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章
陳雨行呆呆地看着羅浩男送給自己的那條粉水晶手鏈,竟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十年來,他一直視為親兄弟的人,對自己的感情竟然會是愛情,即使包含友情和親情的成分,可能二者之和也不及愛情的十分之一吧?
愛情?他不會不尊重羅浩男的愛情,盡管這份愛情使他感到些許別扭。回想起生日前一天晚上羅浩男拿出水晶手鏈的那一幕,自己那無比震驚的心情和随之而來的尴尬氣氛,在驚魂未定的同時竟然會有一股強烈的愧疚感掠過心頭。在自己一次又一次地給浩男介紹女朋友時,他會有多痛苦?愛上一個永遠不可能愛自己的人時又會感到多麽絕望?此刻,他甚至希望自己不是百分之百的異性戀者。但凡他有那麽一點點同性戀傾向,就會熱烈地回應好兄弟的愛情,讓彼此心裏都好過些,不幸的是,他沒有半點同性戀傾向,是直男中的直男,直得簡直對不起自己那絕美的容顏。
既然不能給他愛情,那就裝作不知道他喜歡自己吧!這樣還能像以前一樣做最好的兄弟,否則即使不影響感情,也會覺得怪怪的。只要浩男不講出“我愛你”這三個字,那自己大可以永遠裝作不知道。據他了解,以浩男的性格是不會那麽直白的講出那三個字的。所以,不必再糾結這條粉水晶手鏈所代表的真正意思,完全可以當它代表的是友情或親情。
羅浩男很後悔那天所做的一切:在雨行講到王悠然給自己帶綠帽子時起碼也要裝作難過一些,更不該腦抽筋地給他買條粉水晶手鏈作為生日禮物。不要說是雨行那麽聰明的人了,即使是換成個傻瓜也會意識到不對勁的。他真想打開自己的腦殼看一下是不是進水了。
他不想讓陳雨行知道自己對他的真正感情,否則就不會苦苦隐瞞這麽多年了。他怕他知道後會讨厭自己,疏遠自己。他甚至想打電話告訴陳雨行自己不愛他,讓他不要誤會,但如果真這樣做反倒成了此地無銀三百兩。真是越急越亂。正在心急如焚又無計可施時,接到了陳雨行約他周六下午去打網球的電話,他連忙答應下來,興奮之情溢于言表。雨行并沒有因為那天的事情而疏遠自己,所以自己今後一定要注意,避免再犯同樣的錯誤。
羅浩男和陳雨行通電話時沒有注意到王悠然已經悄悄來到卧室門前。乍一看到她,吓得手裏的手機差點掉了下來。
“半夜三更的,和誰講電話會這麽興奮?”王悠然語氣帶刺,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很令人受不了。
“差一刻才到十點,怎麽會是半夜三更呢?”羅浩男冷冰冰地瞟了她一眼,“況且,我和誰講電話輪不到王大小姐你來管吧?”
“瞧你這話講的……你可別忘了我們是什麽關系。”王悠然臉上一直保持着那令人極不舒服的笑容,頓了頓,接着說道:“是陳雨行的電話吧?”
“是雨行打來的,怎麽樣吧?”
“我一直在納悶,你既然對我沒什麽興趣,又為什麽要娶我?原來如此啊!”王悠然輕佻地挑了挑眉,然後直視着羅浩男的眼睛,仿佛能夠看透人心似的。
羅浩男心虛了,避開王悠然的視線,“不知道你在說什麽!”邊說邊向卧室的門走去。王悠然一把拉住他:“我們愛的是同一個男人,所以我們才會走到一起。”
“你這個女人簡直是神經病!”羅浩男猛地甩開王悠然的手,她跌倒在床上。他想迅速逃離這裏,卻聽到她在背後喊道:“陳雨行是不可能喜歡男人的!你知道自己永遠不可能得到他,一次都不可能得到,所以想通過接觸我來間接接觸他對不對?你好可憐,真的好……”
羅浩男像瘋了似地撲到床上來,壓在她身上,捂住了她的嘴:“你閉嘴!”
此刻,她看到了他眼裏的騰騰殺氣,着實吓了一跳。
“誰說我喜歡男人?我喜歡的明明是女人!”羅浩男眼中的殺氣越來越重,雙手胡亂地撕扯着她的衣服,轉眼間一條漂亮的紅色緊身連衣短裙被撕成了碎布。而接下來她被蹂·躏得也和這條裙子差不多。待他離開她的身體後,她仍靜靜地躺在床上,似乎感到全身的骨架都被拆散了。盡管她很開放,和形形色·色的男人發生過關系,但是從來都沒有那麽痛過,連帶着心也痛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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瘋狂過後,羅浩男也很後悔。這次自己實在是太過分了。他看了看躺在床上的王悠然,卻始終沒能說出“對不起”這三個字。
過了半晌,她有氣無力地說:“你把我當什麽?妓·女嗎……即使是對待妓·女也不應該這樣過分的,不是麽?”
