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晚宴是雞尾酒形式, 需要穿正裝出席, 出發前Linda在群裏面說過這件事情，吳子也帶了禮服，可她不想去。

總統套房衛生間的鏡子特別大, 吳子将水潑在臉上，冰涼的水蔓延到胸口位置, 冷意襲來。

她看着鏡子裏面的女生，白玉的臉上沒有表情, 眉眼間似乎有點迷茫, 天知道她有多不想要見到那個人。

櫃臺挂着雪白的毛巾，她随手拿了條胡亂揉搓臉頰, 把臉揉的緋紅，她用力将毛巾砸在衣物籃裏面，紅木藤蔓纏繞的籮筐原地旋轉好幾圈才停下。

吳子推開門，手一甩，門發出撞擊聲, 她聲音委屈：“向總，我可不可以不去晚宴？”

向霞在看書, 她輕飄飄回了句：“什麽理由”

“就是不想去”

“這就是理由？”

“你根本就不知道情況”

吳子聲音略微暴躁，她躺倒在沙發上發出悶聲，把頭埋進枕頭下, 像個想要躲起來的貓咪，可半截身子還露着外面。

夏天的天總是黑的格外晚，無邊落地窗外是遲遲沒有落下的夕陽, 天空被金黃色絢爛，層層推開，灰藍色邊界線上，紅光和金光斑駁在一起，城市在耀眼的燈光下是深黑輪廓。

向霞放下書，她微微靠在沙發上，望着窗戶外，手掌随意搭在吳子的頭上，無意識撫摸着過她的頭發，一下又一下，像是安撫。

窗外很美，她微笑着拍了拍吳子的肩膀，想讓她也看看：“擡頭看看窗戶外”

吳子聽話的翻身倒在沙發墊子上，旁邊是向霞放下的書，帶着水墨的香味。

向霞輕聲問：“好看嗎？”

無邊金光下，整座城市都變得黯淡無光，唯有它美得耀眼，吳子被煩躁占據的大腦慢慢放空，情緒緩和許多，她點頭低聲說好看。

向霞心情不錯，她拍了她的腦袋：“現在可以和我說說原因了嗎？”

不想要見到前任呗，還能是什麽理由，吳子一想起秦朗心裏就煩，她翻了個身背對着她：“沒有什麽理由，如果你一定要的話，那我就去”

向霞皺起眉：“請不要這樣說話”

吳子也很倔：“我怎麽說話了？”

向霞冷靜的說：“請你不要拒絕溝通，我不喜歡。”

吳子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說：“不喜歡這樣？我怎麽樣了，你根本就是不喜歡我吧”

她将枕頭扔到沙發上，書本掉落發出悶哼，她站起身子走向化妝間，步伐特別快特別急。

房間裏面傳來噼噼啪啪的聲音，像是在洩憤一樣，吳子拿東西的聲音很大，放東西的聲音也很大。

護膚品亂七八糟噴在臉上，也不輕輕推開，就雙只手胡亂抹。

之前一次又一次被拒絕堆積的委屈，在對方的一句讨厭下徹底崩塌，吳子雙眼已經模糊，鼻頭酸的不像話，連罵人的力氣都沒有。

向霞靠在門框看着她，心下嘆氣，她走進去接過對方的水乳，輕輕點塗在她的臉上。

小朋友不說話，也不看她，緊緊閉着眼睛。

她輕緩将面霜推開，動作很輕，感覺不到半點疼，很溫柔和小心。

她小聲道歉：“我沒有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我不讨厭你”

吳子推開她，她拿回對方的手裏的面霜重重放在桌面：“我知道，你就是不喜歡我而已，向總，你放心我不是死纏爛打的人，回去我就遞辭職信”

吳子身子往後退了一步，她指着門口：“您出去吧，我要換衣服”

“為什麽要辭職”

“請您出去，我要換衣服”吳子拒絕讨論，她指着門口。

向霞皺起眉頭，她沒有動：“你不覺得你很沖動嗎？能不能理智一點，你的工作才剛剛上手，後續的工作也沒有跟進完”

