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可是夏茹依舊固執地強忍着,不想讓淚落下,更不想讓夏玉蕊看輕。
那是媽媽留給她最後的東西,媽媽生前就更喜歡玉蕊一些,所有的東西都給了她。
她唯一剩下的,就是這塊玉了……
她不能沒有它……
夏茹猶豫了許久,終于還是雙膝一軟,撲通,跪倒在地。
“現在,你滿意了嗎?”
夏玉蕊冷笑一聲,狠狠地揚起了手,猛地将那枚玉摔在了地上!
頓時,摔得粉碎!
“這根本就不是屬于你的東西,你不配擁有!”
夏茹愣在了原地,呆呆地注視着地板上的粉末。
陽光照在碧綠色的粉末上,像是碎了一地的琉璃。
也像她碎了滿地的心。
夏玉蕊卻忽然又輕笑了一聲,彎下腰,湊近了她的耳邊。
“其實,不妨告訴你,我也沒有白血病,我只是不想讓你生下沈宇辰的孩子而已。怎麽樣,被親手推進地獄的感覺,還滿意嗎?”
4.讓他失望
夏茹完全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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暈倒前那個嬰兒的天真笑容還在自己的眼前熠熠生輝,連同地板上的粉末都變得那麽刺眼,明明是三伏天。她卻只感覺到一陣冷到骨子裏的寒意。從腳底。一直攀升到心裏,凍住了她的整顆心。
“夏玉蕊……”
“這是你欠我的!”夏玉蕊猛地揪住了夏茹的一頭秀發,兩人的臉只相隔五厘米。“如果不是你,我不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我現在還是舞團的首席舞者。所有的人都要圍着我轉,而不是看着你張虛僞的臉!你這個賤人!你就應該和你肚子裏那個賤種一起去死!”
夏茹心中所有的憤怒都被那一句賤種點燃。朝着夏玉蕊撲了過去,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掐得她頓時翻起了白眼!
“我不許你侮辱我的孩子!你怎麽說我怎麽對我都無所謂!可你不能這麽說我的孩子!他被你害的連這個世界都不能看一眼。就匆匆離世!我要讓你為他償命!”
夏茹眼睛都紅了。手下越來越用力,恨不得真的掐死她!
而此時,病房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一道身影如風般趕來,狠狠地推開夏茹。将夏玉蕊緊緊地抱在懷裏。
“宇辰!你終于過來了!我好怕……姐姐要掐死我!我只是來關心她幾句,她就要掐死我!她還摔了媽媽留給我的玉!那是媽媽唯一的遺物啊!”
緩過勁來的夏玉蕊喘了幾口氣。就開始嚎啕大哭,抓着沈宇辰的衣襟。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我不要你喜歡我了。宇辰,我把你讓給姐姐……姐姐。求求你,饒我一命吧……我再也不敢了……”
沈宇辰放開夏玉蕊,站起身,朝着被推在一邊的夏茹走了過去。
她剛剛撞到了腰,還沒有緩過來,整個後背都在疼,連同肚子都在翻江倒海。
“啪”地一聲脆響,夏玉蕊的嘴角都滲出了血來。
“我沒想到你除了卑鄙,還這麽惡毒。”
不知道為什麽看着夏茹凄慘的模樣,沈宇辰也覺得心裏有點堵得慌。
可他刻意忽略了這種感覺,“蕊蕊身體那麽虛弱,你竟然還這麽對她!你是恨不得她早點死吧?那塊玉是她媽媽留給她的,你竟然也要摔!你怎麽這麽自私!”
夏茹艱澀地開口,“那塊玉是媽媽留給我的……那是媽媽留給我唯一的遺物……我要是說是她摔的,你會信嗎?我要說她根本沒有得白血病,你會信嗎?我要說,是她來挑釁我,我才會想掐死她的,你會相信嗎?!”
沈宇辰半天都沒有說話,只冷冷地居高臨下地望着她。
她開始期盼着沈宇辰會不會顧念着這一年的感情,相信她一次,哪怕就這麽一次……
可是沈宇辰卻說,“你到現在,竟然還在狡辯,真讓我失望。”
她忍了那麽久的淚,終于忍不住,撲簌簌落下。
“我看你也養得差不多了,這麽生龍活虎,還能打人,就別在這裏呆着了。回你的舞團去吧。”
5.你還有沒有心!
說完,門外的保镖便走進了門,一左一右制住了夏茹的手臂。
“沈宇辰。你為什麽就不能相信我一次?和你青梅竹馬的人不光只有夏玉蕊。我也愛了你十二年!你就這樣對我嗎?你還有沒有心!”
