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課都開始好久了
班主任見他吊了郎當的來了,很生氣地讓他去教室外面罰站。
厲橙懶散地應下來,在教室後門外找了個角落靠牆玩手機。
整個走廊空蕩蕩的,他一個人站在那兒,腦袋裏天馬行空想着事情。
忽然,教室後門開了個縫,坐在後門的同學對他擠眉弄眼了一番,然後給他塞了一包牛奶味小熊餅幹過來。
“老大,”那同學小聲道,“您還沒吃早飯吧,這是孝敬您的。”
厲橙有些嫌棄,但确實肚子餓的咕咕叫,只能接了過來。
他拆開包裝,一股甜蜜蜜的牛奶味道湧了出來,厲橙還從來沒吃過小熊餅幹呢,他丢了一顆扔進嘴裏,咯嘣咯嘣咬的很香。
他一邊吃着,一邊把視線投向走廊窗外。
他們高二教學樓距離操場很近,每次學校出課間操,高一高三都要跑過去,他們高二可以慢悠悠地溜達過去。
現在操場上,就有一個班在上體育課。
厲橙他們班在二樓,他一邊吃着小餅幹,一邊倚在窗戶上,看樓下熱熱鬧鬧的景象。
體育老師吹響哨子,站在線後的學生們立刻沖了出去。很快,人群就根據速度不同,分成了三個梯隊。
而跑在第一梯隊的領跑者——居然是蕭以恒。
厲橙一愣,手裏的牛奶小餅幹也忘記吃了。
蕭以恒不愧是全優學生,不僅擅長功課,也很擅長體能測試。他一馬當先地跑在隊伍的最前方,衣袂紛飛,短袖的夏季校服在陽光下白得反光。
他跑的很快,短發被清風吻過,發絲清揚,露出标致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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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場中間的草坪處,站着幾個熱身的omega學生,他們要到下一輪才跑。他們每個人都沒有閑着,又蹦又跳又招手,大聲喊着蕭以恒的名字,為他加油鼓氣。
厲橙:“……”
手裏的牛奶小餅幹一下就不香了,只剩下滿嘴的碎渣子,簡直像是在啃木絮。
過了短暫又漫長的幾分鐘後,跑步考核終于結束了,蕭以恒第一個沖過了終點,伴随着omega們刺破天空的尖叫。
“不錯啊。”體育老師滿意地在成績表上記下一個數字,“蕭以恒,你這成績能在學校田徑比賽記錄裏排上前幾名了。如果光論現在在讀的這三屆,你能排到第二。”
蕭以恒還在平複呼吸,他只點了點頭,無暇說話。以這麽快的速度跑了幾圈,他的後背早被汗水浸濕,薄薄的校服T恤貼在身上,勾勒出年輕人骨肉勻停的身體。
班長劉可跟随第二梯隊沖線,剛過線,他就他如一團爛泥一樣癱在草坪上,嘴裏嚷嚷着要喝可樂。他在聽到體育老師的話後,也顧不上喝可樂了,翻了個身,好奇地問:“那老師,誰是第一啊?”
體育老師:“第一你們都應該聽過,高二(13)班的厲橙。”
蕭以恒沒想到會在這時聽到這個名字,他眼皮微斂,遮住眸中的閃爍。
劉可一聽厲橙的大名,又躺了回去,感嘆道:“那沒得比!人家是體育特長生。”
體育老師:“你怎麽不說他還是omega呢?就知道給自己一身肉找借口。再說了,他專項是游泳,又不是跑步。”
劉可在草坪上滾了一圈,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哎呀,他在水裏跑和在地上跑,不是差不多嘛?再說了,上帝造人那都是公平的,我99%的精力都要投在學習中,哪有時間做運動?我這不是脂肪,是智慧的重量~”
說着,劉可又把話題扔在了沉默的蕭以恒身上:“老蕭,你覺得呢?”
蕭以恒不知在想什麽,走神了一會兒,問:“你剛剛說什麽?”
劉可又重複了一遍:“我說,老天爺是公平的,智慧和體魄不能兼得!”
“嗯,你說得對。”蕭以恒勾起嘴角,“厲橙那家夥蠢蠢的,上天只能在身體素質上多補償他一些了。”
劉可:“……”
蕭以恒完全不會想到,就在他身後的高二教學樓裏,被他挂在嘴邊念叨的厲橙就趴在窗戶上,把他說的話一個字不差的都聽完了!!
低氣壓盤旋在厲橙身側,他頭頂陰雲密布,随時都要下起一場傾盆大雨。
金發男孩咬牙切齒地看着操場裏和同學談笑的蕭以恒,他五指收攏,手裏的牛奶小餅幹頃刻化成了一團粉末。
——蕭以恒,你這混蛋永遠別想把你的校服拿回去了!!!!
※
游泳池裏,厲橙一頭紮進深水區,兩只腳交替猛踢浮标球。
踢踹浮标球是游泳隊的一項基礎訓練:游泳是需要手腳同時配合的運動,有些隊員雙手足夠靈活,可是腳步打水的動作跟不上,就需要針對腳步力量做特訓。
只不過,這種初級訓練厲橙從來不用做,可今天他不知怎麽回事,一鑽進泳池,就對着浮标球一頓猛踹。
隊裏的其他隊員吓得趕快游到了泳池另一邊。
厲橙一邊踹,一邊嘀嘀咕咕罵罵咧咧。
蕭以恒,蕭以豎,蕭以撇,蕭以捺……姓蕭的怎麽那麽混蛋?
是誰說那位alpha是校園“人氣男神”的?
那明明是“氣人男神”吧。
黃葉倫壯着膽子游過去偷聽他在罵什麽,結果不僅什麽都沒偷聽到,還被厲橙逮到,差點沒了半條命。
厲橙黑着臉說:“黃葉倫,你過來,咱們來比個200自。”
黃葉倫哭喪着臉:“厲哥,我專項不是200自啊!”他是練仰泳的,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和混合泳全能選手厲橙比速度啊!
厲橙不慌不忙地說:“沒關系,咱們就是随便玩玩。你輸了的話給我一百塊錢就好。”
黃葉倫:“那我要是贏了呢?”
厲橙:“你從哪裏來的自信,覺得可以贏我?”
黃葉倫:“……”
最終結果,黃葉倫連續輸了三場,掏了三百塊錢。
黃葉倫垂頭喪氣地離開泳池時,厲橙還在泳池裏給自己加訓。
黃葉倫一到更衣室,就被其他隊員圍住了。
隊員問:“你探聽出來沒有,厲哥到底在為什麽事情生氣啊?他這段時間好反常,每天練的比誰都兇,随便抓一個人就要比賽,我一個月就那麽點零花錢,全被他贏走了。”
黃葉倫搖頭:“具體因為什麽事我沒問出來,但是我過去的時候,聽他一邊踹浮标球,一邊在念蕭以恒的名字。”
大家聽到這個名字,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
黃葉倫壓低聲音:“你們說厲哥和蕭以恒,會不會……”
其他隊員:“不會吧?他們倆不只在招安小虎隊那天一起打過架?”
“你們是蛋白_粉吃多了,腦子裏也長肌肉了嗎?”黃葉倫說,“你們忘了網吧那次,厲哥打完架,報的可是蕭以恒的名字!”
“啊?這怎麽解釋?”
“我哪知道怎麽解釋。”黃葉倫抓耳撓腮的,究竟厲哥和姓蕭的是什麽關系啊?
死對頭?
單純看他不順眼?
還是……自小失散的親兄弟?
感覺都挺有可能的啊!
——今天的黃葉倫,又聰明地避過了所有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