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懶狗 (1)

看見端着個盤子站在門口的程安景, 喬酥驚了。

程安景見到喬酥, 也明顯愣了下。

“你怎麽在這?”

“你怎麽在這?”

兩人異口同聲, 随後面面相觑。

“我是來送糕點的。”程安景恢複了平靜,指了指盤子裏裝着的糕點。

喬酥看見裏頭确實放着幾塊花樣不錯的糕點, 看起來挺好吃的,就讓他進來了。

張麗燕看見程安景進來,還小小驚訝了下,問道:“這是誰呀?”

喬酥說道:“我同學。”

程安景卻回道:“鄰居。”

兩人的回答不一樣,張麗燕有些茫然,愣了幾秒。

喬酥也愣了愣,主要是聽他說“鄰居”這個詞,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随後才知道, 原來程安景就住在他們對門那座宅子裏,兩人确實是鄰居。

住了好些天,喬酥竟然不知道自己和程安景是鄰居, 她覺得挺驚訝的。

不過一想, 她平時都早早去上學, 而程安景幾乎每次都遲到, 兩人的時間對不上。況且晚上她還得去奶茶店兼職,這樣兩人的時間更錯開了,所以沒發現也正常。

話又說回來, 她和程安景也太有緣了吧,同桌也就算了,竟然還是鄰居!

難怪上次她看見有個人的背影很熟悉, 原來是他啊!

張麗燕聽說程安景和喬酥是同學後,頓時眉開眼笑,非常熱情道:“原來是同學啊,快進來坐。”

程安景坐下後,把糕點遞過來,說道:“阿姨,這是我爸媽從外地帶回來的糕點,很有特色,你嘗一嘗。”

張麗燕捏起一塊糕點,咬了一口,連連點頭,問道:“很好吃,這是什麽糕點呀?很好吃”

程安景就簡單介紹了一下,他介紹得很複雜,反正聽起來挺高大上的,貌似還是特意請了國際名廚做的,用料很特別,口味非常獨特。

喬酥也悄咪.咪嘗了口,發現确實很好吃,入口即化,糕點中還有醇香的奶油,回味無窮。

兩人吃了幾口糕點,程安景就要走了。

張麗燕就讓喬酥送程安景到門口,喬酥點了點頭。

喬酥把程安景送到院門口的時候,程安景臉上的笑容忽然一斂,腳步一頓,面無表情道:“你家的狗跑我們家了,賴着不走,麻煩你現在把它領回去。”

喬酥聞言一怔,随後扭頭看了看院子裏的狗窩,果然發現那只狗不見了。

難怪程安景會登門拜訪,還以為他真有這麽好心呢,敢情是她家的狗跑去他家騷擾去了!

這糕點送得有些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意思。

喬酥尴尬一笑,點了點頭,跟着程安景去了他家。

但是因為這只狗是喬喬養來看門用的,所以平時喂食看管都由保姆來做,丢狗的事喬酥并不知情。而今天保姆剛好請了一天假回老家,估計大狗就是趁着沒人看管,偷偷溜到對門去的。

這麽一想,喬酥暗中嘆了口氣。

畢竟現在喬喬小姐不在家,喬酥只好暫時代替她把狗領回去了。

程安景走在前頭,喬酥走在後頭,兩人一前一後踏進了程安景家門。

程安景的家外形看起來和喬酥住的豪宅沒什麽兩樣,泳池球場之類的都有,不過裏邊的區別可就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喬喬小姐不怎麽住家裏的緣故,所以裝修上并沒有太過奢華,一般豪宅裏有的她都布置了,算是典型的現代富豪喜歡的簡約時尚歐風裝扮。

可程安景家的裝修風格就非常奢侈了,很明顯的巴洛特風格,連正對門擺着的大吊燈都是金銀打造,上頭鑲着水晶鑽,裏邊還有蠟燭。不過看起來那蠟燭都是特制的,不是普通的蠟燭,好像通電就會自動點燃。而且門前還擺着個大吊鐘,也是中世紀歐風的設計,鐘表的數字都是羅馬數字。以及這裏頭的裝飾非常複古風,很多都是刷着重漆的木頭,樓梯也都是木質樓梯,立式吊頂窗簾都繡着金絲花紋,印着各種有特色的圖案。

喬酥走進程安景家後,就一個感覺:她仿佛來到了吸血鬼的古堡!

