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章節
動搞些飯拍的。大概跟我接觸比較多,皮下性格都很溫和。)
古稀可愛多_倪池阿個人站:小倪不能這麽沒信心啊!不能滿足!High起來!(此站為七十歲飯聚集地,沒什麽精力四處跑,純産出,沒事兒給我寫張字、畫個水墨畫什麽的。)
美豔耄耋_倪池阿資源博:20xx0603倪池阿更博不辛苦#全世界最好的倪池阿#(此站為八九十歲飯聚集地,精力更加有限,專負責轉轉我的相關資源。)
樂期頤_倪池阿金主後援會:轉發微博(此站為一百歲/将近一百歲飯聚集地……)
5.
[微博] 倪池阿的寶貝甜蜜餞兒:跟學校廣播站一朋友說:“中午把《單曲》單曲循環一下。”她:“你什麽時候結巴的我怎麽不知道。”/哈士奇/哈士奇我他媽還能說什麽。
《單曲》火得猝不及防。
各大幼稚園在小朋友們的強烈要求下,組織去幼稚園附近集體撒嬌賣安利,只為一個個播放端不同的播放量。
全國最有名的明日黃花老年團也及時編了支廣場舞,在當地展開區域性巡演,無償為《單曲》宣傳。
那是我第一次意識到我擁有着一群多麽可愛的粉絲。
[微博]某娛樂博主:飯上倪池阿是一種怎樣的體驗?
[評論]老年團:讓我有重返年輕的感覺!
[評論]幼年團:讓我成為更加成熟的自己!
我:……
人可能總是不懂得滿足,才會給自己徒增煩惱。
放眼全娛樂圈,再沒有像我這樣受衆如此之廣的明星,和我同時期的其他大腕兒要麽早已殒滅,要麽退居幕後,永遠停留在熒幕上。只有我,永遠都是時代大浪前的弄潮兒,輕易狗帶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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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說偶像與粉絲間那是靈魂的碰撞、心靈的交流,我這每每碰着碰着、交着交着人就跑了,我也懵逼啊。
只吸幼年老年飯也說明我自身存在很大問題,故而從我生命某一節點至今,這很長一段時間裏,我內心都無比渴望能擁有青少年飯。
突然有一天,就是昨天,我在演唱會上唱新專輯裏的歌,抒情類的不用跳舞,我閉上眼睛摸着立麥唱得挺投入,燈光掃過臺下,我睜眼的剎那猛不丁看見前排vip座上坐着個大兄弟!
大兄弟啊!你們知道那是什麽概念嗎?
粗略估計就是二十歲以上三十歲以下啊!
了得不了不得不得了。
壓抑着激動的心情,重新調整了下耳返,我努力讓每一個轉音聽起來都無可挑剔,卯足了勁兒要圈粉圈粉圈粉。
唱至副歌部分,臺下的粉絲齊齊站起來瘋狂打call,那些年紀稍大些的,心有餘而力不足的,還會特地給護工搶張票,讓護工幫忙出份力。
我的情緒瞬間被場上的粉絲們感染,幾度哽咽又忍下去,餘光瞥見那大兄弟也站起來揮舞着手裏的熒光棒,眼淚終于還是奪眶而出,用顫抖的嗓音結束了最後一句歌詞。
——他就是我命中注定的青年飯嗎?
6.
當晚致完感謝詞後,我吩咐小助理龜龜火速去尋找一下vip座的那位大兄弟,揣着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坐等我人生畫卷中這位閃閃發光的青年飯。
實在有太多話想跟他說了,先問問他飯上我的心路歷程,再問問他對我今晚的表現有什麽意見……真是想想都要幸福跪。
龜龜一出一進約莫五分鐘的時間,我覺得好像過了五年,擡眼瞧見她進來了,我立刻換上一副正襟危坐的模樣,她走近我,一步、兩步。
背後沒人。
還是沒人。
我抻着脖子朝門縫外看,問助理:“人呢?”
龜龜表情有些微妙,大概是不想太打擊我,又不得不說:“走了。”
走了。
走了?
晴天裏這個大霹靂?
我好生氣,就賴在化妝間不肯走了,縮着脖子委屈巴巴地在座位上嘬牛奶。只覺我人生中的真命粉絲永遠離開了我,腦海中不斷重播當時燈光掃到他面龐的畫面。
那是張很年輕的臉,因為距離太遠,五官就變得有些模糊,但那絲毫影響不了我發現他時內心的雀躍。
就是超開心啊!
