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日料
整場舞臺劇，不管是臺詞還是演員的表情，或是劇情，都深深的吸引着度偌。原來所謂的幸福，并不是電影裏的曲折和跌宕，而是平淡生活中不被留意的細節回放。
“小偌？”散場後，單小天看着呆坐在位子上的度偌，輕喚道：“散場了。”
回過神的度偌，眼眶打着濕潤，“好好看的舞臺劇，小天姐。”
“傻丫頭，怎麽還看哭了？”單小天拉着度偌往外走，“餓了吧，想吃什麽？”
“我查了周邊有一家川菜，還有一家燒烤，也有西餐和一家新開的日料。”度偌拿起手機搜索着，問：“小天姐，你想吃什麽？”
“看你這可憐巴巴的樣子，我請你日料吧。”
“日料我沒吃過，會不會壞肚子？”
單小天拉着度偌看着馬路對面的日本料理店，笑道：“這家店我聽說過，這應該就是新開的第三家分店了，還有一家就在你商圈附近。”
“是嗎？那我請你。”
“日料你沒吃過，這次算我請你，下次……你請我吃你最熟悉的火鍋。”單小天拉着度偌，“走吧。”
“小天姐，你真好。”
兩個人來到那家日本料理，單小天找了個包間，兩個人坐在榻榻米上，因為度偌沒吃過日料，所以點菜什麽的都交給單小天了。
單小天點完單，看着失魂落魄的度偌，小聲問：“怎麽了，一部舞臺劇就把你感動成這樣，之前陪我看八公你雖然也哭了，但是我哭的可是很厲害。你呢，哭完還會吐槽電影太騙人眼淚了，這次我都沒事，你卻看哭了，還沒有抱怨，不太對哦。”
度偌心虛，“哭點不同。”
“那說說，哪裏不同？”單小天說着幫度偌把芥末和醬油拌好，不依不饒的問。
“我記得臺上的人說了一大段話，他說愛情來的總是突然，就像內心被打了一針興奮劑，那裏充滿了活力和鳥語花香，但是當愛情要離開的時候，卻無情的帶走了你的整顆心，而那充滿活力的鳥語花香就變了記憶，揮之不去。”度偌越說越難過，輕嘆一聲，“小天姐，你不覺得愛情很可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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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遇見這樣的結果自然是可怕的，畢竟這個世界有太多人不懂珍惜，總報着一顆離開你，我也會遇見更好的念頭而活着。”單小天回的直接，細細打量着眼前的度偌，微笑道：“一旦有人走的徹底，就是這樣的感覺吧。”
“兩個相互喜歡的人，怎麽忍心對對方做這樣的事呢？”度偌單手托腮思索着，“就算是朋友，路人彼此間都不會這麽做。”
“書上都說，愛之深恨之切，愛情這東西我也不懂，不過形容它的存在雖然千奇百态，卻也都差不多。”單小天還是第一次和度偌聊這類話題，反倒有幾分好奇，“小偌，你是看了一部舞臺劇這麽感慨，還是說你內心有了一個讓你喜歡的人了，只是你不知道，或者無法分辨，嗯？”
“小天姐！”度偌嘟了嘟嘴，“你別逗我了。”
包房門被服務員拉開，端着點好的刺身拼盤和海膽壽司，幫她們上菜。
“看來小偌真的有問題了。”單小天雖然心裏有個答案，但是還是想做個确定，“葉清奇？”
度偌一口茶差點全噴到刺身拼盤上，看了眼服務生表示歉意，又瞪向單小天，小聲埋怨着，“小天姐，你怎麽和靈兒她們學會八卦了！”
“還想瞞我？”
“哪有，才不是你想的這樣……”度偌見單小天若有若無的笑意，馬上繳槍投降，“我也說不清楚，反正……”
“反正什麽？”
……
服務生上完菜，拉上木門，準備離開時，對着站在門口的寸頭男人行禮，“老板，晚上好。”
邊策本想去廚房烤，沒想途經此處，卻到聽見了葉清奇的名字，好奇的多站了一會兒，轉身回到最裏面的包廂，推開門就春風滿面的看向名字的女主人，“清奇，我們随意點些吃的怎麽樣？”
剛下飛機的葉清奇，一身深色西服端坐在榻榻米上，面容雖有些憔悴卻也掩不住她的氣質，擡眉看向邊策，斂眉道：“一分鐘前，是誰說要親自下廚幫我烤一條三文魚慶功的？怎麽轉眼你就回來了？”
邊策脫鞋飛上榻榻米坐好後，面帶八卦氣息的笑容，湊近道：“你猜我剛才這一分鐘，聽見了什麽？”
“我現在有點後悔，不應該拉着你一起做生意，你最适合的是做八卦娛樂，這個不适合我。”葉清奇無奈道：“要不是你非拉着我，說什麽慶祝你分店開張，我現在已經在家泡澡睡覺了。”
這半個月分來飛去的，葉清奇有點吃不消。
“一個人回家多沒意思。”
葉清奇聽着看了下手表，差一刻鐘九點，“這個時候，家裏應該有人。”
“我和你打賭，她不在家。”邊策一臉自信的挑眉問：“敢不敢和我賭？”
