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取悅

今日這場生辰宴草草結束, 管家愁容滿面地問道:“郡主,那只老虎可怎麽處置啊?”

寧瓊苦笑一聲,“這是皇帝賜的, 誰又敢處置了,讓人找個鐵籠先把它關起來吧, 好生喂養着,切記不要讓人随意靠近, 以免被其所傷。”

寧洛憤憤不平道:“真是豈有此理!這是你的生辰, 他卻送了猛獸過來, 其心可誅!”

寧瓊看了葉傾一眼,葉傾随後道:“你們姐弟兩人先說說話吧,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安排好。”

葉傾走了出去,寧洛的目光一直看着她,而後轉過頭來,不解道:“姐姐為什麽把她支出去,難道是怕她把我們說的話轉給慕容珩嗎?可她不是這樣的人!”

寧瓊嘆了口氣,“你什麽時候開始這麽向着她說話了?”

寧洛面色一紅, “她不是壞人。”

寧瓊道:“哦,你上次來這裏還跟我說想回封地,那我問你,若是你真的回了封地, 她是慕容珩身邊的近臣,絕無可能跟你回去,到時候你可還願意?”

寧洛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只知道,他不想每日醒來再也看不到她。

寧瓊坐了下來,認真道:“你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上她了?”

寧洛想也不想,矢口否認,“我沒有。”只是這話聽起來卻并不怎麽有底氣。

寧瓊正色道:“不管你喜不喜歡聽,我還是要告訴你,不要愛上她,她不是适合你的人。更何況,她……”

寧洛聽不懂她的話,追問道:“更何況什麽?”

“沒什麽。”

寧洛試探着問道:“為什麽我不可以喜歡上她?”

寧瓊目光有些悲憫地看着外面,“她的身世經歷太過複雜,更重要的是她有喜歡的人,你和她在一起,注定無法成為她心上的那個。你是我的親弟弟,我不忍心看着你守着一個無法真正愛上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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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洛突然有些恍惚,以為自己聽岔了,再三确認,“你是說她有心上人了?”

“是啊,燕京城中人盡皆知,和你成婚之前她是有未婚夫的。”

寧洛也不知為什麽,他鼻間有些酸澀,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麽,卻又被那澀意堵了回去。只聽寧瓊接着道:“既然我都已經說了,便也不再隐瞞什麽,他的未婚夫叫葉寒城。”

寧洛的腦海中一閃,那日他誤拿了她的玉佩的情形又浮現在眼前,當時的她隐忍着憤怒,那玉佩對她而言,明顯是極其重要的東西,而他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那個玉佩上還寫着一個“城”字。

寧洛喃喃道:“葉寒城……”

寧瓊卻突然道:“你知道他?”

寧洛搖了搖頭,“不知道。那他現在在哪兒?”既然葉傾那麽喜歡他,連和他有關的東西都那般珍視,只要那個人出現,她恐怕……

寧瓊眸中有些濕潤,“他已經死了。”

“死了?”寧洛怔住,那她該有多傷心,可寧洛更不明白了,既然那人已經不在了,或許她也會喜歡上新的人呢。

寧瓊和他一起長大,又怎麽會不知道他的心思,卻道:“你可知道,葉寒城和你長着一模一樣的臉?”

寧洛腦海中轟的一聲,有如晴天霹靂一般讓他難以置信,“你說什麽?”

寧瓊語聲微顫,“若只是因為葉傾深愛的人死了,我又怎麽會千方百計阻攔你,但若是那人和你長着一模一樣的臉,若是她只要看到你就會想起另一個人,到時候你真的能承受得起嗎?就算有一日她說她喜歡上你,你又會不會在心裏懷疑,她愛的只是你這張臉呢?”

寧洛如同麻木了一般,像是什麽都沒有聽見,他不明白,為何他情窦初開之時,卻要面對這樣慘痛的現實,他只是喜歡上一個人。

等到寧洛從房中走出,葉傾在院中等着他,看着他有些魂不守舍的模樣,關切地說了句,“你怎麽了?”

寧洛卻突然抱住她,将頭埋進她發間,她似乎聽到寧洛在哭,聲音有些低微,可确确實實是在抽泣。原本葉傾還有些多想,現在卻把那些念頭放下,道:“怎麽了?”

寧洛卻不回答她,過了許久,才松開了她,扭過頭去,似乎不想被她看見他的臉,等到他再轉過來之時,除了眼眶微紅,已經看不出什麽。

“我們走吧。”

誰的心中都會有不想說的秘密,葉傾也不再多問,嗯了一聲。

夜色深濃,寧洛緊緊擁着被子,腦海中卻都是寧瓊說的話,被子上似乎還有葉傾留下的味道,寧洛将被子抱的更緊,似乎這樣他就不會失去他喜歡的人。

次日一早,葉傾便去了皇城司,霍司等到四下無人了,才對她道:“那冊子我已經交給陛下了。”

葉傾點點頭,“只有那冊子是不能真正扳倒方敏的,還要有她和那些買官的人之間的利益往來,那些證據,恐怕還得去方敏府中去找。”

霍司知道她将這件事看的極其重要,忙道:“你若是去夜探方府,叫上我,我陪你一起。”

葉傾卻沒有直接答應他,兩個人确實會省事許多,但同樣也多了一份暴露的危險。

到了晌午,葉傾帶人在宮中巡視,長德走了過來,似乎有話要對她說。葉傾揮退下屬,聲音淡漠,“有事嗎?”

