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
張文軒也有注意到蘇蘇的朋友看着自己的眼神，那眼神很像是一個人。難道是？怎麽可能是她！長相沒有半點相似之處。再說如果是她的話，她看自己的眼神應該是充滿恨意，沒理由還和當年一樣含情脈脈。
當年阮雯為了追他，和他報考了同一座城市的大學。她無微不至地照顧他，所有事情都順着他，換來的結果卻是被無情地抛棄，而且還是得知她懷孕後。
大四時的一個周末晚上，阮雯約張文軒去看電影，說有好消息要告訴他。張文軒還清清楚楚地記得當時的情景。
阮雯一直賣關子，到電影結束後，他已經沒有興趣知道她所謂的好消息指的是什麽了。在送阮雯回校的路上，她興奮地說：“你知道是什麽好消息嗎？”
“什麽？”張文軒冷淡地問。
“我懷孕了。再過兩個月我們就要畢業了，一畢業就結婚好嗎？”阮雯滿懷期待地看着他。
“這算是什麽好消息？我說過現在想結婚嗎？我什麽時候說自己想當爸爸了？你不是一直都在吃避孕藥嗎？”張文軒被這個“好消息”吓到了。
“有一次沒來得及吃避孕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是怎麽回事。”阮雯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低下頭來輕聲說。
“那事後避孕藥總可以吃吧？”
阮雯一言不發地低着頭。
張文軒從卡包裏取出一張卡，溫柔地說：“打掉孩子，買點補品。這麽早結婚生孩子對我們沒有好處……”
“如果是蘇芙，你一定不會是這種反應！”阮雯厲聲打斷他的話，“你現在還愛着她？”
“是，我承認我現在還愛着她，我需要時間。”
“時間？你算算離開她幾年了？你所謂的時間是一輩子嗎……你的心裏只有她，那我們在一起還有什麽意思？”
沉默片刻後，張文軒說：“我們先分開一段時間吧！我需要靜一下。”
“不用你送了，我也想靜一下。”阮雯沒有再看他一眼，徑直向前走去。從此之後，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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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兩周後從阮雯的好朋友口中得知她已經退學的消息後，張文軒難過極了。在即将畢業的時候退學，這是受到多大的打擊才會做的事情啊！他沒想到在阮雯心中自己竟會如此重要。想想自己對她所做的事情簡直太過分了。
張文軒剛從回憶中緩過神來，就發現張雯那如癡如醉的眼神溫柔地纏繞着自己。一看到這眼神就想起自己以前犯過的錯，實在受不了，只有起身告辭了。
一會兒想到最愛的女人已經和其他男人同居了，一會兒又想到自己對阮雯犯過的錯，心情煩亂至極。經過文軒書吧時，他決定進去坐一會兒。小時候，心情煩亂時一走進書店就會舒服很多，所以自己兒時的夢想就是開一間書店。
無心看書，只是靜靜地喝着咖啡，不由自主地想着不開心的事情。大概過了半個多小時，一個女人向他走了過來。擡頭一看，是張雯。
“剛才為什麽走得這麽急？”張雯嗲聲嗲氣地說，“我還以為你有什麽急事呢。”
“這麽巧。”張文軒随便應付了她幾個字。
“是緣分。”看到張文軒稍顯吃驚的表情，張雯随即補充了一句：“一天可以見兩次，看來我們是有緣成為朋友的。”
“是嗎？”張文軒淡淡地笑了笑。從小到大，他最受不了的就是主動型的女人。他喜歡的永遠是那種內向、文靜、被動的女人。
“當然。”張雯自信地說。
“我還有事，失陪了。”張文軒沒有再看她一眼就起身離開。
“真沒禮貌。”張雯笑眯眯地說，看來這種沒禮貌的舉動半點也沒有惹惱她。
和阮雯分手後，張文軒又交過兩個女朋友，一個大自己十歲，一個小自己八歲。年長的那個女朋友很疼他，總是無微不至地呵護他，一開始他很享受，後來感覺到她簡直是把自己當兒子對待，所以很快就提出了分手。這段戀情維持的時間只有短短十個月。 他很懷念高中時期的戀情，懷念那種純美到極至的感覺，于是緊接着又找了一個正在讀高三的小妹妹。那個女孩很漂亮，也很乖巧，簡直是按照自己最懷念的那個戀人的模子刻出來的，可是與她在一起的感覺卻全然不同，他們之間有着難以逾越的代溝。這段戀情的壽命更是短得驚人，只維持了三個多月。他還記得自己提出分手的那天，那個小妹妹哭得傷心極了……
