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拿到試卷的國師大人,看着滿目的“abcd”如同觀看天書。
不,就算是南原國的天書國師大人也能夠倒背如流,這簡直比天書還難!
國師大人努力查找着原身的記憶,終于有了一些模糊的印象,大喜之下開始閱讀試題,卻發現……
原身會的東西都不考,考的東西都不會?
正準備放棄這次考試的國師大人腦海中不由浮現出了剛剛同學的讨論:
“依照楊老師的尿性,不及格的人恐怕又要被挂在全年級公開處刑了。”
若只是黎星辰一個人,他當然不會介意,一次成績的好壞并不能代表什麽,但黎星辰沒有忘記,他妹妹也在這個錦程高中并且還是同年級。
要是自己的名字和不及格挂鈎,一定會讓妹妹感到失望吧?
在內心掙紮一番,國師大人最終決定打破道德的底線,向英語試卷伸出罪惡的魔爪。
而黎星辰的掙紮的過程,則是完完整整地被另外兩個人看在了眼裏。
“你說他在做什麽?”陸清野撞了撞傅逸晨的胳膊,同時對着黎星辰的方向揚了揚下巴。
“你很無聊?”傅逸晨瞥了黎星辰一眼,随後沒好氣地詢問陸清野。
能在考試的時候交頭接耳,就只有傅逸晨和陸清野了,至于原因?
則是因為傅逸晨的成績優異,原本應該進入最好的A班學習,但他卻自己主動申請調到了F班。
至于陸清野?雖然成績及不上傅逸晨,但也不算是最差,怎麽也能混到一個C班,卻跟着傅逸晨來到了F班。
兩個學渣中的學霸,再加上過硬的身份背景,自然能夠讓老師對兩個人的行為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至于傅逸晨主動來F班的原因?則是因為F班規矩最為寬松,他可以随時請假走人。
“你說他在做什麽?”像是沒有看到傅逸晨的冷臉,陸清野不怕死地繼續說。
“我怎麽知道?”傅逸晨嘴上雖然這樣說,但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向黎星辰飄去。
只見黎星辰面無表情地盯着英語試卷看了一會兒,一動不動,無從下手的模樣,而後又像是想明白了什麽,伸出手開始掐算起來。
“噗——”顧忌着其他人正在考試,陸清野将到嘴邊的笑聲給憋了回去,不過言語中依舊是掩不住的笑意,“以前我怎麽沒發現你這個未婚夫這麽有意思?考試靠算的?”
“他不是我的未婚夫,”傅逸晨雙手拎着陸清野的腦袋一擰,強迫他将頭對準自己的座位,“做你的卷子吧。”
“好好好,”陸清野也不生氣,連忙順着傅逸晨的話向下說,“你說是什麽就是什麽。”
怕激怒傅逸晨,陸清野幹脆埋頭看起試卷,一副“我很認真在考試誰也別想打擾我”的模樣。
至于黎星辰和傅逸晨的婚約?這就要從兩個人還在娘胎的時候開始說起了。
兩個人的母親是從小玩兒到大的手帕交,各自嫁人後關系也沒有生疏,不知道是不是好閨蜜之間的默契,兩人幾乎同時懷上了孩子。
當時兩個不着調的母親便戲言說要效仿古人,給肚子裏的孩子定個娃娃親。
産檢的時候可能是因為黎星辰的姿勢原因,結果顯示黎母懷了兩個女孩子,恰巧傅母檢查出自己懷了個男孩。
于是兩個母親一拍大腿,決定讓黎家的大女兒與傅家的小兒子訂婚。
誰知道生産後兩人卻傻了眼,黎母懷了龍鳳胎,這并不是什麽大問題,就當黎家的女兒和傅家的兒子定親就好了,但大的偏偏是個兒子。
雖然華夏的法律早就允許同性之間結婚,可這種人到底不多。
而黎星瞳出生的時候身體就很虛弱,醫生甚至直言說很有可能養不活。這樣的情況下,自然是不好将婚約換成黎星瞳。
不過也好在訂婚當初只是閨蜜間的私房話,并未交換任何信物,于是兩家的婚約便心照不宣地解除了。
雖然婚約解除了,可小的時候這件事沒少被兩個母親拿出來調侃,一來二去大家都知道了這一段歷史。
大人說什麽小孩子也就有樣學樣,玩伴們也“未婚夫”“未婚夫”地不離嘴,甚至過家家都要讓兩人扮演夫妻。
黎星辰本身就長得好看,小時候更是粉粉嫩嫩的一小團,嬌養地白白胖胖的,眼睛大大的,忽閃忽閃地很是可愛,若是不說,旁人還真看不出到黎星辰到底是男娃還是女娃,所以倒也不覺得別扭。
可天有不測風雲,黎母原本産後身體就不好,再加上為了随時可能會斷氣的小女兒勞心勞力,沒過幾年便撒手人寰。
黎母去世後,傅母對黎星辰兄妹二人依舊不錯,可後來因為一些原因,黎星辰漸漸不願意去傅家,兩家人的關系便漸漸淡了。
到後來,孩子們長大懂事了,便很少再提起小時候的這些戲言。
又因為前兩年有人在傅逸晨面前指着黎星辰玩笑似的對他說了一句“你的未婚夫”,卻被傅逸晨罵了個狗血淋頭後,就更加沒人敢提起這件事。
也就是陸清野仗着和傅逸晨關系好,才敢這麽開玩笑,要換一個人,恐怕傅逸晨早就翻臉了。
見陸清野消停後,傅逸晨又看了一眼黎星辰,發現他已經收起了手中掐算的姿勢,正在填寫着機讀卡,不過那毫不停頓的姿勢,一看便知道在瞎編答案。
還以為長進了。
将這一切收入眼底的傅逸晨在心裏嘀咕了一句,便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不再關注。
對于陸清野和傅逸晨的小動作,黎星辰不是沒有察覺,但此時他全心全意都在面前的英語試卷上,也就沒有因為這些小事分心。
填完機讀卡,黎星辰又翻看了一邊試卷,心中悄悄松了口氣:
好在這次英語測試全是選擇題,他還能夠勉強應付,要是多幾道填空解答題,恐怕就要蒙圈了。
“黎星辰!”
