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At your service
終于到了星期日，跡部景吾大爺的四周歲生日慶典即将隆重舉行，這對于他來說是一年中數一數二的大日子了。當天一早，小跡部并沒有像當初約好的那樣，派車去聖誕路11號小桦地家接他，因為——
小桦地昨晚住在跡部莊園了！确切地說，星期五下午放學後，小跡部就把他帶回了自己家，倆孩子整個周末都待在一塊。
對于到跡部學長家度周末這個提議，小桦地當然是一百個心動，可又怕給學長添麻煩，所以遲遲猶豫不決。後來小跡部懶得跟他多廢話，周四晚上直接一個電話打給桦地先生，當場把這事定了下來，根本不給小桦地商量的餘地。
小桦地一早睜開眼睛，對着陌生的天花板發呆：這是什麽地方？随即想起，這是跡部學長家裏啊，我在學長家過周末的。他轉過頭，望着小跡部沉靜的睡顏，心底湧起一種不可思議的感覺。
他和跡部學長的相處那麽融洽，那麽合拍，明明認識才一個星期，卻好像已經做了一輩子的朋友，彼此的陪伴都是理所當然。小桦地天性內向，從沒有交到過什麽投緣的夥伴，可是對于跡部學長，他覺得自己可以完完全全地信賴，無需有任何保留或者顧慮。
跡部學長雖然總是以帝王自居，開口閉口“本大爺”，給人一副自視甚高的狂妄印象，其實跟他熟了就知道，他很懂得尊重人，也很好說話，從不會讓人難堪——和學長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莫大的享受。
小桦地經常想，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好，這麽完美的人呢？在認識跡部學長以前，自己的人生是什麽樣，似乎一點也回想不起來了。
本來管家是打算把二樓的客房收拾一下，請小桦地入住的，可是小跡部發話說，晚上不睡一起，那在這裏過夜還有什麽意義。所以，為小桦地特意準備的新枕頭和新被子最終搬到了小跡部的帝王大床上。
倆人都是頭一次跟別的孩子睡同一張床，感覺很新奇。關燈後，小跡部興致勃勃地教小桦地玩手指游戲，以前他自己至多只能扮兩只小動物，現在他們總共有兩雙手，足夠玩四國大交戰，這一番熱鬧，以至于倆孩子很晚才睡。這不，第二天一早，小跡部起不來了。
他的睡帽掉在枕頭邊，頭發絲有點淩亂，小臉蛋紅撲撲地，睡得正香。小桦地很輕很輕地側身看他，心想，原來跡部學長睡着時這麽可愛，和白天完全不同。不，這麽說不對……學長白天當然也非常可愛……只是這樣看上去，真的有種非常甜美的感覺，使他情不自禁地想起學長給自己的生日糖果。
小桦地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跡部學長……”說完才驚覺不妥，然而已經來不及了，小跡部睫毛微微顫動，口齒不清地呢喃，“嗯……”
“對不起，吵醒學長了。”
小跡部眼皮都擡不起，腦子裏昏昏沉沉地，随口問，“幾點了？”
小桦地坐起身來，看了看時間，“快到七點鐘。”
“嗯……那要起床了。”
“是。”小桦地應了，很乖地起床穿衣服，穿褲子，穿襪子。等他吭哧吭哧地穿戴完畢，回身一看，跡部學長壓根就沒挪窩，還眯瞪着呢。小桦地在小跡部跟前蹲下身，雙手扒着床沿犯難，怎麽辦，要不要把學長叫醒？他們昨天可是說好七點起床，一起布置會場的。要是自己一個人先下去了，學長過後會不會責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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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是可能會引起跡部學長不快的事，小桦地是堅決不會做的，這是他現在任何行動的基本原則。更何況，學長睡得這麽安詳，小桦地一點也舍不得把他叫醒。
小桦地腦袋瓜裏還在天人交戰，床上的小跡部倒是自己醒了。他擡起眼皮看了小桦地一眼，又把眼閉上，慢吞吞地說，“桦地，早啊。”
“跡部學長，早上好。”
小跡部困意正濃，說話聲音很輕，“嗯……幫我把安妮和莉莉叫進來。”
安妮？莉莉？小桦地知道這是跡部學長家裏兩位女仆的名字，不過他一時有點跟不上學長的節奏，弄不明白學長一早叫她們倆做什麽。
“笨蛋……不然我怎麽起床，你給我穿衣服嘛？”小跡部仍舊懶洋洋地說話，句末還拖着尾音，這樣聽起來不像有小脾氣，倒跟撒嬌似的。
小桦地這才反應過來，學長這是要傭人服侍他穿衣服。這是當然的，學長這麽尊貴的人，要是也什麽都自己來，豈不太失身份了？
“是。”他起身來到大衣櫃前，打開櫃門，把學長今天要穿的小西裝和襯衫取了出來。昨天小跡部讓女仆提前把他的新衣服從衣帽間取來，挂進這個衣櫃，小桦地都看在眼裏。
小跡部看着小桦地把自己衣服一股腦兒抱到床上，忍不住問，“桦地，你這是幹什麽？”
“給學長換衣。”
“嗯？不是說了叫女仆進來嘛。”
