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多事

喬酥愣了下,随後伸手摸進抽屜,摸到了自己的手機。

悄悄打開一看,發現是母親給自己發了條短信,說是讓喬酥今天放學早點回家,有急事。

喬酥有些納悶,就問了句:“有什麽急事?”

今天她還得去奶茶店打工的,她才剛上班沒幾天就請假,有點兒不太好吧。

母親沒回複,估計知道喬酥現在正在上課,不好打擾。

好在這節課也沒幾分鐘了,一打下課鈴,喬酥就立馬從桌子裏掏出手機,悄悄躲在後頭打了個電話給母親。

母親接了電話,開頭第一句就說:“喬酥啊,你怎麽上學還往家裏打電話?”

喬酥就問道:“媽,你剛剛不是說有急事,到底什麽急事啊?”

母親就嘆了口氣,說:“今天我請來了搬家公司,今晚我們就得搬過去新家住了。”

喬酥十分震驚,昨天才給她說要搬家的事,今天就直接搬家了?

也太快了吧!

母親又說道:“沒辦法,其實我們已經拖了很久了,今天必須得搬走。你今天早點兒回家,家裏還有點兒東西得自己收拾。”

喬酥點了點頭,答應道:“好,我放學就立馬回家。”

挂了電話,喬酥立馬就給奶茶店老板娘發了條短信,說今天請假一天的事。

好在老板娘也是個好說話的人,知道她要搬家了,立馬就準許了她的請假申請。

不過喬酥剛處理完這件事,她還是眉頭緊皺,因為母親剛剛給她發的那個地址,也就是她們要搬過去的新家,貌似還是個比較繁華的住宅區。

她們家不是都這麽窮了嗎?!怎麽還能住得起這麽貴的房子?

這是喬酥最難理解的,也是她沒敢問母親的問題。

她深度懷疑,她母親是不是偷偷給她找了個有錢的後爸,只不過還沒讓她知道而已。

當然,懷疑歸懷疑,沒有證據的事,還是不能輕易下結論。

打完這個電話後,喬酥就一直在想這件事,就有些心不在焉。

整個課間,她都傻愣愣盯着桌子發呆,在思考着一系列問題。

她想的東西可多了,從搬家的事聯想到她母親最近的行為,試圖尋找她最近不尋常的蹤跡。再想到搬家後離學校更遠了,每天不僅要坐地鐵,甚至還要騎共享單車才能到校,那她可能每天要早點兒起床。而且她的那個新家貌似和她打工的奶茶店相隔甚遠,每天一個來回,加上上班的時間之類的,她還得重新規劃時間……

喬酥大腦在高速運轉着。

這時,旁邊的程安景忽然拍了拍喬酥的手臂,示意有人找她。

喬酥愣愣回神,才見周圍一大群人都在看着她,一副吃瓜群衆的樣子,好像在看什麽好戲。

喬酥一臉懵逼地皺起了眉頭,這時旁邊有人沖她喊道:“喬酥,有人找!”

說着指了指門口。

喬酥往教室門口望了眼,也沒看見啥,只看見門口擠着一大堆人,貌似在看什麽熱鬧的樣子。

她本來不想出去的,但是周圍的那群人都用催促的眼神盯着她,看得她都不好意思繼續坐在座位上了。

于是她只好放下課本,慢悠悠踱步出去,打算看看到底是何方神聖又來找她麻煩了。

結果一出門,人倒是沒見到,就看見門口擺着一個心形蠟燭,裏頭有一束玫瑰花,還有一封信,上頭寫着“喬酥收”。

這個毫無疑問,就是校園劇裏最狗血的表白場景了吧。

喬酥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她倒不是在想是誰給她表白,她在懷疑這其中是不是有詐。

要知道,她可是個惡毒女配,這種被人表白的劇情怎麽可能會發生在她頭上呢?

所以喬酥盯着地上的蠟燭看了半天,一直沒敢捧起那束花,也沒敢拿那封信看。

她就怕這是個惡作劇。

喬酥也不是個經驗主義者,但是她之前穿成各種炮灰配角的時候,被人整過很多次。就不說有多麽令人印象深刻,只是她的心理陰影還是有的。

所以她只是一直盯着看,猶豫不決,也不敢貿然上前。

周圍的人都看着喬酥,一副看熱鬧的樣子,有人甚至還拿出手機來咔嚓咔嚓拍照,一時間教室門口被擠得水洩不通。

“這是誰送的啊?”喬酥還是問了一句。

雖然知道肯定沒人會回答,她還是這麽問了。

果然,周圍那群人只知道嘻嘻哈哈笑,意味不明,有嘲諷,有羨慕,有不屑,也有鄙夷,反正他們完全沒打算回答喬酥的問題。

行吧,喬酥不打算把希望寄托在他們身上了。

這時,有人喊了聲:“老師來了!”