她看了眼旁邊程安景,腦海中一瞬間閃過一個念頭——程安景皮膚這麽白,這麽瘦,長這麽好看,不會真是吸血鬼吧?

當然了,她的想象時間不過持續了半分鐘,下一秒就被那條大狗拉回了現實。

只見她們家那條看門狗,此時正賴在程安景家的壁爐前不走。雪白的軀體趴在地上,兩只狗爪子擺在前頭,仰着頭舒舒服服打了哈欠,尾巴一搖一搖,頗有些占地為王的氣勢。

喬酥記得這條狗叫“大白”,只不過是因為它全身通體雪白,所以喬喬索性就随便給它取了個好記的名。

可眼下,喬酥有點兒犯難。

因為這條狗體型很壯實,平時被保姆喂得胖胖的,現在懶洋洋躺着,舒服得很,她要怎麽把它弄回家呢?而且她和它也不熟啊,它願不願意跟自己回去還是個問題。

此時,她有些後悔來的時候沒把媽媽一起叫過來,看它這肥壯的身軀,不像是她能牽得動的。

不過不管怎樣,都到別人家了,她也只有硬着頭皮上了。

喬酥試探着喊了聲:“大白?”

大白沒有理她,依然眯着眼。

喬酥再次喊了它一聲,這時它才終于動了動耳朵,睜開眼睛。

不過它只看了喬酥一眼,随後又低下頭,把頭靠在了爪子上,睡得舒舒服服的,壓根不把喬酥看眼裏。

喬酥和這只狗相處也沒幾天,她知道乖乖讓它回去是不可能的,只能連哄帶騙。

“大白,大白,醒醒啦,回家了大白,我帶你回家吃肉骨頭去……”喬酥走到它旁邊,一邊拽住狗脖子上的套着的栓狗繩,一邊喊着它的名字。

可是大白不僅懶得搭理她,甚至不屑睜開眼,還呼呼打着呼嚕,睡得正酣。

喬酥一看,沒辦法,只有使用蠻力拽着它起來了。

于是她立馬一使勁,憋着通紅的小臉,愣是把那只狗給拖着挪動了下身子,只不過仍然沒站起來。

這時,樓上傳來腳步聲,貌似是程安景的爸媽下樓來了。

“這是誰家的狗啊?”程安景的媽媽看見了地上躺着的大白,揚聲質問道,神色不悅。

喬酥回頭看了眼,連忙說了聲“叔叔阿姨好”,然後尴尬地解釋了一下這是自家的狗。

程安景的爸爸倒沒說啥,不過程安景的媽媽卻非常嫌棄,皺着眉頭指着大白說:“麻煩趕緊帶回去,怪髒的!”

她是看見了大白那黑漆漆的狗爪子。

喬酥連連應好,更加尴尬了。

這時,程安景說了聲:“蘭姨,我爸還在這呢,還輪不到你來說話吧?”語氣有些不快。

喬酥一愣,察覺到他們之間的感情有些微妙,好像有些針鋒相對的意思。

不過她現在才知道,原來這不是程安景的媽媽啊,也難怪程安景的語氣這麽不好了。

可能礙于有喬酥這個外人在這裏,所以那個被叫作蘭姨的人只是冷哼了聲,跟着程安景的爸爸一路走到了門口。

他們換鞋的時候,蘭姨悄聲說了句:“你這兒子,啧……”