聽到她這樣說,他的心裏更加難受。看到她的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時,他更加沒有勇氣去面對她,于是大踏步走出了家門。
在過去這麽晚可以去陳雨行家,可是現在陳雨行已經發現了他心底的秘密,如果再深夜造訪的話好像不太合适。當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過,這怎麽可能呢?羅浩男苦笑了一下,發生過就是發生過了。他好後悔那天晚上做出這麽二的事情來。辛辛苦苦守了那麽多年的秘密,竟然這麽容易就暴露了。他甚至都搞不清楚那天自己是不是故意暴露這個秘密的。可能是覺得一直守着這個秘密太累了,或者是潛意識裏想要深愛的人知道自己壓抑已久的愛情,所以才故意讓他看出來的吧?
精神恍惚着走到陳雨行經常去的藍魅酒吧門口,正猶豫要不要進去時,有人在背後輕輕拍了拍他的肩。不知怎的感覺一陣寒意沁透整個身體。轉臉一看,竟是陳雨行。這家夥運氣真是太好了,想誰誰就會出現。
“老兄,快十二點了還不睡覺?”陳雨行笑道。
“你不也是同樣沒有睡覺?”羅浩男反問道。
“誰說我沒有睡覺?”陳雨行得意地笑了笑,将嘴湊到羅浩男耳邊,輕輕說,“身體在睡覺,今天太累了。你現在見到的是靈魂。”
雖說羅浩男曾經見證過陳雨行起死回生,可聽到他說這話時,還是大大的吃了一驚。“你……可以靈魂出殼……靈魂和身體可以分離……真是這樣的嗎?”
看到羅浩男一臉震驚的表情,又聽到他斷斷續續的講話,陳雨行感到很好笑,惡作劇似地用陰森森的眼神看着他,陰陰地說道:“所以你現在看到的不是人,是鬼!”
走到吧臺前坐定後,羅浩男喝了半杯伏特加才緩過神來,緩緩說道:“你現在看到的也不是人,是魔鬼。”頓了頓,他接着說道:“我剛才把王悠然狠狠地蹂·躏了一頓……你想像不到有多瘋狂,多變态……她哭了……你有沒有見過她哭的樣子,居然楚楚可憐的。”
“何必呢?那樣對她。”陳雨行低下了頭。
“怎麽?你對她餘情未了?心疼了?”
“那倒不是。”陳雨行擡起頭來,直視着羅浩男的眼睛:“那晚,你好像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現在終于爆發了……是的,确實沒有哪個男人受得了那種事情。”
“不!不是因為那件事情!即使她給我戴一千頂綠帽子我也不會介意的!”話音未落,羅浩男就開始後悔,如果承認是因為綠帽子事件,陳雨行可能就不會再懷疑自己愛着他了。偏偏又不小心講出了真話。
“那又是因為什麽?”陳雨行感到很吃驚,他想象不出還有什麽原因能令一向溫文爾雅的浩男生這麽大的氣。
“唉!不要問了,最近工作不順,心情很煩躁。”羅浩男抿了口酒,笑道,“我來這裏就是為了不要再想煩心事,所以……你就什麽都不要再問了,陪我喝酒就好了。”他沒有想到這次撒謊竟然很成功。
陳雨行苦笑:“陪你喝酒?待會兒還要不要背你回家?”他知道羅浩男的酒量小得吓人,即使是啤酒也不出兩瓶就會醉。果然半小時後,羅浩男就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陳雨行拖着羅浩男走出酒吧時發現靠近門口的位置有個男人用嫌惡的眼神看着他們,對方俨然是把他們當成了一對同性戀人。媽的,同性戀又怎麽樣,至于惡心成那副鬼樣子嗎?他決定好好惡心一下這個可惡的家夥,捏着嗓子大聲喊道:“Darling,你怎麽會這麽重?累死我了!”
上車之後聽見那個男人罵道:“死Gay,開車的時候小心點,別他媽的開到陰溝裏翻了車!媽的,太惡心了!”
看到他竟然氣得沖出酒吧來罵,陳雨行笑得前仰後合。此刻,汽車後座上的羅浩男用醉醺醺的口氣說道:“媽的!同性戀……又怎麽樣……我們就是要……在一起……我們……死都要……在一起……”
陳雨行徹底震驚了!握住方向盤的手不由得抖動了一下。這算不算是直接表白呢?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