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這個咖啡有點苦
“這樣會不會不太好？”陳萱雪感覺自己打字的手都有一點抖。
“你不覺得用手機聊天很不方便嗎。”一行字彈出來。
“很多東西在手機上是不好表達的。”顧初肅還曬出了一張寫滿了字的紙，陳萱雪點開來仔細一看是顧初肅對姜聽夢這個角色的感悟。
陳萱雪看到這裏果斷的屈服了，“稍等一下，我這就來。”
她穿上鞋子，走到顧初肅的門前正要伸手去按門鈴，可是在距離僅剩幾厘米的時候卻怎麽也按不下去了。
陳萱雪不知道自己是在不好意思個什麽勁，自己又不是未經允許私闖民宅，在主人的主動邀請下為什麽還要這樣扭扭捏捏？
顧初肅其實很早就坐在門邊，等待着門鈴的響起。可是左等右等都沒有聽到那股清脆的聲音，他往前面走了走站在貓眼處往外看。
他看見了門外的人面帶之色，右手懸在空中遲遲都沒有放下。
這裏又不是老虎窩，何必那麽糾結。顧初肅輕嘆一聲直接打開了門，“進來坐吧。”
陳萱雪正好下定決心往下一按的時候，門直接就打開了，把她吓了一跳。這注意力一分散，原本要做的動作也就不受控制的繼續下去。
她手一抖，準确按在門鈴上。兩個人四目相對，清脆的門鈴聲萦繞在耳邊顯得那樣的尴尬。
“下午好。”陳萱雪為了掩飾這個尴尬，咳嗽一聲岔開了話題。
“下午好。”顧初肅也沒有再次說起剛剛發生的事，微笑着側身指着地上的拖鞋對陳萱雪說，“外面冷，還是快進來吧。”
陳萱雪換了鞋進來，發現盡管是一樣的戶型和公司統一的裝修風格，但是他的房間就是有一種和別人截然不同的感覺。
物品的擺放簡單絕不累贅，屋子裏也收拾得幹幹淨淨的。因為今天不要出門，顧初肅這穿着打扮就沒有以前看見他的時候那樣的正式，而是換了一套淺灰色的休閑裝。這樣的裝扮把他平時的高冷和難以接近磨去了幾分，取而代之的則是做出了幾份煙火氣。
室內裏面開了暖氣，這樣子穿倒也很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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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初肅坐在沙發上，把桌上有些散亂的紙聚攏，稍微整理之後把它們全都交給了陳萱雪，“你看看吧。”
陳萱雪雙手接過這堆被碼得整整齊齊、大小也是一模一樣的紙張，眼簾微垂仔細的看了起來。
顧初肅在她的斜側面，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說話，“淩柯和張煥然的演員選好了？”
陳萱雪想了想，根據張九權拉的主演群裏的人員名單上來看，應該是可以判斷出來了。
“差不多吧。”陳萱雪又翻了一頁，“男主角淩柯已經确定是由陸越來演了，至于張煥然的角色……”
她想想張九權的态度，感覺有一點不确定。“本來是試了很幾個人，但是張導好像都不怎麽滿意，最後勉勉強強定下了何衛。”
“何衛還不錯的吧。”顧初肅以前和何衛接觸過一段時間，覺得這個人各方面條件還算可以。
陳萱雪雖然沒有和他見過面，但是通過網上的一些何衛單獨cut片段，也有了解。
重點不是這個人怎麽樣，而是張九權的要求過高。“張導對張煥然這個角色要求還挺高的，又讓人家長得帥，還要在殺人的時候都能演出溫柔的感覺。”
“這要是男主角還好辦，關鍵這是男配角，已經有陸越在前，有這個水平的人哪裏會願意來演。”
才剛剛說到這個話題，陳萱雪的手機屏幕亮起，顯示出一條群消息。
“何衛退出誰殺了我劇組群聊”的消息極其的醒目，陳萱雪心裏已經有答案了。
從張九權的口風來看，他對于當時何衛試鏡的表現不是很滿意，最後确定下來只是單純的從幾個候選人裏面矮子裏面挑高個而已。
陳萱雪趕緊戳進去看何衛臨走之前留下的那一段話，大意就是說自覺水平不足，再加上每天都要被張九權親切問候準備的如何，覺得還沒開機就這麽黑暗，那真正開拍的時候估計都得撞牆。
幸好當時條件沒有定得太死，麻溜的以公司硬要他接了另外一個電視劇為借口，趁早走人。
“何衛跑了？”顧初肅剛剛無意之間看到了手機上面的消息，心裏也沒有覺得這件事有多反常。
因為自己之前在拍《亂世情話》的時候，就有一個女五號可以說和整個劇組都格格不入，最後自己先受不了，最後走人。
“這下張導又要重新選人了。”陳萱雪放下自己的手機。張煥然角色最後花落誰家對她來說心裏并不是很在意，她在意的只是姜聽夢要如何展現才能更吸引觀衆的眼球。
“姜聽夢看上去人設平沒亮點，但是從剛開頭的時候天真爛漫到最後看到什麽都杯弓蛇影草木皆兵的過渡如果能讓觀衆都感同身受那也是一種成功的。”
