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換牙齒咬

事情要從一個電話說起。電話是俞半夏打的, 說的是之前考慮考慮的梁媽媽求到四合院, 方小貝手術出了問題,高燒一直不退人也暈迷不醒,不知出于什麽考慮李元羲答應去醫院瞧瞧,不想方小貝的主治醫生拒絕讓李元羲把脈,指責李元羲無證行醫,危言聳聽,這才影響了手術結果。

這事賀芝蘭知道。梁媽媽還是選擇動手術時李元羲讓俞半夏打過電話提醒她,造成方小貝眼疾的最主要原因是神經元的萎縮跟發育不全, 動手術時最好注意這點, 否則稍一不慎就可能誤傷其它神經脈絡。

而現在方小貝的主治醫生就拿這事為借口, 說是李元羲的危言聳聽以致方小貝在動手術前一天還喊着不動手術, 說什麽病患不相信醫生有可能會影響手術結果等等。賀芝蘭接到電話頓時火冒三丈!

這帝都可謂是他的地盤, 結果在他的地盤有人欺他男朋友?!這事能忍?!賀芝蘭立時帶着人氣勢洶洶殺到眼科醫院。

彼時病房門口正鬧的不可開絞, 俞半夏見着老板來了頓時有了主心骨。李元羲移來視線,不置可否。“你怎麽過來了?”

賀芝蘭瞪他:“我不過來讓別人欺負你嗎?”

明明被訓,可李元羲愣是嘗到了甜,嘴角弧度勾的人移不開眼。“我可以應付。”

“怎麽應付?”賀芝蘭氣到去掐他下巴,也跟平日對方對他那樣掂了掂。“打不還手, 罵不還口,息事寧人?”這人他都舍不得動一下,喜歡到願意甘屈于下,打開身體任他侵占,結果別人到好就差指着鼻子罵了, 當他死的嗎?!

“回去跟你算賬。”賀芝蘭瞪下人,先把這些宵小收拾了,回頭關了門再算其它。

李元羲耳朵突然有點燙。

俞半夏噎了一下。産糧可以不顧慮別人的感受但請麻煩注意下場合可以嗎?!這要求不過份吧?

其實不用賀芝蘭出手,一身西裝領帶正裝的律師往那一站,扶眼鏡時鏡片反光一閃,慢條斯理打開錄音器。

“我姓關,是我當事人李先生的律師。從現在開始,你們所有的話都進入錄音程序,皆能做為證詞。做為一個合格守法的律師,我有義務提醒衆位,請謹慎斟酌用詞,任何對我當事人有污辱、污蔑、威脅、毀謗等嫌疑,我的當事人都可以提出合理、合法的訴訟要求。我不是威脅衆位,只是義務提醒一下。免費的,不用謝。”

俞半夏總算知道,為什麽一說‘腹黑’別人第一想到的都是律師了。就這一人輕飄飄幾句話,頓時怼的主治醫生、梁媽媽及跟蹤報導方小貝治療情況的媒體大氣不敢喘。

方小貝之前參加過一檔綜藝節目,憑悅耳動聽的歌聲吸粉無數,也是靠粉絲們捐款才籌集治療手術費,相關媒體難免也要跟蹤報導下,算是對捐款的粉絲們一個交待。

律師的控場經歷爐火純青,把主動權掌控在手裏之後別人就只能被動跟着他的步調走了。把主治醫生、梁媽媽都怼了遍,律師把木倉對準一直跟蹤拍懾的媒體,吐字清晰道:“我當事人的肖像權是受法律保護的,所以,我當事人今天所有錄像及照片、圖片、視頻,流到任意一家媒體,我會寄律師信的。我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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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報導的記者頓時有點僵,拍懾大哥下意識把鏡頭移開了。

突突幾句話把敵人掃個片甲不留,感覺有點大材小用的律師深藏功與名,微微錯開身把主場讓出去。

這事追究到底還是要看李元羲的态度。賀芝蘭想都不想:“原本就跟我們無關。我們走。”女兒才六歲就犯了嚴重眼疾,這是可憐,但拿別人的好意當成驢肝肺,事後還被主治醫生撺綴着倒打一耙,這種人只有可恨,不值得可憐。

可憐之人亦有可恨之處。梁媽媽愛女心切不假,但她盲目相信主治醫生的手術治療,錯失了李元羲的中醫治法,手術失敗造成方小貝高燒不退暈迷不醒,又病急亂投醫求到四合院,如果她求了人就相信李元羲也無指摘之處,可到了醫院又被主治醫生幾句話撺綴着把錯務推到旁人身上,猶豫不決、主見不明、搖擺不定,眼盲心盲甚至還比不過方小貝這個六歲的小姑娘。

