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這怎麽好意思說……”秦殊咳了一聲, 很怕自己猜錯, 讓彼此都尴尬，可更怕自己的猜測是真的，豈不是更尴尬？
他猜測祁羅不想讓他知道的事是——祁羅在成為他的奴隸後被他“欺負”過。
畢竟祁羅這麽好看, 身材又這麽好，當年的魅蝕怎麽忍得住……咳。
不過這種事要怎麽說出口？
秦殊還在糾結, 祁羅忽然問了這麽一句話：“你是覺得魅蝕會對我做什麽, 還是現在的你想對我做什麽？”
秦殊愣了一下, 擡眸，一臉無辜地和他對視——你在說什麽？我什麽也聽不懂。
祁羅被他的反應逗笑，決定還是不逗他了，便道：“沒有, 你什麽都沒對我做過。”頓了頓，“如果你真的對我做過什麽，我絕不可能像現在這樣心甘情願地認你為主。”
“……那你剛才幹嘛心虛, 幹嘛不敢看我？”秦殊瞪他。
“想看看你的反應。”祁羅說得理直氣壯。
秦殊繼續瞪他。
祁羅無奈地伸手勾了下他的下巴, 安撫道：“等你傷好了, 想對我做什麽都可以。”
這動作，這話說的……
秦殊的臉瞬間紅了。
他突然就信了祁羅的話——也是，雖然祁羅這麽誘人, 但自己在這方面向來被動, 估計當年也只是心裏想想罷了，确實什麽也沒做過。
“你的傷怎麽樣了？”祁羅忽然問。
“沒什麽大礙，不碰就不會疼。”秦殊邊說邊下意識地擡手, 想去摸自己的傷口，可還沒碰到，便被祁羅抓住手腕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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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別碰。”祁羅說着，就這麽繼續抓着秦殊的手腕問，“接下來什麽打算？繼續在初紅曉霞養傷？”
秦殊點頭“嗯”了一聲，手腕一轉，反握住祁羅的手：“找個住得舒服，環境又好的地方，住到傷好為止。”
“傷好之後想做什麽？”
“想……做……”
“嗯？”祁羅挑了下眉。
“咳，再說吧。”秦殊發現自己在祁羅面前根本藏不住話，心裏怎麽想的基本就怎麽說了，放松得有些過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前世的他藏了太多的話，這一世不想再留下任何遺憾。
一行人用過早餐後，便如秦殊所願，找了個住得舒服環境又好的地方安頓下來。
這一住，便是一周。
這一周裏，大部分時間秦殊都在床上躺着，偶爾會出門走走，但不會走太遠。
祁羅一直陪着他，把自己能想起的前塵往事都跟秦殊說了。
一周後，秦殊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便思考要不要去做些訓練。
因為他突然想起，自己還沒從靈溪學院畢業呢——自由歷練期結束後，還有個最終考核。
然而，就在他猶豫要不要去邊境地帶殺個異獸刷個經驗升個級什麽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人突然出現在他面前，單膝跪在他身前恭敬地說：“聽聞秦殊大人的傷已痊愈，奉練霜大人之命為秦炎大人帶話，希望您能回輝之耀助他一臂之力。”
“啊？”
秦殊第一反應是——秦炎也會有需要他的時候？騙誰呢？
第二反應才是：“你一直在暗處監視我？”
“是奉練霜大人之命暗中保護大人。”來人解釋道，“若有冒犯之處，還請大人恕罪。”
秦殊不信這個人，本能地側頭去看身邊的祁羅。
還沒來得及出聲，祁羅已幹脆利落地開口：“說完了？說完便退下。主上想去哪兒便去哪兒，若想回輝之耀，自會回去。”
來人愣愣地看了他一會兒，轉頭去看秦殊，見他一副默許的姿态，只好抿唇後退：“好，打擾二位大人了。”
說完，一個閃身消失了蹤影。
等他消失了，秦殊這才問出口：“這人可信麽？”
“這一路上确實一直都能感受到暗族人的氣息。”祁羅回應，“感覺不到惡意，但也判斷不出好壞。”
“那我要回輝之耀嗎？”秦殊問着，心裏暗暗嘆氣。
他還以為自己能置身事外一直到萬聚星光被滅呢，沒想到男主會主動找他幫忙。
男主的面子他一定會給，但是男主居然會需要他，怎麽想都很不可思議。
“主上想去便去，不想去便不去。”祁羅還是那句話。
頓了頓，他加了一句：“沒說具體地點，只說輝之耀，是陷阱的可能性不大，除非……”
“除非什麽？”秦殊剛問完，心裏便有了答案。