這也不是第一次說那些話,可畢竟隔了一些日子,長德猶豫了一會兒,才終于脫口,“陛下讓您今晚到昭陽殿來!”

葉傾臉色一變,眸中有些難以置信,難道是他發現了自己在騙他?不會,若真是這樣,恐怕他就不會讓長德來傳話,而是直接讓她進宮問話了。還是說,葉傾突然想到什麽,心中罵道:無恥!

慕容玖剛從紫宸殿出來,瞧見葉傾,剛要去叫她,卻又見長德在和她說話,不知道長德說了什麽,葉傾臉色很差,等到長德走了,他這才走過去,問道:“你沒事吧?”

葉傾擡頭見是他,說了句,“沒事。”

慕容玖這才放下心來,他想起那晚的事,問道:“你……考慮的怎麽樣了?”

那晚慕容玖問她是否願意讓他陪在她身邊,那時葉傾心中太亂,只道:“我不知道。”

慕容玖将身上的鬥篷披在她身上,聲音壓的很低,一字一句都像是落在她心頭一般,“那你好好想想,我要的只是一個位置而已,哪怕并不光明正大,只要你允諾,不管什麽委屈,我都願意承受。”

而這次,他看着葉傾,她墨色的眼睛裏像是看不到盡頭一般,只聽她道:“你喜歡我什麽呢?我所經歷的一切你都不知道,我沒有你想的那麽好,你若是知道了,怕是不會再這樣堅持。”

慕容玖沒有想到他等來的竟然是拒絕,葉傾甚至不等他回話,便擦着他的肩膀轉身離去,慕容玖看着她的身影,那般決絕,毫不留戀,他原本握緊的手無力的垂在身側,若是将心交給了一個人,便是将喜怒哀愁也盡數交托了,從此只由她來支配。

夜,昭陽殿裏,葉傾如約前來,可她的神色卻比以往更加冰冷,慕容珩着了寝衣,靠在榻上,手中握着書卷,聽見她過來,嘴角微微彎起,葉傾聲音冷硬,“不知陛下深夜召見是有何事?”

慕容珩将手中書卷放在一旁,伸出手去想觸碰她,葉傾卻突然避開,慕容珩的手滞在那裏,棱角分明的臉上浮現一抹冷笑,“怎麽,才過了半個月,在這寝殿中,就要和朕君臣相見了?還是說,你喜歡上了寧洛,如今要為了你這個夫君,守身如玉?”

葉傾嘲諷道:“陛下不必牽惹旁人,此事和寧洛無關。不過我倒是看不懂陛下,難道你身邊找不到其他女人了?還是說,你喜歡我?”

就算慕容珩之前遮掩真實意圖,想讓她為他生孩子,可若是知道她騙他,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那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喜歡她,或者喜歡她的身體。

慕容珩被她激怒,一把将她拉過來,壓到榻上,欺身過去,“你不是想知道朕是不是喜歡你嗎?那我就告訴你,我只要躺在這張榻上,腦海中想到的就全都是你,全都是和你在這張榻上做過的事,現在你滿意了嗎?”

葉傾臉色漲紅,“無恥。”

慕容珩伸手擡起她的下巴,拇指摩挲在他日思夜想的唇瓣上,“你的口中總是會說些想惹怒朕的話,但朕不在乎。”慕容珩俯下|身去,只差一點便要吻住她。

可天地突然旋轉,頃刻間兩人已調換了位置,慕容珩躺在榻上,看着壓住他的女子,她的眸色還是那麽冷淡,居高臨下地看着他,“陛下的喜歡和販夫走卒的喜歡又有何分別?”

慕容珩低聲道:“那你要什麽分別?”說話間他的手已經撫觸在她的臉頰上。

葉傾任由他撫摸着,“這具身體你喜歡是不是?我可以給你,但你是帝王,帝王的喜歡豈能如此輕賤,不值一提呢?”

慕容珩停下動作,問道:“你是要恃寵而驕了?”

葉傾冷笑一聲,“天下人不是都渴慕權勢嗎?我若是做了你的女人,難道我不可以擁有最好的嗎?”

這句話卻是取悅了他,“當然。”

葉傾的手落在腰間,将外衫解去,慕容珩躺在榻上,靜靜地看着美人寬衣,等到她上身只剩诃子,瑩潤的肌膚顯露在他眼前,他未再堅持住,擁住她的肩膀,一起倒在榻間。

葉傾卻被什麽東西硌到,她伸手摸過去,卻是他方才在看的那本書,她将那書拿起,上面寫着的幾個字映入眼簾——《洞玄子》。

作者有話要說:  女主:你除了會杵臼,還會什麽?

慕容珩:在學習了,在學習了。

寧洛罵罵咧咧上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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