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絕不同意
第三十二章絕不同意
傍晚，衛景臣剛剛把飯送到葉薇的病房，就接到母親秦梅的電話，說有急事，讓他務必回家一趟。
衛景臣趕回家，在電梯口正好遇到下班回家的衛建國，他問衛建國：“家裏出了什麽事情，我媽這麽着急讓我回來？”
衛建國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應該沒有太大的事情，你媽你還不知道，一向喜歡小題大做的。”
父子倆進了門，見秦梅端坐在沙發上，神态如常，衛景臣松了口氣，“媽，您這麽着急讓我回來，出什麽事兒了？”
秦梅看着兒子，“景臣，我聽你孫阿姨說，你有女朋友了？”
孫阿姨就是今天在醫院幫着葉薇就醫的那位女大夫，是秦梅的好友。衛景臣說：“我當是什麽事兒，就為了這事兒，您怎麽着急讓我回來。”
秦梅說：“這可是大事兒呀。景臣，怎麽找女朋友這麽大的事兒你也不跟家裏說一聲？”
“八字還沒有一撇呢。”衛景臣笑道，“媽您也太心急了。”
現在兒子戀愛結婚的事情在秦梅這兒是頭等大事，她說：“什麽八字沒一撇呀，我聽你孫阿姨說，你今天在醫院陪着那個女孩子看病，急得跟什麽似的，可見那個女孩子在你心裏多重要。快點跟媽說說，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孩子讓你這麽上心？”
衛景臣說：“媽，不是我不想告訴你，我跟她現在真的沒什麽。”
“你先告訴我是個什麽樣的女孩子。”秦梅是個急性子，這會兒一定要問個究竟。
衛建國在一旁說道：“兒子之所以不說，肯定是時候未到，你沉住氣嘛。”
秦梅轉向衛建國，“哎，我看你這陣子一點都不着急這事兒了，挺沉得住氣，是不是你心裏早有底了？你們父子倆合夥瞞着我吧？”
衛建國說：“你這個人哪，就是愛捕風捉影，我幹嘛跟兒子合夥瞞你，找女朋友又不是什麽壞事。”
秦梅又轉向兒子，“景臣，你為什麽不跟媽說呀，是不是那個女孩子條件不好呀？對了，你孫阿姨說你陪着那個女孩看病，她是什麽病？身體不好的咱們可不能考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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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景臣無奈的一笑，“媽，您想得也太多了，葉薇就是忽然身體不舒服，我才陪她看醫生的。”
“葉薇？”秦梅眉頭一皺，“這名字聽起來好熟悉。葉薇？對了，我想起來了，不就是你爸單位那個小主持嗎。怎麽，你真跟那個女孩子交往了？”
衛景臣說：“現在還談不上交往，我還不知道她的心意。”
秦梅着急起來，“你不知道她的心意，也就是說你已經對她有意思了。景臣，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這女孩子咱們不考慮了，外地人，學歷一般，應該也沒什麽家世，各方面條件都配不上你。”
衛景臣笑道：“什麽配上配不上的。媽，這都什麽時代了，您怎麽又翻出門當會對那一套來了。”
秦梅煞有介事地說道：“現在才應該講究門當會對呢，門不當戶不對的，結婚了沒什麽共同語言，什麽什麽都不搭，媽媽是過來人，最知道這種苦了。”又問，“你倒說說，這個葉薇父母都是做什麽的？”
“小葉的父母都去世了。”衛建國說道。
“什麽？父母都不在了？那這樣的女孩子我們更不能考慮了，景臣我跟你說，這種女孩子心理上有陰影的，性格不好，心理不健全，特別不好相處。”秦梅這下子更着急了。
“媽，您怎麽這樣說呢。葉薇并不難相處，真的，她直率善良有內涵，你要是跟她相處幾天就會明白了。”衛景臣辯白道。
“我看你是鬼迷心竅了，”秦梅說，“媽現在就跟你表個态，媽堅決不同意你跟這個女孩子交往。”
“你先別急着表态，就像景臣說的，你又不了解葉薇，怎麽能妄下定論，我也覺得葉薇是個不錯的女孩子。”衛建國站在了兒子的立場上。
秦梅哼了一聲，“你不說話我還忘了，當初就是你一心想着把這個女孩子塞給兒子的。衛建國，你是什麽眼光我最知道的，你看上的人，從我這裏就不過關。”
衛建國一聽妻子這話生氣了，“你不要總是自以為是，總覺得自己的眼光是最好的。兒子找女朋友的事兒，你就不要插手了。”