聲音不大,但是恰好被離他們比較近的喬酥聽見。

喬酥隐隐嗅到了瓜的味道,看向程安景的眼神也好奇起來。

不過程安景好像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冷冷瞥了她一眼,那眼神意思非常明顯了:別多管閑事。

他說了聲:“趕緊把你家狗帶回去。”然後就轉身走進了隔壁房間,也不知道幹嘛去。

眼下,整個大廳一樓就她和這只大白狗。

為了早點回家,喬酥也立馬抓住狗鏈子,使勁拖拽着大白。

但是這狗實在是賴皮,就仗着喬酥看起來瘦弱,以為拖不動它,所以一直沒睜眼,讓她使勁搗鼓。

可沒想到吧,喬酥力氣還真不小,就片刻功夫,她已經把大白拖離壁爐一米遠了。

此時,大白終于張開眼,還緩緩站起了身。

喬酥以為它終于肯跟着自己回去了,開開心心喊道:“大白!走,跟我回家吧!”

可不料大白看了她一眼,又懶洋洋踱着小碎步跑回壁爐前,然後啪的一聲躺下了,頭又靠在兩只爪子前,恢複了先前的模樣。

喬酥看見,一時氣極。

媽的,這條懶狗!

老虎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嗎?!

喬酥一氣之下,拽着狗鏈子就把它給拽到了幾米外,直接拖到了大廳中央。

大白估計也沒想到,就眯眼的這片刻功夫,它整個身子已經在光溜溜的地板上滑行了數米遠。

大白茫然四顧,找到壁爐後,它再度站起身想要跑回去。

可這次喬酥就不傻了,她沒松手,愣是緊緊抓住了繩子不肯讓它走。

大白被繩子拽得生氣了,嘴裏嗡嗡哼哼就是不肯走,倔強得很。

而喬酥也不甘下風,她見它不肯走,也賣力地拽着。

大白想往東邊走,她就偏往西邊拽,一人一狗在大廳中央拔河拔得有來有回。

“操,你跟不跟我走?”喬酥拽了半天,最後還是在原地踏步,終于忍不住吼出聲了。

大白也好像聽得懂人話,汪汪了兩聲,表示抗議。

“不走是吧?”喬酥猛地一拽繩子,直接把繩子放在了自己肩上,用了吃奶的勁兒開始使勁往大門口沖刺,嘴裏還念叨着,“懶狗!平時看門就淨學會偷懶,現在還在別人家裏不走,丢不丢人啊?都怪保姆太寵你了,把你喂得這麽胖,拽都拽不動!以後要讓保姆少喂點肉給你……”

大力出奇跡。

在喬酥這發狠式拼命拖拽下,這條狗被喬酥拖到了大門口,離門只剩半步之遙。

眼看着勝利在即,喬酥終于稍稍松了口氣,準備把繩子先系在門把上,免得它逃跑。

結果就在這松手的片刻功夫,這條狗頓時站起身,撒腿跑了起來,繩子也從喬酥手中溜走。

“哎呀,卧槽!”喬酥此時想罵人。

哦,不,應該是罵狗。

看着那條狗賤兮兮跑着,還一副我就是不肯走,你有本事就來追我啊的表情,喬酥極其不爽。

喬酥看見那條狗逃跑,立馬也跟着追了上去,兩眼緊盯着地上拖着的繩子,準備随時撲上去抓住。

MMP!還真他媽能跑。

這條大狗在大廳裏跟喬酥轉圈圈,每次都在喬酥快抓到它的時候,直接鑽進桌子底下,或是鑽進窗簾裏,聰明倒是聰明,可是聰明用在了錯誤的地方。

喬酥追着那條狗到處跑,邊跑邊罵:“等我逮着你,看我不把你給煮了吃!”

這條狗比熊孩子還熊孩子,她是見識到了。

人家熊孩子都沒這麽折騰人的,它能,還能把你給氣死。

程安景一回來就看見這一幕,表情微微有些凝滞。

他有些無語地朝前走了幾步,喊了聲:“大白!”