“向總，我不想和您溝通這件事情，請您出去”

房間門砰的一聲被關上，向霞被推到房間門外，鼻子差點和大門接吻，她退後一步然後低聲說：“剛剛态度是我不對，關于辭職這件事情，你先冷靜一下我們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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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子化完妝之後，推開了門，向霞就在窗戶那裏站在，她沒有理她，連看都沒有看一樣，直徑走出去房間。

晚宴酒店恰好就在住的酒店對面，Linda導航上面看也是不過十分鐘的路程，于是約定是7點出發。

依舊是打車，畢竟大家都穿的漂亮，這要是走過去，飛沙灰塵一打，妝面就毀了一半。

一共叫了四臺，吳子最早上車，就坐在第一臺，随後向霞也下來了，她低聲問Linda：“吳子在那臺”

Linda指了指最前面那輛，後排剛好還空一個位置，吳子的左手邊。

計程車門打開，吳子眼角餘光看見了向霞，故意從另外一邊開門下車，換到第二臺車。

助理奇怪坐進來的吳子，她探出腦袋看了看前面，向霞握住門框站在車門口沒有動，背影有些蕭瑟。

而那臺就是吳子剛剛坐的計程車，她調侃吳子：“和向總吵架了？”

吳子不願意讓自己的情緒影響別人，她冷靜的說：“沒有”

陳琪也在這臺車上，她坐在司機旁邊，透過倒視鏡看到氣呼呼的吳子，輕笑一聲：“向總那裏敢和吳子吵架，喜歡還來不及”

吳子哼了一聲，壓根沒信，閉上眼睛拒絕對話。

他們住的那家酒店和晚宴酒店真的是很近，坐上車之後，大家才發現原來就是對面一條街道的距離，走路全當散步那樣走的話，最多也不過6分鐘。

但是開車就要繞過人行道，塞了一個大圈才過去，差不過20多分鐘。

Linda她們下車的時候就再說，回去的路上，幹脆走回去還比較快一些。

舉辦晚宴的酒店是國際五星的标準，門口站了幾個帥氣的行李生，都不過20左右的年紀，他們殷勤為客戶拉開車門，手背擋着車門，行為舉止彬彬有禮。

晚宴在宴會廳，位置在三樓，一樓前廳走到盡頭右邊有一條5米寬的長梯，紅色地毯從下往上鋪墊着，玄關處寫着品牌方名字周年慶。

兩邊有電梯，但是不知道什麽原因被封住，只能走樓梯，樓梯很長，讓人看見就覺得腳軟。

陳琪的高跟鞋穿的最高，正好有酒店服務生站在邊上，她問他：“電梯用不了嗎？”

服務生十分有禮貌微微彎腰：“實在很抱歉，工程師正在過來，剛剛稍微出了點問題，目前暫停使用”

“我去，真是有夠倒黴”陳琪低聲罵道，她看了看助理，壞笑拉過來：“阿星妹妹呀~我牽你上去吧，看你高跟鞋穿那麽高”

阿星翻了個白眼，但是又不敢反駁，十分嫌棄的挽住她的手臂往上走。

吳子穿着高跟鞋，她很少穿并不太習慣，本來平地上面走已經極限，現在還要上樓梯。

向霞跟在她身邊，挽住了她：“一起吧”

吳子想要甩開她的手，向霞的握的緊，又是在樓梯上，推推嚷嚷很有摔下去的可能，她只好任由她牽着。

她的掌心冰涼，她的香水清雅，她的身體溫熱，她聲音柔和問：“還在生氣嗎？”

吳子悶聲說：“我沒有”

向霞沒有當真，臉上卻隐約露出笑意：“那就好”

