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厲橙的熱潮期又一次提前了
之後的幾日, 蕭以恒發現,冬令營裏其他同學看他的眼神變了。
以前是隐隐的排斥,而現在則是濃濃的好奇。
被那樣的眼神包圍着, 蕭以恒還以為自己是什麽神奇的珍稀動物。
咋咋呼呼的艾米說漏了嘴,告訴蕭以恒大家從網上查到了他的信息。
艾米問:“你又學習, 又畫畫, 你一天難道有四十八個小時嗎?”
蕭以恒:“當然沒有,我只是比一般人聰明, 所以才能做到事半功倍而已。”
“……”艾米說, “你這話真欠揍。”
晚上蕭以恒和厲橙打電話, 和他講了冬令營的事情。
厲橙笑到打鳴:“真想看看你同學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厲橙想了想,發現自己當初居然輕而易舉地接受了蕭以恒的“全能”, 根本沒去想蕭以恒怎麽能兼顧學習與繪畫,仿佛他如此優秀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蕭以恒問:“你那邊呢,有沒有發生什麽有趣的事情?”
厲橙:“有趣的事情沒有, 讨厭的事情倒是有……之前我在內部餐廳遇到一只白皮猩猩!”
厲橙叽叽咕咕地說了半天那個種族歧視運動員的壞話,蕭以恒越聽表情越嚴肅, 若不是遠隔重洋, 他都想替厲橙狠狠教訓那個混蛋一頓了。
“最近我們在池子裏做日常訓練時,也會見到那混蛋, 他衣服一脫,胸毛都要垂到肚子了,我遠遠一看,還以為他們澳國運動員穿的是連體游泳服呢!”厲橙吐槽, “不過那混蛋确實有兩把刷子,我偷偷關注了一下他的百米成績, 居然和我不相上下!”
蕭以恒揶揄他:“怎麽,厲哥擔心贏不了他?”
“怎麽可能!”厲橙果然中了激将法,“有難度的挑戰才有意思,再說老子好端端一個人,難不成連只會劃水的猩猩都比不過?”
蕭以恒笑出了聲。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蕭以恒告訴厲橙,現在厲橙在短視頻網站上成了網紅,上千萬人觀看了厲橙的接機視頻。
厲橙得意洋洋:“這事我當然知道,我小弟早告訴我了!”
厲橙沒時間刷短視頻網站,但是他小弟們有時間啊,小弟們把各個角度的接機視頻下載下來,通通傳給厲橙。別說,有些up主十分厲害,給小視頻配上配樂、添上濾鏡,厲橙看完之後都要迷戀上帥氣逼人的自己了。
厲橙興致勃勃地把那些小視頻傳給了蕭以恒,讓他多多欣賞,最好一天看三遍,看到晚上做夢都會夢到。
蕭以恒說:“就算不看,我晚上還是會夢到你。”
厲橙好奇:“你都夢見我什麽?”
“我夢見你不穿衣服——”
厲橙大窘:“你你你你你你!!”
蕭以恒:“——當我的人體模特。”
厲橙:“……”他惱羞成怒,“說話不要大喘氣!而且當模特就當模特,為什麽你要特地強調不穿衣服?”
alpha語氣無辜:“因為美院的人體模特都是不穿衣服的啊。”
厲橙震驚:“全都不穿衣服?”
“人體是很精妙的,如果不脫衣服,怎麽看清皮膚的質感、肌肉的紋理?”蕭以恒的語氣極為正經,“這是藝術,橙橙,你不要胡思亂想。”
厲橙怎麽可能不胡思亂想?他腮幫子氣鼓鼓的,人間小太陽都氣成人間小醋缸了。
雖然厲橙之前就聽說過,學藝術的人都要畫luo體模特,但一想到蕭以恒盯着別人的身體好幾個小時,他就心裏醋海翻湧。
他故作大度的問:“你們畫男的女的?”
蕭以恒哪裏不知道他在想什麽,故意說:“昨天畫的那位是一位女性omega。”
厲橙:“!!!”