頓時,聽見他聲音的大白也不亂跑了,直接跑到了程安景跟前,然後就停住了。

一見到程安景,那條狗立即露出了狗的舔狗本性,吐着舌頭繞着程安景轉圈圈,尾巴一搖一擺,似乎在讨好他。

程安景便非常淡定地從地上牽起狗繩子,摸了摸大白的狗頭,說道:“乖乖回去吧。”

然後大白就乖乖搖着尾巴,跟在了喬酥旁邊,程安景也順勢把繩子遞到了喬酥手中。

喬酥還在發愣,因為她剛剛追了半天的狗,竟然也有這麽乖乖聽話的時候!

看了眼手中的狗繩子,喬酥這才回過神來,牽着大白到了門口,然後揮手道別。

她其實有些疑惑,既然大白這麽聽程安景的話,那他自己欠着它回來不就好了嗎?幹嘛非要自己去。

喬酥撇了撇嘴,看着這只吃裏扒外的懶狗,瞪了它一眼。

然而,喬酥沒想到的是,一出程安景的家的大門,這條狗的惰性又來了。

明明兩家對門之間的距離只相隔三十多米遠,可這條狗懶到極點,又賴在程安景家門前的草坪上不動了,還吐着舌頭喘氣,一副我就是不想繼續走了的表情。

哇,這下喬酥是真的生氣了。

因為它不肯走,喬酥只好繼續用老辦法,硬拽着繩子拖着它走。

可能因為外邊的草地不是地板,摩擦着總是沒那麽舒服,這條懶狗就爬了起來,但也依然是走兩步停一下,走兩步停一下,要多慢有多慢。

“大爺!姥姥!姑奶奶!小少爺!求求你給我起來啊!”喬酥百般無奈,看着走兩步就歇息的大白,十分心累。

她終于明白為什麽喬喬小姐每次都要給喂狗的保姆額外的工資了,也明白為什麽喂狗的那個保姆,每次都選的是身高體壯的人。

要想拽得動這條懶狗,還真得有點兒本事加力氣。

可是喬酥即使再怎麽天生神力也沒用,她這身子瘦弱,以前吃得不好,現在這麽一折騰,立馬就使不上勁兒了。

不過看着自家門就在不遠處,喬酥決定最後再堅持一下,拽着那條狗往家裏走。

今晚的月亮特別圓,天上的星星特別亮,喬酥看了眼天空,即興給自己鼓勁:“天上的星星參北鬥哇,诶嘿诶嘿參北鬥哇!”

終于,在與懶狗的持續拉力戰中,在喬酥不懈努力下,這條懶狗被喬酥拖進了自家院門。

一進大院門,喬酥立馬把栅欄一關,把狗剩子拴在了狗窩旁的柱子上,這才松了口氣回到家裏。

見喬酥滿頭大汗回來,張麗燕還有些驚訝,問道:“你怎麽出汗了?”

喬酥擺了擺手,累得都沒力氣說話,只指了指外頭的狗,氣喘籲籲道:“那狗,跑,對門家去了,我,把……它帶回來了。”

見喬酥說話都費勁,張麗燕連忙給她端了杯水,說道:“水已經燒好了,你先去洗個澡吧。”

喬酥點了點頭,拖着沉重的身體上了樓。

在泡澡期間,喬酥又看見陳深發來的消息。

“我的小寶貝在不在呀?”陳深發過來。

喬酥看了,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回道:“我有大寶貝你要不要康康?”

陳深:“……”

陳深繼續問道:“小可愛,你在幹嘛鴨?”