以往李元羲也絕不會惹這種麻煩,之所以同意也是意識到他跟賀芝蘭的關系一但暴露,到時怕是會多生事端,為今之計首要就是先站穩腳根。如今中醫跟西醫的比例不成正比,病患在重大疾病時普遍相信西醫,他想快速被人接納,除了‘疑難雜症’之外,或許還可以考慮跟西醫合作。

就像方小貝這種情況。但現在這事既然惹得賀芝蘭不快,不用想都知道怎麽決擇。

“好。”李元羲颔首,轉身就走。

梁媽媽急了,撲通一聲就要跪。

律師眼快攔了把,似笑非笑:“梁女士,‘道德綁架’可不是個好法子。”

國人對‘跪’之一字都是嚴肅對待,古時跪君王、跪父母,現在帝制都廢除不知多少年,平日對待爸媽都不興跪拜那一套了,也就清明節跪拜下亡故的嫡系長輩,可就是有些人為達目地把‘跪’當作手段,不夠惡心人的。律師穩穩的把梁媽媽攔了下來,打眼色跟俞半夏一起把人穩穩架到旁邊座椅上。

律師遞過紙巾,勸道:“梁女士。您的遭遇我很同情,小貝才六歲就要面臨永遠看不見的選擇,您是母親,您的心情我們理解,也能體諒,所以我們對之前的事情保留訴訟要求。但是也請您理解,我的當事人已經盡到了一個醫者的本份,當初診斷的時候沒有收取任何的費用,甚至在您選擇繼續給小貝動手術之後也并無責怪之意,還盡可能的提出他的見解,希望能幫到小貝。梁女士,請您明白,我的當事人已經做了該做的了,其它的,恕我的當事人無能為力。”

律師這話其實就是變相的指責梁媽媽自信自受了,跟蹤報導的女記者看不過眼,怼了句:“沒有任何人比梁姐更希望小貝康複。關律師,你口口聲聲說你的當事人盡力了,現在連診斷都沒開始怎麽就知道盡力了?是,梁姐之前是對你的當事人有誤會,說話可能激進了點,但那也是因為一個當媽媽的心疼女兒,身為救死扶傷的大夫,連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嗎?再說,退一步講梁姐是對不起你的當事人,但小貝是無辜的。她一直相信你的當事人,動手術的前一天還在說服梁姐放棄手術選擇中醫,現在小貝躺在監症室生死未補,她才六歲,你們一句盡力力就把她棄在那不管不顧,良心呢?!被狗吃啦?!”

律師推下眼鏡,上下打量眼女記者。“‘幸福網’呂記者是吧?你從頭跟到尾,事實的經過你比我清楚,如果你忘記了我不介意提醒你一句。事情一開始是梁女士求到我的當事人面前,我的當事人出于一個大夫的基本素養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醫院,從一開始我的當事人是願意嘗試診治的。是梁女士又臨時反悔了,還夥同這位醫生要反咬我的當事人一口,企圖把責任推到我的當事人身上。在這裏我要提一句,我的當事人并不是‘無證行醫’,而是資格正在備案階斷,不出意外,再過倆天資格證就能拿到手,在此之間,在法律上也有‘考核正在進行中’的說法。我的當事人情況特殊,并不是沒有行醫資格以及行醫經歷、行醫年限甚至比普通人要多的多,而是因為我的當事人因為某些不可抗因素耽誤了考證時間,并且在此之前我的當事人有權威人士的名譽擔保,行醫也是合法的。再重申一句,你們指責我的當事人‘無證行醫’是不成立的,就憑這一句,我的當事人就能告你們毀謗。”

女記者被說蒙了,半響憋出一句。“有能力卻束手旁觀,這就是見死不救。”

這就讓人無語了。推诿責任的時候跟你講法,跟你講法的時候又講所謂良心,律師都想吐糟句,你問我們良心那你們良心呢?好心幫人還幫出官司出來了,因為你們是弱者,所以有持無恐?

賀芝蘭都要氣笑。抱胸往那一站,目光一掃頓時氣質壓倒全場。“小姑娘是誰治壞的誰就該承擔責任,放着好好的責任人不追究,非扒着我們不放,怎麽,瞧着我們好欺負是吧?”

所有人:“……”對、對不起,風太大,麻煩您再說一遍?

一來就氣勢洶洶把律師往他們面前怼,就差在腦門明着寫‘不好惹’仨字了,結果您還說好欺負?!不、不是,請問您從頭到腳哪個地方好欺負了?明明從一最開始就是您在欺負別人好吧!

李元羲忍不住偏頭忍俊了下。

賀芝蘭悄悄伸手往他腰間掐,雖然目光沒有移過來,但舉動已經說明很多問題了。

李元羲:“……”

李元羲默默拽開他手,不是不給掐,而是隔着衣服估計是掐不進的,回頭可以脫了衣服試試。不過懸。

賀芝蘭磨了磨牙,掐不進,咱不能換牙齒咬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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