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個女英雄
把房間讓給別人換衣服的賀芝蘭主動跟李元羲一間, 當着人面把衣服脫到只剩底褲, 表面豪放實際內心慌的一比,擡擡下巴。
“一起?”
李元羲目不斜視:“不用。你先。”
賀芝蘭:“……”
‘共浴誘惑’胎死腹中,賀芝蘭能怎麽辦?
只能乖乖進到浴室獨浴呀!只是最後還是不死心,趴着門口用開玩笑的語氣道:“元羲哥不會是害羞吧?其實這有什麽,都是男人我有的你也有,”
李元羲擡腿過來賀芝蘭眼睛一亮,滿心以為峰回路轉,腦補都走到擦槍手火了, 卻不想來人只是按着他的頭往回——摁!還是那種不容反抗的力氣, 最後還紳士的幫他掩上門。
賀芝蘭簡直了!
瞪着被關嚴實的門, 賀芝蘭簡直恨不得沖出門去把外面的人爆打一頓!懂不懂情調?!啊?第一次邀人共浴結果慘遭拒絕, 太傷人了!把臉怼到鏡子前面, 賀芝蘭第一次懷疑, 在行醫的人眼裏難道皮像都是表面,實際看到的是一架白骨骷髅?!
第一次照鏡子硬生生照成驚悚片,賀芝蘭默默打了個哆嗦乖乖去洗澡了。為了節省時間用的是淋浴,噴頭又在最裏間,是以轉身的賀芝蘭不知道原本離開的人又轉了回來…
這邊換衣服是‘色誘+喪氣+驚悚’, 另幾間就生生演成了喜劇,還是幼稚園喜劇那種,什麽比大小,秀肌肉,比身高, 嘻嘻哈哈樂到不行,是以只顧着樂的程舟被留在最後,正低頭拉褲子拉鏈,回頭一看吓的差點夾到肉!!
“卧操!”拉鏈沒夾到肉但拉的太快有點卡住了。程舟急的滿頭大汗,爆炸大吼:“程婷婷你還有沒有點身為女人的自覺?!”
‘程婷婷’才是程婷的本名,但後來長成女魔頭的她覺着疊字的萌萌感跟她本身氣質不符,原本是想改個更吊炸天名字的,只是她一說要改的名字程婷媽就一幅要犯心髒病的模樣,只能退而求其次把疊字去掉了。
程婷背靠着牆一腿伸直一腿彎曲,雙手抱胸,嘴上叼着煙,滿滿都是嫌棄:“就你這竹杆身板有什麽看頭?要肌肉沒肌肉,要屁股沒屁股,兩條小短腿就跟五等殘廢似的,看你我還不如去看芝蘭,至少他還有臉可看。”
拉過拉鏈的人都知道,有時候越急越拉不上,程舟忍着國罵的心回怼:“那你去看芝蘭呀!!”
“不去。守在那的人點子太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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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頭終于拉上了,程舟擦了把汗感覺剛才的澡都白洗了。轉身對着鏡子理了理,看着鏡子裏的程婷,掀掀了嘴皮:“呵,稀奇,也有你程大小姐怕點子硬的時候。”
鏡子裏的程婷靠近,程舟警惕先一退開,眼神都是‘你怕點子硬你去剛呀威脅我一菜雞算什麽好汗’。哦,差點被氣糊塗了。他姐本來就不是好汗,是比好汗還剛的女魔頭!
“過來。不揍你。”程婷招手,彎唇笑着追了句。“別等我過去揍你。”
程舟敢怒不敢言,有這麽一女魔頭當姐姐,還是雙胞胎,他覺着可能他上輩子不單單只是強女幹了地球,估計還玷污了太陽系!
眼見程舟不願不情的一點點蹭過來,程婷也不生氣,很有耐心的等他挪到面前,還好心的給他理了理衣領,在對方一幅如臨大敵的表情下,問:“那個‘李元羲’什麽路數?你好像有點怕他?陳晟好像也有點慫?劉坤他們好像也挺尊敬的,你們這些公子哥不是整天一幅日天日地的模樣,會這麽好心屈尊降貴去接納一個赤腳大夫?”
程婷一臉‘你們是不是被下降頭’的模樣,程舟聽的心驚膽顫生恐被人聽了牆角,一本正經反駁:“姐你聽誰說李哥是赤腳大夫的?李哥的醫術首屈一指,沒有比他更能的人了!外邊的流言不可信。”
“他有資格證了?”
程舟差點窒息。“沒資格證就不能醫術高明啦?!你看看歷史中那些名醫神醫,哪個有什麽‘資格證’?真正的名醫神醫不是憑資格證說話,而是憑實力跟口啤!姐你掰指頭算算哈,最開始是芝蘭被蝰蛇咬了,一點草藥外敷、幾幅內服藥、紮幾針就撥毒了;再之後藏鋒哥,藏鋒哥的傷勢惡化到什麽地步你也知道,可現在你瞧瞧,這才幾個月藏鋒哥就活潑亂跳的,不是我們親眼所見,你能想象之前連正常行走都做不到嗎?還有陳晟哥,內傷挺嚴重的,他自己都說了,按他這種情況三年內必定會退下來,可你瞧瞧現在,反比之前更厲害了!還在吳爺爺,”
說到這裏,程舟也不得不嘆一句。“‘續命三針’确是讓人聞之色變的詭異針法,逆轉生死,續命二十四天,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奇跡。你看吳爺爺現在中氣十足的模樣,絕對想不到病危那天有多糟,專家團隊病危通知書都下倆次了,說到專家團隊,姐你是不知道那些人有多不要臉,既然要求李哥把‘續命三針’拿出來供人研究,說什麽為了全人類,我呸!這話騙三歲小孩子都沒人信!”