喬酥:“洗澡。”

喬酥發現他發消息的時候,總是能湊上她洗澡的時候,所以還真別怪她态度冷淡,她也懶得伸出濕淋淋的手去回複消息啊。

陳深就說道:“聽說女孩子不想搭理別人的時候,總是會用各種借口,比如睡覺,洗澡,上廁所……”

喬酥沒回複他,因為她實在是抽不出多餘的手來回複消息。

陳深見她不回,就開始委屈巴巴地說道:“你是不是嫌我煩了?你是不是不想理我了?5555”

喬酥剛把花灑給關了,就看見手機蹦出來這麽一條消息,頓時眉頭皺起來了。

這個陳深怎麽跟個怨婦似的,這一點還真不像她前男友。

她前男友雖說也很喜歡賣萌,但不會說這種話,感覺怪怪的。

她不回複,陳深就繼續進入怨婦狀态,問她:“你是不是在外頭有別的狗了?嗚嗚嗚,酥酥你為什麽不理我了?”

喬酥嫌煩,就只好語音給他發了條消息:“洗澡呢,等會兒聊。”

這條語音瞬間打消了他的怨婦情緒,聽見喬酥第一次給他發語音條,陳深立馬就開心了,開始吹彩虹屁。

“哇,酥酥,你的聲音好好聽!”

“啊,我聽了五遍了,真的太好聽了,怎麽會有這麽好聽的聲音啊!”

“酥酥,我更喜歡你了!”

……

一連發了十多條消息,叮咚叮咚的聲音震得手機都在顫抖。

喬酥洗完澡後看見這麽一大串的彩虹屁,看都沒仔細看,直接無視了。

她現在有些遲疑了。

雖然這人和前男友真的長得一模一樣,而且很多小習慣也一樣,但是這副舔狗的姿态是怎麽回事?她前男友可不會這樣,即使在追別人的時候,也依然沒有下限到無限吹彩虹屁的地步,頂多說幾句肉麻的話。

這好像有點兒出入。

不過不管了,反正明天見一面就什麽都知道了。

喬酥在睡前還是耐心給他發了條消息,提醒他明天奶茶店見面的事。

陳深說道:“我記得呢,你放心,我肯定準時到達。”

有他這句話,喬酥便安心睡了,想着明天的事明天再說,現在先好好睡一覺。

喬酥一晚上睡得有點兒不踏實,也不知道是不是進入劇情太深,她做了個夢,夢見了原主和她爸媽的一些事。

夢裏,喬酥看不清原主的爸媽長什麽樣,但是能清晰聽見他們的談話,大致就是說離婚對孩子不好之類的,不過原主的爸爸還是把她們母女倆抛棄了。

一覺醒來,喬酥發現自己枕頭還濕了,摸了摸眼角,流着淚。

雖然感覺不像是自己的情緒,但是勝過自己的情緒。

畢竟喬酥現代就是個很缺愛的孩子,在這個世界獲得了溫暖的母愛,她已經覺得倍感幸運,也倍加珍惜。

所以對這夢境感同身受,忽然間能理解原主的一些心思了。

原主一直反對母親進行再婚,不就是為了等自己那負心漢爸爸回來嗎?

可是這麽多年來,這爸爸不僅從來沒出現過,甚至連一聲問候都沒有,更沒有經濟上的補助。整個家庭完全靠喬酥母親一人支撐着,實在是太冷血無情了。

好歹是自己的女兒啊!這麽多年來都不看一眼,簡直了。

所以後來原主也逐漸心灰意冷了吧,在學校裏聽見別人說自己沒爸爸的話之類的,會很生氣,會經常怼人,給人一種很兇很惡毒的形象。

收了收自己的思緒,喬酥想起今天已經是周六了,她和陳深約定見面的時間是早上十點。

看了眼手機,此時已經九點多了,不知不覺就睡了個懶覺。

連忙收拾打扮了下自己,喬酥看了眼昨天母親給自己買的新衣服,還是穿上了。

買了就得穿,舍不得穿的話就會過時。

所以喬酥穿上了那條深藍色絲絨吊帶裙,一改往日清純形象,穿上了高跟鞋。

不得不說,張麗燕的品位還是非常高的,挑的衣服都非常合喬酥的身。這條吊帶裙也是,完美地展露出她優雅的蝴蝶骨,以及纖長的天鵝臂,凹凸有致的身材,還有那雙白花花的大長腿。

喬酥化了個淡妝,特意把黑長直的頭發卷成了碎浪,把額前的劉海也稍稍舒展了下,變成了空氣劉海,看着既性感又時髦。

出門的時候,張麗燕還沒起床,倒是保姆起來了。

看見喬酥這打扮,驚豔道:“喬小姐今天可真漂亮啊!”

