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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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硬撐着直哆嗦的兩條腿跟蔔爸蔔媽曉風蒲妹道了別。熱淚翻滾填滿心海。
最讓人心酸的是，今兒能下地走路還不是因為蔔恺澈心疼我了，而是因為早睡早起身體好！我這揉了一路腰，蔔恺澈就也降了降自己的原則，不再一路只盯前方，遇上個時間長些的紅燈就側過身幫我揉。
我歪頭四十五度角看窗外，盡量放空自己，以期自己能忽略下身那難以啓齒的疼。蔔恺澈跟我一塊傷春悲秋，長籲短嘆，我覺得如果我們這會兒不在車上，而在他書房，他鐵定要題字一幅：看破紅塵心已老，人間正道是滄桑。
我可去你丫的吧！回想起昨夜那将我左橫右豎、颠來倒去的王八羔子，只覺以貌取人不可取——不對，這哪兒是人啊，這分明就是小畜生啊！
嘤嘤嘤。教科書上沒教你這樣對待一朵嬌花是不對的嗎！
接下來幾天，蔔恺澈都不敢造次了。走哪兒把我拎哪兒，能躺着堅決不讓我坐着，能抱着堅決不把我背着，真正是把我別到褲腰帶上，刷牙都是缸子牙刷遞到嘴邊，這才讓我的啪後恐懼症有所緩解。
按老楊的話說，我這婚假摳腳期已經夠長了，眼瞅着入了秋，北方的秋天又短，這四舍五入就是冬天了，可以開始保暖護膝跟腰部加熱按摩器宣傳工作了。
多了幾分賺錢養家的使命感，我這邊屁颠屁颠就上了路，幾個城市的滿天飛。蔔恺澈家裏的拍賣行最近也忙，據說他自己還被邀去做講座，更沒時間出演他小粉絲兒的角色，只得每天跟我隔着視頻以解相思之苦。
今兒落腳的城市是杭州，分別幾個月再來這裏，第一件事就是兌現當初的承諾，現編一首比《淘氣包倪大頭》還要更扯淡的《豬蹄天王》，孤兒院一衆小朋友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我突然覺得自己又可以開條新的發展道路——兒歌創作。不樂意聽老楊啰嗦，就又把自己打扮成神秘黑衣人，偷溜去給老人院送護膝跟按摩器。司機是龜龜，我就格外放飛自我，指揮着她将車再開去當地的博物館。
今兒沒有裝逼犯，也沒有蔔大神，我慢悠悠回味着當日蔔恺澈蘇炸天的舉止，一邊樂呵地瞎逛，一邊給蔔恺澈拍照發微信。
蔔恺澈：正舉行拍賣會/呲牙
我：有意思麽？賣什麽？
蔔恺澈：沒意思，半真半假的工業制成品，附庸風雅罷了。
蔔恺澈：您最有意思，想見您。
背後騰地升起股惡寒，我下意識摸了摸自個兒的柳腰，哆嗦一下，遂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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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吧。
46.
這樣飛了七八個城市，最後一站落到了上海。
我跟蔔恺澈整整倆月沒見，寂寞得小心心都要長出草，便覺得冬天好像也來得格外快了。
小型的見面會，慣用的曲目，全程駕輕就熟，還帶着點工作即将結束的輕松喜悅。活動進行到一半，我注意到龜龜從側門引來了個人，大高個，黑色鴨舌帽，手裏拿着應援用的熒光棒。
清鼻都要在臺上激動出來了。
腦子已經轉不過彎兒，嘴裏還不忘唱着那癡癡纏纏的詞句。副歌部分，大爺大媽姑娘小子連帶着一衆特邀護工集體打call，還有蔔恺澈。
尖叫吶喊一浪高過一浪，滿場“猹、猹、猹”。
我憋不住地揚起嘴角，又凝住眼淚，真是不知該笑還是該哭了。
燈光和舞臺都比不得那場新歌演唱會，彼時白T恤和眼前厚棉襖的身影卻仍能精準重疊，人還是那個人。
真想就這麽飛到觀衆席上，給他一個大啾咪。
一直到活動結束，我眼睛都沒能從他身上拿下來。散場時，蔔恺澈仍是跟着龜龜走，我了然地飛奔向休息室，把人按門板上就是一頓猛親。龜龜裝模作樣地嚷着少兒不宜。
我趕鴨子手把那丫頭片子揮開了，根本不給蔔恺澈拒絕的機會，分分鐘一個法式濕吻。差點就要在休息室幹一炮。
差點。
嗯，我還不想躺着被人架上飛機……
蔔恺澈幫我換着日常穿的衣服，他那認真吧啦的模樣又勾得我心癢癢，湊上去光明正大親一口。明知道那人是專騰出時間來的，仍忍不住嘚瑟問：“工作不忙麽？”
他認真看我一眼，回了個暖洋洋的笑，一手幫我整理領子，一手舉起胸口的大頭牌晃晃，道：“老本行。”
就這麽，心一軟，酒店瘋狂一夜，躺着架上飛機。
47.
