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動身帝都
話既然說開了賀芝蘭也就是藏着掩着了,只是他也深知不招人煩這點,把打小自他哥那練到的磨人技能推到滿點,‘我不說我也不問我就這麽看着你你的良心不會疼麽’?誰叫他是家裏老小呢?跟哥哥剛那不是找抽麽?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磨他一個月了,就不信對方看着自己這張臉不會心軟!
轉眼一個月過去,李元羲心沒心軟不知道,但磨人的賀芝蘭自己都要懷疑了。這天實在忍不住,期期艾艾湊到人身邊問:“元羲哥,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肯跟我去帝都?”
翻動藥材的李元羲掃他眼,抿唇一樂:“還沒放棄了?”
賀芝蘭破罐子破摔:“這麽着吧,元羲哥你說個條件,哪怕要天上星星我都想法子弄顆隕石下來。”
“隕石是有害物質,輻射傷害暫時是無解的。”
“...難道元羲哥就不想光耀師門?”
“不想。”
這麽幹脆利落的拒絕,師門的棺材板還壓得住麽?!
賀芝蘭的眼神太過哀怨,李元羲不免暗笑,翻完藥材,好整以暇擦幹淨手,這才開口:“給我看看之前的脈案。”
“!!!”賀芝蘭噌的一下跑回屋拿出平板,開機、點圖冊一氣呵成!恭恭敬敬遞到李元羲手上,滿眼希冀。
從賀藏鋒受傷時的照片到之後一系列治療,以及現在恢複的情況,西醫的CT,到中醫的脈案及藥方,平板圖冊裏全部都有!
賀芝蘭都緊張到結巴了:“怎、怎麽樣?還能治麽?”
“沒見到人不能妄下結論。”
“什、什麽意思?意思是要見到人才知道能不能治?那我們什麽時候動身?”
李元羲把平板塞回他手上,瞥他眼:“我什麽時候說要去了?”
“......”賀芝蘭死亡凝視。別以為你長的帥就能涮我,帥在我這裏是沒有特權的!可惜他也就敢在心裏這麽怼,表面卻是不僅不敢怼,還要忍辱負重自己圓場。“那元羲哥再考慮考慮。我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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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急’三個字說的那叫一個口不對心,那敢怒不敢言心裏苦的模樣看的李元羲差點暗笑出聲,好在最後關頭忍住了,否則賀公子怕不是要炸。原本以為最多一個月就能解決的事結果拖到一個半月還沒個結果,賀芝蘭急了,遠在帝都的賀老也有些焦急,在通過衛星電話聯系時商議道。
“芝蘭。如果對方實在不願意過來,那我們就過去。我問過你哥的主治大夫,他這種情況出門其實沒什麽防礙。”
賀芝蘭其實考慮過。只是原本英俊帥氣、前程似錦的年輕軍官卻要靠輪椅才能出門,一想到別人的目光賀芝蘭就憋悶的不行,更何況那些人裏還有真正看熱鬧的人。“爺爺。再給我一個星期,如果一個星期後我還不能說動元羲哥,那你們再過來。”
賀老想了一下,點頭同意道:“行。那就再等一個星期。”挂上電話,賀老沉吟開口:“五天後我們就動身往雲都。”
賀藏鋒遞過茶杯:“芝蘭不是讓我們等一個星期麽?我們該相信他。”
“我自然相信芝蘭。只是傷情如火,誰都不能确定明天會不會惡化,能早一天開始治療就少受一天罪,相信這也是芝蘭願意看到的。”
賀老好似确定對方一定能治好自己的語氣讓賀藏鋒心裏頗不是滋味,請遍中西名醫都束手無策,難道就一個名不見經傳的能治好他?帶着這個疑慮,賀藏鋒勸道。“爺爺。雲都濕氣重又舟車勞頓的,對您身體很不好,所以我的意思是我自己去就可以了,畢竟有芝蘭在那邊,爺爺也可以放心。”
對此,賀老搖頭拒絕:“你的傷是影響你一輩子的事,家裏沒有長輩出面顯的對大夫不尊重,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行了,這事就這麽定了。”賀老做為上位者,不輕易做決定,一但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更改。深知這點的賀蒇鋒也只能作罷。
轉眼三天已過,賀老一等都收拾行禮了,卻沒想到第五天動身之前接到賀芝蘭打來的電話說不用動身去雲都了,對方來帝都。接到電話的賀藏鋒怔然,賀老也是狐疑,連不明所以的保姆都疑惑不已,她這行禮才剛給收拾好,這不去了是不是又得拆了放回去?
其實比起帝都,賀芝蘭才是最懷疑的那個。這幾天為了說服人,他把什麽矜貴人設崩了個一幹二淨,拿出了小時候跟他哥耍賴玩游戲滿地打滾的勢頭,可對方說不松口就不松口,只不過去山裏采了兩天藥,怎麽就突然松口了?難道說因為這兩天他沒有跟着去,對方獨處一人時良心發現了?!
李元羲投來視線,賀芝蘭頗為不自在道:“元羲哥突然願意去帝都了,聽的我好不習慣。話說,元羲哥你不會又是涮我玩兒吧?”
“我什麽時候涮你玩了?”
賀芝蘭一本正經:“其實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帥在我這裏是沒有特權的,還有元羲哥聽說過麽?長的好的人脾氣都不太好。比如說我,脾氣來了連我自己都害怕!”
“易怒傷肝。我明天把藥茶給你換個方子。”李元羲好整以暇。
賀芝蘭:“......”這天簡直沒法聊。
不管是什麽原因讓李元羲突然改變主意,總歸結果是賀芝蘭喜聞樂見的,接連幾個衛星電話打出去,待到翌日天一亮劉軍、王戈便領着人到達木屋。
“李先生。”
在院內打完一套太極的李元羲緩緩收勢,微微颔首後示意木架:“這些藥材分箱裝好。”
“是。”
待到賀芝蘭起身滿院子的藥材才收拾到一半,一聽是李元羲讓人收拾帶到帝都的,滿臉困頓的賀芝蘭頓時一激冷。轉爾眉眼帶笑,一本正經沖李元羲道:“元羲哥我昨天說錯了。長的帥在我這裏是有特權的。”
“比如?”
“比如涮我玩兒我也不生氣。”院子裏藥材是老早就開始準備的,帶去帝都肯定都是用得着的,也就是說對方早就答應給他哥治病了卻嘴上說不,涮兒他玩跟真的一樣。
李元羲失笑,沒否認。
承認自己被涮,賀芝蘭不怒反笑。對方既然早有準備也就代表着對他哥的傷病是有把握的,只要能治好他哥,被涮兩次算什麽?
吃着劉軍用保溫盒帶上來的早飯,賀芝蘭一邊确認行程。
“我們九點坐直升機飛市內酒店休息一下,下午一點半的飛機飛帝都,五點前能到,算上路上堵車的時間,六點的時候應該能到家,到時候正好吃晚飯。”見對方并無異議,賀芝蘭繼續道:“藥材我會安排人帶到帝都,我們帶上重要的随身物件就好,還有這木屋我會安排人養護的。這裏是元羲哥跟師父的家,肯定有很多重要的回憶,不能這麽沒了。”
“...謝謝。”家這個字眼或許只有離家的人才懂的它的重量。
“是我該謝謝元羲哥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