沈宇辰緊緊地将夏玉蕊抱在懷裏。如同攬着稀世珍寶,看向夏茹的眼神卻充滿了冷漠,“如果可以重來一次。我真希望從一開始就沒有認識你。”
這一句話,如同将夏茹的心。徹底打入地獄。
她愣愣地任着保镖将自己扔出醫院。忘記了掙紮,也忘記了嘶喊。整個人如同行屍走肉一樣,穿着病號服,承受着別人看瘋子般的目光。她的心中也在一陣陣絞痛。
中學的時候。一向不善言辭的她拼了命去争取參加文藝彙演的機會,只不過是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給他看。
大學的時候,她每天都要練舞。可一旦有空,還是要去給他們的球隊當啦啦隊。
一轉眼。他們就這麽大了,她十二年的青春。都給了沈宇辰。
牽着沈宇辰的手走進結婚禮堂時,她以為自己得到了一生的幸福。
現在看來。她得到的,是插在心口的刀劍。将她徹底判了死刑。
不知不覺中,走到了舞團門口。天空一片陰沉,烈烈風中,雨絲混亂,拍在她單薄的身子上。
她的一條腿剛剛邁進大門,立刻就有人朝着她跑了過來,将她攔在了門外。
“抱歉,沈夫人剛剛下了命令,我們舞團已經不能留您了。”
“沈夫人?”
“就是……曾經舞團的首席舞者,夏玉蕊。”
夏茹愣了一下,繼而自嘲地笑出聲來,只是笑聲凄慘,連同蒼白的面色,看得那人心中直發毛,轉身關上了門,死死地鎖住了。
夏茹被鎖在門外,雨越下越大,傾盆大雨兜頭澆下,很快就将她澆得如同落湯雞一般。
單薄的病號服濕漉漉地貼在身上,一陣陣的寒意直往骨頭裏鑽,肚子疼得她站不住,終于還是膝蓋一軟,抱着肚子,半跪在了地上。
如果夏玉蕊是沈夫人,那她又算什麽?
哦對,她才不是沈宇辰心尖上的那個人,她只是他的發洩工具,她只是他口中那個卑鄙歹毒,蛇蠍心腸的女人!
夏茹的眼前一陣陣發黑,馬上就要栽倒在地。
而此時,風雨之中,卻忽然有一只溫暖的手,扶住了她的手肘。
“你沒事吧?”
低沉而清澈的聲音如同天籁,又有些熟悉。
夏茹皺了皺眉,“你是……”
“賀安。”穿着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輕輕微笑,将手中的傘全部撐在夏茹的頭上,“我們是大學同學,我剛剛調到這個舞團。好久不見了,小茹。”
夏茹從沒有想過有生之年還能遇見他,在大學時,賀安是所有老師都看好的舞者,剛剛畢業時兩人還有聯系,後來她和沈宇辰結婚了,賀安就好像人間蒸發了一樣,再也沒有過消息了。
“這裏不是敘舊的地方。走吧,我們先上車。”
6.我一直在等你
車子停在了沈宅門前。
夏茹勉強笑了笑,“謝謝你啊,賀安。我出來得太匆忙了。連錢也沒帶。要不是碰見了你,還真不知道該怎麽回來呢。我先走了,改天再聯系。”
說着。夏茹打開了車門,剛剛踏出門去。另一只手卻被抓住了。
“小茹。這麽多年,你過得還好嗎?”
賀安的聲音還是那樣的清潤。好像這麽多年也未曾變過。
不像沈宇辰。
他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夏玉蕊,等輪到自己,就只剩下苛刻與質疑。
“挺好的。”夏茹眼眶微紅。強撐着笑容。“我和宇辰結婚了,他對我很好。”
“如果對你很好,為什麽會讓你一個人在外面淋雨?”賀安緊皺着眉頭。語氣也帶了幾分愠怒,“上學的時候。你為他做了多少事情,而他都做了些什麽呢?你車禍的時候。他滿世界去找夏玉蕊,什麽時候問過你一句!”
夏茹咬着嘴唇。沒有說話。
賀安深吸了一口氣,“其實這麽多年了。我一直都在等你。小茹,只有我才知道你的夢想。沈宇辰是坐在臺下的人,他怎麽能懂你?那年文藝彙演,你跳的舞,這麽多年依舊在我心裏浮現,如果你願意,給我一個機會,我會讓你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好嗎?”
那只手摩挲着她的手背,句句字字,都是溫情。
其實賀安也沒什麽不好,他一直都是舞蹈界炙手可熱的人物,賀氏集團在安城也是站得住腳的企業,比起沈宇辰,他也确實更能懂得自己……
可是……
“賀安,我……”
夏茹的話剛剛說到一半,就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拽住,硬生生從車裏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