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初次施針
帶着這種複雜的心情,梁佑拿布尺量了各項數據,越量越激動。完美的顏值,獨特的氣質,再加上完美的身材比例,梁佑體內身為服裝設計師的靈魂之火熊熊燃燒!
“李先生。冒昧問一句,你可以屈尊做我這季服裝的模樣麽?不用上T臺,就是做出來後,抽空幫我試試衣服就可以了。”
賀芝蘭一副要惱的模樣,吊着眼睛:“我說梁佑,元羲哥是我家的貴客,我堂堂賀家像是缺那點衣服錢的樣子?”
梁佑到也不怕,嘆氣道:“我這也不是為了公司着想嗎?你總說公司的主打款不夠貴氣,有李先生做我的靈感之源,我拍胸膛保證,成品絕對能讓人驚豔!”
“我們不差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
“不過我元羲哥還差兩件正裝。”
準備苦口婆心勸老板的梁佑:“……”
“半個月就要。”賀老板說話不怕逼死員工。
梁佑悶頭去翻了個領帶出來,一把塞賀芝蘭手上,把脖子伸過去:“那你在這把我勒死得了。”
賀芝蘭兩根掐着領帶丢開,對之白眼:“少貧。”
梁佑轉身就走:“那我去跳樓。”轉身走到門邊見沒人拉自己,又沒骨氣的走回來,讨價還價:“至少一個月。”
“成交。”
我怎麽就信了呢?!梁佑蹲地上抓頭,那一幅暴燥卻又壓抑着抓狂的模樣看的賀芝蘭是半點同情心都無,把人踢起來配四五件常有,又定上四件量身定做的,在對方想殺人的視線上回到車上。
賀芝蘭噗噗樂的不行,邊系安全帶邊笑道:“梁佑的爺爺是帝都最出色的老裁縫,一手精湛手藝從祖上傳上來都快百年了,梁佑打小有天賦可天生反骨,愣是不繼承家業而是跑到國外設計學院,沒想到愣是給他闖出了點名堂。前幾年回國創業開創自己的服裝品牌,我幾個發小湊錢給他當了本金,收益還不錯。對了,梁佑的愛人是同性,不介意吧?”見李元羲搖頭表示不會,不無遺憾道:“梁老爺子那是從最艱苦的時代走過來的人,做出來的衣服全部純手工、貼身剪裁,穿個十年都不帶塌款形的,我爺爺衣
櫃裏還有好幾件都是梁老爺子做的,拿出來就能穿,跟新的一樣。可惜年紀大了好幾年前就不做衣服了,否則給元羲哥做一身肯定把人帥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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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聽賀芝蘭說話,李元羲都有股被逗笑的感覺,微微壓了壓嘴角淡道:“不用準備太多,夠穿就可以了。”
聞言賀芝蘭笑的不行:“那還早。據時尚圈調查,一個男人夠一季穿的衣服是一十一套,還不包括裏襯跟鞋襪。”
“麻煩。”在山裏兩件衣服輪着來就可以過一個季度,多了他還嫌麻煩。
賀芝蘭樂不可吱:“可不就是麻煩。碰到個選擇恐懼症的,每天挑衣服都是場災難!”所以說人都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有的樂在其中,有的每天都是煎熬。
黑色系轎車滑入車流,随着車窗外不斷略過的缤紛夜色,兩人說說笑笑繞了一大圈,趕在十二點之前進屋。賀老習慣節儉,屋裏沒人的時候大多不留燈,賀芝蘭摁亮燈頓時吓了一跳。
“哥你怎麽還沒睡?”
賀藏鋒推動輪椅:“暫時睡不着,出來透透氣。”
賀芝蘭不疑有他,李元羲卻是擰眉,神情頗為嚴肅走來捏起賀藏鋒手腕,邊交待發怔的賀芝蘭:“去拿醫藥箱。”
聞言,賀芝蘭噌一下跑去二樓搬箱子。倆個箱子的重量不輕,搬的頗為吃力,看在眼裏的李元羲失笑:“只要小的那只便可。”
“沒關系,沒準用得着。”就算用不上也不過是搬一趟的功夫。眼見李元羲換了手切脈,賀芝蘭想問又怕打擾診斷,只得忐忑不安緊盯着,被大廳動靜驚動的賀老披了衣服下樓,瞧這式樣也沒急着問,雙手搭着拐杖坐到旁邊,還能鎮定指揮賀芝蘭喚來保姆準備熱水和毛巾。
半晌,李元羲收回手,賀芝蘭忙問:“怎麽樣?”
李元羲不答,問賀藏鋒:“是什麽時候開始痛的?怎樣的痛法?是持續痛還是間斷痛?痛多久?”