他的初戀發生在小學三年級，那時太小，什麽都不懂，只是傻乎乎地跟着電視劇中的大人學，所以他從不懷念自己的初戀，也從未把那段小孩過家家式的戀情當作自己真正的初戀。在他心裏，高中之前發生的戀情都是極其幼稚的，而高中之後發生的戀情也都不是真愛。他只懷念高中，懷念那時的戀人。
已經十點鐘了，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已經整整兩個小時了。他按捺不住自己內心狂熱的沖動，向生命中唯一的真愛發了一條暧昧的短信：我在想我們高中時的事情，你呢？
等了十多分鐘，都沒有等到她的回複，他以為她不想理自己，卻沒想到一個小時後收到了這樣的回複：我已經睡了。
他無奈地一笑，睡了？是和他一起嗎？他不願意再想下去。如果那個男人是個可靠的、可以托付終身的人也就罷了，偏偏是那麽一個習慣于玩弄女性的花花公子！這種男人懂什麽愛情？懂得也不過是最原始的感官享受！選擇了他，就等于選擇了被始亂終棄的命運。越想越感到痛苦，為什麽這麽多年來自己對這個女人念念不忘，而在她的心裏當年的感情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一直到淩晨兩點都沒睡着，只好起身吃了片安眠藥。
這幾天很奇怪，無論走到哪裏都能見到張雯。張文軒甚至懷疑她在跟蹤自己。
張雯真是夠執着的，無論遭遇怎樣的冷臉，都不灰心喪氣，始終保持着笑臉和張文軒沒話找話說。可以執着到這種程度的女人很少見，其他迷戀張文軒的女孩們經常是在遭遇幾次冷臉後就深感絕望，從此在他的視線中徹底消失。
也許張文軒是被她的執着所感動，也許是出于無奈，在被“跟蹤”四天後真的肯“賞臉”和她聊天了。
“你難道沒有自己的生活嗎？為什麽每天都跟着我？”
“這正是我想問你的問題。這幾天真是見鬼了，去酒吧能見到你，去書吧也能見到你，現在走在大街上都能見到你。怎麽會這麽巧呢？除非是你故意跟蹤。”張雯的臉上仍然挂着溫和的笑容。
“現在可是你走在我身後，怎麽會是我跟蹤你呢？”張文軒哭笑不得地說。
“難道跟蹤一定要跟在身後嗎？”
“真是不講理。”
“我就是這麽不講理……你很讨厭見到我嗎？”張雯橫在他前面，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只是不喜歡被騷擾。”張文軒向右挪了一步，想避開她，沒想到她也向右挪了一步，繼續擋在他前面。
“怎樣才能不再騷擾我？”他不耐煩地問。
“除非告訴我你的電話號碼。”
“不會。”
“這麽堅決？那麽在今後的每一天，你都會見到我。”
張文軒冷笑了一下，說了一串手機號。張雯手忙腳亂地将它輸入手機，然後像個懷春少女看情郎似的含情脈脈地看着這個號。當她緩過神來時，張文軒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張雯大膽地發了條表白的短信：我愛你，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都愛。沒過半分鐘，這個號碼打電話過來，她興奮地按下接聽鍵，想不到卻被一個女人劈頭蓋臉地罵道：狐貍精，不要臉，勾引我老公……
張雯怔住了：難道張文軒已經結婚了嗎？可自己明明打聽到他是單身，究竟是怎麽回事？緊接着手機鈴聲再次響起，看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接聽後才知道是同一個女人打來的，罵得也都是同樣不堪入耳的話。接下來的一個小時，手機鈴聲響起無數次，受不了瘋狂地騷擾的她只有關機。
憋屈了一夜，翌日早晨開機後收到十三條短信，都是昨天晚上發來的，無一例外全是罵人的話。難道是張文軒故意耍自己，給了其他男人的手機號？看來張雯總算是被罵開竅了。她撥通這個號碼，果然接電話的是一個陌生的男人。
張雯氣急敗壞地去文軒書吧卻沒找到張文軒，然後又去了彙思書院也沒找到。他平時愛去的娛樂場所也沒有他的影子。整整一個星期都沒有找到他。而這一個星期總是收到那個潑婦的騷擾短信，怎樣解釋都沒用。這次真是快被那小子玩死了！
一個星期後，張文軒從麗江旅行回來，看到張雯正站在自己家門前。這個女人到底想怎麽樣？連自己的家都找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