淦,早知如此,之前蕭以恒讓他當模特時,他才不要扭扭捏捏穿着衣服呢,他就應該脫!脫的一絲不挂才好!省的蕭以恒到了首都,還要去看其他omega。
厲橙酸溜溜地問:“你畫的怎麽樣,是不是特別開心?”
蕭以恒:“還好,就是難度有些大,模特皮膚太松弛了,都堆在一起,畫起來很複雜。”
“……皮膚松弛?”
“是啊,”蕭以恒表情認真,但嘴角的笑意出賣了他,“畢竟是一位六十多歲的老奶奶,我還是頭一次接觸這個年齡段的模特。”
厲橙:“……”
厲橙氣得哇哇大叫,他終于反應過來,蕭以恒就是故意耍他!
兩人又在電話裏說了些沒頭沒尾更沒營養的話題,直到厲橙身後的門被敲響了,他才戀戀不舍地和蕭以恒說再見,然後挂斷了電話。
厲橙是躲到房間廁所和蕭以恒打電話的,他在廁所一躲就躲了半個多小時,手機都燙了。他收好手機,這才打開了廁所的門。
門外,陳淼頂着一頭小卷毛、臉上敷着面膜,好奇地說:“厲橙,你終于舍得出來了!我差點以為你被馬桶吸走了!”
厲橙:“去去去,我活蹦亂跳。”
陳淼:“既然你沒事就趕快出來吧,隊醫和教練一會兒就要過來查房了。”
正如陳淼所說,沒過幾分鐘,屋外就響起了一陣說話聲。厲橙打開房門,看到隊醫和兩位教練站在他們屋外,手裏拿着測量體溫、血壓的設備。
這次比賽很重要,他們是為國出征,必須要調整好身體的狀态。每天晚上隊醫都會過來給他們檢查身體,确保他們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隊醫拿着耳聞測量器在陳淼和厲橙的耳朵裏分別“哔”了一下,他看向上面的數值,眉頭微皺。
“37°2……怎麽回事,厲橙,你已經連續發低燒好幾天了。”隊醫皺眉,“之前我以為你是剛到國外水土不服引起的低燒,想着靠你自身的免疫力應該就能下去,不需要吃藥,但是你現在持續低燒,這問題就大了。”
隊醫又拿出測量血壓的設備,數值顯示厲橙的血壓、心跳都比在國內要高,雖然只高一點點,但在這個時候,依舊需要引起重視。
厲橙茫然地說:“可我沒什麽不舒服的啊……既沒有頭暈眼花,也沒有嘔吐腹瀉,感覺全身有使不完的力氣,走路輕飄飄的。”
于教練也向隊醫表示,厲橙最近訓練狀态非常好,只是話好像比平時多。
厲橙:“有嗎?我平常話也挺多的啊。”
隊醫沉思起來:“莫名其妙的亢奮、體溫升高、心跳加速……這麽看來,應該不是生病了。”
過于亢奮對于運動員來說并不好,在比賽時,要外緊內松,身體需要興奮起來,但情緒必須保持平穩,頭腦冷靜,這樣才能取得更好的成績。
一個猜測出現在隊醫的腦海中,但是出于謹慎,他并沒有貿然說出這個猜測。他只是從厲橙身上抽了一點血,說要帶走化驗,結果第二天就能出來。
“行吧,您抽吧。”厲橙坦然地伸出胳臂,他現在狀态這麽好,怎麽可能是生病了呢。
……
厲橙沒有把抽血化驗的事情告訴蕭以恒,怕他擔心。不過這個時候的蕭以恒一心撲在畫板上,确實沒注意到厲橙的遮掩。
在這場為期三個星期的冬令營中,華國美院給學生們安排了上百課時的臨摹課與寫生課。
室外寫生要等降雪後才會進行,所以暫時他們只能在室內創作。
雖然學生們的創作方向不同,有的是油畫,有的是國畫,有的是水粉水彩,但不管什麽方向,基礎是必不可少的。
這天一早,當蕭以恒背着畫板來到畫室時,老師宣布今天要畫雕塑。
只不過,這個雕塑并非是大家畫過千百遍的大衛,而是由華國美院的一位知名雕塑系大師創作的作品。