喬酥微微一笑,說了聲“謝謝”,提着小方包出了門。

有錢的好處就是,她可以不用再擠地鐵了。

昨晚她媽已經給她卡上打了十萬塊錢的零花錢,還說不夠了就再找她要。

喬酥第一次見卡裏這麽多錢,開心得不得了,自然大大方方點頭。

看了眼時間,喬酥打了個滴滴過去,沒半小時就把她送到了市中心。

到了奶茶店,喬酥意外地看了了老板娘。

老板娘見喬酥來到店裏,第一眼還沒認出來,随後才驚訝道:“喬酥,你今天怎麽打扮得這麽好看?”

喬酥笑着說:“老板娘,我今天在這約了個人呢。”

“哦……”老板娘立馬用會意的眼神看着她,隐隐露出笑容,“我懂,你去吧。對了,要不要今天也給你放個假?”

喬酥連忙搖頭,昨天已經請假了,今天再請假實在是不太好。

而且她也是自願主動迫切想要上班,只為了賺她的德智體美勞的獎勵分。

衆所周知喬酥的生命值壓根不夠她活到下個月考,所以在劇情任務沒上線的時候,她只能通過發展自己的德智體美勞來獲取分數。

雖然說奶茶店打工獲得的分數并不多,但是好歹也有七八分吧,也夠她多活幾個小時了。

而且昨天她跟媽媽商量過這件事,原本張麗燕說讓她辭職的,說她不用這麽辛苦,畢竟現在家裏有錢了,她完全可以專心致志學習。然而聽說喬酥希望能多出去鍛煉鍛煉自己,準備把這份工作一直做下去,直到高考。張麗燕便默許了,還非常欣慰。

現在誇都誇下海口了,她不繼續幹怎麽行?

所以喬酥說道:“老板娘,今天我還是照常上班。”

老板娘見她拒絕,也點了點頭:“行。”

之後老板娘又忙活了一會兒,她就走了,貌似家裏還有事,她今天就是路過此處随便來看看的。

奶茶店白天上班的人都是店裏的正式員工,基本上都幹了很久的,經驗豐富。所以處理起客人的事情來幹淨利索,奶茶店也都管理得井井有條。

看了眼時間,已經十點多了,而喬酥對面的座位還是空的。

喬酥有些納悶,這陳深不會是睡過頭了吧?還是沒找到地方?

正打算給陳深發個定位,這時門口響起了鈴聲,随後走進來一大群人。

這群人都穿着西裝,打着領結,戴着墨鏡,每個人手裏都捧着一束大大的玫瑰花,還是帶着露珠兒的那種。

他們捧着玫瑰,掏出手機看了眼,随後就直奔喬酥所在的座位,一人捧着一束玫瑰遞到喬酥手上,還說着:“喬酥小姐,這是我家少爺送給你的。”

陸陸續續來了十幾個人,每個人都輪流到她跟前送花,直到喬酥被花海淹沒,一動不動。

喬酥驚了,奶茶店裏的所有人都驚了,看着這陣勢也都呆愣在原地。

這是什麽情況?

喬酥有些懵逼,這個少爺不會是指陳深吧?

