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宴會

羽青日及其糾結的看了司木一眼,司木卻并沒有理會他的糾結,依舊目光灼灼的看着羽青日,半晌,才幽幽的問:“那現在你記得了?”

“額。”一時之間羽青日有些反應不過來,這孩子的問題糾結到哪裏去了?他的眼睛不斷地對着他放電,看得他不自在,都有招供的打算了,結果這孩子就問了這麽個無傷大雅的問題,這未免有些太抓不住關鍵了,此時他不由得有些擔心風國的江山了,若是三年以後,他功成身退,風國的江山交給他們,能行嗎,不會把他辛辛苦苦打下來的江山再拱手送人吧,那他不是白費力氣了?

“喂,我在問你問題呢,能不能專心點?”司木不滿了,極其不滿,這樣的人是怎麽的天下百姓推崇的呢?簡直就沒有天理!

“什麽?”他發誓,他真不是故意的,他是真的忘了司木剛才問了什麽。

“我問你,現在有沒有記住我會唇語的事情?”他覺得他已經在暴走的邊緣了,如果不是馬上就要到淩國皇宮了,他真恨不得把他倒着拎起來打一頓,反正他現在心虛不敢還手。

“額,有。”他偷偷地翻了個白眼,乖巧的回答,其實心裏已經把司木鄙視了幾千遍了,這種情況,他若是逼問,他一定沒有辦法躲過去的。

“這就完了?”司木氣得直瞪眼睛。

“不然呢?”羽青日疑惑的問道,難道記得了還不行?

“你不是應該說銘心刻骨,永遠都不敢忘記嗎?”

“是,銘心刻骨,永遠都不敢忘記,就算我死了,過了奈何橋,喝了孟婆湯,轉世投胎,也不會忘記你司木能看得懂唇語這件事。”他用無比誠懇的眼神看着司木。

“這還差不多。”他嘟囔了一句,“昨晚沒睡好,我睡一會兒,到了叫我。”到最後兩個字已經聽不清了,取而代之的是均勻清淺的呼吸聲。

羽青日看着睡着的司木,一道暖流劃過心田,他的眼下有一片暗影,證明他是真的沒睡好,怕是不只昨日沒睡好,以司木的功力,達到這樣的狀态,至少也有四五天沒睡好,那就是說自從那場戲之後他就沒睡好過,剛才看他的樣子,目光中一片坦然,堅定,說明他們的事情還是有譜的,至少司木已經下定決心要追求自己想要的了,那日看安夏的樣子,對司木絕對不是無意,只怕是有什麽難言之隐,這就要靠他們自己了,他現在完全相信,制藥司木不放棄,他們就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幾率。愛情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但是總要有一個人先邁出一步,把這層薄薄的紙捅開,然後才能水到渠成,現在既然司木決定主動出擊了,不成就是沒天理。

“王爺,到了。”車外傳來侍衛的傳報。

“嗯。”他看着司木,知道他已經醒了。“祁言要嫁給淩子墨,你有什麽意見。”

“你不會害祁言。”他只說了一句,便挑開車簾跳了下去。

“這小子!”他無奈的笑了一下,起身也下了馬車。對着最後面馬車上下來風祁言挑了挑眉頭,看着那小丫頭對他意味深長的笑,他才明白,怪不得那會兒看着小丫頭的得逞的笑意怎麽那麽怪異,本來以為是對淩子墨得逞的笑意,現在才發現,他竟然被這小丫頭給算計了,他們是自小一起長大的,自然比他這個空降兵了解得多。這小丫頭自小就得他們的眼緣,沒道理不知道司木看得懂唇語,娘的,這是欺負咱們空降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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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小丫頭到底抓住了你什麽小辮子?”風笑凡擠過來,伸手搭在羽青日的肩上。

“風笑凡,你是不是忘記我對你說過什麽了?”他陰恻恻的看着風笑凡搭在他肩膀上的那只手。

“什麽?”風笑凡用另一只手撓了撓後腦勺,疑惑的問。

“就是,我記得曾經說過,你若是再敢把你那只酷似狗爪子的東西放在我肩膀上的話,我不介意用它喂青麟。”

“額。”他尴尬的把手從羽青日的肩膀上拿下來,那只小破鳥的威力他可是知道的,就那天,他把羽青日給小破鳥準備的糖丸拿出去喂他花了大價錢買汗血寶馬,結果被羽青日告訴那小破鳥了,那小破鳥追着他跑了一個多時辰,累的都飛不起來了,竟然還不肯放過他,最後還是羽青日又給那小破鳥一顆糖丸,那小破鳥才善罷甘休。到最後他還被那幾個人好一頓笑話,真是沒天理,要不是他不忍心傷害那個小生命,能被他追了一個多時辰?不知道感恩就算了,竟然還反過來笑話他。雖然他那個時候是怕傷了那個小破鳥之後羽青日回來找他麻煩,那個時候他可就孤立無援了,可說到底他還是沒傷了那個小破鳥不是?