秦梅又“哼”了一聲，“這事兒我偏要把把關。”
病房裏靜靜的，葉薇倚在床頭，看了一會兒衛景臣送飯時順便帶來的雜志，覺得眼睛有些酸澀，就把書撂在一旁。
門響了，安紹戎走進來。
“你好點了嗎？”他問。
“好多了。”她答。她現在心口處終于沒有疼痛感了，只是渾身還覺得沒有力氣。
“我們去再權威一點的醫院查查吧。”他說。今天中午她的樣子實在讓人擔心。
“這是雲海最好的醫院了。而且我覺得韓醫生的診斷也很有道理。”她說。
他今天下午也去詢問過那位醫生，覺得他的分析有些道理，但是總覺得再去權威一些的醫院診斷一下才放心。
但她不想再費周折了。
他在床邊站定，說道：“這幾年，你何必把自己逼得這樣苦。”
“就像你說的，我沒有安全感，我總想通過自己的努力，擁有的東西再多一些，有自己的房子、自己的車子，我的心裏會踏實一些。”她喃喃地說。
“可是，你不必那麽辛苦，只要你讓我知道你在哪兒，只要你說一聲你要什麽，我就會給你。”他的聲音有些苦澀。
她知道他會這樣做，可是，她說：“我不想要別人的施舍，我要靠我自己的力量。”
“我也是別人嗎？”他說。
這話，這聲音都是那樣熟悉。葉薇想起當年，她高中畢業，考完大學的那個暑假，崔香芸天天愁眉苦臉說沒有錢，說一個女人要供兩個孩子上學是如何如何的難，她便一個暑假打了三份工，想賺一點學費。那天她在郊區的果園幫人家摘桃子的時候不小心被樹杈子磨破了手，他看了以後很心疼，一邊幫她貼創可貼一邊對她說：“你的學費我來想辦法，你不要再這麽辛苦打工了。”
“可是我不想總是靠別人。”安家那幾年幫了她們很多，她不想事事依賴安家。
“我也是別人嗎？”他當時也是那麽說的。
那時那地，她覺得心裏很溫暖，似乎傷口都不怎麽疼了，但是如今，這話聽起來總覺得酸澀。
很多的過往，是沒有辦法忘記的，她以為她可以忘記，可以不在乎他，可是當他被打中倒下去的一剎那，她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他不要有事，只要他沒有危險，讓她做什麽都可以。
“你在想什麽？”他問。
“我在想過去的一些事情。”
他知道，她其實沒有忘記過去。
“葉薇，”他很認真的看着她，“如果過去，我做了什麽讓你傷心了，你試着原諒我好嗎？我們重新開始。”
他溫柔的注視下在，她幾乎要點頭。
這時候門開了，葉苒走進來，“紹戎，我到處找你，原來你在這兒。醫生說過不讓離開病房的，你偏不聽。”葉苒的語氣有些着急。她又看看葉薇，說道：“看你的氣色好多了，應該沒什麽了吧。紹戎，我們回病房吧。”
安紹戎說：“你怎麽又來了，不是告訴你我不需要照顧嗎。”
“你怎麽不需要照顧？”葉苒嗔道，“宋阿姨剛剛還打電話過來，囑咐我要好好照顧你呢。照顧不好你，我可怎麽向宋阿姨交代呢。”葉苒擡出了安紹戎的母親宋芳。
安紹戎眉頭微皺，“不是跟你說過我住院的事情別告訴我爸媽嗎？”
葉苒解釋，“我不是有心告訴宋阿姨的，是她一個勁兒的問，我也不好對她撒謊嘛。”她的聲音嬌嗔，“你住院了也不好好休息，還到處跑，讓人怎麽放心。”
安紹戎說：“你先回去吧，我過一會兒再回病房。”
“我就在這裏等你，跟你一起回去。”葉苒這時候拿出了十足的耐心。
三個人共處一室，倒覺得沒什麽可說的了，葉薇說：“我有點困了，想睡覺了。”
葉苒忙道：“那我們走了。”
安紹戎和葉苒走了不久，衛景臣來了。他帶來一大兜水果，還給葉薇拿來了換洗衣服和洗漱用品，另外，還帶了一個小收音機。他說：“我去你家一趟，讓秋秋幫忙收拾了你的幾件衣服帶過來。秋秋說要來看看你，我看天晚了，就沒帶她過來。”
他真的是很細心。
葉薇打開那個小收音機，調到音樂頻道，這個時間，另外一位主持人正在主持“靜聽心聲”，兩個人靜靜地聽了一陣子。衛景臣說：“這個節目不錯，不過我都是隔天聽，專聽你主持的。你主持的節目，有一種特別的味道。”
“是什麽味道？“葉薇問。
“一種說不出的特別吸引我的味道。”他望着她，眸光柔和明亮，讓她不能直視。
葉薇把收音機放在床頭，對衛景臣說：“已經不早了，有這個收音機陪我，你趕緊回去吧。”
衛景臣說：“你一個人真的可以嗎？”
葉薇點點頭，“這幾天你不用往醫院跑，我自己可以的。”作為朋友，她覺得衛景臣為她做的已經太多了。
“你這是在剝奪一個粉絲聽衆為他崇拜的女主持服務的機會。”他笑道，“我明天一早送飯過來，噓，不要拒絕。”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