果然,下一秒陳深就走了進來,穿着一套白色西裝,打扮得非常英俊,頭發梳理得很整齊,身上好像還噴了香水。

他走了進來,手裏還提着個盒子,随後就坐在了喬酥對面的座位,說道:“酥酥,我來晚了,抱歉啊。”沖她歉然一笑。

喬酥還在發愣,她看見陳深走進來的那一刻,就仿佛看見了自己的前男友。

兩個人實在是太像了吧!簡直跟雙胞胎似的。

而且前男友喜歡穿白襯衫,她印象中他穿白色衣服的次數特別多,所以看見陳深穿着這一身西裝,仿佛看見了從前。

陳深見她看着自己發呆,就朝她揮了揮手,問道:“你在看什麽呢?”

喬酥回過神來,把手中的玫瑰花放一邊,說道:“你來了啊,這個玫瑰……”

陳深立馬說道:“這裏一共九千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我昨天托花店幫忙定制的,你喜歡嗎?”

喬酥看了眼自己周圍,左邊,右邊,前邊,後邊,地下,全是玫瑰花,真是宛如置身玫瑰花花海中。

“喜歡是喜歡,不過是不是有點兒太浪費了?”喬酥實話實話。

這麽多玫瑰,肯定花了不少錢吧?而且玫瑰只能看又不能吃,一次性買這麽多,真的太浪費了,人家求婚才會用得着這麽隆重吧,是不是有點兒過于誇張了些?

不過有錢人的思維就是不一樣,這點玫瑰在他眼裏花不了幾個錢。

陳深說道:“只要你喜歡,怎麽樣都不算浪費。”

說得挺好的,讓喬酥無言以對。

陳深将盒子放在一旁,也不急着打開,就盯着喬酥看。

今天的喬酥确實有驚豔別人的資本,化着淡妝的臉上比素顏的她更有氣色,紅潤的面龐,一雙水汪汪的桃花眼,分外迷人。如凝脂般潤白的肌膚,優雅迷人的天鵝頸,還有那凹凸有致的身材,加上大長腿,身材加臉蛋都無可挑剔。

更何況她還坐在了一片紅色的玫瑰花海中,那條橘色的吊帶裙更顯得人嬌美,看得陳深都呆了。

喬酥被他盯着看,看得有些不自在,臉上的笑容也有些僵硬。

這時,陳深終于看夠了,沖她笑道:“酥酥,你果然比照片上還好看。真的像仙女下凡!”

被人當着面誇好看,喬酥還是微微有些不好意思。

她正想問這玫瑰花能不能讓人挪開,這時,陳深忽然說道:“等等,你別動!”

喬酥就下意識沒敢動彈。

陳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說道:“讓他們進來。”

随後就看見奶茶店又進來一撥人,不過這次他們是帶着攝像頭和照相機的,一進來就對着喬酥拍拍拍,還有人拿着打光燈和打光板,專業程度可見一斑。

喬酥被這陣勢驚到了,等他們咔嚓咔嚓拍完,喬酥才回過神來,指着離去的他們問道:“這是什麽?”

陳深就說道:“哦,就是我請的攝影師,讓他們給你拍照留念的。”

“拍照留念?”喬酥又納悶了。

“我想把你最美的照片拍下來,挂在我房間的牆上。”陳深立即露出小迷弟般的神情,握住喬酥的手說道,“酥酥,我真的很喜歡你!”

喬酥惡寒地縮回手去,一想着自己的照片被他挂在房間,怎麽都感覺有些不自在。

她說道:“照片還是算了吧,別挂了。”

陳深立馬點頭:“好,酥酥說什麽就是什麽,不挂就不挂。”

他倒是挺聽話。

喬酥還是對他這種熱情似火的态度有些不适應,感覺他的追求來得過于猛烈,她還有些承受不住。

不過既然來都來了,喬酥覺得還是早點兒進入主題為妙,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她就問:“我問你個問題,你以前見沒見過我?”

陳深就納悶,問道:“你是指什麽時候?”