一行人這一次連議事殿都沒進,而是直接去了上次去的青玉園。

引路的小太監在把幾人引到青玉園之後就退了回去。一行人自行向園裏走去。

“硯太子,你家相好的來了。”還沒走進去,就聽見裏面一個聲音在叫嚣。

“呦,”羽青日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樣看着淩子宇,“這不是前段時間險些死在男人肚皮上的六皇子嗎?”他輕輕一笑,似是簡單的打招呼,說出的話卻氣死人不償命,“難得六皇子還記得在下這個救命恩人,青日回家該燒三柱高香,求祖宗保佑了。”

“不愧是名滿天下的羽王爺,名符其實。”

“哦,這位是?”直到這時,羽青日一行人才發現站在淩子宇身後的人,墨色長袍,墨色錦靴,墨發搭在肩上,無風自動。臉上覆着一面,墨玉打造的面具,只餘一雙眼睛漏在外面,那雙眼睛,羽青日只看了一眼,便驚了一下,這是天生的魅惑,還是……

“在下不過是六皇子府上的幕僚而已,微不足道,羽王爺眼高于頂,不知道也實屬正常。”

“着實如此。”羽青日狂傲的笑笑。

“羽王爺果然名不虛傳。”顯然沒想到羽青日會這麽回答他明褒暗貶的話,那人愣了一下,然後同樣笑着回答。

“本王不屑和無名之輩交談。”羽青日淡淡的說了一句,就轉身走到了風國的席位上,撩起袍擺,屈身坐下,一連串的動作,一氣呵成,明明再普通不過的動作,在他做來也別有一番風味,玉質王侯,雲端高陽的貴氣不是體現在衣着上,而是內在的素質,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相信,就算是一席布衣也沒有辦法擋住他身上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優雅,高貴。

“在下勝凡,剛才是在下失禮了,在下敬羽王爺一杯以示賠禮。”說着他拿起桌上早就斟好的酒遙遙向羽青日舉了一下杯,然後一口飲盡。羽青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擺在面前的酒杯,沒有動作也沒有做聲。

“怎麽,羽王爺是看不起在下?”即使有面具擋着,也可以聽出那個自稱勝凡的人聲音裏的暗潮湧動。

羽青日不屑的揚了一下唇角,也不過如此。

“豈敢,只是剛才閣下自己說是要賠罪,自然是該自罰三杯,又豈能讓本王陪酒?”他似笑非笑。

“倒是在下考慮不周了,忘了風國是禮儀之邦。”他這一句話可是夾槍帶棒,風國是禮儀之邦,可羽青日在這麽多人的面前落他的面子,可不是禮儀之邦的人能做的出來的。

“這也是本王疏忽了,忘了自報家門,本王自小呆在師傅身邊,是在淩國長大的,說來淩國才是真正的禮儀之邦。”他這番又是明嘲暗諷的送了回去。

“在下自罰三杯。”說着,他已經端起酒杯自斟自飲了起來,又是三杯下肚。

“閣下好酒量,本王佩服。”羽青日毫不吝啬的贊賞,這個人,他第一眼倒是真的看走眼了,原來也不是個簡單的貨色,只是為何單單選在六皇子府?要說淩子齊,淩子墨都是不差的,他日若是繼位,以這人的能力封侯拜相也是完全不在話下的,真是值得考量的一件事。

“皇上駕到,皇後娘娘駕到,太後娘娘駕到,太子殿下駕到。”勝凡剛要說些什麽就被太監尖聲打斷。

衆人同時站起身,躬身行禮,“見過淩國皇帝,淩過皇後,淩國太後。”

“各位不必多禮,請入席吧。”在衆人坐下之後,淩國皇帝揮了揮手,舞樂響起,一時之間,載歌載舞,羽青日嘲諷的笑了,如果不是知道當下的國際局勢,只怕他自己都要融入進去了,這個淩國,滅亡已經是必然的趨勢,有個好太子,卻無心國事,有個好皇子,卻有心無力,終究還是好狗架不住狼多,淩子墨一人如何保得了淩國萬裏江山,如何保得住在在貪官污吏的大肆搜刮下早已千瘡百孔的淩國,如何保得住備受煎熬的淩國億萬百姓,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這樣的場景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造成的,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解凍自然也不是一人之力就可以完成的,淩國必亡,沒有半分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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