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章
“想什麽呢？最受不了你這種裝作很聰明的樣子！當自己是小諸葛呢，天天裝出一副思考者的樣子來！”
我緩過神來，看到蘇蘇正不耐煩地看着我。看來我來的正好，有我這個出氣桶在這裏，她再也用不着喝啤酒發洩了。
“你不會是想把我騙過來發洩一頓的吧？我算是徹底看透了，像你這種人是不會自殺的，如果哪天你死了，只有他殺一個可能。”
“你是不是很希望我自殺？怪不得別人都說，做妹妹的沒個好東西，姐姐對她再好也沒用！以前我真是瞎了眼了，還以為你是個例外呢！”蘇蘇斜着眼睛看着我，那樣子別提有多不講理了！
她心情不好，就讓她發洩一下吧！不理她，去睡覺。我可真是個好妹妹，如果換成其他女孩，肯定會和她吵起來。
住進自己以前的卧室，感覺很親切。十二點多了，快點睡吧！明天還要上班呢！想不到在我剛睡下時可惡的蘇蘇竟然闖了進來：“你怎麽不回去了？您住慣了高檔住宅，這裏那麽寒酸您能睡習慣嗎？該不會又要失眠了吧？”
“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明天還要早起上班，我怎麽回去？”明明是自己好色，任由張雯把我逼走，現在居然來說這種話，真不像話！
她好像也意識到自己有些過分了，沒有再說什麽，而是輕輕地關上門走了出去。
這一夜睡得很好，如果不是陳雨行七點一刻時打電話把我吵醒，還不知道會睡到幾點呢。陳雨行的睡功真的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需要睡時馬上就能睡着，需要醒時立刻就可以醒來。
“你的睡功真厲害，我出來已經八個小時了，你才發現……”
“去哪裏了？”陳雨行厲聲打斷了我的話。
“蘇蘇心情不好，我怕她想不開，所以就打車來了她這裏，我不想……”
他又很不客氣地打斷了我的話：“半夜三更你一個女人打車，如果遇到壞人怎麽辦？你應該叫醒我送你過去！”
“我不想影響你休息。”
“不分輕重！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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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以為他知道我怕影響他休息後會很感動，很溫柔呢，沒想到反而更兇了，不過我知道這都是因為關心我。
我走進蘇蘇的卧室，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叫醒她。她眯着眼睛，看了看我：“我不上班。”
聽到這句話立刻火大：“因為那個女人，你居然連班都不上了，沒出息！快點起來！”我猛地把她拉了起來。
“我休假，不可以嗎？你看我像那種因為失戀而自暴自棄的女人嗎？”她邊皺着眉頭看我邊揉胳膊，看樣子我把她弄疼了。
“你看看這滿地的啤酒罐，就知道自己像不像那種女人了。”
“這滿地的啤酒罐只能說明姐酒量大，其它的什麽也說明不了。”說完這句話，她又倒頭睡了下去。不理她了，趕快去梳洗，不然就要遲到了。
二十分鐘後我離開時，聽到蘇蘇的卧室傳來輕微的鼾聲，原來她已經睡着了。蘇蘇真是女中爺們，怪不得她不喜歡男人呢。
見到張文軒時，那個問題再次浮現在腦海：張雯和阮雯會不會是同一個人？我想問他是不是在和張雯交往，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可能是因為昨晚對我态度不好而感到內疚，總是對着我笑。我可不是那麽小氣的人，以更燦爛的笑容回應他。後來發現他對每個人都笑，原來只是因為他心情好，不為別的。真是的，一不小心又自作多情了。
那個問題在我心裏憋了一天，下班後再也忍不住了，問他：“今天心情不錯？”
“嗯。”他繼續微笑。
“有什麽開心事？說來聽聽。”
“确定想聽？”
“嗯。”我重重地點了點頭。
“找個地方聊。”他邊說邊向我們單位樓下的咖啡廳走去，我乖乖地跟在他身後像個尾巴。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故意賣關子，咖啡喝到一半時仍然不作聲。快把我急死了。“到底有什麽開心事，你倒是說啊？”
“其實也算不上是什麽開心事，只不過是想通了一些事情。”他笑望着我，“昨天晚上一個朋友開解了我。”
