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蕭父蕭母決定去首都找蕭以恒

随着激昂輕快的樂曲聲, 華國代表隊的運動員們排列成方陣,邁步走上了體育館的跑道。

厲橙走在方陣的最前方,他這次被委以重任, 成為了本次入場式的舉旗手。他興奮地揮舞着國旗,勁瘦的身材被包裹在量身訂做的華國禮服之中, 一舉一動都帶着說不出的飒爽逍遙。

導播很懂觀衆想要看什麽, 攝像機從厲橙那雙筆直修長的雙腿開始拍起,鏡頭逐漸向上推, 代領觀衆依次欣賞起他勁瘦的腰肢和挺拔的身體, 最後, 鏡頭才定格在omega的側臉上。

他嘴角噙着笑,眼波裏蕩着甜,眼角眉梢全是勝券在握的鬥志。他昂首挺胸揮舞國旗的身影, 通過電視轉播出現在全世界每一個角落。

瞬間,app上的直播畫面被無數彈幕填滿。

“我可!”

“我真的可!!!!”

“我可這兩個字,我已經說累了……”

萬裏之外的華國首都, 蕭以恒茫然地看着屏幕上閃過的一片片“可可可”,眉頭微蹙。

他看向旁邊的艾米:“‘可’是什麽意思?”

艾米:“……”直覺告訴艾米, 蕭以恒絕對不想聽到真實答案。

艾米小聲道:“可就是可以的意思。”

“可以?”蕭以恒還是想不明白。

可憐的beta女孩支支吾吾地說不出話來, 就在這時,又是一串七彩彈幕從屏幕上閃過。

——“橙橙弟弟, 你別當人間小太陽了,你直接來太陽我吧!”

太陽,又稱日;所以“太陽我”的意思就是……

蕭以恒的臉瞬間黑了,他終于明白那些飛舞的“可可可”究竟是什麽意思了, 那些不是可以的ke,明明是饑渴的ke啊!

蕭以恒真是好氣啊。

……

“是哥哥, 真的是哥哥!”

華城的某棟居民樓裏,柚柚坐在沙發上,一手抱着橘貓,一手抱着鴨鴨,興奮地看着電視屏幕裏轉播的運動員入場式。

自從兩個多月前,厲橙北上去首都集訓,柚柚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到哥哥了,想他想的不得了。雖然每周厲橙都會和她打視頻電話,但這依舊不能消減她的思念之情。她知道,這次哥哥去集訓、去比賽,是一件很光榮的事情,她和她身旁所有同學說,自己的哥哥是個蓋世英雄,他将成為世界冠軍。

前不久,哥哥意外在網上火了,就連隔壁班的班長都跑過來問她,最近那個在短視頻網站上火的不得了的“人間小太陽”是不是她哥哥。柚柚得意極了,拿出她和哥哥的合影給大家看,她還許諾等哥哥回國後,會向哥哥要一些簽名照片送給大家。

同學豔羨地說:“柚柚,你哥哥長得好帥啊,網上好多人想當你嫂子呢。我……我也想當你嫂子,行不行呀。”

柚柚立刻警惕起來,毫不留情地打破同學的幻想:“不行,我已經有嫂子了!”

而且,她的嫂子長得可好看了,和他哥哥站在一起,再沒有人比他們更般配了。

今天晚上是比賽開幕式,柚柚一下課就沖回了家,連作業都顧不上寫,打開電視機調到了轉播頻道。

她已經提前和她的七個小男朋友說好了,他們七個人今天晚上必須看直播,看完直播之後還要寫一篇不少于兩百字的作文!

當哥哥的身影出現在電視屏幕上時,柚柚興奮地尖叫起來,橘貓懶洋洋地用肥爪子遮住耳朵,可憐的鴨鴨只能把腦袋藏在翅膀下面,想要抵禦柚柚的魔音穿耳。

忽然,樓道裏傳來了一陣熟悉的腳步聲——是柚柚的養父養母下班回來了!

