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包養過氣明星10
闊別三個月的人正大大咧咧地坐在自家沙發上。從戚果進門那一刻起，陶鶴灼熱的視線便從未離開過他。雖然一副很想馬上撲過去的模樣，陶鶴卻只是懶洋洋地背靠沙發，勾起個張揚的微笑道：“我回來了。”
三個月日夜不停的拍攝，他像似一把鏽劍被重新淬煉，再見時更是鋒利入骨，令人望而生畏。若說初見時還不怎麽看得出陶鶴曾是個明星，此時的他卻無人敢質疑了。
當然他就是氣勢再盛，對戚果也完全免疫。就算他有心想表現出自己的優勢，在戚果看來，陶鶴也只是一個等着自己摸摸的小動物。
“今晚要吃什麽？”他像是看不到陶鶴眼中的渴望似的，直接開口跳到日常對話。
明明那麽久都沒見，也不來摸摸我……陶鶴忽然發現一個慘痛的現實：不知不覺中，他已經被戚果完全“養”成了個離不開他的寵物。這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兩人分別三個月，期間他心焦難耐，對方卻游刃有餘；再見時他熱切期盼，對方卻再平淡不過。就仿佛戚果在他脖子上套了個隐形項圈，而他直到今天才發現。
從初遇到現在，兩人相處也不過月餘，自己卻已經在規劃兩人今後之事了。
戚果不知道自己一句再平常不過的問話，卻讓陶鶴心中起起伏伏似過山車一般。他半天沒得到回複，十分疑惑地歪了歪頭：“這幾個月你不在，冰箱裏只有素菜。你如果想吃的話……”他本想說我們就去超市買，卻想到剛剛自己還是被保镖護送回來的，一下子便住嘴了。
這回陶鶴已經暫時回複了平靜。他一眼看出戚果還什麽都不知道，心嘆這人對自己的魅力真是毫無自覺。既然山不來就我，我便去就山。一下子就轉換了策略的陶鶴直接起身，把仍站在玄關處的戚果拉回沙發上坐好。
“戚先生還不知道吧，你現在已經是大名人了。”他毫不客氣将頭靠在戚果肩上，拿出手機把那條轉發上萬的微博翻出來，舉到戚果面前給他看。“喏。”
他的手舉得有點晃，戚果便連同手機一起握住他的手，就這麽看了起來。快速浏覽了一遍，戚果不自覺地蹙起眉頭。
“我什麽時候被偷拍的？”他對這事完全沒有印象。
第一個問題居然關注的是這個。陶鶴從側面瞧着他疑惑的神情，心癢癢地想用手指去撫平他皺起的眉間。
“這人應該是無意之中拍下的，沒想到拍到的卻是騰川大少爺。”陶鶴看了半天，終于還是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他眉峰。“現在想要采訪你的人應該很多，今天那就是一個。”他剛聽說此事便急急趕了過來，還好來得及時，不然也不知道戚果會被那幾個記者堵到什麽時候。
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亂寫。想到這裏陶鶴便覺得隐隐生怒，若是他們敢寫戚果一句不好的……
“哦。”戚果點了點頭。“那我們今晚吃什麽？”他心裏還是惦記着投喂自家養的人，對自己意外走紅網路一事淡然處之，根本不像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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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說有時候太過于天然的人，就是很容易讓人拿他沒辦法——生又生不起氣，罵也不舍得罵，只适合捧在手心裏任他所求。陶鶴直起腰來，也不靠他肩膀了，神色晦暗地盯了戚果半晌，惡狠狠地道：“我要吃蘋果，大個的。”
“好啊。”還不知道自己被人盯上了的那個大蘋果天真地應了。
就算戚果再怎麽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但陶鶴卻是沒辦法完全置之不理的。他已經決心這幾天都陪在戚果身邊為他保駕護航，便出了什麽傳聞他也不在意，他更怕戚果被扯進那個魚龍混雜的圈子裏。
他和經紀人求來了幾天假期，先斬後奏地把戚果連哄帶騙地帶到自己新家去了。用的理由當然是“最近來了很多記者，我們先去別的地方避避風頭”，對他沒什麽防備心的戚果直接就跟着人走了，反正他不認床也不怎麽出門，只需要帶着筆和紙就可以工作了。
“這間是你的。”陶鶴帶他參觀新屋子，專門留了一間畫室給他。手頭充裕不少的陶鶴直接買的精裝房，這間房坐擁一整面落地窗，可以看到夕陽西沉之景，他一眼便相中了，滿腦子都是那人在畫布前，浴光靜坐的模樣。
他拉着戚果走進去看，如同一只野獸在展示自己的地盤。戚果眼尖地發現桌子上還擺了顏料和稿紙，他走過去摸了摸，确實是自己最常用的那兩種。戚果便道：“小陶準備得真充分。”
陶鶴笑眯眯地看着他不說話，心中暗道：不充分能把你拐過來嗎？
四處都看了個遍，最後陶鶴帶着人站在一間房間門口，道：“這是我們的房間。”去他的寵物房！陶鶴輕咳一聲，看着還處于茫然狀态的戚果，把他牽進去。房中那張大大的雙人床還只放了床墊，床單什麽的都沒鋪。
“戚先生，我們一起來鋪床單吧。”陶鶴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心中對戚果第一次給他鋪床的可愛樣子念念不忘。