這個作品名叫《手》,作品主題是一雙飽經風霜的手。創作靈感來源于十五世紀著名畫家丢勒和他哥哥的故事:丢勒和哥哥都同樣熱愛繪畫,從古至今,學畫都是一件極其燒錢的事情。于是丢勒和哥哥擲硬幣,最終丢勒獲得了去讀書的機會,而哥哥則要下礦為弟弟賺取學費。後來,丢勒學成歸來,名聲大噪,他決定賣畫送哥哥去讀書,然而哥哥因為多年的礦下工作,關節腫脹、手指受傷,他根本拿不起畫筆去創作那些細膩的作品了……
那位師兄以這個故事為原型,創作了這座雕塑《手》,斬獲了多個獎項。有收藏家想要出巨資購買這個作品,但那位師兄卻把它捐贈給了母校的內部展覽館。這次冬令營開營,老師特地把這個作品搬到了畫室,讓大家畫。
展臺早就布置好了,學生們搬着畫板找到自己的位置,拿好筆,開始觀察作畫。
蕭以恒看得非常仔細。
他知道這個作品的創作背景,也看過丢勒的那副《祈禱之手》,兩個作品所表達的情感是一樣的。這雙由山石雕刻而成的手,粗糙卻又細膩。指節腫大、指甲變形,指尖布滿老繭,手背全是層層疊疊的傷疤,甚至剛剛愈合的血痂。兩只手向上延伸着,像是在托舉着希望,也像是在觸碰着遙不可及的夢想。
燈光落在這個雕塑作品上,打下了非常複雜的光影。執導老師在人群中走動,一邊走一邊給大家執導。
身邊人很快都開始動筆了,蕭以恒比衆人遲了很久,才提筆作畫。
但是,他畫的速度很快,很快就起了形,開始深入刻畫。
畫畫可慢可快,如果速度夠快,三個小時就能完成一幅素描;如果精雕細琢,用上幾個星期畫完一幅素描也有可能。這次老師要求他們盡量放慢速度,以最慢的速度去雕琢、去研究、去探索,所以他們在雕塑前一坐就是一整天。
第二天一早,艾米起了個大早,連早飯都顧不得吃,匆匆沖到畫室繼續完成她的畫,勢要争個“早起第一名”。哪想到當她到時,畫室裏已經有了另一個身影。
蕭以恒端坐在畫板後,見艾米來了,沖他點了點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你早上幾點到的?”艾米看了看表,決定以後一定要争取比蕭以恒來的更早。
蕭以恒回答:“我昨晚沒走。”
艾米:“……”她震驚,仔細一看,蕭以恒果然眼睛裏有一些紅血絲,眼睛下也有微微的陰影。“拜托,這次不是最終考核,只是一次日常訓練,你就算想拿到最後的保送名額,也沒必要從現在就開始拼命吧?”
蕭以恒沒有回答。
她,以及這個畫室裏的每一個人,都不會知道蕭以恒究竟有多麽看重這次冬令營的機會。
他們各自畫了一陣,期間又陸陸續續來了一些學生。冬天的北方亮的晚,冬令營上課時間也晚,都快八點半了,教室裏也只來了三分之一的同學。
就在這時,教室外出現一個讓大家意想不到的身影——林院長居然來看他們了!
林院長年紀很大了,早就不帶學生了,他的存在更像是華國美院的一個“象征”,同學們萬萬想不到,林院長居然會來畫室。
大家都很興奮,趕忙站起來和林院長打招呼。林院長雖然年紀大,但精神矍铄,穿一套三件式西裝,戴着一副金邊眼鏡,白色的胡須打理的整整齊齊,很是優雅。
林院長走進了畫室裏,逐一看過同學們的畫作,偶爾還會在一幅畫停下來,簡單點評一下,指出學生的短板和問題。當他走到艾米的畫前時,艾米激動得粉色頭發都要變成紅色的了,林院長拿筆在她的畫上稍微修改了兩處,她當時就一副原地飛升的表情,恨不得把畫裱起來當作傳家寶。
林院長走走看看,終于,他慢慢的走到了蕭以恒的面前。
全班忽然一靜——傳聞,蕭以恒認識林院長的學生,并且拿到了林院長寫的推薦信,才進了這個冬令營,林院長這次來畫室,不會就是為了看看蕭以恒吧?