喬酥說道:“就是以前,比如上學的時候……”

她暗示得很明顯了,因為他倆就是大學時候談的戀愛,如果陳深要裝傻的話,她就能從他細微的表情裏看出來。

陳深頓了頓,思考了下,說道:“我貌似聽說過你的名字,但是沒見過。”

見他好像不是很明白,喬酥就說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曾經是不是一起讀過大學?”

這下總懂了吧?

同一個時空,同一所大學,兩人在那個地方相遇。

陳深眉頭皺了起來,盯着喬酥看了很多眼,沒回答,反而是抹了抹她的額頭,問道:“酥酥,你是不是生病了?怎麽說胡話呢?”

喬酥拍開他的手,不耐煩道:“哎呀,陳深,我就問你,你是不是和我一樣都是穿過來的?”

開門見山總行了吧?

結果陳深搖了搖頭,說道:“酥酥,我怎麽聽不懂你說的話呢?”

見他這麽認真,看起來也不像是裝的,喬酥放下了心。

看來此陳深非彼陳深,他不可能不認識自己的。

既然他們之間不認識,那他就不是自己前男友了,喬酥也懶得繼續跟他說話,就索性說明白了:“那個……”

她剛想要說點拔吊無情的話,這時陳深忽然說道:“不過你說到大學,我哥哥倒是在上大學。”

喬酥一愣,問道:“你還有個哥哥?”

陳深點了點頭,說道:“是啊,我哥哥和我是雙胞胎,不過他比我厲害多了。從小學習就很厲害,一路跳級上的大學,現在他已經在大學裏讀大二了。”

喬酥原本站起的身子立馬又坐下了,她瞪大眼睛問道:“你哥哥叫啥名字?”

“陳彥。”陳深乖乖回答。

哦,這個名字倒是不熟。

不過喬酥還是有些好奇,問道:“你有你哥哥的照片嗎?”

陳深點了點頭,然後把手機遞給她,說道:“你看,這是我和他的合影。”

喬酥往上頭看了一眼,發現照片上兩個人确實是雙胞胎,一模一樣,連臉上的痣都一樣,壓根分別不出誰是哥哥誰是弟弟。

喬酥微笑道:“那你哥哥是個怎樣的人呢?”

陳深搖頭嘆氣道:“哎,我哥這人不太好,是個渣男,就喜歡渣妹子。他在學校被當成校草,女友換了一個又一個,反正不是什麽好人。他也就比我快出生一分鐘而已,不過我倆差別可太大了。我可不是他那張渣男,我特別專一,你可千萬別誤會!”

喬酥聽了這話,表情有些古怪。

随後喬酥又繼續打聽了下陳深哥哥的消息,比如什麽生活習慣啊,比如他的衣着打扮啊,跟他前男友真的相似度百分之99.99%。

喬酥越聽眉頭皺得越深,她覺得她可能找錯人了,那個叫什麽陳彥的才是她要确認的人。

見喬酥對他哥哥這麽感興趣,陳深不高興了,說道:“酥酥,你不會是喜歡上我哥了吧?”

喬酥連忙搖頭,說道:“不不不,我怎麽可能會喜歡上他呢?”

她讨厭都來不及,怎麽可能喜歡?

其實她對陳深也沒什麽感覺,不僅因為他和她前男友長得像,她其實也不太喜歡這種說話軟綿綿的人,感覺有點兒像乳臭未幹的小毛孩。

為了讓少年迷途知返,喬酥就說道:“有件事我必須得說一下了,就是我真的不喜歡你,你以後還是別在我身上花心思了。”

這話說得明白了,喬酥覺得陳深應該能聽懂。

可是陳深聽了反而一臉平靜,說道:“我一直都知道啊,我知道你現在還不喜歡我,但是沒關系,我喜歡你就行了。”

喬酥眉頭微微一皺,說道:“我可能以後也不會喜歡你,那你怎麽辦?”

陳深依然很平靜,說道:“沒事,我說過,我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跟你無關,你只要接受我對你的好就夠了。”

“你不覺得這樣付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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