原來不知不覺間,已經到了他們下班的時間,柚柚看電視看入了迷,完全忘記了這件事。她一個飛撲沖到電視前,趕忙關上電視、蓋好罩布,又奔回自己的小卧室,一屁股坐在書桌前。

于是,當柚柚的養父養母踏進家門時,就見柚柚端正地坐在書桌前,桌上的臺燈照亮了她的課本,她嘴裏念念有詞,聚精會神地背誦着英語單詞。

養母端着一杯牛奶走進了她的卧室,把玻璃杯放在了她桌上。

柚柚故作鎮定,端起牛奶,敦敦敦地喝進了肚子。

養母問:“今天放學,你怎麽沒等我們接,就一個人先回家了?”

柚柚一邊喝牛奶,眼珠一邊咕嚕嚕亂轉:“嗯……那個……今天作業多,我想先回家做作業。”

養母好氣又好笑:“我看你不是為了做作業,是為了回家看電視吧?”

和家長耍小心思,玩得就是心跳。柚柚立刻撅起嘴巴,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我才沒有呢,您看,我作業都寫了整整一篇了!”

養母氣定神閑地揭穿了她的謊言:“可是剛才我摸了摸電視機,後面還是燙的。”

柚柚:“……”

眼看女兒一臉做壞事被發現後的心虛樣子,養母無奈地搖了搖頭:“柚柚,我知道你想看運動會的直播,沒有必要和我們撒謊。”她拍了拍她的頭頂,“好啦,爸爸媽媽會陪你一起看,不過看完之後,罰你抄三遍英語課文,下次不準再撒謊了。”

小女孩被這跌宕起伏的事情發展弄的心跳失常,她開心張開手臂,一頭紮進了養母的懷裏。

柚柚想,她真是這世界上最幸運的小朋友——她有最好的哥哥,還有最好的爸爸媽媽!

……

同樣的事情,在華城的各個角落裏同步發生着。

華城一中的游泳館裏,游泳隊的隊員們擠在岸上,興致勃勃地盯着黃葉倫手機裏的直播視頻。

當厲橙高挑的身影出現在屏幕上時,他們不約而同地罵出了一句髒話。

這個說:“卧槽,咱厲哥就是帥。”

那個說:“牛逼,咱厲哥就是飒。”

有人手癢,拿浴巾裹在拖布頂端,把拖布高高舉起裝作國旗,模仿厲橙的動作,在泳池旁走來走去。

教練吳旭看他們一副蠢樣,真是恨鐵不成鋼:“你們能不能像厲橙學習學習?同樣都是我帶出來的兵,人家厲橙現在都當國家隊的隊長了,你們呢,每天讓你們游個三公裏還和我讨價還價,你們真想把我氣出心髒病啊?!”

大家低眉臊眼,一哄而散,不敢再在教練面前放肆了。

……

美食街的炸雞店裏。

虎哥嘴裏叼着牙簽,把ipad往桌面一支,懶散地抱起雙臂,看着屏幕中的直播。

在他身後,就是咕嘟咕嘟冒着熱氣的高溫油鍋,幾只雞腿雞翅在油鍋裏沉浮,顏色逐漸變得焦黑。

衛火火着急地站在窗口外,抓耳撓腮:“大叔,大叔,我的雞翅炸糊了!”

虎哥明明是服務員,可是他渾身上下找不到一丁點的服務精神。他吐出嘴巴裏的牙簽,上下打量了衛火火幾眼,頗為不耐煩地說:“叫什麽叫,不是你說要炸焦點兒的嗎?”

他從油鍋裏撈出幾只炸成棕黑色的雞翅,往餐盤裏一扔,随便抓了一把辣椒粉和孜然粉,叮叮咣咣一頓操作,然後啪嚓一聲摔到了衛火火面前。

“拿走。”虎哥覺得這小胖墩真是沒有眼力見兒,居然打擾他看厲哥的現場直播!

衛火火:“……”他看着黑乎乎的炸雞,委屈地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虎哥粗聲粗氣地說:“還有,下次不要叫我大叔。”

衛火火問:“那叫你什麽?”