下一秒，他跟祁羅幾乎同時說出了那個答案。
秦殊：“除非整個輝之耀……”
祁羅：“整個輝之耀都是陷阱的一部分。”
兩人說完，對視一眼，祁羅挑了下眉，秦殊露出恍然的神情——是了，小說的最後，萬聚星光利用禁術，獻祭大量教徒的生命，孤注一擲地召喚出了巨大的異獸，險些踏平整個輝之耀。
回想起這段劇情，秦殊突然就聯想到了窮奇。
同樣是獻祭生命，同樣是召喚異獸……
為什麽他之前沒意識到？
歷史居然驚人地相似，仿佛冥冥之中一切早已注定。
“我覺得是陷阱。”秦殊說。
他打死也不信秦炎會找他幫忙。
現在的秦炎比他強多了吧？就算還比他弱，也不可能來找他啊？搞得跟他們關系很好一樣。
不過他的下一句話：“我們回輝之耀吧。”
祁羅“嗯”了一聲，對秦殊這次的決定沒有任何異議。
反倒是一旁的祁昧和秦聞露出了驚愕的神情。
“不是，你都已經覺得是陷阱了，為什麽還要回去？”秦聞不理解。
祁昧也說：“秦炎少爺不像是會來向主人求助的人，暗族又深陷萬聚星光，不知還有多少人可信，這灘渾水，主人還是別去趟了。”
“沒事啦，我就去輝之耀看一眼，如果秦炎不需要我，再回來也不遲。”秦殊回應着，視線落在秦聞低下的腦袋上，立刻猜到了他在擔心什麽，“小聞。”
秦聞驀地擡頭，一臉迷茫地和秦殊對視，顯然不确定秦殊剛才叫的是不是自己。
秦殊有些好笑地看着他說：“如果你不想去輝之耀，我可以送你去朱家。秦家與朱家的關系還不錯，讓朱家幫身為秦家大少爺的我照顧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他看出來秦聞不想去輝之耀了，多半是不想再跟萬聚星光有任何接觸。
原本身陷萬聚星光的時候，秦聞的底線被壓得很低，對什麽都是一副無所謂的态度，就像一個可以任人擺布的玩偶。
可現在，意識到自己也可以有尊嚴地活着，他對萬聚星光完全是深惡痛絕，再也不想扯上任何關系。
然而，面對秦殊的這個問題，秦聞沒有猶豫多久便搖了搖頭，下定決心道：“我跟你一起去輝之耀。”
秦殊詫異地看着他，還沒來得及問出心裏的疑惑，秦聞便擡眸與他對視，堅定地補充：“我答應過你的，絕不離開你身邊半步。所以，你去哪兒我便去哪兒。”
頓了頓，他小心翼翼地加了一句：“你會保護好我的吧？哥……”
秦殊：“……”
這一聲“哥”，真是叫得他骨頭都酥了。
秦聞現在17歲，因為缺乏訓練，身上幾乎沒什麽肌肉，從長相到身材都給人一種柔柔弱弱的感覺，仿佛風一吹就會倒。
被這樣柔弱的少年用依賴的視線望着，秦殊真是說不出任何會讓他受傷的話。
他發現自己生來就對看起來柔弱的人沒什麽抵抗力。
秦殊沉默片刻後，無奈地嘆了口氣，擡手摸着秦聞的腦袋輕聲回應：“嗯，我會盡力保護好你的。”
聽到他的保證，秦聞釋然地笑了，擡手揪住秦殊的袖子怎麽也不願松開。
他确實不想回輝之耀，不想再面對萬聚星光，可他現在真正信任的人只有秦殊一個，覺得只有在秦殊身邊是最安全的，所以，他別無選擇。
祁昧看着秦聞開心的樣子，心裏突然騰升起一股醋意，是以前從未有過的。
他看秦殊跟祁羅互動不會有任何感覺，要說有也是祝福和欣慰。
然而此時此刻，看到秦聞揪着秦殊的袖子笑得那麽開心，他承認他酸了。
本以為自己是祁羅以外秦殊最在乎的人，可現在他突然意識到，秦聞再怎麽廢，也是秦殊的親弟弟……
不過這股酸意只持續了一瞬，下一瞬祁昧便看開了——不管秦聞對秦殊來說是什麽，自己都是秦殊唯一的仆從！
決定回輝之耀後，一行人用過午餐便出發了。趕到許家是兩天後。
在被窮奇馱着飛進輝之耀的那一刻，秦殊俯瞰着下面的景色，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這是啥？
他印象裏的輝之耀，到處都是耀眼的金黃色，充滿了豐收的氣息。
可現在，這片金色的海洋完全被冰掩埋了——大片大片的花草樹木被封印在冰裏，四處彌漫着肉眼可見的寒氣。
這一次秦聞也在窮奇背上，看到下面的景色吓得一把抱住了秦殊的腰。
秦殊現在沒空理他，皺眉往許家的方向望，看到了一個金色半圓形的凸起，像是保護罩。
“……這裏發生過什麽？”坐在秦聞後面的祁昧俯瞰着下面的景色，不敢置信地瞪大了雙眼，“怎麽會變成這樣的？”
秦殊比他更想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因為——這一幕，原著裏根本沒出現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