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結盟

自我乃終極現實

先于創世又是萬物之源

但誰又能發現自我找到潛藏在每個人內心的自我

——《卡塔奧義書》(Katha Upanisd)

“醫生,為什麽天空是藍色的呢?”

“醫生,為什麽草坪是綠色的呢?”

“醫生,為什麽你要穿白色的衣服呢?”

“醫生,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哦!你身後有一個穿着紅色衣服的女人,她的頭發是黑色的,她的臉是白色的哦!”

“醫生,為什麽…”

……

因為有個人把我放逐到這裏,如同觀賞寵物一般,愛看我癡狂的樣子。

“把這個安排過去可以嗎?院裏已經沒有一個病人想和他同住了。”

“嗯…一個話唠,一個‘啞巴’,待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麽問題。”

“呀!阿磊是什麽顏色呀?是一種新的顏色嗎?”

“呀!阿磊的頭發是黑色的哦!”

“呀!阿磊手上的顏色比我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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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磊,阿磊,你最喜歡什麽顏色呢?”

“閉嘴!陸二白!”

“啊?啥?”

“啊李石頭,我跟你拼了!不許叫這個名字!”

“阿磊還記得我呢?”

剛才還叽叽喳喳幼稚無比的人疑惑地湊近阿磊,支支吾吾哇呀呀地說着什麽,一臉傻笑道:“哈哈哈哈!難道是太愛本帥哥,就算失憶也還記得俺的音容笑貌?”

沒有先前醫生在時那般陰郁恐懼的模樣,阿磊擡頭賞了他一個白眼,不說話。

“哎!不要不理我嘛!石頭你就不問問我怎麽會在這兒,不問問我這些年過得怎麽樣?”

“我大明河畔的小清荷啊,你難道忘了十年前曾經愛過的我嗎?”

擡手扶額,“陸二白你再不閉嘴,我就叫人換病房”,阿磊推開面前毛茸茸黃呼呼的頭,“說重點!你是在精神病院待久了,所以被傳染了?還是染色體變異了?”

“阿磊——”拖長的聲調随着阿磊起身向門口走去的動作波瀾起伏,等到阿磊擡手準備按下呼叫鈴時,這人才焉兒了氣兒,妥協道:“我說,我說還不行嗎;石頭,你別按,我好不容易在這找到個能正常說話的。”

“你怎麽進來的?”

阿磊直接問道,印象中這位陸家二少應該是在一年前就出國旅游去了;不過鞍市稍稍有些勢力的人家,誰沒有幾件不為人知的秘事。

“石頭,我就知道你還是關心我的。”

“唉,真是一言難盡吶!就我那哥哥,你知道;去年老爺子病了,他答應只要我放棄繼承權,讓老爺子對我死心,就放我出國。為了去過俺那自由自在的脫缰野馬式的美好生活,我可是犧牲小節,把眼光放得長遠。”

“怎麽樣,不錯吧?再過些日子,爺就是一條不羁任性的好漢!”

唱作念打一番,這陸二少也終于把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給交代清楚;不過出于兩人相識一番的人道主義,阿磊毫無感情地提醒了一句:“兩個月前陸遠哲就當家了。”

“這…”陸二少撓了撓頭,一臉嬉笑道:“這不是售後服務不到家,還有些細節要修改,就耽誤時間了。”

“那你就好好進行你的售後服務,別吵!”

“哎!阿磊!阿磊,你說是不是我這傻裝的不夠精彩,不夠好笑,所以陸遠哲還沒滿意?”“看在當年一起青梅竹馬的情分下,你就不同情我,安慰一下我嗎?”

“額,好…我不打擾你,我不吵,OK?”陸二少攤開雙手,安撫着站在門邊一手已經放在呼叫鈴上的阿磊。

不過初次交鋒,就變成這般模樣,也不知他的這個售後服務要拖到什麽時候。

若是阿磊不進來,他應該早就可以出去了。

半月後,院長辦公室。

“進來半個月,怎麽樣?”

“感覺還不錯!”阿磊的臉有些蒼白,神情中卻帶着愉悅和輕松,“說吧,你的條件。”

沒有驚訝阿磊如此清醒的精神狀态,聽見他一如既往地單刀直入,一向嚴肅認真的江漪如也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有這種一拍即合的合作夥伴,也不失為一件順心如意的事。

“你覺得我要什麽?”

也許女人的本性中就藏有叛逆因子,特別是面對男人;在與男人進行談話和接觸時,總想讓自己得到關注和理解,卻又任性地堅持着自己的神秘,維護着自我思想的深度。

這往往讓一般男人感到莫名其妙,甚至偶爾會讓人覺得有些無理取鬧。

“李民胥一年後會被送去國外”,阿磊聳肩,剛進來時穿着剛好合适的病號服如今有些松垮,衣領中隐隐露出鎖骨的棱角,旁邊有着細膩光滑的凹陷;膚色卻有些暗淡,削減了幾分美感,“你只有一年時間,我希望一年之後,江民胥和你,永遠都不會再回鞍市!”

“多謝!”

江漪如沉默了一會,只吐出短短的兩個字。

一句謝語之後,阿磊和她都知道,兩人的契約已經達成。以前不過是合作共贏的小打小鬧,如今卻是背水一戰的絕地反擊,最終阿磊和她都能夠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既已達成共識,有些問題也需要共同商榷。

“和你一起的陸遠啓,你打算怎麽安排?”

阿磊低頭想了想,額頭緊繃,嘴角處也有幾分僵硬,“他從小到大都是這樣抽瘋的樣子,看情形是沖着我來的”,接着又補充道:“給他想要的,自然有人撈他出去。”

“陸遠啓運氣不好,本來陸家二少不管實事,陸家也沒有培養他當繼承者的心思,不過是個只知玩樂的米蟲。去年繼承人陸遠哲拒了家裏安排的婚事,陸家就有重新培養扶植繼承人的打算,可惜陸老爺子病得太快,不然陸遠啓還真有可能代替陸遠哲成為陸氏掌權人。”

“他既然有了那心,就要承擔失敗的後果。”

陸家是李家的死對頭,這次聽江漪如說起陸家的事情,阿磊才知道陸二白這幾年的遭遇。

“依你們的交情,我也多少能猜出他提前半年進來等你是為了什麽,真的不需要處理一下?”

“只要不會妨礙我們,就随他去;他愛裝精神病,就随他裝!”

“好,那我就不管他那邊了。”

江院長一如既往地幹脆,不再多說。

拿起桌上的病例,似乎想到了什麽,江漪如帶着幾分少有的戲谑道:“不過我要加快治療,讓陸二少早些康複才好!”

“那個男人,你是認真的?”

見江漪如這般,阿磊有些好奇地問道。

女人擡頭看向阿磊,黑白眼仁之下讓人看不出情緒,“你放心,我并不認為愛情就是生命的唯一;也不會把一個男人,當做世界的全部。”

“我不是你,阿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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