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付辰東與靈草仙尊睡下沒多久,就都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給砸了起來。
靈草仙尊聽到敲門聲,咕哝着就要起身。付辰東看着閉着眼睛從沃土上掙紮着坐起的靈草仙尊,愛憐的把被靈草仙尊掀開在一邊的錦被重新放回到靈草仙尊的手中後,輕聲說道:“仙尊接着睡吧。我先去看看是誰,要是那人是來找仙尊的,我再來叫你。”
靈草仙尊聞言夢游般的點點頭,就又攥着錦被躺回到沃土上了。
不等付辰東走到門前,陳松那不耐煩的聲音就從門外傳了進來。付辰東在陳松的催促聲中打開門,見到了一張美如冠玉的臉。
長眉挺鼻薄唇,标準的美如冠玉。
陳松被付辰東的目光看的不自在的撓撓臉,這才想起自己出門時太急,忘記改換容顏了。暗罵了一聲麻煩,陳松扯過付辰東的衣袖往前一踏,就帶着付辰東到了仙劇公司,而他的面容,也在抵達仙劇公司的同時,又變回了那平凡到讓人過目即忘的樣子。
付辰東跟在走路生風的陳松的身後,也不好奇陳松為什麽要在這大半夜的把自己叫來仙劇公司了,只想知道他方才見過的那張臉,是怎麽回事。
“那個……”
“假的。”陳松頭也不回的截斷了付辰東的話。
假的才怪。付辰東腹诽着就想據理力争陳松所謂的這張真臉其實在每次見到時都不太一樣時,就聽陳松說道:“《問魔》的玉簡,出了一點問題。”
說話間,他們已經到了存放着《問魔》玉簡的那間演劇室前。看着演劇室門上破開的大洞,付辰東感覺,陳松說的“一點問題”,怕是不小。
演劇室門上開的洞,從寬度到高度,都正好能讓一人通過,陳松便也沒多費力氣的再去打開演劇室的門,而是徑直從洞中走了進去。
付辰東緊随其後的進了演劇室,一打眼,就看到了幻陣中的《問魔》玉簡。伸手一抓,那玉簡便飛進了付辰東的手中。端視着明潤無暇的玉簡,付辰東不由得收起了最後的那點散漫。
《問魔》的玉簡上,本該有他落上去的血漬的。
陳松面上的表情,從見到付辰東隔空取物的瞬間就變得難看起來。他拿出塊兒試靈璧往付辰東的眉心處一呼,便不意外的看到試靈璧上顯示的字跡從“壹”開始飛速變化,最後變到了“壹佰”時,才停止了變動。
陳松拿着試靈璧去給付辰東看,付辰東看到試靈璧上的字跡,盯了良久,才把自己和這倆字聯系在了一起。他步入修真一途,滿打滿算才四個月。只用了四個月就升到了一百級……穿越辦給他開的金手指夠給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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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盯着試靈璧上的字不知神游到哪裏去的付辰東,陳松一把收回試靈璧,恨鐵不成鋼的說道:“照這個速度,撐死過個三百多年你就能飛升上界了。”
“上界,也沒什麽不好吧。”想象着帶着靈草仙尊飛升上界的畫面,付辰東開口道。
陳松一眼就看透了付辰東的心思,他斜了眼付辰東,順着付辰東的心意說道:“上界是很好。飛升之後,你就能日日都與靈草仙尊相對。旁的都是虛幻的,唯有靈草仙尊才是真實的。而你,将與這唯一真實的靈草仙尊,相對到天破地滅,天道消亡。”陳松直視着付辰東,問道:“到時候,你打算怎麽與靈草仙尊消磨這無盡的壽命?你确定,你對靈草仙尊的感情,會一直持續下去?那靈草仙尊呢?”