程婷拍他一巴掌:“好好說話。”
程舟繼續掰手指:“最後就是芝蘭他外公了。蔣老爺子你之前也見過,那一幅陰陽怪氣、人前人後倆幅面孔,碰着外人都客客氣氣,有時碰着我都有個笑臉,可對芝蘭卻是二十幾年如一日的冷臉,動轍不是指桑罵槐就是雞蛋裏挑骨頭,你瞧瞧現在,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恨不得把芝蘭捧在手心了!對賀二叔也是親近的不行,換作以前,賀二叔靠近二十米蔣老爺子都要炸!”
不算不知道,一算才發覺但凡李元羲出手就沒有失敗的,而且件件都不是普遍病例,任意一例放到別人手上估計都要頭疼不已,可偏偏到了他手上卻是舉重若輕,就像那些特殊病例不再棘手,而是普通的傷風感冒。
“就這些?”程婷叼着煙,拽的不行。
程舟從他姐嘴裏截過煙,反問:“不然呢?”
“你知道‘緩刑’跟‘直接死刑’的區別麽?”
“什麽區別?”
程婷拍拍他臉:“現在說——緩刑;以後查出來——直接死刑。”
迫于壓力,程舟半天才憋了句。“陳爺爺不讓我跟你說。你現在的事夠多了,再多一件,講真,姐。我都怕你哪天會爆。”
“要不要我現在爆頭給你看?”程婷扭了扭手腕,毫無疑問,爆的絕對不是她自己的頭。
“李哥給沈念下了黑手。說是不出半年,要麽瘋要麽死。”
能讓程舟帶着懼意,這個黑手絕對不能以常理論之。程婷想了想:“他為什麽要給沈念下黑手?沈念得罪他了?還是。沈念對芝蘭那點心思你們知道了?”
程婷不聲不響的投出個炸彈,猝不及防的程舟差點被炸翻:“你什麽時候知道的?不是,你怎麽知道沈念對芝蘭有心思?”
“你這倆個問題有區別嗎?”程婷摸出根煙吓到嘴裏,幹刑偵也有幾年了,順藤摸瓜道:“這麽說起來,芝蘭之前把沈念開瓢,後來又在吳爺爺家鬧了一場,是不是沈念做了什麽還是說了什麽?”
程舟不答反問:“你既然知道那你為什麽不早說?!”
“說出來幹嘛,讓芝蘭憑白惡心?”打火機‘啪’的一聲點燃煙,吐了個煙圈,瞥了他眼:“你是能幹死沈念還是拿這事打上門去跟沈家讨個說法?”
煙圈吐了一個又一個,程婷冷靜分析:“爆出來沈念顧然不好看,芝蘭就好看了?不過都是圈子裏的笑柄。管得了明面上的口舌,管不了暗地裏的污言穢語,沈念不付于行動就當他是陰溝裏的臭蟲,忽視了就好,不過既然有膽子付于行動,那就斷不能忍。”
程舟看着他姐煙圈吐了一個又一個,整個就是個大煙槍。半晌。憋出個問句:“你知道‘淑女’倆字怎麽寫嗎?”
“不知道。讀書少。筆劃多。不認識。”
女魔頭一如既往的剛。不,或許該說經過這幾年刑偵支隊的訓練,比以前更剛了。
“搞死沈家我不管,幹死沈念。算我一個。”
程舟:“……”
被喊過來就被開頭這句震到懵逼的陳晟:“……”
賀藏鋒看程舟,程舟躲到程婷背後。他又不是故意洩密的,他姐辣麽厲害,哪是他這種菜雞能硬剛的?!
李元羲微不可察擰眉。
程婷把大半根沒燃完的煙摁滅,淡道:“沈念手上有人命。十年內三次酒駕都出過重大事故,次次找人頂罪,前倆次沈家出手擺平,最近一次估計是怕他爺爺生氣,自己找人做的。到底手段稚嫩了點,留了不少漏洞,但時限一過要再翻案就麻煩了。”
“所以?”賀藏鋒問。
程婷把視線移到李元羲那,冷靜自持。“半年時間太長了,我要沈念在三個月內就瘋。能辦到?”
“…能。”
賀芝蘭正在這找人,好巧不巧看到李元羲跟程婷從房間裏出來,下意識躲到一邊,錯過了後邊幾人的賀芝蘭心裏酸的就跟喝了一大杯純榨檸檬汁似的,泛酸感從心底一路酸到嗓子口。
因為這莫名其妙的碰巧,賀芝蘭整一天都不得勁,待到客人都走了,還是忍不住偷偷問李元羲:“你覺着程婷姐怎麽樣?”
李元羲淨完手,想了想回:“是個女英雄。”
作者有話要說:女英雄程婷吐個煙圈,甩出四十米大刀: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裁。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