糊裏糊塗地鋪了床，又把一些随身行李放好，時間也已經到了晚上。戚果正想要去做飯，卻被陶鶴攔住道：“這裏你不太熟悉，我來做吧。”他前幾天自己試着做過不少菜，也許是他天分高，做起菜來竟十分順手，雖然只是初學者，卻比戚果好上不知多少。
說罷陶鶴便去了廚房，留下戚果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看動物世界。他有些疑惑，但是又說不出是什麽情況：怎麽感覺這次陶鶴回來，兩個人的關系一下子就反轉了呢？
戚果自是不知陶鶴已經打定主意要轉變自己在他心中的印象，要向他證明自己也是個體貼細致的男人。既來之，則安之，戚果很快便沉浸到動物世界之中，将自己的疑惑忘得一幹二淨。
當晚兩人吃的簡單，菜色卻色香味俱全，比起戚家廚子做的竟也不差多少。戚果忍不住多添了半碗飯。他臉頰鼓鼓地塞滿了飯，像只倉鼠正在專注地藏食，看得陶鶴眼神一熱。
“小陶煮的真好吃。”直到吃完，戚果還眼巴巴看着陶鶴把空碟子端走。自從搬出來自己住，他好像已經很久沒吃過這麽好吃的飯菜了——自己還要在廚力上多加把油才行。
“那麽就快點表揚我。”陶鶴站在他身前，微微把頭低下，貼近戚果的臉。一人坐着，一人站着，卻也近得能看清對方瞳孔中映出的那個小小的自己。陶鶴幾乎要沉浸于那雙清澈的眼睛裏，卻忽地看那眼睛一彎，聽戚果低聲笑道：“好，好。小陶很乖。”
一只手撫上了他的後腦，輕輕摩挲着，涼涼的指尖不時掠過他後頸上赤裸的肌膚，激起一陣戰栗。他舒服得幾乎要低吟出聲，一時間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姿勢，差點摔進戚果懷裏。
——和那也差不多了，他倒是沒摔，卻整個人坐到了戚果的大腿上，兩人面對面挨着，胸膛貼着胸膛，親密到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雙臂把人摟在懷裏。
一下子被人抱住的戚果倒是淡定，因為他腦中直接竄出來的便是“大型犬高興地将剛回家主人撲倒”的視頻片段。小陶和我真是太親近了。戚果心中這麽想着，便十分為自己高興。他忽然覺得自己從一個“寵物殺手”，再到能養出與自己主寵情深的人，這期間的成長實在是十分巨大。
一個沉浸于肢體相貼的親昵，一個則是在自顧自地感嘆于自己的成長，同床異夢也不過如此，頗有幾分好笑。
雖然還很想繼續坐下去，但陶鶴擔心他腿麻，便依依不舍地站起身來。吃過飯後兩個人都沒什麽事做，便像之前一樣并肩坐在沙發上看看電視。
中途戚果忽然想起了什麽，便起身去自己的行李中翻出了草稿。
“這個是小陶。”他很少畫人物，但那天為了給自己繪本裏的主角小男孩設定形象，便把周圍的人都畫了個遍找尋靈感。只是在所有小畫中，唯獨陶鶴的形象有些不同。
陶鶴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本畫滿了随手塗鴉的小本子，只見那一頁上畫個着頭頂獸耳的Q版小男孩，正不客氣地露出尖牙，抱着個與自己身形一般大的枕頭。旁邊還寫了兩個可愛的圓體字：“超兇”。那小男孩的五官特征一看便是自己，尤其神色更是既相似又可愛，叫人看了愛不釋手。
戚果看他盯着那幅畫不放，難得地有些羞澀——他沒怎麽把自己的畫給別人看過——便小聲問道：“喜歡嗎？”
“喜歡。”陶鶴擡起頭來，毫不猶豫說道。兩個字剛一出口，他卻驀然心神一震。他看向面前仍有些不好意思的戚果，只覺得心底又酥又癢，只恨不得将他像之前那樣緊緊抱住。陌生又熟悉的欲念席卷了他整個心神，陶鶴忽然了然：原來如此。
原來如此。
陶鶴目光變得深沉，手指輕輕摩挲着紙上那個抱着枕頭的小小的自己。他輕笑一聲，原來自己那忽如其來的占有欲、莫名其妙的不願與這人分離，皆因如此。
“你喜歡就好。”見他喜歡，戚果心中松了口氣，面上卻不自覺露出個笑容來。與他平時的淡然笑意不同，那個笑天真自然，露出幾分少年的稚氣，就像是獲得認可的喜悅。
“不過……”陶鶴轉着眼睛想了想，怎麽看怎麽覺得還是有些不夠貼切。他眼尖地瞧見茶幾上擺着只水性筆，便拿起來唰唰幾筆，将那副畫中自己懷裏抱着的枕頭強行改成了一個大蘋果。
“我最喜歡吃大蘋果了。”他露出個滿意的笑容，指尖把那個醜醜的大蘋果摸了又摸，覺得還不夠，便又順着自己心中的沖動，将坐在身邊不明所以的戚果一把摟進懷裏。
“戚先生，可千萬不要将我丢掉啊……”否則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不好的事情來。
作者有話要說： 記者：想采訪一下戚先生從飼主降級成為寵物的心情。（遞話筒）
戚果：不高興，不開心，甚至還想離家出走。（鼓起臉頰）
記者：聽起來真可憐。那麽陶大魔……呃，陶先生從寵物升級為飼主心情如何呢？（轉移話筒）
陶鶴：很高興，很開心，甚至還想咬口大蘋果。（微笑）
戚果：我要養貓貓，貓貓……
陶鶴：（皺眉）戚先生乖，你養我就好了。（一把摟住）
戚果：小陶想被我養嗎？（眼睛亮晶晶）
陶鶴：是啊，除了戚先生誰還能養我？
戚果：小陶真好。（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