發超常發揮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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