考試結束後,将試卷交上去,黎星辰便拿前些天準備的資料準備開始學習,他可不希望以後的考試都靠掐算來解決。
但是還沒将書本翻開,就聽到了有人在喊他的名字。
“嗯?”黎星辰下意識擡頭,卻發現叫他的人他認識,這就有一點意思了。
剛剛黎星辰走進教室的時候大致掃了一眼,發現整個教室中的人原身都沒有任何印象,不知道是因為來學校的時間太少,還是因為從來都沒有關注過。
但是已經走到他面前這個人,原身不僅認識,甚至還很熟悉。
陸清野,陸家的小少爺,是傅逸晨孟不離焦焦不離孟的好兄弟。
“你怎麽會想着回學校了?”陸清野将黎星辰前面的人趕走,拉着傅逸晨坐了下來。
“學生回學校學習,這很奇怪嗎?”黎星辰從記憶中了解到,陸清野別的優點沒有,就是特別執着。
一個問題一定要得到答案,若是得不到,他能纏着你到天荒地老,為了自己耳根子的清靜,黎星辰很是爽快地回答着陸清野的問題。
“你以前不是都不來學校的嗎?”這個答案顯然不能打發陸清野,反而對黎星辰反常的舉動更加好奇。
“因為要臨近高考了。”黎星辰能說什麽?難道說因為現在這個殼子裏面的芯子已經換了一個人了?
“那你剛剛考試的時候,”陸清野臉上布滿了八卦,手上開始學着黎星辰剛剛掐算的姿勢,“這個,有用嗎?”
“有一點。”黎星辰很想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堂堂一國國師,知往昔推未來的能力用來考試作弊,說出來他都嫌丢人。
若不是衆目睽睽,黎星辰甚至想給陸清野一道符讓他閉嘴。
黎星辰謙虛的言語落在外人耳朵裏就不是那麽一回事了。
“想也知道沒什麽用,要是手上掐一掐算一算就能知道答案的話,那還來學校做什麽?”傅逸晨從剛剛就憋着的一口氣像是終于有了發洩口,直接開口,配上那諷刺的語氣,很是難聽。
“也對哦……”原本因為黎星辰的話有些興奮陸清野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一下便焉了。
陸清野是消停了,但黎星辰卻有些不高興,他允許別人質疑他的成績,質疑他的臉蛋,甚至質疑他的錢袋子,但絕不允許別人質疑他掐算的能力。
盯着傅逸晨看了一會兒,直把傅逸晨看得渾身不自在後,才緩緩開口:
“的确沒什麽用處,但是你十歲還在畫地圖的事,我還是能夠通過掐一掐算一算知道的。”
???
“你怎麽……別在這裏胡說八道!”傅逸晨咬牙切齒地反駁着,盯着黎星辰的眼神帶着驚疑不定。
他十歲畫地圖的事黎星辰怎麽會知道?要知道當時連被子都是他自己換的,連他那個不着調的老媽都不知道這件事!
“唔,我胡說八道嗎?”黎星辰摸了摸下巴,嘴上毫不停歇,“比如我還能算出來你十三歲的時候第一次……”
“閉嘴!”這次不需要黎星辰将後面的話說出口,傅逸晨便猛地上前,想要直接捂住黎星辰的嘴。
黎星辰的身手,怎麽會讓傅逸晨得逞?稍稍向後一撤,便避開了傅逸晨的手。
但後面的話黎星辰卻沒有說出口,原因無他,這個嘴硬的少年,不知道什麽時候耳朵已經變動的通紅。
“這?”陸清野一臉懵逼地看着兩個人的互動,雖然覺得黎星辰口中說的傅逸晨十歲畫地圖的事簡直是無稽之談,但看傅逸晨的反應,又好像是真的?
“閉嘴!”陸清野一開口,傅逸晨便想到這件事的起因完全因為陸清野這八卦的性子而起,瞪了陸清野一眼便轉身走出了教室。
若不是教養使然,黎星辰毫不懷疑這個惱羞成怒的少年會将教室的門摔個震天響。
“以後找機會替我算算!”陸清野看看黎星辰,又看了看傅逸晨離開的方向,最後還是兄弟占了上風。
向黎星辰丢下一句話後,便急匆匆地追着傅逸晨的背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