樓梯口上去就是一個很大的平臺處，人很多也很熱鬧，每個人都穿的光鮮亮麗，入口處的LED屏幕播放着企業宣傳片，巨大花環背景牆做成的簽到板，幾位美女正在前面照相。

吳子從小到大沒少見這種場面，向霞同樣也是，她挽住她毫不在意穿過人流。

守門的服務生推開朱門，明亮的燈光，照射燈閃爍着銀色的線，寬闊大廳中央舞臺上一群脫衣舞男在跳着舞，水晶燈光下，形形色色人們游走，臉上表情幾乎相同。

向霞人脈向來很廣，品牌周年慶邀請了許多她認識的熟人，幾乎是走進來的那一刻開始，她的身邊就陸續有人圍繞。

“向總，這位是你朋友？真漂亮”

一個風度翩翩的老總目光流連在吳子身上，并不是善意的那種，吳子略微不舒服。

向霞側身擋住對方的目光，她臉上帶着恰如其分的笑容：“家裏親戚，李總聽過您最近分公司都開到廣州了？”

“是啊，還得仰仗向總多多扶持啊，問圈裏宣傳能力誰不知道向總的本事”

吳子有些不習慣這種寒暄，外加這人目光實在讓她不适，她低聲在向霞耳邊說出去逛逛。

“注意安全”

向霞對她說，吳子眨了眨眼睛，又不是什麽場合，注意什麽安全，她又不是三歲小孩。

她點了點頭。

晚宴陽臺處沒有人，吳子挑了些吃的打算躲個清靜，結果芝士蛋糕沒吃兩口，背後就被人拍了拍肩膀。

月黑風高，陽臺窗簾布被吹起，吳子端着盤子的手一抖差點掉下去。

“小心”來人立馬一手扶住吳子的腰，另外一只手扶着盤子，晃晃悠悠兩下，吳子才穩住身子，她回過神就罵：“誰無緣無故拍我，魂都被吓沒！”

拍她肩膀的是個女人，是個吳子壓根不想看到的女人。

晚宴聲音嘈雜，五彩燈光透過窗簾照進來，伴着月光，吳子看見女人臉上帶着笑意，周身上下無一不是名牌，脖子上帶着一串價值不菲的寶石，渾身透着人民幣的味道，身材嬌小火辣，姣好的五官，活生生是一朵人間富貴花。

她笑容滿面，珠圓玉潤的手臂輕輕搭在欄杆上，手腕的镯子泛着光，這是她身上唯一件價格稱不上昂貴的東西，她小心翼翼的問：“什麽時候回來了”

吳子只覺得她手腕的東西燙眼睛，她身子往後退，手裏的碟子放在玻璃臺面上，背過身子不想看見她。

她冷哼一聲：“和你有什麽關系？”

秦朗拿過一杯酒杯遞給吳子：“不是女朋友，也是青梅竹馬”

“有你這麽青梅竹馬，我可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黴”

秦朗聽見了這樣的話，也不生氣，她依舊笑着甚至帶着感激：“我有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情”

夏天的晚風特別大，風吹亂了吳子的頭發，她沉默着沒再說話。

秦朗也沉默了，她低着沉思，思緒仿佛回到很久以前。

第一次見吳子的時候，是初二，她從別地轉學過去，穿着一件白到發黃的舊衣服，衣服很大幾乎能罩住整個人，手在衣袖裏面，說一句話就要往上拉一拉，否則就要往下掉。

秦朗清晰的記得那天，她在臺上，臺下沒有人一個人理她。

老師讓她下去找個空位子坐下，每走過一個地方，坐在那裏的小孩就要捂住鼻子說不行。

她慌張走在教室裏面，直到路過窗戶前那個漂亮的女生，她本來沒有抱有希望，女生光鮮靓麗的模樣顯然和她不在同一個世界。

可女生看了看她，漂亮眼睛彎彎的，她對她說：“不介意的話，坐這裏吧”

她終于得救了。

毫不誇張，吳子是當時她成長過程中為數不多對她釋放善意的人，她喜歡她，原本這該是個秘密，直到初三那年吳子說她好像喜歡上了一個女生。

她幾乎是迫不及待的抓住這個機會，用盡一切辦法讓她成為了她的女朋友。

其中的故事太多，多到秦朗數不清，可她都記得，每一個都不敢忘。

秦朗苦笑着喝了口酒，紅酒刮過喉嚨帶來酸澀，她扶着欄杆望着吳子說：“我想你了，我好想你”

