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差點撞破

五月的第二個周六是本市教師編制考試。瞿慶明安心準備了一個多月時間, 摩拳擦掌等着上考場。

考試前一天晚上,方隽精心準備了一頓豐盛的大餐,預祝瞿慶明考試成功。周嵩自然也過來吃飯了, 最近他一日三餐基本在方隽這兒解決, 瞿慶明雖然覺得他倆親近得略怪異,但也沒什麽立場去問, 畢竟他自己也是借宿在方隽這兒。

方隽舉起酒杯:“這一杯祝二哥明天考試順利通過!”

瞿慶明一仰脖子,一杯酒喝幹了, 喝完又倒了一杯回敬方隽, 又将這杯喝幹了, 敬完方隽,又來敬周嵩,說是感謝他的照顧和提點。一口氣連續喝了三杯。

周嵩說:“好了, 別喝酒了,吃菜吧,當心喝多了明天起不來。”

方隽點頭贊同:“對,你那個破酒量, 一杯就倒,還是少喝點酒吧。”

瞿慶明知道他說的是自己上次分手時喝醉酒的事,神色突然有些黯然。周嵩也是了解那件事的, 見他這樣,趕緊轉移話題:“方隽你明天真不去考了?”

“就是,都報了名了,怎麽不去看看?”瞿慶明臉色正常了點。

方隽笑着擺手:“不去了。我教育心理學這些書都沒看, 去考也是陪跑,不浪費時間了。”

瞿慶明點頭:“隽隽的夢想是将來要辦學校的,不考編其實也可以,可以在私立學校多學點經驗。”

周嵩倒是第一次聽見方隽的夢想,他驚訝地看着方隽:“是嗎?你還想辦學校?”

方隽夾了一塊鹵牛肉放在他碗裏:“對啊,自己辦學校當老板挺好,你們以後都可以來我的學校教書,不必擔心被炒鱿魚。”他說着朝周嵩動了動眉毛。

周嵩沒注意他的眉毛,注意力全在他的話上,細細咂摸一下,隐隐約約猜到點什麽,他微微笑起來,給自己倒了杯酒,舉起來對方隽說:“敬你的學校。”

方隽和他碰了一下杯子:“敬我們的學校。”

瞿慶明聽他這麽說,趕緊舉起杯子來和他們碰杯,結果人家兩個都喝完了,他說:“都不等等我。”

方隽扭頭哈哈笑:“一杯倒先生你還是別喝了,吃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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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瞿慶明考完試後,回來倒頭睡了一覺,翌日精神奕奕地起來去租房子,方隽挽留說不如等面試過後再去租,他在這裏還能夠聽一些課,學一些課堂技巧。瞿慶明說:“你這又不是不能來,我想來就來了。”

方隽見留不住,也不勉強,瞿慶明搬走,對他來說倒是一種便利,至少和周嵩親熱的時候不必顧慮第三個人在場。

他們的城市不大,外來人口少,找房子倒是挺快的,而且也不算太貴,瞿慶明兩天就找好了房子,他行李也輕便,一個箱子一個包,直接拎包入住了。方隽倒是沒有傷春悲秋的離別情緒,都在一個城市,見面還是很容易的,而且瞿慶明在廣東打拼兩三年,獨立自主能力肯定不輸于自己,他會照顧好自己的:“想改善生活了随時可以來找我。”

瞿慶明點頭:“會的,接下來還要去你們學校學習的。”

“随時歡迎!”

瞿慶明走了,屋子裏一下子安靜下來,方隽看着空蕩蕩的屋子,然後去敲周嵩的門,進屋之後就将周嵩抱住了,周嵩掙了一下:“別抱,天熱,抱着難受。”

方隽不松手:“老二走了,我屋裏空了,感覺好不适應,你搬我屋裏來吧。”

“滾蛋!說了在學校不能夠住一個屋的。”周嵩不退讓。

方隽說:“那我就天天賴在你這兒。”

周嵩翻了個白眼:“随你的便,只要不睡我床上就行。”

方隽一聽,頓時鑽到了空子,将周嵩推倒在沙發上,極盡耍流氓之能事:“是你說的,我不在床上做就行了。”

周嵩又驚又怕:“胡說八道,我什麽時候這個意思了?放手,窗簾沒拉!”方隽真是教數學的嗎,為什麽這麽會鑽語言上的空子。大白天的,在屋裏幹這種事,真是道德敗壞。

方隽嘻嘻笑:“前面又沒房子,後面的窗戶沒和後面那棟樓的門窗相對,看不見,比我房間還安全。”說完用舌尖舔過周嵩的喉頭,弄得周嵩如離水的魚兒一般張着嘴急劇喘息着,這家夥太會挑逗了,他抓住方隽的衣服抗議:“樓上樓下都住了人。”