“叫我爺爺。”

衛火火:“……”

可憐的小胖墩一邊掉着金豆子,一邊端着炸糊的雞腿,跌跌撞撞地回到了自己的餐位上。

“哥!”衛火火看到桌旁的堂哥,立刻訴苦,“那個賣炸雞的服務員太混蛋了,你替我教訓他好不好?”

衛熔聞言,探頭看了一眼廚房裏的虎哥,又趕快縮回脖子:“行了行了,你快吃吧。”

沒辦法,誰讓虎哥不是一個人在戰鬥?他身後站着十來個拆二代小弟,就算一人扔給衛熔十萬塊錢硬幣,也能把衛熔砸死了!

廚房裏,虎哥撥通了店老板的電話。他們這家店是炸雞連鎖,自從虎哥來這家店當服務員,店老板就再沒踏進過這家分店的大門……

電話響了不到三秒,就接通了。

虎哥:“喂,老板啊?是我。”

老板畢恭畢敬的聲音傳來:“哦哦哦虎哥,您、您有什麽吩咐?”

虎哥:“我覺得咱店裏裝修有點單調,差了點兒東西。”

老板:“差什麽?”

虎哥:“牆上有點空。”

“那我找人重新貼一遍壁紙?”

“不用。”

“那我挂幾幅畫?”

“不用。”

“……要不您說怎麽裝修?”

虎哥吹了吹指甲:“不用裝修那麽麻煩,我覺得進門正對着的空白牆上,适合挂一個液晶電視。”

老板:“……”

虎哥:“我已經看好了,不買太大的,買個八十寸的就行。”

老板:“……”

虎哥:“錢你不用擔心,我自己出,但這畢竟是你的店嘛,我想了想,還是要和你打聲招呼。”

老板狗腿地說:“沒事、沒事,雖然這是我的店,但虎哥您是房東,您想在牆上挂什麽就挂什麽!”

虎哥心想這老板還挺上道,他滿意地挂斷電話,對着空蕩蕩的牆面暢想起來。

嗯……等到新電視來了,他就可以把小虎隊的成員們一起叫過來,在店裏一邊吃炸雞,一邊欣賞厲哥的比賽了!

……

輝煌小區A棟1單元蕭家。

晚餐時間,餐廳裏一片寂靜,足夠六個人同時用餐的餐桌旁只坐了兩個人的身影。

桌上簡單地擺着幾道菜,夫妻兩人靜默無言,除了筷子尖偶爾和餐具碰撞發出輕響以外,整個房間裏鴉雀無聲,寂靜得可怕。

自從蕭以恒去首都參加冬令營後,蕭家父母彼此間的溝通趨近于零,他們早已分床睡覺,見面連招呼都不打,簡直比合租舍友還要陌生。

春節将至,蕭家卻沒有一丁點的過年氣氛,同樓層的其他房主都在門外貼上了對聯、挂上了燈籠,可蕭家卻從裏到外都冷冰冰的。

大學已經放假,蕭父最近只能呆在家中,不能再向之前一樣在學校住。

夫妻倆摩擦不斷,一丁點小事就能引發滔天怒火,吵完架後又迅速陷入冷戰狀态。

蕭父皺眉看着盤中的炒菜,不滿地挑剔:“怎麽回事,不是說了做菜的時候不要放生蒜?”

蕭母冷冰冰地回答:“挑來挑去不如不吃,我都做了十八年的飯了,你有意見,十八年前為什麽不說?”

明明只是一些雞毛蒜皮,但兩個alpha撞在一起,即使是再小的事情也會變大。他們的這段婚姻本就沒有什麽感情可言,這次矛盾爆發,徹底把十八年來的暗傷全都翻了出來。

兩人的關系岌岌可危,他們就像站在脆弱的冰面上,随時有可能掉下去。然而,即使到了這個地步,他們也沒有把離婚這兩個字說出口——他們太好面子了,他們無法允許自己成為“婚姻破滅”的失敗者。

最主要的是,他們有蕭以恒,一個完美的繼承人,一個足以讓他們顏面增光的傑作!