陳萱雪突然想到了顧初肅在第一次參演的電視劇裏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男配角。
盡管他在裏面相對于主角是戲份相當少的，但是很多人看完整部劇裏其他的什麽也沒記住，光記住他了。
顧初肅原本就對這方面有一些經驗，對姜聽夢這個角色自然也能觸類旁通。
“你先想想吧。”顧初肅起身，朝廚房那裏走去，沒過多久後他端來兩杯咖啡放在桌子上。
“真是很抱歉，你進來這麽久都沒有拿點什麽東西來招待你。”顧初肅端起咖啡自己先抿了一口。
“真是太客氣了。”陳萱雪用手握住咖啡杯的把手，覺得這個杯子格外的精致。
白瓷杯的邊緣繞了一圈金色的環狀裝飾，隔熱效果也非常好，并不導熱。
陳萱雪平時不是很喜歡喝咖啡，但是偶爾喝上一次也是非常不錯的。
“怎麽，不喜歡喝嗎？”顧初肅注意到陳萱雪的表情并沒有看出她有多喜歡，放下手裏一模一樣的杯子問道。
“沒有。只是我不喜歡喝這麽苦的東西。”陳萱雪解釋道，“平時我也不太會喝這種東西。”
“是這樣啊。”顧初肅輕笑一聲，“其實我經常能看到都很晚了你我的房間裏還是透着光，以為你像我認識的那些人一樣，靠咖啡熬夜的。”
陳萱雪臉紅了，這棟公司的宿舍結構是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好像是因為地理位置的原因，做成了一個略微成V字型的大樓結構。
這也就導致了其實你要是有興趣看的話，就可以在窗戶或者陽臺上看到很小角度的鄰居地盤。
“我就是熬夜也是用自己毅力的，又不是靠這些東西撐着的。再說了，我平時睡得也挺早的。”陳萱雪還是嘴硬不肯承認。
顧初肅笑而不語，有一次他醒得早，爬起來掀開窗簾透透風，那個時候都三四點鐘還看到隔壁有光。
“還是要早點睡比較好。”
陳萱雪看到顧初肅的語氣和表情，也知道他心裏根本就沒信。
對于這個話題，陳萱雪也拒絕繼續讨論下去。她有一次都看到顧初肅的保溫杯裏泡了枸杞，這種作息習慣都向老年人靠近的人可能會理解自己。
為了轉移他的注意力，陳萱雪拿出了手機。鄭一岚在之前也和自己說過，顧初肅因為出道的時間長，合作的人多也加上他自己精神的敏銳，會知道很多人不知道的事。
抱着這一趟不能白來，能多問一點就問一點的心情，她舉着那個人的圍脖主頁問顧初肅，“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顧初肅看了一眼她的手機屏幕，端起桌上的咖啡又喝了一口。
“一個工程師？”顧初肅的神色還是往常一樣的平靜，“他怎麽了？這看起來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素人吧。”
“哦。”陳萱雪的心情有一點失落。她把手機重新再揣回兜裏，低頭喝咖啡。
顧初肅笑道：“這個人該不會是得罪你了吧，才會值得你這樣問。”
陳萱雪大口大口喝咖啡，簡直就是和別人喝可樂一樣的喝法。聽到顧初肅的話以後，陳萱雪把已經喝得精光的杯子桌上和杯子配套的小碟子上一放。
“這倒是沒有，他還幫過我呢。”
聽到陳萱雪的回答，顧初肅的笑意更深的一點。
陳萱雪說出自己的猜測，“我覺得這個人可能就是……”她話說到一半，眼睛直直的盯着顧初肅，那态度也不是一般的認真。
顧初肅看到陳萱雪的這個架勢，還以為是陳萱雪和她的團隊的效率終于變快了，能查得出來這就是他的馬甲了。
既然事已至此，藏着掖着也不太好了。顧初肅坐正自己的身子，清了清嗓子開口，“其實……”
還沒有等顧初肅把話說出口，陳萱雪先快一步說出自己的想法，“這個人絕對和衛妙常是死敵關系。”
顧初肅咽下要承認自己是“一個工程師”本人的話，聽陳萱雪繼續往下扯。
“你想想看，他第一次出現是在衛妙常站隊汪百漣之後，讓衛妙常惹得一身晦氣。”
“現在第二次出現是估計要擊破衛妙常造的謠。”陳萱雪越說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絕對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顧初肅陷入沉默，不知道該如何評價這個離真相十萬八千米遠的猜測，最後他還是背離自己的心，相當不正直的說道
：“有道理。”
陳萱雪還要繼續往下說，顧初肅實在是不想讓她離真相更遠，把她的注意力拉倒別的地方，“聽說《我的奇妙生活》今晚八點播出第一期？”
“對啊。”陳萱雪沒注意到顧初肅在生硬的轉移話題，“鄭姐說播出以後，我能上一個臺階。”
“我也很期待。”顧初肅這樣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