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所謂殺意
那天晚上回家後, 顧安自然而然地被吃了。林澈君很喜歡顧安聽話的樣子,所以他很喜歡與喝醉了的顧安做愛。
顧安迷迷糊糊的配合着他, 卻是比往日裏更加的大膽。一般這種時候,只要林澈君讓他做什麽, 說什麽,他都可以依照他的要求完美完成。
兩人的生活過得越來越趨于平淡,卻是更加得默契, 兩人幾乎不用說話, 都能明白對方接下來要做什麽。這是長期生活在一塊贈給他們的禮物,并且這個禮物的分量将會越來越重。
他們的生活,已經完全充斥着對方的氣息、身影。
然後,在2019年1月1日的這日, 顧安跟林澈君求婚了。當時的他, 拿着放置着一對男士鉑金對戒的盒子,單膝跪地,說着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再說第二遍的肉麻話。
“我, 顧安,今後一定對你好, 無論你選擇接受我的愛意亦或者不接受,我都只會選擇愛你或者更加愛你。我希望,一生的時光,都可以由我陪伴你走過。”
他拿着盒子的指尖在不斷地顫抖,但決心卻是越來越堅韌。
那是在他們的公寓裏頭,房間裏打着溫熱的暖氣, 屋外正放着鞭炮,将顧安的尾音完全掩蓋。顧安半跪在地上,臉頰都快要僵硬,他幾乎覺得自己度過了一年。
然後,他的手掌被托了起來,林澈君拿過那個盒子,拿出裏頭的戒指戴在了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
左手的無名指戴上戒指,代表着,這個人已經訂婚或者結婚。
林澈君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然後垂眸盯着顧安的眼睛看,他伸手擡起顧安的下巴,強迫他擡起眼眸,兩人的視線相交,眼睛中滿是灼熱的火焰。
一時間,天雷勾地火,兩人的唇迅速觸碰在一塊,顧安雙手覆上林澈君的後背,然後漸漸下滑,用力地抱住他的緊實的腰。
兩人的唇舌皆撬開了對方的牙貝,探入對方的口腔中肆意攪動。靈活的舌尖不斷地吮吸着對方口中的舌苔,搔刮着對方的上颚,使出渾身解數想要讓對方臣服在自己的吻技中。
最終,兩人喘着粗氣分開了唇齒。雖然兩人都有點依依不舍,但若是再不分開,兩人很有可能又要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鼓動。淫/靡的津液在他們分開的時候拉扯出一串,在明亮的白熾燈下閃爍着晶瑩的光彩。
林澈君勾唇一笑,唇瓣上的光彩還未褪去,顯得極為靡麗。顧安被這美景給晃花了眼,連思緒都開始渾濁。
顧安親眼看着林澈君将盒子裏頭唯一剩下的鉑金戒指戴在了他的左手無名指上,然後牽起他的左手,讓對戒相碰。他微微勾了勾唇角,笑意并不是平日裏的假笑。“我很感動,但你不覺得太過了嗎?”
顧安移開了眼睛,“我也不知道該是什麽度啊。”
林澈君牽起着顧安的手,低頭在他的無名指上輕啄了一下,才微挑起眼梢,用那勾人的丹鳳眼盯着顧安的眼睛,沙啞的聲音低低傳達進顧安的心底。“你自己用戒指将我套牢,同時也将你自己永遠禁锢在我的身邊,你理解這個含義嗎?”
