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身上還保留了十七八歲少年時期的嚣張氣焰與頑劣,并且這一份,是獨獨屬于她的。

“又罵我什麽了?說來聽聽。”沈弋對她的性子了如指掌,此刻似是會讀心術,一語道破她的心境。

幸好......他沒看過她的日記本。

上面承載着少女所有的自卑與對少年愛慕的文字,就連偶爾用抗議方式表現出來的吐槽都是舔蜜的。

活生生像一只小烏龜,用日記本作為自己厚厚的殼。

趁着沈弋不留神,姜予漾墊高腳尖,将那本法語書搶回來,嗫喏說:“我哪有?”

沈弋也不揭穿她的嘴硬,輕易而舉把人一帶,兩人一起跌坐到蓬軟的沙發上。

他換了個姿勢,讓姜予漾乖乖待在自己腿上,唇峰掃過她細白的脖頸。

“沈弋......”她一回頭,撞見了他眼中的意圖,感知到身下更是抵的厲害,扭捏了幾下,臉熱地催促他:“快去洗澡。”

結果男人好半天沒動作,再過一會兒就是“咔噠”一聲,聽的她頭皮發麻。

哪兒能真醉了呢?他酒量不算差,頂多就是借酒對盛評松說的那些話進行自我催眠。

那條HERMES的皮帶被他抽出,随意一挽,形成桎梏的圈。

她手腕皮膚白嫩,真用皮帶束縛上去,肯定會勒出一道紅痕。

燈光下的陰影拓在他眼底,讓他的聲音染上了幾分暧-昧:“一起洗?”

“你喝醉了,別鬧。”姜予漾推阻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力量,倒很容易讓人聽出幾分欲拒還迎的味道。

沈弋拉着她的五指,穿梭過指間,一路往後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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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沒有,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他總是如此,用最正經的語氣說着最欲的話,每次都能把她吃的死死的,當真是應了那句“君子風流而不下流”。

真要是醉了是起不了反應的,可指間的觸感滾燙,預示着什麽她都清楚。

許久沒有動靜的手機在沙發上響鈴。

沈弋不悅地沉了下臉色,正想着是誰這麽不知好歹這麽晚還要打電話過來時,姜予漾就起身去夠手機了。

備注寫的是陸朝野的經紀人。

姜予漾一直在等這通電話,她可是要向Klaire交差的,任務上怠惰不得。

真按下接聽鍵後,電話那頭傳來的是少年清冽的嗓音:“明天下午三點,我會過來。”

她怔忪了下,沒想到陸朝野會親自打電話過來,只能帶着笑意耐心地跟他敲定拍攝主題和要試的服裝款式。

沈弋嘲諷似的笑笑,把着懷中人的細腰,手掌不自覺扣的更緊,恨不得将之揉入骨髓,從此插翅難逃。

電話講了不過五分鐘,她衣服前襟的扣子就松了好幾顆,而罪魁禍首還用不屑的神情聽着兩人的對話,跟個醋精一樣。

姜予漾不理解他莫名其妙的醋意,解釋說:“他是下期刊物的封面人物。”

“大半夜的,雜志封面人物就能一通電話讓人加班了?”一句話怼的話她啞口無言。

沈弋真的是不知人間疾苦,也是,從出身來說,他的起點就是別人的終點。

未來一片康莊大道,根本沒必要費盡心力搞維系關系那套。

傲然如他,怎麽可能低聲下氣給誰服個軟呢?

“我可能要忙到很晚,別等了。”她眸色清恬,好聲好氣地說:“你這周不是還要參加行業峰會麽?”

他訝異地挑了挑眉:“你知道?”

為了勸服這位少爺,她确實用了計謀,結果一不小心把自己也給出賣了。

姜予漾掩飾性地清清嗓子:“聽朋友說的。”

“你要是想知道,我告訴你就是了。”他溫和下來,随意的一句話卻能操縱她的喜悲情緒。

心中一動,她學着吻上他的喉結,骨子裏那點又純又欲的氣質勾的人難耐。

她吻技沒什麽進步,弄了半天,也只是繞着那處打轉,權當安撫沈弋沒來由的傲嬌脾氣。

男人深藍色襯衫半頹,肌膚冷白的像璞玉,再往下是勻稱的人魚線,他在身材保養上真的是強大的自制力造就的。

親-昵了會兒,他始終不曾主動,逗貓兒一樣由着她為所欲為。

察覺到沈弋心情好些,姜予漾撈了個軟墊墊着坐,看着電腦對比要用的幾套服裝哪套更合适陸朝野的氣場。

可能是太過于專注,以至于沈弋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她都沒驚覺。

沈弋就裹了條浴巾,黑發往下簌簌滴水,那雙桃花眼如沉溺的漩渦,誘人深陷。

正值盛夏,家裏的冰箱放着許多洋酒果汁,他找到一盒子冰塊,丢了一個放進杯子裏。

他邊喝着冰水邊瞧着女人單薄的背影,躁動并沒有因冰水在喉管的流淌而降溫。

感受到前襟處的溫涼,姜予漾才發現在剛剛的動作中,居然有顆扣子直接掉了。

她擱置下手頭的樣刊,近似匍匐于地,像極了一只伸懶腰的小野貓。

身段曲線分明,看的他捏着玻璃杯的手都多用了幾分力度。

“找這個?”他從西裝外套裏找到那顆紐扣,一直幫她保管着。

“嗯。”

姜予漾接過米粒大小的紐扣,沒怎麽多想,打算等會兒用針線縫一縫也無傷大雅。

沈弋知道她打的什麽主意,棄如敝履地看向那顆扣子,聲音冷冽:“別縫了。”

她頓時無言以對,沈弋自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一件衣服少了顆扣子丢了就是,還有什麽縫補的必要?