存活于虛幻之中的無盡壽命,又何嘗不是天道對這些逆天改命的修士的無盡詛咒。
付辰東被陳松問的啞口無言。他想說他對靈草仙尊的感情會一直不變,但現在的情況是,他連靈草仙尊是否對自己懷有相同的感情,都不知道。
更何況,與天地等長的感情,他不敢保證。
動情總很容易,但相守,未必。若是将來有了變故,靈草仙尊,要怎麽辦。愛情不止是荷爾蒙上來時的怦怦心跳,更是一種承諾、一種責任。
“年輕人。”陳松從付辰東的手中拿過《問魔》玉簡。其上原有的充裕靈氣也都已經不見了,現在的《問魔》玉簡,就是塊兒普通至極的玉簡,只是……
“顧恒不見了。”陳松說着将玉簡抛回了幻陣之中。幻陣感應到玉簡,即盡職盡責的投映出其內的情節。《問魔》的劇情,開始沿着今晚戛然而止的那一幕往下演去。
畫面中,曠德宗的弟子似看見了什麽仇敵一般,俱是邊施展着術法邊向一處沖去。但跑了沒幾步,這些弟子的身體上便莫名其妙的出現了諸多傷口,致使他們一個個的倒地不起。
見到幻陣投映出的畫面,付辰東算是明白“顧恒不見了”是什麽意思了。陳松見此,便停下幻陣,而後點了下立在演劇室角落的一塊兒刻影玄晶。
刻影玄晶有去僞存真之效,因此它記錄下的,只有這間演劇室中切實發生過的事情。刻影玄晶随着陳松的這一點,便投射出了其內所記。
起先,是長達半個時辰的靜止畫面,畫面中,僅有一塊兒孤零零的躺在幻陣中的玉簡,和一個空蕩蕩的演劇室。就在付辰東看的忍不住哈欠連連的時候,一只手,驀地從玉簡中伸了出來。先是手,然後是小臂,繼而,一個大活人就鑽了出了。
看見那張帶着幾分邪氣的臉,付辰東不可置信道:“顧恒!”
顧恒鑽出玉簡後,擡眼一看,就找到了演劇室的出口。他走到門前推了幾推,在确定自己無法打開這扇門後,指尖一掐,一個爆裂術就施了出來。
“視效不錯。”陳松點評着指指演劇室門上的洞,道:“這門你賠。”
付辰東:……
刻影玄晶播放完畢後,演劇室又歸于了原樣。陳松上下打量了一圈付辰東後,問道:“你和靈草仙尊,有沒有□□交融?”
付辰東被陳松的一句話問成了個大紅臉,他擺着手道:“我們……還沒到那一步。”
聞此,陳松蹙眉想了想,又問道:“那其他的呢?唾液、血液、淚液……都沒接觸過嗎?”
“沒……”付辰東說到一半,想起了自己給靈草仙尊擦淚的事。“眼淚。碰到過仙尊的眼淚。”
“靈草仙尊的眼淚,學名叫做凝靈露。”陳松給付辰東科普了一個知識後,推測道:“然後,在凝靈露尚未被你完全吸收時,你就割破了手,把含着凝靈露的血液滴到了玉簡上?顧恒,估計是靠着那滴凝靈露,才具出的實體。”
聽着這曲折的緣由,付辰東默默的點了點頭。
“那這門确實該歸你賠。”陳松說着取出塊兒全新的玉簡丢給了付辰東。伸了個懶腰,陳松說道:“把《問魔》在這個玉簡上再拓一遍。可別讓明天……哦,不,是今天的《問魔》開天窗。”
話音未落,許憲忽現身在了陳松的身旁。許憲對着付辰東說了句“辛苦了”後,便帶着陳松消失在了演劇室中。
攥了攥手中的玉簡,付辰東無力的躺到了地上。
連眼淚,都是什麽凝靈露嗎……
“無盡的感情……”付辰東呢喃着,腕間的芯片突然發出了“嘀——”的一聲。
點開芯片,一道透明的光屏出現在了付辰東的眼前。
【根據系統檢測,您目前穿越的世界與您在穿越辦中所選定的世界有所出入。請問是否需要回到本世界中重新穿越?】
看着屏幕上的問題,付辰東揉着眉心,點擊了暫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