這雪一落下來，街邊的紅燈籠就都亮了，一串串挂在房檐，火似的，從街頭燒到街尾。
自打我跟蔔恺澈同居後，一得閑就沒少往兩邊大家裏跑，故而過年這一趟走動看着就和平常無異了。
塞了一肚子豬蹄，才戀戀不舍地跟蔔恺澈出了我家大門。我安安心心癱車座上，蔔恺澈盡職盡責地開車。到那十字路口，方向盤左打，我眨眨眼，轉頭問他：“不回家麽？”
他點點腦袋，也不回我別的話，我這才想起是“雨雪天氣，謹慎慢行”。
蔔恺澈帶我去了拍賣行。
他按下開關，大廳裏的燈便次第點亮，坐席上空無一人，往前每走一步，鞋底踩在地板上都能聽見回聲，我們就這樣直走上拍賣臺。
蔔恺澈站得溜直，手握作拳置于嘴邊，煞有介事地輕咳兩聲。
“尊敬的各位來賓，女士們，先生們，大家下午好。”
“歡迎各位在冬日的午後相聚本次小型慈善拍賣會現場，共同感受這裏愛的傳遞。”
“本次活動是由蔔恺澈社會救助工作委員會，倪池阿金主後援會聯合舉辦。在這裏要特別感謝為本次義拍提供拍品的蔔恺澈先生。”
“拍品有價，真情無價……”蔔恺澈伸手捏捏我的臉，“您看着給點兒？”
我被他這一本正經的模樣逗得直樂，“就我一個競買人？這麽慘嗎？”
“就很慘啊。”蔔恺澈順着我的話接下去，滿眼含笑，“您出個價。”
“五毛，”我把褲兜裏剩的那張毛票霸氣十足地拍在臺子上，“先承包個一百年吧。”
我還尋思着這落槌價是不是忒寒碜，準備再搜刮搜刮身上的零錢，那邊蔔恺澈就一錘子夯我胸口上了，悶疼，但是踏實。
“成交，再送您下輩子下下輩子終身所有權。”
（END）
彩蛋.
自從被蔔恺澈發現我買的小玩具，他到夜裏就要翻天了，就要放飛自我了，逃也逃不過。他有一萬種阻止我啪啪啪的說辭，自然有一萬種鼓勵我啪啪啪的說辭。反正就啥都讓他說了呗。比不得人家知識分子，只能跟着這個王八羔子翻雲覆雨，從床頭做到床尾，隔沒幾天就出個新花樣。
這些我都能扛，真的，不就一個身強力壯、一個虎狼之年嘛，我倆絕配啊。
可我就是受不了這個混球在床上用！敬！語！
又是一晚，我奄奄一息地癱在床頭，因着睡前那口貢茶死活合不上眼，就跟蔔恺澈念叨，“做愛的時候不用敬語有那麽難麽？”
“難，我一興奮就忍不住對您用敬語。”蔔恺澈正就着夜燈給我修指甲，頭也不擡。
我一臉好像吃了屎的表情。
蔔恺澈接着開嘲諷，“一看您就不愛上網，都落伍了。”
Hello？你個心理年齡八十好幾的王八羔子竟然說我落伍？！我不接受！不接受！
蔔恺澈抓着我的手往燈下晃晃，确保每一個小月牙都按照統一标準規格來。看完了，才把手送到嘴邊親了個響的。
“您——”
“就一直把你放在心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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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于引用，文中引號标注的“偶像是由粉絲塑造，他自己無非是率性而行”出自紀錄片《中國通史》第33集魏晉風度中樓勁老師評嵇康時所說的話。或會有運用不太恰當的地方，權當領會大意，大家看個樂。
七夕番外
蔔恺澈最近跟他奶奶陳曉風學了一門新手藝——織毛衣。由此延伸，織圍巾、織毛褲就都不在話下了。
怕自己技術不過關，蔔恺澈沒敢把魔爪先伸向倪池阿，他的第一件成品給了小寶貝。
他給小寶貝織了雙毛線鞋，鞋面上還綴着一簇毛球。蔔恺澈給小寶貝穿上，覺得效果十分不錯，還專程和倪池阿接起視頻，只為展示自己的好手藝。
倪池阿這陣子很忙，七夕節也在做空中飛人，下了飛機剛到後臺，就收到了蔔恺澈發來的視頻請求。
他接起來——又有點後悔。
倪池阿癱在椅背上，眼看着那只綠毛鹦鹉兩只小爪子上各踩一雙紅色的花生粒兒大小的毛線鞋，一邊耷拉着小腦袋，一邊聽蔔恺澈侃侃而談，一臉生無可戀。
倪池阿眯着眼睛去看那雙迷你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