方隽在他耳邊說:“所以咱們要悄悄做,你別出聲兒。”

周嵩咬緊了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呻吟來,否則給同事聽見了多羞愧。方隽埋頭在他身上啃噬着,半個多月沒有親熱了,天天看得見摸得到吃不到嘴裏,忍得人都快要爆炸了,他不信周嵩也能忍得住,除非他壓根就不喜歡自己。果然他是對的,周嵩也饑渴得很,輕輕一撩就硬了。

周二本來以為方隽是過來陪自己玩的,結果一進門就和它的鏟屎官扭成一團了,還在沙發上打起架來了。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它有些不安地跳上茶幾,急吼吼地嚷了兩聲,結果人家根本沒理自己,反倒開始舒服地哼哼起來了,聽那動靜,又不像是在打架,便趴在茶幾上,半眯着眼睛看兩個妖精打架,無聊得甩了甩尾巴。

從這以後,方隽簡直是如魚得水,不能上床,就上別的地方,沙發、書桌、衛生間甚至地板上都行。雖然每次做完都要被周嵩狠狠批評一頓,兩三天都不會給好臉色,但等他氣消了之後又可以接着做了,每周至少能做一回。方隽非常滿意這個頻率,習慣成自然,等周嵩慢慢适應了,就不會抗拒了。

周嵩覺得自己看錯方隽了,最初以為他是個純良的小年輕,後來以為他是個會打嘴炮的老司機,現在發現他是個地地道道的實幹派流氓,饑渴得簡直就是一頭餓狼,随時随地都能發情。方隽不以為然,還很厚顏無恥地說:“我這個年紀正好是男人能力最強的時候,你不好好享受,以後可別埋怨我年輕的時候不努力。”

周嵩對這個說法簡直無言以對,真不知道找了個比自己小的男朋友是福是禍。有時候做完羞恥的事後,躺在彼此懷裏回味的時候,幸福感之外又會伴着一陣羞恥感,現在他們這樣那樣的,什麽羞恥的事都做過了,一會兒兩人又衣冠楚楚地出門,一本正經地給學生上課,傳道授業解惑,想想都覺得滑稽。

一次事後,兩人躺在沙發上歇息,周嵩把這個想法跟方隽說了,方隽哈哈大笑,指着電視新聞裏的那些人說:“那誰誰不是這樣?全人類都這樣,誰也別笑誰龌龊。”

周嵩嚴肅地說:“有人不這樣。”

“誰?”方隽挑眉問。

周嵩說:“小孩不這樣。”

方隽嘿嘿笑:“他們正奔向這樣的路上,遲早都逃不掉。”

周嵩想了想,覺得雖然有道理,但也不是全對,至少這世上還有一些性冷淡者不這樣,還有一些宗教人士應該也不這樣吧。不過總而言之,這都是一個無謂的話題,周嵩覺得糾結沒有意義,方隽總有理由讓自己心安理得做這種事。

方隽掰着周嵩的手指頭算:“還有一個月放暑假了,到時候我可不能這樣摸摸就算了。”

周嵩抽回手:“你想幹什麽?”

方隽露出一張純良無辜的臉:“你說呢?”

周嵩決定不繼續這個話題:“瞿慶明什麽時候面試?”

“快了吧,過幾天吧。”

周嵩說:“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考個編制。”

“為什麽?”方隽用手捏着周嵩的耳垂。

周嵩趴在方隽身上:“你不是想辦學校?可以多去體驗一下其他學校的教學管理模式。”

方隽嗯了一聲:“你說的很有道理,不過我覺得公立學校不用去了,你去了一中,應該知道一中的管理模式,以後我再去別的私立學校了解一下。不過現在不急,日昇的管理我還沒參與過呢。”

周嵩笑起來:“喲,看樣子你還打算當領導。”

方隽眉飛色舞:“那是,不想當将軍的士兵不是好士兵。你知道我為什麽想辦學校嗎?”

“為什麽?”

方隽咬着周嵩的手指頭:“你太能賺錢了,光憑我目前的狀況,肯定是賺不過你,你說我這當老攻的多沒面子。教師這個職業一轉是校領導,二轉是學校老板,我當然要做個有追求的人,将來還能多資助一些像陳昕那樣品學兼優的學生。”

周嵩輕笑:“說到底還是你的野心,野心不小啊,小夥!”

