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也就是說一股勢力想要殺我,  另一股勢力想要讓我的神力消失，那他們的目的倒是挺一致。”秦楓倒不怎麽擔心自己,  他最擔心的就是楚含月和自己的那兩個孩子受到牽連。

“你的神力還剩下多少？”楚含月擔心的對他說：“以後不要再給我輸神力了。”

秦楓一聽，這哪行,  他摟着楚含月的肩膀，湊到他耳邊說：“別把我想的那麽沒用,  我的神力是無窮無盡的，消失這麽一點沒有什麽大礙，如果那夥人想要用這種方式讓我的神力消失，那他們的想法也太天真了。”

楚含月想說就算不給他傳神力,  直接做……也行,  可是他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他做了好久的心裏建設，終于要開口了,  就聽到秦楓又說道：“你若是不信，今晚試試,  保準讓你明天下不了床。”

“你！”楚含月扭頭看了一眼窗外,  “孩子還在呢,  說什麽胡話。”

秦楓正想說弄個隔音的結界,  誰知道話到嘴邊，兩個孩子就不識趣的跑了回來，還跟楚含月吵着說困了，想要睡覺。

秦楓說也說不得,  罵也罵不得，只能壓着氣看着楚含月下床，把兩個崽抱到他們的小床上，給他們兩個換睡覺穿的衣服。

秦楓下床想幫他，結果被兩個崽無情的拒絕，他趴在楚含月背上羨慕的看着楚含月給兩個崽換衣服，“爹爹一會也給我換衣服吧。”

楚含月被秦楓這聲爹爹叫的渾身一哆嗦，“亂叫什麽？”

“怎麽，孩子們叫得，我就叫不得？”秦楓挑眉，順手摸了摸楚含月的頭發，“他們倆的衣服換好了，我的呢？”

楚含月咧了咧嘴角，給兩個孩子蓋好被子，這才轉頭拉着秦楓去院子裏，“你怎麽什麽都要跟孩子比？”

秦楓擡手一揮，給夢裏的天空添了份月亮和星空，“你若是覺得只有我叫你爹爹不公平，你也可以叫回來。”

“我也聽過平常人家的夫妻互相稱呼對方孩子他娘他爹之類的稱呼，可是怎麽到你嘴裏，怎麽就變了味道？”

“變什麽味了？”秦楓湊過去，“要不要你嘗嘗？是不是變甜了。”

……

最近楚含月發現他的徒弟長得越來越像仙尊，之前他就有過懷疑，名字很像，性格很像，神态很像，有時候兩個人的口頭禪也會撞上，還有那時手指上的傷口和屋內的血腥味，可疑的地方一點點的累積，讓楚含月懷疑他們兩個就是一個人。

但是他沒有足夠的證據，他也不能親口去問仙尊或者秦楓，他不相信秦楓就是專門為了留在他身邊才下凡變成一個凡人，也許還有其他目的，比如下凡歷劫，如果真是那樣，被他識破可能會影響到仙尊歷劫。

所以他就算确定了，也不會開這個口點破。

本想着把這件事壓在心裏永遠也不說出來，可最近秦楓的長相也越來越像仙尊，他面對秦楓時，總是會走神想起仙尊，這讓他不得不在意。

“師兄，你也有走神的時候。”蓮光滿驚訝的看着楚含月說。

楚含月聽到聲音，回過神來時蓮光滿已經坐在他對面了。

“掌門，你來做什麽？”楚含月方才正琢磨秦楓的事，突然被打斷，心情越發煩躁，

“又有委托。”蓮光滿從懷裏掏出一封信出來遞給楚含月，“山下雲間山東城有一戶富貴人家，他家老太爺一輩子行善積德，誰知最近家中卻被妖邪鬧得家宅不寧，一共四個兒子死了三個，七個女兒的臉也算都爛了，小孫子也病了，沒辦法，只能尋求雲間山幫助，你那幾個師弟最近要考試，只能你去了。”

楚含月接過信點頭，“既然如此嚴重，我今日便下山。”

“帶上秦楓吧。”蓮光滿說。

“為何你總是叫我帶上他去？”楚含月不解，若是蓮光滿真的擔心他，應該叫他多帶些人或者是帶最強的徒弟。

莫不是蓮光滿看出了什麽端倪？

這個想法才一冒頭就被楚含月壓了下去，他都想不明白的事，蓮光滿怎麽會知道，蓮光滿又沒去過他的夢中瞧過仙尊。

蓮光滿搖搖頭，沒頭沒尾地說了句，“有時候我真希望看到你受一次傷，不要總是那麽的完美。”

楚含月皺眉看他，從他的表情看不出蓮光滿讨厭他或者恨他才這樣說，而是覺得蓮光滿好像在惋惜，惋惜他太過完美。

楚含月笑了笑，道:“我并非完美之人。”