葉清奇細細打量着邊策的表情，掃了眼沒關緊的拉門，确認道：“她在這兒？”
邊策表情一僵，沒意思的坐到葉清奇對面，“無聊。”
得到答案的葉清奇，眉心微蹙，“你調查過她？”
“我當時只是好奇，你是為了誰放我鴿子，只是單純的好奇。”邊策雙眼微眯，又尴尬的咳了一聲，看着葉清奇的表情有些氣短，再咳一聲，“哥們錯了，下次不敢了，我的姑奶奶，你別這個眼神看着我。”
葉清奇一本正經道：“邊策，你做生意的方式我不攔着你，但是請你對她收起你全部的好奇心，我不想以後，因為這件事，讓我失去……一名好員工。”
“好員工？”邊策知道葉清奇的底線在哪兒，所以他不會越界，不過見她刻意把關系表明的這麽清楚，反而覺得不太對，“你把她當員工，人家可未必哦。”
“當然了，我是她的房東加老板，怎麽會一樣。”葉清奇捏起茶杯，端莊品茶。
“她喜歡你，正把這種惴惴不安懷揣在心，左右為難呢。”邊策說完見葉清奇表情如一，沒有絲毫的驚訝。
葉清奇放下杯子，瞥了眼包房門，“知道了，去烤三文魚吧。要不然，明天去晟諾談合作的事，就我自己決定了。”
邊策不屑的“切”了一聲，“別拿太陽能工廠的事威脅我，你去晟諾合作還不是打消任珃對你的好奇，還有讓你那幾個哥哥更加認為你是借着晟諾的船來炮轟他們，把目标都轉移到晟諾身上，一箭三雕。”說完擡手指了指葉清奇這個沒意思的女人，整個腦子裏全是工作，一點都不給人機會八卦，邊策跟個氣哄哄的孩子一樣，起身離開。
葉清奇安靜的坐在原地，看着手邊的精美茶杯，透過茶水看清了杯底的LOGO，就像度偌在自己面前一樣，唇角微勾。
……
來到廚房下廚的邊策，內心一直有點過意不去，畢竟招惹了葉清奇在乎的人，下場可能會不太妙。于是馬上吩咐服務員給那個包廂打個五折，再送半打剛空運過來的生蚝。
在這裏工作的員工都清楚，這間日本料理店，因為食材好原料足，從不打折，如此可見那個包間裏坐着的人，八成是老板的朋友。
正被單小天詢問的度偌，哪怕是聽見這樣的消息，都沒覺得有多興奮，小臉通紅的她，被自己的雙手捧着，“小天姐，我今天才發現，你比晴芳和靈兒還要八卦。”
“那你可要為我保密，不能讓她們知道了。”單小天拿起梅子酒，喝了一口，問：“小偌，其實這種事沒人可以幫的了你，特別是感情上的事。”
四目相對下，度偌抿了下唇，“我明白，何況我本身也不确定，這到底是怎麽樣的感覺。”
“我媽以前和我說過，她和爸在一起，其實家裏都很反對，因為那個時候她也不确定以後是不是會嫁給我爸。”單小天說着，“但是之後，我媽又說，其實不确定的點并不是不喜歡我爸，而是不知道能不能克服困難，義無反顧的和我爸在一起。”
“這根本就不一樣，叔叔阿姨本身是相互喜歡，才會有動力去克服困難。”度偌單手托腮，看着贈送的生蚝，惆悵道：“我這種完全是自己的想象世界，何況我在她眼裏就是個小屁孩……”
單小天忍不住笑出聲，“好了，不說這些了。我家已經幫我安排了相親，十一回家的時候見面。”
度偌眨了眨眼，“人怎麽樣？”
“爸媽眼裏主要是條件是否門當戶對，再看人品。”單小天看着滿目擔憂的度偌，輕松一笑，“小偌，其實你有喜歡的人我比誰都開心，知道為什麽嗎？”
度偌似懂非懂的搖搖頭。
“那是因為你總是單着，對于我就是一種牽絆。你有了喜歡的人，我就可以真正的放手了。”單小天說着，舉起杯子，“然後默默地祝福你。”
看着這杯子，度偌不想碰，眼前的單小天曾經就像自己現在這個樣子，可能也忐忑不安過，煎熬過。
自己才幾天，就覺得好難過了，而單小天已經……
想到這裏的度偌，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跟五味雜陳都被包裹在一起含在口中，分辨不出味道。
所以這個杯，度偌沒有碰，而是小聲問道：“小天姐，對不起，讓你為我傷心了，可是我又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彌補你。”
“你這話說的，讓我怎麽回答你呢？”單小天把杯子放下，正色道：“更何況，這是我的選擇，與你無關。”
度偌看着她，沒有言語。
“書上不是說，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可能我與小偌修煉的還不夠深，又或者上輩子你喜歡我被我拒絕了，所以這輩子還了你。”單小天說笑道：“所以，我們現在兩不相欠。”
度偌：“……”
“最重要的是，我不夠勇敢。”
度偌：“……”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