顧安愣愣地思索了一下林澈君的話語,雖是明白了其中的含義,但林澈君用這種語氣說出來,無端滲出了一種恐怖的感覺,但他依舊還是堅定地點了點頭。
如果這下面是滾燙的火山漿,裏頭的漿水只會讓我萬劫不複,我也義無返顧。
——你是瘋子,我亦是。
一周後,林澈君把顧安打包帶到了歐洲,在那舉辦了一場簡單的婚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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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後
2020年5月18日,洛家回歸的第五個月,Z國底下各方的勢力再次蠢蠢欲動起來,但是相比上一次,此刻格局已經完全改變。在商圈,已經不是以洛家為主旋律,而赫然屹立于頂層的人,是林澈君。
Z國素來是三年一次換屆選舉,自新年伊始,各方勢力便又開始大刀闊斧地開始動工。樓房項目的實施、立交橋的搭建、各地新建地鐵的運行、反貪反腐的積極展開,無論是從城市建設上或者政/府內部,都開始了一場聲勢浩大的開演儀式。
到底是靳黨繼續穩坐高位,亦或者是在這個時候被養精蓄銳三年後的江黨給拉下馬,還要看今年七月,最終結果出來是如何。
三年前,國家首都錫城最高人民政委康有責就是靠着W市的高省長的案件上位的,令他穩固了自己的地位,而他的獨子也在今年踏入政界,壯志淩雲,期待着可以一展手腳。
而現在,林澈君就在康有責的辦公室裏,坐在康有責的對面,傾聽着康有責對他的殷殷期盼。
“最近X省海陸交界處需要投入一架航母,我們國家誠懇地希望您可以出資捐助。這是關乎國家興亡的事情,若是沒有足夠的軍事力量,我們無法抵禦外敵,我們必須時時刻刻保持着警惕……”
林澈君一邊悠然喝着茶,一邊聆聽着康有責的諄諄教誨。雖然他大多數沒有聽,只聽到投資的價格了。沒辦法,他是一個商人,實在是無法摒棄商人的惡習,在關乎國家的事情上,他首先思考的是錢,其次是益處,最後才是榮譽。
但顯然,他的這個思維無法繼續下去。在Z國,如果想要繼續無止境地發展下去,就必須時時刻刻為國家出力,否則之後再也無法有所上升空間。而且以長遠來看,經濟是國家的命脈,但沒有一個國家,也就同樣沒有經濟。
所以,對于這兩方,實際上本就該互惠互利。
林澈君是很通透的人,他雖然一開始思考的方向不對,但他也不會往那個方向走。他直接敲了敲桌子,然後看似特別真摯地道:“當然,為國效力,本就是我們這些商人理所應當的事情。”
康有責年老莊嚴的臉上露出一抹真誠的笑容,這位已經五十四的老人,因為多年的勵精圖治,竟是已經滿鬓白發,幸虧他今年就要退居二線,不需要再什麽事都親力親為。
“謝謝您的資助。”老人顯然是很賞識這位懂事理的有為青年。“您的這個決定将會在未來拯救戰火中的人民。”
林澈君端着儒雅的微笑,看起來無害而莊嚴。
這次的談話非常和諧,兩人互相握住對方的雙手,轉瞬便松開。康有責将林澈君送出辦公室大門,注視着林澈君的背影直到走廊的盡頭,才拖着年邁的身體再次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他戴上桌面上的老花眼鏡,再次低頭查看起桌面上翻開着的卷宗。
林澈君已經踏出了大樓,裏紮特站在黑色車子旁,站的筆直。如今正好是春季,萬物複蘇的時節,天氣也不算很熱,所以裏紮特一身西服倒也是正好。
他一頭微紅的深褐色頭發,在耀眼的春光之下,微微泛着光。
“接下來,是否要去參加洛家的晚宴?”裏紮特冷淡地問。
洛家已經回來了五個月,但由于最近的局勢對他們不利,所以洛清寧一直在處理一些必須立刻處理的事情,大大小小的事情疊加在一塊,即便是他多麽會養生,也一時之間蒼老下去不少。
他也已經五十三歲的年紀,本就已經老了,即便他再怎麽不服老,也不可能保證他的容顏正在快速衰老。
林澈君坐在後座,一雙陰鹜的眸子冷冷地盯着前方的景物,“當然要去,怎麽能夠不去?”
裏紮特被這個樣子的林澈君給吓了一跳,知道林澈君這是要真的開始解決那個兇手了,等待了十三年,也許已經是林澈君的極限了吧。
如今那個唐裝男人的左膀右臂早已被卸下,他們已經有了可以打敗那個老男人的能力。
林澈君,必定會開始出擊。
裏紮特沉默了一會,突然道:“顧總你不需要告知嗎?他也等待了很久了。”
林澈君思考了一下,問道:“你認為這件事情需要告知他嗎?”
裏紮特,“少爺,我覺得還是需要的,顧總肯定也會參加那個晚宴,你何必再瞞着他,你應該将那個兇手的名諱告訴他才對。”
林澈君,“我當然想,但就怕他做出點什麽傻事來,在某些方面,他還是太嫩了,太意氣用事了。”
裏紮特微微搖了搖頭,但那幅度并不是很大。“少爺,顧總不能一直在你的羽翼下成長,你這樣是折殺了他向上飛的本領,他将永遠飛不高。”
林澈君陰鹜的目光掃射着前方的裏紮特,直把裏紮特給驚住了,那眼神了無生氣,甚至充斥着冰冷的殺意。
車廂內,突然就充盈着一種陰冷的可怖氣息,好像沖破了枷鎖,扼住了裏紮特的喉嚨,即便裏紮特這麽多年已經成長了許多,他也無法抵禦林澈君最真實的氣勢。
不過,那種殺意,是對顧安的?裏紮特的頭皮猛地一跳。
“飛不高,那又哪裏不行了?”林澈君的聲音充滿着陰森的笑意。
裏紮特不禁倒吸了一口氣。難道,林少爺從一開始就是為了捆綁住顧安這個人,難道,林少爺的偏執症越來越嚴重了,明明這麽多年一直控制得非常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