那麽,感情呢?他們兩之間的感情會不會跟這件衣服有一樣的命運,一旦出現了裂縫,沈弋也能做到坦坦蕩蕩地忘卻于腦後?

她不知道,更不能奢望得到他否定的回答。

電腦屏幕還散着若有若無的藍光,沙發上的兩人糾纏成一團。

沈弋覆上她如雪的背脊,不急不緩地喝了口冰水,含在口中的冰塊融化了一小點後沿着線條一路下移。

她在他的身下因冰涼而無聲顫栗,眼瞳緊縮,心跳急促。

只要沈弋想玩兒,他多的是花樣在這事兒上折騰她。

被從後覆蓋,她撐的厲害,身體的每個細胞都叫嚣着要逃離。

可沈弋沒給她移動的機會,不堪一握的腳腕牢牢攥在他手裏,他才是一切的主宰者。

是了,她找扣子的瞬間,他就想這麽做了。

......

兩人一番消耗,堪比從熱水裏撈出來的。

她沒力氣說話,只知道後來是被沈弋抱去浴室洗的澡。

清晨,姜予漾口幹舌燥地醒了,驚覺今天下午還有給陸朝野的拍攝要完成,趕緊掀開被子,腿根瞬間湧上撕扯的痛。

脖頸、腰腹全是昨晚的痕跡,他從不收斂,不言不語地在她肌膚故意烙印下“沈弋”的印記。

大床的另一邊已經空了,一絲殘存的溫度都沒有。

剛想着下來洗漱,姜予漾就聽見了房間外沈弋打電話的交談聲。

沈弋完全不似她如霜打的茄子的狀态,整個人精神奕奕,對着電話那頭的紀随之就是一番調侃:“紀小少爺國外待夠了,終于肯回京城重操舊業?”

紀随之打小跟沈弋一個大院兒裏長大,人人都說這孩子小時候就皮,沒少氣的紀家老爺子吐血。

靈動的男孩子剛滿一歲就會喊人,阿姨長叔叔短的,逗的人不亦樂乎。

為此,紀老爺子沒少得意地捋一捋胡須,說他這孫子混是混了點,可光是憑着嘴甜就能闖出一條生路來。

說來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紀随之天不怕地不怕,肆意少年郎,就是對沈弋服服帖帖,一口一個沈弋哥的喊着。

為了培養全局觀,沈弋學圍棋學的早,能把“不學無術”的紀随之吊着打。

弄得紀老爺子要是贏了沈老爺子的圍棋,絕對會揚眉吐氣一番。

七八年一晃眼過去,紀随之一直在國外念書,興許是燈火酒綠裏走了一遭,總算肯回國安巢。

紀随之自知嘴皮子鬥不過他,吊兒郎當道:“得了得了,多的不說,今天晚上我會邀一幫朋友聚一聚,明祈公館來不來?”

“我還要帶一個人過來。”沈弋補充道。

紀随之像是聽到了個稀奇:“男的女的啊?不會是女朋友吧?”

他沒不回答是或不是,只說:“姜家那姑娘。”

話題中斷了下,紀随之忽然就啞聲問:“我靠沈哥,你不會玩兒真的吧?”

“別貧。”

她握着門把手僵在原地,盡管他有意壓低了聲音,可很多話還是落進了耳朵裏,偷聽不好,她知道,但還是沒控制住自己聽完了對話。

他總是這樣,讓她心驚膽戰,生長在骨子裏自卑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自己,她的存在對沈弋或許只是可有可無。

像他這樣的天之驕子,沒試過為手頭的醫藥費緊到掉眼淚的日子,從未體驗過無依無靠的緊張感,高中的時候就有大把的女生對他趨之若鹜,随便一招手,就有人想當他女朋友。

兩人跳過了牽手擁抱接吻的階段,直接進行到最後一步,怎麽算得上是在談戀愛呢?

記憶裏多年前,她夢魇哭到失聲,醒來抱着少年勁瘦的腰身不肯撒手,哽咽着說:“我沒有媽媽了,再也沒有了......”

母親的溘然長逝對姜予漾來說,某種程度上是失去了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

在很小的時候,她就知道父親這個詞只存在于相框裏,男人一身軍裝筆挺,眉眼間盡是英氣,可惜沒見到剛出生百日的女兒就在一場行動中犧牲了。

母親會把她抱在懷裏,看着照片上的人說:“漾漾,爸爸是英雄,所以你長大後也要獨立堅強,作為女孩子,不要成為誰的附庸。”

那樣溫柔的母親就算在夢境裏也能給她力量。

可她現在算是什麽呢?沈弋的附庸嗎?

沈弋挂了電話,瞧見她醒了,面色和煦道:“今天晚上,陪我去見一個朋友?”

作者有話要說:  點錯了,本來想存稿,結果點發表了qwq之後還是晚上八點更新!!!這章掉落四十個紅包!!

目前進度是醋精沈狗沒有給漾漾足夠的安全感,所以距離火葬場的深淵更進一步鳥!

另外感謝一個小可愛提供的cp名,“一樣”cp哈哈哈

【上一章評論精選】

[還不知道珍惜的可憐孩子啊 老婆都要去法國了還這樣虐她 活該單身哦]感謝在2020-03-29 08:14:46~2020-04-02 10:01: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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