“是。但——我想為學長做點什麽，哪怕只是分擔一點點小事也好。”或許是沒睡醒的小跡部顯得太“軟”，否則，連小桦地自己也解釋不了他怎麽會突然這麽勇敢地向學長表達自己的意願。
小桦地這樣一說，小跡部就是想賴床也不好賴了，他從被窩裏坐起來，對小桦地說，“你是我的大副，不是我的仆人。”
小桦地心裏卻想，做學長的仆人，又有什麽不好了？只要能夠名正言順地為學長效勞，就是最值得驕傲的身份。
小跡部也是沒有料想到小桦地願意為他做這些在他看來是下人做的事，不過有一點可以确信，這家夥的心思十分單純，他是發自內心地想要為自己效勞，也就是說，他真的很喜歡很喜歡自己。
“算了，随便你，別給我亂穿哦。”
“是。”
“哎，看着還挺像那麽回事嘛。喂，桦地，你以前給別人穿過衣服？”
“沒有。”
“嗯……”
“跡部學長。”
“嗯？”
“我不會戴領結。”
“什麽，我也不會啊。算了，一會下樓找人弄，先讓我照照鏡子。”
小跡部對着比他人還高的大鏡子前照後照，左照右照，确保自己從頭到腳都無可挑剔，這才轉身，向小桦地露出一個神采奕奕的笑容，“怎麽樣，本大爺今天是不是非常帥氣？”
“是！”
桦跡異地戀番外小劇場A
跡部下午的課結束後，打算去打一會球，他心情很好地在車上發了張自拍，配字“沉醉在本大爺華麗的球技中吧”。
傳完照片，他刷新了一下主頁，已經有好幾十點贊。
“本大爺的魅力果然——嗯？這家夥！”當他看到最快點贊的那個熟悉賬號名時，心情立馬晴轉多雲，一個電話撥過去：
“桦地。”
“是。”
“這個時候你應該在睡覺。”
“是。”
“而不是給我的照片點贊。”
“……是。”
桦地總共只說了三個“是”字，跡部卻從中聽出了他細微的情緒變化：接到自己電話很高興，大半夜不睡覺自覺理虧，挨了批評之後有點小委屈。
算了，給他吃顆糖吧。跡部的聲音和緩下來，“是不是睡前沒有聽到本大爺跟你說‘晚安’，失眠了？”
“是。”
“那你想不想我？別說‘是’，說你想我。說了，這周末本大爺就回國陪你。”
這個條件顯然對桦地充滿誘惑力，電話那頭安靜了好一會，“我很想跡部學長。”
“嗯，真聽話。”跡部輕笑，“不逗你了，睡吧，我周五晚上就回來。”
“是。”
“晚安。”
桦地向來與世無争，心态非常淡泊平和，可在跟自己有關的事情上，時不時會冒出一點固執的孩子氣，這讓跡部覺得很可愛，忍不住就想縱容他。
這個笨蛋心裏在想什麽，自己會不知道嗎？
跡部第二天差不多同一時間又拍了幾張照片，這回他把自己兩只常用的手機一起拿了出來，打開同樣的應用，分別用不同的賬號和密碼登錄。一個名字是“King Keigo Atobe”，另一個是“航海士樺地”。
他先用自己的號發好照片，然後立即用桦地的賬號點贊。
跡部點完贊刷新主頁，确認是首贊無誤，不禁有些得意，本大爺不愧是超一流網球精英，手速就是非同凡響。
他正準備退出航海士的號，轉念一想，也不能太寵這家夥了，得給他制造點小麻煩。嗯，怎麽玩呢……
作息恢複到以往規律的桦地早晨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看手機。這是跡部學長回英國上大學以後，他新養成的習慣。現在兩個人只能靠網絡聯系，以往對桦地來說可有可無的手機，一下子晉升為他生活中最重要的組成部分。
桦地打開社交應用，想看看昨晚跡部學長有沒有發什麽照片。登錄上去發現，國內時間十二點半，學長果然發了新的自拍。桦地認真地把圖片一一保存下來，心裏不住贊嘆，跡部學長果然什麽角度都好看啊。
他存好照片，正想點贊，卻赫然發現自己的名字就在點贊名單的最上面，首贊“航海士樺地”，清清楚楚。
知道自己密碼的人只有一個，除了他，也不會有人這麽做。
“跡部學長……”桦地滿懷感動，學長知道自己想要多占據他主頁的首贊，嘴上責怪自己不分時間，可還是不動聲色地幫自己達成心願。等學長周末回來，他一定要真摯地表達感激之情。
桦地看完學長主頁，這才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的頁面。咦，為什麽會有許多點贊和評論？他注冊這個社交網站的賬號，只是為了看學長的主頁，方便彼此聯系，自己從來沒有發過任何內容啊，怎麽回事？
他點到自己的主頁，赫然發現有一條昨晚發布的新狀态：今天也要好好為華麗尊貴的跡部學長效力！
這句話……公正地說，除了不像自己的語氣之外，本身倒是沒有什麽問題，問題在于配的照片——
跡部學長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襯衫，只扣了最底下兩顆紐扣，上面整個領子完全敞開，一只手扯住松垮垮的領帶，眼神暧昧地對着鏡頭。
看過照片再回顧剛才那句話……難怪下面的評論已經亂成一鍋粥。
忍足：比在冰帝時更加高調了啊，不愧是跡部。
向日：這好像略微超出我們有資格觀看的內容範圍了。
鳳：桦地，你的攝影技術越來越好了！
宍戶：可憐的桦地。
日吉：看來昨天晚上已經好好效力過了，以下克上~
“跡部學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