在賀老跟賀芝蘭的瞪視下,賀藏鋒遲疑開口。“...兩個月前開始痛的。”開了口,之後的回答便順暢了。“是一種抽痛的感覺。剛開始只是隐約的抽痛,慢慢的痛感開始明顯,最開始是間斷痛,現在開始持續了。從晚上十點之後開始,到零晨三點,其餘時間是不痛的。”
賀藏鋒說的輕巧,賀芝蘭心裏卻是自責不已。從時間上來算正好是他打了沈念之前不久。“哥,”
“其實痛感不強。我問過醫生,只要痛感不明顯到一定承度就是傷後的正常現象,”賀藏鋒說的輕松,但再輕松也無法否認是惡化的事實。
賀老打斷他:“那你也不能隐瞞着不說。我知道你不過是不想我們擔心,但藏鋒,如果傷病惡化我們卻是最後一個知道,你想想我們又該有多擔心?傷病惡化是誰都不想看到的結果,但你隐瞞情況只會加重病情耽誤最佳診斷時期,百害無一利。”
“是我想左了。”
傷勢惡化是誰都不想看到的,賀老也不忍再責怪他,叮囑道:“你想明白了就好,不管怎麽樣,我還在,你爸媽還在,有什麽事說出來,好過一個人鑽牛角尖。”
祖孫訓話的這段時間李元羲取出銀針給賀藏鋒下針,但卻只下六針,分別紮在關節大脈處。賀芝蘭有些焦慮:“一邊只紮三針?不多紮幾針?”
“銀針刺穴需緩緩漸進,不可一蹴而就。”說着曲指在針尾處一撚,銀針以微小的頻率顫動。賀老是個識貨的,‘中醫刺穴療法’中的‘顫針’非等閑之輩可以施展,到不是說此法已經失傳,而是對施針者的要求太高了,在手法、效果、作用上都是差之毫厘失之千裏,一着不慎,對被施針者都有崩穴的危險。
“芝蘭,別打擾李先生。”
被喝斥的賀芝蘭轉而問賀藏鋒:“怎麽樣?什麽感覺?”
賀藏鋒細細感覺下,遲疑開口:“...好似沒什麽感覺?”
“沒什麽感覺?那是不是沒效果?”
賀老嫌他煩:“哪有那麽快?讓開些,別擋了李先生施針。”
被賀老拿拐杖戳開,賀芝蘭也不生氣只換了一邊盯,李元羲瞧着有趣。“‘刺穴’療法的感觸是微小的,并不是感覺明顯就代表效果顯著,特別是經絡錯亂這種症狀,感觸越微小反而對病者的恢複情況越有利;反之,感觸明顯反而是對受傷經絡的一種負擔。”人體經絡本是人身上最為微小的脆弱部份,被層層皮肉骨血包圍,是最經不得重擊的。
賀芝蘭問:“那怎麽知道是有效果還是沒效果?”
“切脈。”李元羲再次給賀藏鋒切脈,大概十五分鐘換一邊,半個小時後施九針,再之後施十二針,直到雙腿自膝蓋之下密密麻麻全是銀針。賀藏鋒因感觸不明顯并無直接感覺,可當最後一針紮到穴位,自雙腿肌裏傳來的那股摸不着的抽痛感好似突然消失了一般,因為感觸太不明顯了讓人幾乎以為是錯覺,可自兩分鐘後、五分鐘、十分鐘,賀藏鋒滿眼驚詫。
“抽痛感消失了。”折磨他近兩個月的抽痛感就像從來沒有出現一般,如果不是滿腿的銀針,賀藏鋒都以為今晚沒抽痛過。
賀芝蘭又驚又喜:“真的?哥你再感覺一下,真的不痛了?”
賀藏鋒點頭确認,賀老亦是頗為欣慰,松了口氣:“不痛了就好。”說着對李元羲微颔首:“多謝李先生。要不是李先生察覺藏鋒傷勢惡化,否則就他的脾性,怕不是隐瞞不住的時候才跟我們說,真到那時傷勢估計會惡化到非常嚴重了,好在及時止損,李先生神醫聖手。”
“賀老先生客氣。”
李元羲開始撥針,密密麻麻的銀針收回抓手裏就是一大把,那種老式針盒裝大半盒。保姆送來擦手的熱毛巾,奉上熱茶,賀老表情沉靜:“李先生。藏鋒的情況你也知道,我就不多說了。還能治嗎?”
賀藏鋒沒有受到直接爆炸傷,但爆炸的威力震傷他的內腑及雙腿,內腑輕微移位,而雙腿也受到西醫難以診斷的傷勢,骨頭、肌理皆是完好的,怎麽手術、手術從哪入口都不知道,但雙腿就是一受力便疼痛難忍,更別說複健了,是賀老請了中醫高手才診斷出傷的是腿部經脈,但傷的是哪一條經脈,又如何治療就無人敢下手了,只能用藥保守治療。
賀老問的簡單粗暴,李元羲回的簡潔明了。“能。我看過之前用的方子,用藥非常高明,內腑的傷勢正在逐漸好轉,所以方子不用改,可以繼續用。至于腿傷,針灸刺穴配合蒸煮藥浴以及藥油推拿,一個月內就可以見到成效。”
聞言,賀老大喜,一疊聲道:“好好,只要能治就好!一切就麻煩李先生了,有什麽需要的請盡管提,只要有用。”
“這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