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所謂葬禮
在2021這一年, 發生了很多事情,顧悅銘結婚了, 顧家算是承認兩人關系了,林澈君把顧安拉去英國見家人了。
但2021這一年, 卻又與往年一樣,盧恒飛還是單身狗,網頁上到處充斥着娛樂消息, 靳黨連續上任, 與往年的書記一樣。
原本的三亞旅行反正是沒有成真,反而是去了一趟英國,原因在于林澈君的父親去世了。
其實細細想來,兩人與家庭的關系都挺冷漠的, 但好在兩人有對方, 兩人皆是對方的家人。
或許就是因為太過于了解,明白這種對家庭的感情,兩人才會被吸引, 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但原因, 又肯定不止于此,畢竟有相同家庭的人數以千萬,為什麽兩個人可以看對眼,并且走在一塊,這到底沒有一個準确的說法。
大概,要将之賦予命運一詞。
這次回本家, 林澈君沒有帶上任何人,就連裏紮特都沒有帶上。畢竟最近林澈君已經開始将重要工作轉移給裏紮特了,所以裏紮特忙得是昏天黑地,幾乎把他的微紅深褐色頭發給撓沒了。
此時正好是十月,英國的氣溫在往年理應保持在17℃—20℃左右,但今年卻比以往熱了許多,似乎是暖流到來的緣故,白天最高溫度竟然已經達到了27℃。
林澈君穿着一身簡單的休閑衣,相比于西服,他更加喜歡這種休閑款,他身上的是一套Z國風刺繡立領亞麻複古男裝,在他袖口,有一顆紐扣将他的袖口給固定着,袖口上繡着鯉魚戲水的花紋,在左胸口上還繡着龍騰海嘯文字刺繡。
他脖頸裏戴着一條較長的佛珠細款項鏈,右手套上了幾圈黑色佛珠,左手戴着一款細邊銀色手表。
他本就長得精致,此刻穿着這種複古的Z國風服飾,更加給他增添了一絲來自東方的神秘感。在他從飛機艙裏頭下來的時候,就引得本地居民和外來旅人頻頻張望。
而他身邊的顧安,則穿着比較時尚,他比較偏愛白色襯衫,所以他此刻上身穿着一件Voshon短袖T恤,圓領修身的白色T恤前衛時尚,将他整個人的氣質都烘托了出來,而他的下身則是一條淺灰色的亞麻長褲,修長的腿部線條在走動間若隐若現。
他的手腕上是一款細邊黑色手表,與林澈君的是一對。兩人牽着手,有細心的人士已經發現了這個秘密,對着林澈君顧安兩人投以微笑。
顧安的嘴角習慣性的帶着一絲溫潤的笑容,倒是身邊的林澈君自從下了飛機之後就一直冷冰冰的,根本露不出一點微笑。
畢竟是親生父親去世,顧安明白即便是林澈君也應該會感到悲傷的,所以便在他身邊陪伴着,只是用手掌遞過去的溫度告知林澈君,他還在他的身邊——并且一直會在。
林澈君也同樣回握着顧安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好似旁若無人,雖然眼神并沒有遞給身旁的顧安,但能看出來他知道顧安一直在他的身邊。
機場有專車接送,是蘭開斯特家族的人。
那人看起來已經四十歲左右,一頭深棕色的頭發迎風飄揚,他的身上穿着一套黑色沉悶的西服,修身的馬甲穿在西裝之下,令他整個人都顯得精神而專業。不過他也的确是蘭開斯特家族的專屬司機,的确是專業的。
他站在以銀黑為主的勞斯萊斯車旁,尊敬地低着頭,道:“Mr.Lancaster,wee back to the UK.(蘭開斯特先生,歡迎回到英國。) ”
林澈君微微颔首,那人很快便走到車後座為他們打開了車後座,他在看見顧安的時候愣了愣,但或許是專業素養很強,所以并未過問。
林澈君已經順勢坐進了車後座,顧安這才跟随着林澈君一同進入了車後座。由于這次林澈君是歸家,所以他并不需要帶衣服,因為本家裏頭,無論他在不在家,都會為他常備衣物,而顧安也沒有帶行李,因為林澈君說會讓管家幫他準備好一切。
兩人一車無話,顧安打量着車前的司機,司機也同樣通過後視鏡在端詳着這個與蘭開斯特先生一同來的年輕的男人,那個男人是純正的東方人的臉,看起來很好說話。
兩人的視線在後視鏡裏頭相觸,顧安下意識地對着司機淡淡笑了一下,司機沉默着移開了視線,心裏還在思考這位先生到底是誰,難道是少爺的朋友?但少爺不像是個會交朋友的人啊。
他一邊穩穩地開着車,一邊思考着,但到底也沒有不禮貌地去打量顧安。
車子很快就駛入了一條人煙極其稀少的高速公路,路邊的樹木長得很茂盛,也很自然,并不像是Z國一直修剪。
很快,車子便打入了一條蜿蜒盤旋的山路,沿着山路爬行着上山,四個輪子攀附在山路上,速度很均勻,司機的技術很好,坐在上面很舒适。
在群山之中,終于出現了一座古樸沉悶的別墅。在它的面前有一條湖泊,澄澈的水面之下可以看到嬉戲的游魚。
車子停在了別墅面前,大門外是一位舉止看起來極其循規蹈矩的管事。
司機很快下車為林澈君兩人開了車門,兩人一前一後下了車。顧安不禁為這座別墅的占地面積感到震驚,雖然他們顧家也屬于有錢的,但相比起蘭開斯特家族這種如同貴族一般的別墅,相差實在是太遠了。
幾乎就是暴發戶與真正貴族的宏大差距。
顧安微微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林澈君拐帶到了陰溝裏,甚至連翻身都不能翻身。他覺得有些緊張,單看這種陰冷的宅子,就能想象得出住在裏頭的人到底是多麽的古板,他簡直無法想象像林澈君這般的人到底是怎麽在這裏成長的。
管事看了一眼林澈君與顧安身上的衣物,輕聲提醒。“少爺,您的房間裏已經準備好了你們合适的衣物,請先換好衣物再去議事廳。”
顧安聽到這句話下意識地看了一眼林澈君,只覺他的眼神冰冷,根本就不像平日裏總是存着壞心眼的林澈君,反而冷漠而嚴肅,看起來特別難說話。
人,怎麽會有這麽多面呢?