如果蕭以恒知道他們是怎麽想的,一定會無奈辟謠:他确實拿到了林院長的推薦信不假,但他從頭至尾完全沒有見過林院長的面。秋娴老師告訴過他,林院長只是惜才,給了他一個入學的機會,至于蕭以恒未來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那是蕭以恒自己的事情,林院長不會過多插手。畢竟,林院長這把年紀,見過的“天才少年”太多了,但不是所有的天才都能成才,還有很大一部分泯然衆人矣。
在班裏所有同學的注視下,林院長停在了蕭以恒的畫前。他安靜地注視着畫板,那雙充滿智慧的雙眼巡視着畫上的每一根線條,蕭以恒謙遜地站在一旁,等待着他的指教。
終于,林院長開口了。可他卻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幹的問題。
“小同學,你叫什麽名字?”他側頭看向身旁的年輕alpha,語氣慈祥。
蕭以恒一愣,回答:“蕭以恒。”
“蕭以恒?……”林院長回憶了幾秒鐘,“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秋娴的學生?”
“是,秋老師是我的授業恩師。”
林院長點點頭,笑容很和藹:“不錯。以後你該叫她師姐了。”
說完這句話,林院長擡手拍了拍蕭以恒的肩膀,就笑着離開了。
林院長剛走,畫室裏就炸開了。
這邊嗡嗡嗡,那邊嗡嗡嗡,嘀嘀咕咕的聲音彙成一片,而讨論的中心就是林院長留下的那句話。
林院長的意思很清楚——他非常看好蕭以恒,覺得他有進入美院就讀的能力!
林院長在蕭以恒的畫前站了那麽久,沒有點評一句,也沒有幫他改畫,難道蕭以恒的畫真的這麽完美嗎?
艾米抑制不住內心的好奇,冒冒失失地跑了過去,直接竄到蕭以恒面前:“我要看看你的畫!……”
話還沒說完,她的聲音突然消失了。
她滞立在畫板前,呆呆地望着畫紙上的作品,無數次想開口,但是話堵在喉嚨裏,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果用一個詞來形容蕭以恒的作品,艾米只能想到兩個字——“克制”。
他們參照的是同一個雕塑,但并不代表每一個人畫出來的畫都是一模一樣的。就像一千個讀者眼裏有一千個哈姆雷特,一千個畫家筆下也會有一千個大衛。
素描寫生是基礎中的基礎,但實際上,它也屬于藝術創作的範疇,沒有什麽“絕對”的客觀寫實。畫家擁有不同的個人經歷、塑造出不同的心理狀态,那他們眼中相同的東西,也會畫出不盡相同的“形”。
他們畫的這個雕塑名為《手》,背後隐藏着一段命運弄人的故事。大家提前知道了這個故事,自然會有不同的解讀,當他們落筆時,就會不由自主地代入主觀色彩。
比如艾米就很為畫家的哥哥打抱不平,覺得他犧牲自己成全了弟弟,所以她落筆時,每一筆都很用力,甚至無意識地加重手部關節的畸變。她的背景畫的很黑,那雙手像是從黑暗中伸出來的一樣。整幅畫看上去,顯得怒氣沖沖、充滿對命運不公的憤懑。
而這畫室裏的大多數同學,也是如此。
但蕭以恒的畫體現出來的情緒卻是相反的。他的畫克制、理性、內斂、坦然,面對命運的作弄,他欣然接受,卻并不臣服。
那雙手帶着一種說不出的力量。艾米站在那副畫前,仿佛真的看到有一雙手穿破了數百年的光陰,從暗無天日的礦井下伸出,帶來了一片充滿希望的光明。
在藝術創作中,基礎筆法、繪畫技巧很重要,但是“表達”更加重要。
繪畫技巧可以練,但是“表達”的提升卻千難萬難,有人随着年紀漸長、閱歷增加,逐漸學會表達;還有一種人卻天生就知道如何去表達……而後面那種人,統稱為“天才”。
怪不得。艾米想,怪不得林院長看到蕭以恒的畫,就斷定他能進美院讀書……
艾米喃喃問:“蕭以恒,你剛才提到的那個秋娴,就是林院長的學生、你的老師?”
