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裝病的都欠揍

一個共同讨厭的人,是拉近兩個人距離的不二法寶。

樊湃開始還有點不高興被人點透,結果這人能用特別直白難聽的話罵那個針灸醫生,是他想幹卻因為修養幹不出來的……

“你叫什麽名字?”

他開始對這年輕男人有點興趣。

“陸雨軒。”

樊湃目光微眯。

“這聽起來——可不像假名字。”

“就是真名。”

陸雨軒目光坦蕩,野心暴露無疑:“在您面前,我無需隐藏。”

這人沖着他來的。

決心還很足,膽子也大。

樊湃笑了。

他笑起來唇角上揚,笑紋很大,多了股天真的孩童氣息,一點也不像平時陰郁的偏執的壞脾氣所長。

“你來這裏找我,肯定不是想幫我罵人那麽簡單,說吧,你想要什麽?”

陸雨軒承認的也很幹脆:“是,我的确仰慕先生,也願意為先生馬先卒,為先生所用。下個月星網機甲大賽即将開始,我手上剛剛好有一支站隊,如果能有先生的藥劑相助,想必能走的更遠。”

樊湃眯眼,這主意打的可真是好。

機甲大賽是全帝國盛事,參加的強者很多,星網上最大限度的提供了精準度,盡量讓選手打的和平時一樣,又不會死亡。

不會死,卻是會受傷的。

每個戰隊核心力量的受損,都是大事,決定着将來走到哪一步,沒有痛苦,當然能走更遠。

他的WT-X性能再好,現在仍然處于準備階段,限量發放,購買渠道也受限,想要拿到,并不容易。

連他自己都想着找守時聯絡感情,付出一定代價,在大賽上打出藥劑廣告,打開名聲銷路,這陸雨軒……還真是敢想!

樊湃唇角勾出一抹笑痕,挑眉看着陸雨軒:“你知不知道——野心太大,有時候并不是好事。”

陸雨軒回視樊湃目光,不避不讓:“只要我能有足夠的實力支撐,野心就不叫野心。”

叫應該,叫實至名歸!

“我的藥劑,只對足夠出色的人開放。”

樊湃這句話,像是答應了什麽,又像什麽都沒答應。

陸雨軒笑了:“當然,我今天走到您面前,只是想表達一下我的仰望,您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您卻不一定必須是我的夥伴,我會讓您看到我的實力,我的成長,我的……一切!”

說完話,陸雨軒并沒有繼續耗在這裏,等待樊湃的回答,而是一轉身,直接走向了陸修遠。

氣勢洶洶。

樊湃臉上笑意更深。

少年,很懂眼色嘛。

陸雨軒不是黑市常客,這次花了大價錢過來,沒別的,為的就是機甲大賽。他想要更強的隊友,想要更有力的支持,可自己不作為,這些是拿不到的。

時間太短,只有幾天,努力再多,不一定有相應效果,不如在最快的時間內打出名氣,引別人來投靠。

眼下,就是機會!

樊湃的家世成果,整個星際都知道,藥劑絕對沒問題,能争取到就是遠超想象巨大的勝利,對面那用針紮人救命?呵,騙誰呢?簡直是笑話!

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陸雨軒認為這絕對是局,有人沽名釣譽,故意擺出吸引眼球的東西打開名氣,然後利用這名氣迅速賺取自己想要的東西。

這蔚藍星海下,想出名的人多了去了,只要想,就會絞盡腦汁想各種奇招……

他不也是?

肛掉有名的人,他就是更有名的!

……

陸修遠一個不注意,就發現被掀了老底,何畏說完自己是胖子,正要對守時說陸修遠曾經也是個胖子——

他趕緊大聲阻止:“住嘴!”

何畏吓的一驚,趕緊把手上的烤串往背後藏:“我我我……我不是!我沒吃!我就看看!肯定不會複胖的!”

陸修遠:……

這二貨就只記得吃嗎!

憋說了,你沾着油漬的粉紅襯衫已經出賣了你!

小夥伴臉色太難看,手上的肉串又太美味,無論如何也不想放棄,何畏權衡掙紮半天,終于做出了決定——

溜!

反正土豪支持者在,遠遠肯定不會出事!

陸修遠:……

爾康手伸的再快,也快不過何畏為美食奔跑的速度。

“噗。”

守時又笑了。

陸修遠惡狠狠瞪他。

笑個屁啊!