顧安深思着,卻是想不出答案。他有點想要去抓林澈君的空蕩蕩的手掌,但卻見他面色冰冷,管事一臉恭敬,到底沒有伸出手去。
兩人在林澈君的房間裏頭果然看見了準備好的西服,那些西服款式一看就是專門定制的服飾,看起來優雅而高貴,布料挺括而平順,幾乎沒有一絲的褶皺。
林澈君的西服是一件套裝,整體都是黑色,除了在領口、袋子口有着一圈銀白色的條紋,幾乎屬于全身大氣的黑。馬甲非常貼身,幾乎将他的好身材完全體現,而微微有些燕尾服款式的上衣也極好的修飾着他的腰型。
整套西裝一套,拉伸了他的身形,襯得他寬腰窄臀,特別的完美。
而給顧安準備的則是一件純白西服,以白色為主題,黑色為修飾,他的套裝裏頭并沒有馬甲,只有一件純白色長袖襯衫,襯衫比外套的白色還要白一個檔次,層次分明。白色的衣扣只有一顆,卻是襯托出了他的腰線。
房間裏沒有其他人,林澈君的房間就如同這座宅子一般沉悶古板,看起來與林澈君一點都不搭。
顧安上前為林澈君整理了一下領口的黑色蝴蝶結,拍了拍他的肩頭,輕聲道:“這個房子還真是沉悶,你肯定不喜歡這兒吧。”
林澈君眯着眼,盯着低眉順目為他調整領結的顧安,自從下飛機之後就開始膨脹的心理扭曲感總算消失了不少,他輕聲嘆了一口氣,卻是被顧安聽到了。
“嗯?怎麽了?”顧安微微擡頭,兩雙眼睛不禁兩兩相望。氣氛一瞬間暧昧了不少,從兩人的眸色之中,只覺得有滾滾暗潮在不斷翻滾。
林澈君低下頭,在顧安的嘴唇上輕輕咬了一口。顧安吃痛,卻是沒有掙紮,而是依着林澈君的動作漸漸張開了嘴唇。
林澈君的舌頭順勢鑽進了顧安的口腔之中,靈活的舌頭在他內壁上一陣舔舐騷撓,引得顧安猛地一個驚顫,但他豈會示弱,雙手抱住林澈君的腰肢,便與他的舌尖起舞起來。
室內被他們兩人搞得氣溫飙升,啧啧水聲不絕于耳。但兩人卻是極其忘我,根本就沒有注意外界。直到大門被敲了好幾下,兩人才意猶未盡地放開了對方,分開來為自己整理已經微亂的西服襯衫。
“少爺,請問您與您朋友穿好了嗎?”這是一個清脆的女聲,應該是一個從Z國前來的留學女孩。
林澈君與顧安對視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裏看出了一絲的戲谑。兩人解決好一切,終于打開了大門,門外是一位黑發黑眸的成年女性,大概二十一歲左右的年紀,看起來清純又有活力。
“少爺,客人們都在議事廳等着您。”她說完,又有些糾結地看向顧安,最終還是道:“您好,先生,我帶您去客廳坐坐。”
林澈君擋住了她,然後對她冷淡地道:“不用了,他和我一塊就可以了。”
“可是……”女孩她只是聽管事的,一時有點猶豫。
“就說是我說的。”林澈君知道她的顧慮,立刻接着道。
“走吧。”他對着女孩吩咐完,又對身後的顧安伸出了手掌,示意他過來。顧安看着在他視線中的修長有力的手指,有些怔愣。
“嗯?”林澈君動了動手掌。
“你認真的?”顧安擡起頭,與林澈君冰涼的視線相交。他神色有些複雜,如果真的搭上了這個人的手掌,就意味着要像蘭開斯特家族裏頭的所有人公布自己與林澈君的關系,這樣,對林澈君沒有什麽影響嗎?
林澈君不想再與顧安在這個地方浪費時間,直接走過來扣住了顧安的手掌,與他十指交扣。
女孩立在原地,傻傻地盯着兩人相握的手掌,失聲地驚喘了一下。
天哪,她看到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