可他怎麽走那麽快啊……我摳着一旁的坐墊,心裏的怨氣不斷升騰。只盼着那位大兄弟能在第二天的簽售會上再次出現。
也就是今天。
現在,我正坐在靠椅上,挨個給粉絲遞來的專輯簽名,有心情時還會另外簽些短句,什麽“阖家歡樂”啊“身體健康”啊“壽比南山”啊之類的,簽完之後彼此再擊個掌,流程才算走完了。
有的粉絲還會送些小禮物,什麽手打圍巾、十字繡、東北長粒香之類的,也有小朋友送我她最喜歡的迪迦,我統統讓龜龜接下了。
簽售進行了差不多半個小時,中途我時不時就忍不住朝隊伍後方望幾眼,這下終于注意到隊伍後方五米處一個身影。
戴着黑色的帽子,身高很紮眼,白T恤、黑短褲,再普通不過的打扮,卻仍然能讓人發現他的與衆不同。
年!輕!啊!
私心驅使,我瞬間覺得右手腕好像裝了發動機,筆下唰唰唰地簽,又恨自己沒練過左手,不能左右開弓。
終于輪到了my大兄弟,我看着他走近了些,忍住想仔細打量他的欲望,只是擡眼瞟一下,露出個溫柔的笑容。
要怎麽跟年輕粉絲相處啊?這時候我用不用來個wink比個剪刀手啊?會不會太刻意啊?給他簽個短句吧,我老天簽個什麽好啊!
——帽子好看。倪池阿。
簽完我就後悔了,真的。
我僵硬着雙手把專輯遞給他,生怕他因此脫飯。
我怕不是個傻子吧。
我仰起頭,這下有理由仔細觀察他了。
他接過專輯,沒有嫌棄的表情,眼裏仍然含笑,只是他面部線條太剛硬了,好像古裝劇裏的那些不茍言笑的大将軍,匿在眼底的那點笑意就很難察覺。
那樣的五官,恐怕才剛剛二十出頭。
積壓了多年的細微的愁苦在一瞬間似乎全部得到纾解,我內心已然淚流不止,彙成了黃果樹大瀑布。
只見大兄弟用一只手将專輯夾在了腰間,另一只手鄭重地向我舉起來。
我這才想起還有擊掌。
大兄弟那副神情,讓我沒來由覺得我們在進行什麽機密任務,現在正是接頭的時候。
啪。
成功會晤!
怎麽這大兄弟手汗這麽重,腎虛嗎?
這念頭在腦子裏一閃而過,被我晃晃腦袋晃沒了。
人家腎虛不虛關我屌事?
不能搞歧視!
我還想說點什麽挽留他,可眼下說什麽都不合适,後面的粉絲有的都等急了,眼瞅着他向我欠了欠身,要朝臺下走。
我越想越急,越急越想,簡直要哭出來了,終于,在絕境之中,我忽然靈機一動,把龜龜召喚來了。
龜龜走近,我又比劃比劃讓她彎腰,要講悄悄話。
“讓粉絲先別急着走,就說新增了一個福利抽獎環節,簽售結束後抽一位粉絲跟我親密接觸,一起聊聊天啥的。”
龜龜挑起一邊眉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片刻後又了然,小聲說:“黑帽子那個是吧?”
我滿懷深情、淚眼汪汪地望了龜龜一眼,用力點頭,朝她比了個大拇指。
——知我者莫若龜龜仙女。
7.
因為落腳的是大城市,當天到場的人數很多,簽售會結束時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了。擱平常,這種程度壓根算不上事兒;偏偏今天揣着些別的心思,兩個屁股蛋活像長了倒刺,紮着紮着魂兒都要跑了。
幸運粉絲自然是被精準黑幕給了大兄弟。
因了我在前臺還要和主辦聊幾句,龜龜于是先把大兄弟引到了後臺,不成想主辦拉着我,這一聊就是半個小時,愣是讓人插不上嘴喊結束。
我到底還是用了肚子餓的借口,堵住了主辦那張講話如滔滔江水奔流不息的嘴。匆匆和主辦道了別,我心急火燎地跑到後臺,多多少少還有點愧疚。
把大兄弟晾這麽久,他會不會覺得我高冷不甜不近人情就脫飯啊?現在的年輕人不都喜歡那種接地氣兒的?
我忽然想起自己人生中那第一支廣告——別說地氣兒,地溝油都快接出來了,可要我拿那個跟大兄弟套近乎……還真不如我現場給他打一段安塞腰鼓。
去往後臺的路上,我都做好被大兄弟diss的準備了,到了地兒才發現人家壓根不着急,一派閑雲野鶴,背靠沙發,微微俯首,左手執張報紙,右手托個茶缸子。
……如果不是那張臉,我恐怕會覺得他鼻梁上架的那副黑框是樣式新潮些的老花鏡。
撇開了自己亂七八糟的想法,我朝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