“所以呢？你想要我說什麽？秦朗，我們分手了，過去了”

吳子幾乎是冷笑，她閉上眼睛心緒煩的要命，只要稍不留神，她就能回到17歲那年，一腔熱血喂了狗的自己。

她拿起盤子站起身，桌面發出碰撞的聲音，秦朗拉住她的手：“吳子”

“你說過我們永遠是朋友”

她拉着她不放手，固執的說重複這一句：“你說過我們永遠是朋友”

“我們還是朋友對嗎？”她的聲音帶着哀求，卑微而低下，仿佛是雨季裏顫抖的花朵，風雨再大些，她就會凋落。

吳子沒有回頭，可她能猜到她的表情，倆人僵持着，秦朗不願意放手，吳子不願意松口。

一只手抓住了秦朗，來人微笑對她說：“秦小姐，你抓疼吳子了，放手吧”

向霞臉上笑着，眼裏卻全是寒意，目光冷冰，她手緊緊拉過吳子的手，微笑着把秦朗的手扯下。

她的力氣很大，秦朗手腕感覺到疼痛，她扶着手腕低聲呼出聲音。

向霞毫不在意，她面帶微笑，疏離而冷漠：“你母親似乎在找你，看不見你，她好像有些生氣”

秦朗往晚宴中心張望，有些擔心向霞說的話，她深深的看了眼吳子，重新臉上帶上虛僞笑容：“謝謝向總提醒，吳子，晚點聊”

陽臺只剩下吳子和向霞。

吳子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并沒有說話。

向霞臉似黑炭，她拉着吳子的手快步走出去。

穿過熱鬧的人群，服務生拉開門，向霞拉着她走出來會場，吳子問她去哪裏，她不出聲，渾身上下冒着寒意，比寒冬臘月還要冷。

吳子有些受不了，她試圖甩開手，卻被死死攔住，掙紮起來的時候，向霞居然一把抱住她的腰肢。

她個子高，抱住吳子的時候，正好胸口對着她的臉，v字領口能擋住什麽風光？

吳子立馬就不掙紮了，她紅着臉，紅着耳朵，抿着嘴唇，弱弱的目光閃躲着。

向霞不知道她走光這件事情，只覺得懷裏的人安靜下來，她才松開強制性的擁抱，改成拉住她的手。

這會吳子就很聽話，她也不甩手，就乖乖的低着頭，時不時偷偷看向霞一眼。

路越走越偏僻，只有頭上的燈光還亮着，穿過長廊，向霞停下。

前面是大寫的衛生間。

“你帶我來衛生間幹嘛？”

“去洗個手”

“為什麽，我手又不髒”

“有蛋糕碎”

向霞舉起她的手放在燈光下，果不其然右手的地方有碰到芝士蛋糕的藍莓醬，她微笑：“去吧，洗幹淨”

吳子有些納悶什麽時候碰上的，乖乖走進去洗手臺上，感應式水流沖洗她的手指，白嫩的手腕處還有一道紅色的印記。

被拉扯過的痕跡。

向霞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柔聲問：“疼不疼”

吳子納悶：“不疼啊”

今晚的她讓吳子摸不清頭腦，尤為反常，說莫名其妙的話，幹莫名其妙的事情。

向霞另外一只手擠了洗手液，幫她清洗手。

水流中，雙只手纏繞在一起，她很小心，仿佛吳子的手是珍寶，稍微一用力就會碎，她很認真，每一寸肌膚都不放過，反複揉搓，她很專注，外人走過來看向她，她也沒有半點反應。

吳子臉紅了，她舔了舔唇，心裏有些焦躁，像是被一根羽毛輕撫過心尖，癢癢的。

陳琪正好過來上廁所，她目光暧昧的看了看兩人，嘴上嘀咕：“太膩歪了吧，這狗糧我不吃”