“張雯？”
“你怎麽知道？”他顯然很吃驚地看着我。
“昨晚她開解你，我開解蘇蘇。”我試探性地問他，“她們兩人關系很好，你知道嗎？”
“我知道她們之間的關系，不過她們之間的問題與我無關，我和張雯只是普通朋友關系。”
“你不愛她？”
“不愛。”
“那她愛你嗎？”
“不清楚，也不關心這個。”他幹脆利落地回答。
“你覺不覺得她很像阮雯？”
“你也覺得像？”他怔了一會兒，“我見她第一眼時就覺得眼神很像阮雯，可是長得卻一點兒也不像。”
“會不會是……整容了？”
“整得半點也看不出原來的樣子，這可是個大工程……阮雯是個不太喜歡改變的人，應該不會去整得面目全非。”
“你很了解她？”
“你還記不記得她和我在同一個城市上大學？”他看了我一眼，緊接着低下頭攪動杯子裏的咖啡，“我們在一起三年多……是我對不起她……分手後再也沒有見過面。”
“原來你們在一起過，怪不得……”
“怪不得什麽？”
我把阮雯詛咒自己的事情講給他聽，他竟然笑得前仰後合，說我是神婆，陳雨行是神棍。也難怪，這種事情本來就很少有人會相信，如果告訴蘇蘇，她肯定也不會相信。不信就不信呗，幹嘛一直笑，真氣人。
“有那麽好笑嗎？阮雯也已經親口承認了，信不信由你！她還說這麽恨我都是因為你！”
他收住了臉上的笑容，看來是有些相信了。
靜默片刻，我才想起自己剛才的态度不大好：“對不起，我剛才太兇了。”
“當年你也是這麽兇。”他笑了笑，“你後悔那一段嗎？如果當年你知道和我相戀會那麽招人恨，還會不會……”他沒有再說下去。
很尴尬，臉又開始發燙，故意裝出很自然的笑容：“當年我就知道自己很招人恨，至少有一半的女同學恨我，不過我沒有想到阮雯也恨我，而且還恨得比其他女生深。不過，如果你們沒有戀愛過的話，她應該不至于想要殺死我。”
“所以，還是我對不起你。”此刻，張文軒的笑容很暖。如果沒有遇見陳雨行的話，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再次愛上他。
她會不會真的是阮雯，回家的路上張文軒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最好不是，他很怕面對阮雯，更怕面對面目全非的阮雯。可直覺卻一再告訴他，她是阮雯。她是受了多大的刺激才把自己整成的另一個人？越想越感到良心不安。
既想逃避又想問出個究竟，他很矛盾，正在猶豫要不要直接問一下張雯時，卻接到了她的電話，說自己已經在他家門外等了半個多小時了。
看到張雯正拎着保溫桶站在自己家門口時，張文軒想起當年阮雯曾借用同學家的廚房為自己炖人參雞湯，頓時感動得鼻子發酸。為什麽自己從未曾愛過一個對自己如此好的女孩？
“我都等你半天了！去哪裏了？”張雯扯着大嗓門嗲聲嗲氣地叫道。
“為什麽不事先打個電話？”張文軒邊溫柔地問，邊掏出鑰匙開門，“有什麽事情嗎？”
“怎麽？沒有事情就不能來你家坐客了嗎？”張雯看似有些不耐煩地一頭紮進房間，砰地關上門，然後一改之前近乎蠻橫的态度，臉微微紅着，極其溫柔地說，“今天下午閑着沒事，幫你炖了點湯，補補。”
“謝謝你，願意為我浪費時間去炖湯。”
“反正我的時間也不寶貴……我那間服裝店已經整整三天沒有生意了，與其閑着，還不如去做點有意義的事情。”張雯打開保溫桶遞給張文軒，“快點喝吧！待會兒就不好喝了。不用倒進碗裏了，直接喝。”
“直接喝？我可沒有那麽猛。”張文軒笑了，随即反應過來阮雯當年也說過類似的話。阮雯總是說湯倒進碗裏味道就會變淡，應該直接對着保溫桶喝，如果條件允許，直接對着砂鍋喝更好。他怔了一下，緊接着看了看保溫桶裏的湯：“人參雞湯！”
“嗯。”
“真的是你，阮雯！”
張雯愣了片刻，接着大笑了起來：“我姓張，連人家的姓都記錯了，真是的！”
“別裝了，你就是阮雯！不要以為你整了容我就認不出來你了！”
“神經病！我姓張，我媽媽姓張，我爸爸姓張，我們全家人都姓張！”她漲紅了臉，氣沖沖地叫了起來。
“為什麽那麽生氣？被我猜中了是不是？”張文軒猛地撕開她的衣服，她胸前的紅色胎記赫然出現在他眼前。
他們兩人同時驚住了。“這下不得不承認了吧？你就是阮雯！”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那個什麽阮雯！”她哭着跑了出去。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