“是。”蕭以恒說,“是秋老師帶我入門的。”
艾米:“可我怎麽從來沒聽過林院長有這麽一位厲害的學生?”能教出蕭以恒這樣的人,一定是一位嚴厲又犀利的優秀畫家吧。
蕭以恒回答:“秋老師确實在業內不算知名,她現在是華城一中的美術老師。”
“……你開玩笑吧???”艾米根本不信,在她看來,蕭以恒一定是師從名師,那個秋娴肯定是業內赫赫有名的畫家,怎麽可能是一所高中的普通美術老師?
蕭以恒:“我沒有開玩笑,我是直到讀高中才開始接觸繪畫的。”
艾米:“……”
靠,她在剛學會走路的年紀,就在父母的督促下拿起畫筆了,她畫畫的時間都快有她的年紀一樣大了!可是蕭以恒這家夥居然滿打滿算才學畫三年??
她到底在和什麽樣的怪物當同學啊。
……
大洋彼岸。比賽的日子越發臨近,宿舍區的各國選手越來越多,隊裏的氣氛也從一開始的輕松逐漸變得凝重。
厲橙下訓後,于教練一臉嚴肅地把他叫去了自己的宿舍。
教練宿舍裏,随隊隊醫坐在桌旁,面前是幾份攤開的報告。
厲橙被這陣仗吓了一跳,他瞥了一眼報告上的東西,全是一些花花綠綠的字母和各種波折線,他哪裏看得懂這種東西,但見教練和隊醫都一臉嚴肅,他意識到這絕對不是什麽好消息。
“于教練,怎、怎麽了?”厲橙吞了口口水,站得筆直,“有什麽事情就直說吧,我承受得住。”
于教練說:“厲橙,你昨天抽的那管血,結果檢測出來了。”
厲橙一聽,更是七上八下:“我……難不成我真生病了?”
不會是不治之症吧?他還沒到十八歲,他剛談了戀愛,他沒拿到世界冠軍,他還有個妹妹和一只鴨子要照顧!!
“比生病還要更糟糕。”隊醫嚴肅地說,“厲橙,我找到了你最近持續低燒并且情緒亢奮的原因了——因為你即将成年,所以你的熱潮期,提前了。”
厲橙:“……”
厲橙:“???”
厲橙:“!!!”
開什麽玩笑,他這輩子是五行犯信息素嗎,上次省賽時他的熱潮期就提前過一回,當時是靠蕭以恒咬他一口,給了他一個臨時标記才壓住熱潮的。
但是現在他和蕭以恒相隔十萬八千裏,他總不能讓蕭以恒放棄冬令營,為他飛來澳國吧?
隊醫緩緩開口:“現在擺在咱們面前的有幾個解決辦法,第一個辦法也是最好的辦法,就是讓上次為你臨時标記的alpha飛過來,再給你做一次臨時标記。兩次标記的alpha都是同一個人,信息素完全貼合,能夠更好的幫助你。”
厲橙立刻否決:“這個不行。”
現在是蕭以恒最關鍵的時候,他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耽誤他。
隊醫:“第二個辦法,就是在隊裏找個alpha幫你做一次臨時标記,于教練說,平時看你和周尖走得很近,不如……”
厲橙一聽,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他叫厲橙,又不叫厲勾圈尅,他才不想和周尖扯到一起呢。“算了,您還是說第三個辦法吧。”
“第三個辦法是,我直接給你打一針短效抑制劑,但是——”
“就這個吧!”厲橙一聽還有這麽簡單的辦法,立刻撸起袖子,“我相信科學,相信醫學,就選這個!”
就在這時,于教練開口了:“厲橙,你不想聽聽抑制劑的副作用嗎?”
作者有話要說:
關于“同一副雕塑畫出截然不同的感覺”,大家可以去搜一下劉小東的《大衛》和喻紅的《大衛》,兩人都是非常有名的畫家,也是夫妻,都畢業于央美。
喻紅的《大衛》是她在央美讀大一時用了四個星期創作的,被稱為“中國第一大衛”。
看完這兩幅畫,大家應該就會有更直觀的感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