方隽輕嘆一聲:“其實我就想給你辦個學校,你想幹啥就幹啥,不用看領導的眼色,不用擔心別人炒你鱿魚。那些什麽野心、愛心都比不上我對你的心。”

周嵩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久才擡起頭,在方隽唇上親了一下:“我喜歡你的野心。”他突然想起那句很俗氣的歌詞,“愛上一匹野馬,可是我家裏沒有草原”,方隽這是要給自己打造一片草原呢。

方隽的手往下一摸:“怎麽辦,我又想要了。”

周嵩掙紮要起來:“別鬧,當心精盡人亡。”

方隽不放手,繼續啃咬,放在茶幾上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鈴聲山響,兩人的動作一頓,同時看向桌上的手機,旋即聽見門外有人敲門:“隽隽,你在周老師家嗎?”

方隽壓低了聲音說:“是瞿慶明,他今天怎麽來了?”趕緊手忙腳亂起來穿衣。

“我怎麽知道,你看着辦。”周嵩彎腰從地上撿起自己所有的衣服跑進了卧室,留下方隽去收拾殘局。

門外的瞿慶明說:“怎麽回事,明明是他的手機在響,怎麽敲門有沒人應。方隽,你在嗎?”

方隽将衣服迅速套上,地上的手紙全都撿起來扔進垃圾簍裏,動作一氣呵成,然後長籲一口氣,抓了抓頭發說:“哦,我在。”一邊往門邊走,一邊低頭檢查自己身上還有沒有不合适的地方。

門外的瞿慶明本來要走了,突然看見周嵩的門打開了,方隽從裏面探出半個身體來,笑着說:“我以為你不在裏面。”

方隽神色鎮定地說:“剛剛去上廁所了。”

瞿慶明不解地撓腮,在周嵩家上廁所?這是什麽情況?

瞿慶明還沒說話,方隽又問:“怎麽了,有事?”

瞿慶明說:“我找到工作了,在一家培訓學校,明天要上班了,想請你和周老師出去吃飯。”

周嵩穿戴整齊地從卧室裏出來了:“那恭喜你啊。”

方隽說:“就這事啊?你給我們打個電話不就結了,還特意跑一趟過來通知我們,真是不嫌麻煩。”

瞿慶明嘿嘿笑:“其實我想過來聽幾節課,明天要上班了,覺得心裏有些沒底。”

方隽走出門,到對面去開自己的門:“可以啊。不過我下午沒課了,我帶你去聽一下別的老師的課。晚上有我的晚自習,你可以去給我的學生講一堂課練習。”

周嵩走到門口,看着正在開門的方隽,突然瞥見他褲子後腰那塊兒一塊白色的污漬,臉不由得轟地紅透了:“方隽!”

方隽猛地轉過身來,看着周嵩:“怎麽了,周老師?”

周嵩看看盯着自己的瞿慶明,艱難地吞咽了一下,說:“你過來幫我看一下電腦。”說着還朝方隽眨了一下左眼。

方隽反應過來,估計是有什麽不妥的地方,便對瞿慶明說:“你自己先進去吧,我去幫周老師看看電腦。”

瞿慶明熱情地說:“要我幫忙嗎?”

周嵩趕緊說:“不用,方老師就能搞定。”

瞿慶明将信将疑,進了對面的門。方隽剛走到周嵩門口,就被他拉進了屋,下一刻門被關上了,周嵩急忙在他耳邊說:“你怎麽都不檢查一下,褲子上都沾了那個。”

方隽吓了一跳,忙低頭檢查:“我看了沒有啊。”

周嵩伸手扯着他的褲頭:“這兒。完了,被瞿慶明看到了。”

方隽趕緊脫了褲子一看,可不是嘛,正好是死角地帶,還不小:“沒事,看到頂多就攤牌。”

周嵩懊惱地捂着臉:“都說了別在學校做這事,你偏要,如果我今天沒看見,你是不是要這樣去教室?”想想都後怕。

方隽說:“不會,我每次都是洗了澡換了衣服去的。”

周嵩看着他,咬牙切齒地說:“以後不許在學校這樣了!”

方隽無辜地看着他:“這次純粹是意外。”

“不管是不是意外,萬分之一的可能都不允許發生。好了,趕緊洗一下,然後回去洗澡換衣服。”周嵩甩手,打發他回去。

方隽覺得自己真苦逼,也怪瞿慶明不打招呼就來了,剝奪了他的性福,真想把瞿慶明揉成一個足球,一腳給踢得遠遠的。好像忘記了當初瞿慶明走時自己說了歡迎人家随時來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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