她見兩人都沒有注意到自己，識趣的沒有說話，靜悄悄洗個手，走了出去。

唯有向霞不受影響，她仿佛真的只是單純想要為吳子洗個手，僅此而已。

手已經很幹淨了，水洗過一遍，洗手液洗過一遍，向霞的手洗過一遍。

她手白淨幾乎和水一樣透亮，吳子往回縮了縮：“洗好了”

向霞握着她的手，柔聲說：“閉上眼睛”

吳子奇怪的看着她，好像在疑問自己為什麽要閉眼，她柔柔的目光看着她，臉上帶着笑，不同于平時對客的那種，而是真誠的笑意，仿佛你可以完全信賴她。

那笑容過于誠懇，讓人無法對她提出任何拒絕，于是吳子順從的閉上眼睛。

她什麽也看不見，只是感覺到一雙冰涼的手握着她，将她的手舉到半空，最後溫熱的東西緩緩親吻了她的手腕，很幹淨的，輕輕碰觸一下。

吳子呼吸都差點忘記，她迫不及待想要睜開眼睛，看是不是她猜測的事情。

一只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向霞輕聲說：“好了”

當向霞松開手掌的時候，吳子還是什麽的都沒有看到，只能看見她重新變回了之前從容優雅的模樣。

仿佛是初春雪山融化一樣，她笑着說：“回去吧，晚宴應該快結束了”

黑夜中，向霞好似想通了什麽，整個人變得尤為敞亮，她牽着她的手往回走。

Linda她們一行人也打算回去，剛好在宴會廳門口撞見。

鑒于路程實在是很短，一群人都說幹脆走回去好了，只有陳琪說要和助理出去逛逛，不跟着隊伍走。

助理問：“吳子，你去不去逛逛這裏夜市”

陳琪一下拍了拍她腦袋：“咋那麽多話，吳子當然是要和向總一起啊，怎麽呢？陳姐姐陪你逛街，委屈你了？”

助理哀怨的目光看了看陳琪，嘤嘤嘤幾聲，被她挽住手拉走了，她走的時候還不斷用求助的目光看吳子。

吳子沒有收到，她全副心思都在剛剛事情上。

她有些想不明白。

回去的那條路是商業街，也算是半個夜市吧，這種城市夜晚沉睡的特別遲，10點左右人潮才從各個地方湧出來，都在街上。

Linda姐和其他幾位走在前面，吳子和向霞倆人走在後面。

今晚的風大，吳子只穿了一間禮服裙，晚風吹過她的肌膚還有幾分涼意。

她抱緊了胳膊，身上帶着紅酒的味道，讓人有些眩暈。

忽然一件外套蓋在了她的身上，外場的風也小許多。

吳子擡起頭，向霞擋在她的前面，身上的西服脫下披到了自己身上。

西服上的帶着她的香水味，很熟悉，是記憶中的味道，苦澀中帶着冷清。

吳子沒有問，只是低下頭，一雙眼睛成了彎月牙，心裏感覺到甜。

她腳步輕盈，語氣輕快說：“向總，你知不知道，我長大的每一個時期，都有一種味道留在了腦海深處，它像是一根線連成我的人生”

向霞不懂：“然後呢？”

吳子笑了笑，走快了兩步，她壞心眼的沒有說完接下來的那句話。

那句，我希望我餘生剩下線都是關于你的味道。

她走在了前頭，熱鬧的夜市紛紛攘攘，有着人生百态，朋友聚會喝酒，戀人逛街喂食，同學玩耍嬉戲的。

吳子喜歡這種熱鬧，讓人真切感受到活着。

她回過頭，想要告訴向霞，卻發現她不見了！

人去那裏了？吳子一下慌了神，她咬着嘴唇，強迫自己鎮靜下來，這時候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吳子！”

她定神往聲音的方向看去，向霞白色禮服在黑夜裏面尤為鮮豔。

幾個男人擋住了她的身影！

吳子腳下的高跟鞋甩開，立馬對着向霞的方向沖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  入v啦!!希望接下來也能一起走呀！！！謝謝大家！！！

（90度鞠躬，果然日萬什麽的，我還是不行！不過日更還是可以做到的！！！以後每天晚上23點見！也有可能會提前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