屋裏太安靜了,蕭母按下了電視機開關,調到了新聞頻道。

七點的新聞聯播準時開始,主持人字正腔圓的播報成為了最好的背景音,兩個人一邊沉默地吃飯,一邊聽着新聞。

“本臺訊,當地時間晚七點,世界中學生運動會在澳國首都正式召開,并且舉行了盛大的開幕典禮。……我國本次派出五百六十八名運動員,将參與角逐十八個大項、二百二十個小項的比賽。”

蕭母冷哼一聲:“練體育的都是一群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笨蛋,這種人估計連一加一等于幾都算不清楚吧。”

蕭父沒有說話,但作為大學教授的他,在心底非常贊同妻子的話。他在學校裏見過太多靠加分進來的體育特長生了,在他看來,那群人就是不學無術、拉低學校分值的蠢貨,和他們呼吸同一片空氣都會被傳染病毒。

新聞很快切入了一段開幕式的表演,華國代表隊穿着統一的制服,齊唱國歌走入運動場內。

在人群最前方,一個身材高挑的金發男孩高舉國旗,昂首挺胸出現在了鏡頭之中。樂曲激昂,他的腳步輕快,每一步都恰好踩在了街拍上,他一邊揮舞着國旗,一邊大方向着觀衆席揮着手,笑容格外明朗。

那個少年很受攝影師的偏愛,足足給了他好幾秒的鏡頭,新聞同期聲裏同步出現了他的介紹——

“——這次擔任代表團旗手的人,是游泳隊隊長厲橙同學。厲橙同學來自華城,今年十七歲,值得注意的是,厲橙同學是一位omega,他是國家游泳隊成立以來,第一位omega隊長……”

新聞播報還沒說完,蕭父已經狠狠放下手中的筷子,拍桌怒罵起來。

“荒唐!居然讓一個omega當旗手?還是國家游泳隊的隊長?咱們國家沒人了嗎,居然讓一個omega在這種場合耀武揚威?”

蕭母難得附和起來:“你說的沒錯。而且這個男孩明明是華國人,頭發卻染成金色,一看就不是什麽規矩的omega,肯定私生活亂七八糟的!”她完全忘記,厲橙曾經在蕭以恒生病時上門探望了。

夫妻倆只有在這種事情上最有默契,他們明明對厲橙毫無了解,卻因為厲橙的性別和發色對他橫加批判,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大青國的僵屍又從墳墓裏爬出來了呢。

他們的批判自然傳不到幾萬公裏以外的厲橙耳邊,新聞平穩地播報下去。

“本次比賽開始前,從全國選拔出來的上千名選手齊聚首都,參加了為期兩個月的封閉訓練……”

之後的新聞內容,蕭家夫妻倆都沒再聽了。

因為,他們的心思已經被“首都”兩個字占據了。

蕭母:“說起來,以恒去首都參加冬令營這麽久,一個電話也沒有打回來過,不知道他在那邊怎麽樣了。”

蕭父倒是很放心:“不用擔心他。那個孩子聰明的很,知道自己照顧自己,而且冬令營也是封閉式的,有學校老師照顧他,不需要擔心。”

“……可我有些不放心。”蕭母想起蕭以恒離家之前,曾經和他們發生過幾次小沖突,甚至有一次,蕭以恒居然當面反駁蕭父的直A癌思想。争吵後,蕭以恒的眼神很冷漠,看他們的時候不像是在看自己的父母,倒像是在看什麽毫無關系的路人。

思及此,蕭母決定找時間給蕭以恒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冬令營的情況。他有沒有按照她的吩咐,讨好老師、努力表現自己,争取保送機會?

蕭父沉思了一會兒,忽然說:“既然春節就要到了,我看,不如咱們去首都找他,一家三口幹脆在首都過年吧。”

作者有話要說:

蕭以恒:誰和你們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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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就是全文最後一個大高潮,橙橙拿世界冠軍+蕭蕭脫離父母,這是一段完整的故事,接下來我會盡量多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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