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解毒2
一盞茶後,柳非煙取下了她背上的竹筒,只見黑色的一個圓形的印記留在了她那光滑白皙的背上。柳非煙帶着雄厚的內力,一掌拍了過去。
“噗……”月夕顏一口黑色頓時噴了出來,染髒了被褥。
站了起身,拍了拍手,喊道:“嘯天,進來抱你媳婦兒泡浴。”
楚嘯天毫不遲疑的推門而入,将人兒抱起,放入熱氣騰騰的浴桶中。看着人兒那蒼白的面容,頭也不回的問道:“老太太,夕顏如何?”
柳非煙拿出一支藥瓶,放于桌上:“大部分毒血已經祛除,體內還有殘餘。你也知道,這毒溶于血,若都清除,她也就失血過多而亡了。這是淨血丸,可以淨化毒血。此藥藥性太強,不易過多服用,七顆,剛好可以将體內殘餘毒血淨化徹底。待明日清晨她醒來後,喂她服下一粒。她若能堅持下來七天,毒也就解了。若不能,送回京都,準備後事罷。”
說完,柳非煙便離開的房間。
楚嘯天望着人兒蒼白的臉,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聽天由命吧……”
清晨,萬籁俱寂,天蒙蒙放亮,黑夜正在漸漸隐去,破曉的晨光,慢慢喚醒沉睡的生靈。
“夕顏……醒一醒……”
沉醉在與月沐霖一同長大,無比悠閑、快樂的美夢中,遲遲不願醒來的月夕顏,朦胧中,感覺到有人在喚着她的名字。
是誰?誰在叫着她的名字?
忽然,眼前的月沐霖淡淡的一笑,投身一陣迷霧之中,任憑她如何哭喊,月沐霖卻始終沒有回到她的身邊。
“哥……你回來……你回來……”虛弱的喊了出聲,與此同時,也睜開了眼睛。
就在張開那雙血眸的同時,她看到的,依舊是那張讓她刻骨銘心的臉龐。
“本王不是你哥,也不是什麽月沐霖!”楚嘯天陰沉着臉,霸道中,帶着絲絲不悅的說到。
下一刻,兩人之間,一陣死一般的寂靜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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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月夕顏悠悠的開了口:“靖王說的對,你怎麽可能是那個傻子……”
他怎麽可能是那個永遠相信自己的傻男人,這裏是川瀾大陸,這裏是琉璃,這不是他的年代,不是他的國度。所以,他不是他。
楚嘯天忽然覺得,和她對話是這般無力。她這話怎麽聽,都帶着些許的嘲笑和諷刺。自己和那個人,就那麽像?據他所知,月家并沒有一個叫“月沐霖”的存在。
“月姓之人,天下少之又少,讓你喚作哥,又姓月的男子,只有月弄痕和月無塵兩兄弟。很顯然,你朝思暮想的人,并非是他們。”
終于,整理好了心情,月夕顏蒼涼一笑。
閉上了眼睛,不去看那張可以迷惑自己心神的臉,悠悠說道:“天下皆知,楚嘯天乃一介不受寵的癡傻王爺。很顯然,王爺并非如外界傳聞一般。”漂亮而又完美的還擊。
眼前這個從生下來就傳聞不斷的傻王,不止騙了天下人,連她都被騙了進去。
沒想到,她曾以為最好的選擇,實際上是最危險的。這樣一個危險的人,自己要花費很多心思與其周旋。
前世今生,她月夕顏第一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從藥瓶中取出一粒藥丸,認真的說道:“你應該感覺得到,你血內的毒,大部分已經清出體內了。可殘餘之毒,要服用這淨血丸來淨化,不然,也難逃一死的厄運。不過,服下淨血丸後,大概半個時辰,你将深處地獄,生不如死。你……”
蒼白的臉蛋兒,艱難的擠出一個無奈的笑:“我沒的選擇。”為了活下去,即便生不如死,她都要去接受。
服下藥後,楚嘯天緊張的看着人兒,等待着藥物給她帶來的反應。兩人再一次相對無言,時間,正在一點一滴的流逝着……
“恩……”蝕骨之痛翻湧而來,月夕顏悶哼了一聲吼,再也無法抑制身體因為劇痛一陣陣的抽搐。
強忍着YU墜的珠淚,雙手緊緊地攥着被褥,試圖用這樣的辦法,減輕自己的痛苦。
看着如此堅強的人兒,楚嘯天的心,猛然間被刺痛。拿出自己的帕子,輕輕為其擦去額頭上的薄汗。
就在此時,被疼痛折磨的喪失了意識的月夕顏,突然抓住他的手,用力的咬在了他的胳膊上。
本可以一掌拍開她,避免這突如其來的無妄之災,可楚嘯天只是皺起了眉,陪着她一起忍受着痛苦。
月夕顏将身體縮了起來,不安的發着抖。
楚嘯天伸出另外一只手,在月夕顏的背上輕輕地拍着,那輕柔的動作,似是哄孩子一般。
随着時間的蒸發,疼痛也逐漸變輕,月夕顏松開了緊咬的牙,漸漸昏睡了過去。睡夢中,她依靠着讓自己無法抵抗的溫暖,很是安穩。
再一次醒來,面對她的,已經換了人。
“你氣色很糟糕,還是聽在下的,服下這劑湯藥吧。即便你體內寒毒肅清,也要固本培元,将你這虧欠了十五年的身體,給補起來。依我看,家師這幅藥,你最少要服用小半年才會徹底恢複。”
月夕顏眉頭緊鎖,望着他手中的那碗“臭氣熏天”的湯藥,嫌棄的說道:“夕顏此生無從懼怕,卻唯獨對這湯藥避之不及。可否用人參、地黃、山茱萸各一錢,星魂草兩錢、流雲花半錢制成藥丸交予我服用?”
聽到月夕顏的藥方,端着藥碗的手,頓時一顫。
就在此時,房門突然被推開。柳非煙走了進來,疑惑的問道:“你學過醫術?”
月夕顏莞爾一笑:“多謝前輩救命之恩,夕顏并未學過醫術,卻只是對醫術略懂而已。”
“你不信我們?”這丫頭和那個臭小子,還真是像啊。
月夕顏搖頭回答:“你們若要害我,不會這麽麻煩,只是,我不想費事。那副藥丸,三個月,就可讓我恢複。”
“而已?”能夠在如此短時時間判斷出自己的身體狀況,這種罕見的藥方,更是張口就來,她還“而已”?
柳非煙似看怪物一般看着眼前的女子,繼續問道:“未學過,卻懂醫,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