“如果是那樣便好了，”蓮光滿又是嘆氣又是搖頭，“罷了，我說太多了，該走了。”

楚含月也沒功夫管蓮光滿為何神神叨叨，他去将秦楓叫來，讓他與自己下山。

秦楓此時已經不似五年前那般矮小瘦弱，他不知不覺間已比楚含月還要高上半頭，楚含月看秦楓的臉時，又是一陣恍惚。

秦楓抓了抓自己的臉，他也不想自己的臉越來越像自己原本的臉，但這具身體是他下凡歷劫要用的，這個長相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

“師尊，這次下山又是咱們兩個？”他有時候也奇怪，楚含月是不是喜歡他，又或者是楚含月猜到他的原本身份。

這件事他不能明說，但楚含月若真是猜到了，但不說出來也沒有什麽大礙，怕就怕拿到明面上說明白。

“想知道你問掌門去。”楚含月說罷，先一步禦劍走了。

秦楓不明白他說的找掌門是何意，到這讓他猛地想到一件事，上次蓮光滿見過他的本尊，可是卻沒有遭到天譴。

是因為雲間山的人特殊，還是那個地方特殊？

按理說只要是凡人，便都不可以見到他的本尊，可若真如那些仙人所說，雲間山的人全部是神族血脈，那楚含月見到他，就不會遭到天譴了！

他想要不要試驗一番，可回過神來時，楚含月已經沒了身影，他只好趕緊追上。

雲間山周圍一攻四座城，屬東城最為繁華，面積也最為大，這次他們要去的那戶人家便是東城首富趙老爺家。

因為他家的實力非同一般，楚含月和秦楓進城時，城主都過來迎接他。

楚含月跟他了解了簡單的情況，也就是四個月前，趙老爺家廚房會丢一些活雞活鴨，當時他們只是以為是哪個手腳不幹淨的下人做的，可後來有一些丫鬟小厮也跟着失蹤了。

一點線索都沒有，他們懷疑是鬧鬼了，請來道士驅鬼，可是道士也消失了，連同他的一個兒子，在他們慌亂時，有人在他家竹林裏找到了趙少爺衣服上的一片碎步，他們這才在竹林底下挖出了那些人的骨頭。

眼看着人越死越多，趙老爺才肯說實話，說自己二兒子前陣子背着他強搶民女，偷偷藏在家裏，結果逼的人家上吊自盡，他覺得是那女鬼作祟，為了全家人，他把二兒子捆起來放到竹林裏，想讓一命換一命，以此讓女鬼消氣，放過他家，誰知道第二天二少爺就剩下一具白骨，可他家人依舊在死，就算搬了家，也避免不了。

“糊塗。”楚含月皺眉心裏不滿，“鬼吃過人後和沒吃過人時區別差太多，就算要謝罪，也不該把人送過去讓她吃，這只會讓她的力量越來越大。”

城主本來就因為女鬼的事很驚慌，現在更是被楚含月的冰冷表情吓得不敢說話，趕緊給楚含月帶路。

到了趙宅，普通人從門口向裏面看都覺得陰森森的，更別說楚含月，他倒是沒看到有鬼的怨氣，反倒是看到了一股沖天妖氣，将整個寨子籠罩其中。

秦楓下意識的扯了扯楚含月的袖子，暗示他不要輕易進去，裏面情況不太對勁。

楚含月按住他的手，“無妨，你先将符紙貼在宅子四周。”

“好，師尊我這就去。”秦楓掏出懷裏早已準備好的符紙，圍着這座大宅貼滿了一整圈，邊貼邊想，普通人幾輩子也買不起這麽大一座宅子，且這東城就算再大，也是跟雲間山其餘三座城比較下顯示出來的，跟外面的世界比起來不值一提，這個趙老爺到底是做什麽生意的，能賺這麽多錢？難道是外來戶？

符紙貼完了，他回到楚含月身旁，楚含月讓城主在外面等着，他用神力在他和秦楓四周弄出一道金色保護屏障。

一進趙宅，一陣風沙刮過，若不是這屏障，估計要迷了他們的眼。

“不要多管閑事。”一個聲音從宅子深處傳來。

這個聲音很怪，似男似女，似老似幼，仿佛上百種聲音組合起來，擰成了一股聲音。

楚含月皺着眉望向裏面，想尋找聲音的來源。

他才向前踏出一步，一陣大風又刮了過來。

“若是想活命，不要多管閑事。”那個聲音再次傳來。

“你是何妨妖孽？”楚含月平時是可以通過氣味來區分對方是什麽妖怪，可是今天卻什麽都聞不出，那個味道實在是太複雜，跟他的聲音一般，像是許許多多得妖氣混合而成的一般。

這讓他有了一種不是對抗一只妖，而是對抗成群的妖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