到底有什麽好笑的!

你丫吃了笑藥啊!

別以為長的帥就可以随便嘲笑別人,老子會揍人的知道嗎!金針一甩,分分鐘紮壞你第三條腿信不信!

“抱歉。”

守時收了笑,嚴肅着臉看向陸修遠,可沒過三秒,他又笑了:“噗。”

陸修遠:……

“這裏,”守時手伸過來,放在陸修遠唇角,輕輕一抹,“有點髒東西。”

陸修遠有片刻怔忡。

大概因為個子很高,守時胳膊很長,明明坐在輪椅上,手一伸,輕輕松松就過來了。

和那天的冰冷不一樣,守時的手很幹燥,很暖,帶着春日青草的味道,綿長而悠遠。

是木屑一樣的東西,小小的,圓圓的。

陸修遠立刻領悟到了為什麽守時會笑。

這個東西,粘在他唇邊,像個大痦子,很有媒婆相……

換他他也會笑啊!

有點尴尬。

“……謝謝。”

守時微笑看着他,一派大度從容:“遠遠,你不必和我客氣。”

陸修遠:……

遠遠?誰允許你這麽叫的?你又怎麽知道——

何畏那蠢貨,竟然把真名告訴守時了嗎!

陸修遠燃着怒火的目光迅速搜索何畏的方位,然而就算找到,也沒時間揍人,因為……陸雨軒來到了他面前。

眼神之倨傲,步态之挑釁,一看就知道,來者不善。

“看了半天,還是最好奇你這,針耍的好厲害的樣子。”

陸雨軒微笑:“正好現在角鬥場中場休息,沒有傷患,我身上也難受,你給我治治怎麽樣?”

陸修遠不知道這個弟弟怎麽就看準了自己鬧事,他非常确定,陸雨軒肯定沒認出他是誰,進了黑市也沒有過任何交流,這仇從哪來?

但事來了,他也從不會怕,接穩就是!

他長眉挑起,上下看了陸雨軒一眼,比陸雨軒笑的還意味深長:“我只治有病的人。”

陸雨軒很淡定:“你怎麽知道我就沒病?”

“你有病?”

“有病。”

陸修遠長長哦了一聲:“抱歉,我才看出來,你腦子裏少長點了東西,的确有病。”

陸雨軒捏拳:“你是在暗指我腦子不好使?嗯?”

陸修遠聲音拉長,意興闌珊:“上面沒事?那就是下面了?先生,你不舉?”

陸雨軒狠狠剮陸修遠幾眼,壓住火氣:“你是只會憑空臆測看病,還是不敢治我?”

陸修遠知道這人一蹦出來,今天勢必有一場戲要演,躲不開,避不了。他也沒想躲,剛才只是稍稍打個招呼,噎一噎對方,讓自己爽一爽。

他也很好奇,陸雨軒背後到底藏着什麽招。

守時看着這一幕,并沒有立刻站出來幫忙。

遠遠鬥志足足,像個小公雞的樣子……

有點可愛。

“請——”

陸修遠讓陸雨軒坐下,随便捏了捏脈。

都不用他仔細感受鑒定,系統慫寶都知道結果。

【他裝病啊(⊙v⊙)】

【一點都不乖,該打屁股(☆_☆) 】

陸修遠覺得針寶寶說的很對。

他視線陡然變的稅利,移到陸雨軒右手,腕橫紋正中三橫指,內關穴——

手指輕輕一撚,金針如流光,迅速刺入!

“嗷——”

陸雨軒疼的直接蹦起來:“你是殺人還是救人!”

他狠狠盯着陸修遠:“我的兄弟就是被你這麽治死的吧!”

圖窮匕現。

陸修遠微微眯眼,這招數……碰瓷?

原身記憶很清楚,陸雨軒只有他一個同父異母的兄弟,哪來其他?

不用說,肯定是編的了。

這母子幾個能不能有點新意,每回都是碰瓷,是只會這一招嗎!

陸修遠很艱難才忍住笑意,盡量淡定穩住:“你說你兄弟,被我治死了?”

陸雨軒斬釘截鐵:“是!”

陸修遠就笑了。

笑的可燦爛可燦爛,比廣場邊酒吧那粉紅色熒光燈都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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