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這個吻,似蜻蜓點水,卻又如洪水般泛濫成災
君子風看着左安明倔強的表情,有些心軟,語氣也沒有剛才強勁,“那…只允許你再練習兩回,然後就趕快回去睡覺。”
眼下,左安明一心只想着如何才能夠贏了這場較量,就算輸,也不會那麽慘不忍睹。
“好好好,我依你還不行?”
君子風笑了兩聲,不再言語,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聽着左安明吹出來的我旋律。
唯美中,君子風卻從裏面聽出了一絲的凄涼。
這首曲子其實是當年君子風的父親特意為君子風的母親李美人譜的。用意大抵也不過是君子風的父親為了訴說他對李美人的愛慕而已。
後來李美人難産,生了君子風便撒手人寰,留下一個還在襁褓中的君子風。
當時的皇後,也就是今天的太後,那時候還沒有子嗣,君子風的父親便把過繼給了太後。
太後又極其想要孩子,對君子風也是寵愛有加,說是“捧在手裏爬摔了,含在嘴裏爬化了”一點也不足為過。
後來,這首曲子也成了宮裏的禁曲。君子風也是在偶然的機會下看到才學的。
只是他怎麽也沒有想到他會把這首曲子教給左安明。
或許這就是緣分吧,君子風在心裏默默地感慨着。
左安明又練了兩遍,這才作罷。
不知道何時君子風已經端了一杯茶水來到了左安明的跟前,“練了這麽久,渴了吧?”
“謝了,兄弟!”左安明頗為豪爽的說完,接過君子風手中被子,咕嚕咕嚕幾下便喝了個精光。
拿過左安明手中的空被子,君子風出聲寬慰道:“這種事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且不必太過于着急,有三天的時間呢。”
“我知道啊,只是我真的不想輸。”太後想贏,左安明也想贏,他也是那種好勝心比較強的人,自然也不想輸。
“好了,朕都明白,行了,快回屋歇息吧。”
難得的是君子風今天竟然沒有騷擾他,左安明心裏也還算滿意,點了點頭。
然而剛扭頭朝着他房間的方向走去時,自己的胳膊肘又一次被君子風拽住。
眉頭一皺,左安明出聲詢問:“怎麽了?你還有別的事情嗎?”
君子風看了看左安明手中的玉笛,又看了看左安明。
一切都已經不攻自破。
——卧槽,竟然忘了這個事!
左安明尴尬的咳嗽了兩聲,“那個…能不能緩解幾天?”
君子風搖頭,一副“今日事今日了”的模樣。
——尼瑪,看你那小心眼的模樣,啊呸。
“君子風,你能不能別這樣,你…我…我一點準備都沒有,你能不能別讓我做一些讓我接受不了的事情?”
看着左安明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脫,說實話君子風的心裏很不是滋味。
君子風不知道這樣簡單的要求對左安明來說竟然這般的艱難。
君子風的眸子變的黯淡無光,臉上的笑意也逐漸消失,“好吧,那…以後再說。”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左安明有些不知所措,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君子風竟然也有放棄的時候?
兩人也相處了好久,對于君子風,左安明是讨厭,可是就在剛才,心底裏竟然閃過了一絲不忍。
我…是不是真的有些過分?連這樣簡單的要求都滿足不了君子風。
左安明開始在心裏反問自己。
一晚上,君子風都在認真的教他吹笛,哪怕他做的再不好,君子風也從來沒有兇過他,更是耐心細心的糾正他所有的錯誤。
倘若結束以後,他在得不到應有的報酬,換做左安明也是會生氣的吧?
憑什麽沒有報酬別人可以這樣幫你?就單單只是因為人家心儀你?
兩人站在原地誰都沒動彈,也未曾開口說一句話,潔白的月光灑落在院子裏,說不出的靜谧,微風徐來,吹的兩人衣擺微揚,兩人相對而立,目光交織。
經過重重的心裏說服,左安明這才緩慢的邁開步伐。
前世他和同學們聚餐,玩什麽真心話大冒險,女生提出的條件也是極為苛刻也極為暧昧,什麽兩個人面對面吃同一根巧克力棒;兩個男人公主抱,等等一系列透出濃濃boylove氣息。
當然親對方臉頰那是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事情。
當時左安明并沒有反對,只不過因為在場的全都是直男,對于這種事情,他們可以接受,畢竟只是玩玩,沒有人會在意後面的的結果。
可是如今,面對着君子風這樣的基佬,多做出一絲boylove的舉動,都有可能是給了他一份希望,左安明不想這樣。
可是回想今晚君子風對他的幫助,左安明也不想拒絕。
不是因為喜歡,只是想給他一份報酬,給他一份君子風自己想得到的報酬,而不是左安明自己想給他的報酬。
進了身,心跳在這一刻跳的愈發兇猛。
——別跳了,不就是親一下嗎?有什麽好緊張的,說的勞資沒有親過男人一樣,呸!不對,沒有親過基佬而已。
“你閉上眼睛。”
陡然之中,君子風聽到了左安明的語氣有些緊張,還夾雜着一絲慌亂。
穩了穩心神,點點頭,閉上了眼睛。
左安明看着君子風閉上眼睛,心裏這才感受一點,甚至能夠深深的感悟為何接吻的情侶要閉上眼睛的真理。
左安明身子往前一傾,在君子風的嘴臉似蜻蜓點水了一下,就又趕緊拉開了距離。
“好了,我先回去了。”說完頭也不回的跑進了自己的屋裏。
君子風愣怔的站在原地,随即發出一陣笑聲。
伸手摸上了被左安明吻過的嘴臉,心想:感覺還挺不錯,就是時間有點短。
——小鬼,你就這麽怕你自己吃虧嗎?
背靠着房間門的左安明,仔細聽着院子裏的動靜,直到君子風走了以後,這才深深的吐了一口氣。
只是心跳似乎還在加速,在寂靜的房間裏顯得格外的刺耳。
用力的甩了甩了頭,左安明越是努力的想要忘卻剛才發生的一切,越是忘不掉,反而如洪水般愈發的泛濫成災。
苦笑一聲:“我到底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