這一聲喊得十分及時,頓時把周圍人都吓了一跳,很多圍觀的人匆匆溜走,四散而逃。

喬酥往走廊盡頭看了眼,發現教導主任正戴着工作牌朝這裏走來,估計是發現了這邊的不尋常,特意來看看的。

情況緊急,喬酥也沒辦法,只好立馬捧起裏頭的玫瑰花,拿走了那封信,急匆匆跑回了教室。

喬酥捧着一大束玫瑰花進來,還是很引人矚目的,尤其是在這種喜歡八卦的同學面前,喬酥便成了他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喬酥那束玫瑰花誰送的啊?”

“不知道,聽說好像是外校的一個人送的。”

“外校?她有男朋友?”

“我就好奇了,到底誰會這麽不長眼看上她啊。”

“這算是早戀吧?”

……

喬酥沒搭理他們,她匆匆看了眼信,發現裏邊并沒有署名,只寫了句“我愛你”,其餘什麽都沒有。

喬酥立馬把玫瑰花和信都塞進了課桌,假裝看起書來。

因為此時,教導主任已經看見了教室門口的心形蠟燭,朝教室裏走來。

大家的目光都放在喬酥身上,教導主任很快就找到了喬酥,用掃描儀般犀利的視線打量了一下她,問道:“這教室門口的蠟燭是你弄的?”

喬酥尴尬地笑了聲,搖頭說:“不是。”

誰擺的她還真不知道。

教導主任是個中年禿頂的油膩老男人,他的思想就很保守,就見不到小年輕搞這種花裏胡哨的東西。早戀在他看來就是萬惡不赦的行為,容不得有一絲苗頭出現。

所以看見這教室門口的蠟燭,他也懶得跟喬酥在這争,直接沉着一張臉說道:“跟我來辦公室一趟。”

教導主任放話,她哪裏敢不去呢?

所以她只好乖乖站起身,緩緩搬開凳子,跨出腳準備出去。

周圍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都等着喬酥被狠狠批評一頓,然後下周寫個檢讨上去。

他們就喜歡看喬酥灰頭土臉的樣子,誰讓她在學校裏名聲盡毀,

可好巧不巧,她這一起身,直接把旁邊正在呼呼睡大覺的程安景給打擾到了。

因為她的腳沒放準位置,絆倒了程安景的凳子,腳一崴,愣是差點摔個狗啃泥。

好在她反應迅速,在還沒摔下去的時候,即使抓住了程安景的椅子,這才幸免于難。

可惜,她這一動作,卻直接把程安景的凳子給翹了起來,導致程安景一個後仰,差點兒連人帶桌給翻倒在後。

頓時,周圍一片寂靜。

大家都知道,程安景的脾氣非常暴躁,別看他平時沉默寡言不說話,可發起脾氣來,就是天王老子都不敢動他那種。

而且聽說,他打起架來可兇狠了,男女在他面前都無差別對待。就算是個女生,該挨的揍還是得挨,可見多麽冷酷無情了。

然而現在,喬酥好巧不巧,動手動到太歲爺頭上了。

現在,周圍已經不僅是幸災樂禍,他們甚至已經想好了之後該怎麽替喬酥收屍。

喬酥低頭看了眼被驚醒的程安景。

見他皺着眉頭從桌上爬起來,面色不悅地盯着她看,眼神冰冷,看得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不得不說,這程安景不愧是天生的反派,即使一個眼神,都能讓她從現在炎熱的盛夏,感受到來着嚴冬的問候。

不過此時,她的關注點是不是不太對?

是想這個的時候嗎?!她吵着人家睡覺了啊!人家要追究她責任了啊!

喬酥連忙甩掉腦中的雜念,歉笑道:“對不起。”

程安景緩緩起身,朝喬酥靠過來。

其實說實話,她還是有點兒緊張的,心跳有點兒厲害。

畢竟書中的程安景,确實是個心狠手辣天天打架的人。別看他的臉長得人畜無害的樣子,兇狠起來可就像條狼,連老師都管不了他。

這樣的一個人,要是生起氣來,那可不得糟糕了嘛!

喬酥想着自己完了,就朝教導主任遞去求救的眼神。

教導主任見喬酥沒跟上來,又走了回來。

這時,教導主任的目光放在了地上,他撿起了地上的信一看,頓時臉色更加陰沉。

他捏着這封信,厲聲對喬酥道:“趕緊走,好好給我解釋清楚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态度很不好。

喬酥順着他的視線望去,才發現剛剛自己那麽一大動靜,不小心把自己桌子裏的玫瑰花和信都給撞出來了。

這下,人證物證俱全,早戀的事怕是要石錘了。

喬酥在心中長長哀嘆,可能這就是屋漏偏逢連夜雨,喝涼水都塞牙吧。

可是正當她要走的時候,程安景忽然抓住了她的手,對教導主任道:“老師,那封信是我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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