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好好活着折磨你

第13章:好好活着折磨你

護工看到來人,遲疑地問了句,“安小姐?”

安在暖點點頭。

床上的豐肅冷冷地将安在暖從頭看到腳,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你還敢來?”

安在暖緩步走過去,居高臨下地看着豐肅,明明二十二比豐肅大不了三歲的年紀,卻渾身散發着老成持重的感覺,“我為什麽不能來?做錯事兒的人是你不是我。不對麽?”

“你!”少年被嗆,臉上怒氣橫生,半晌不怒反笑,“你以為自己是誰?你來了我就會乖乖聽話吃藥治病?”

這才是真正的中二病!

“誰說我來勸你吃藥打針的?你還真是自戀!”男孩一陣錯愕,臉上一陣紅白交錯夾雜着怒氣,又聽安在暖說,“受傷挨打是你咎由自取!我好心給你保命,不代表就有多餘的錢給你治病。”

豐肅臉一黑,“我x!”

安在暖一副早就習慣的樣子,面不改色,“送你來醫院,住院,吃藥打針甚至是請護工的錢都是我出的。既然你不願意,我自然也沒那個閑錢照顧你。一會兒我會給你辦理出院,至于以後,反正你也不惜得活命,自生自滅好了。”說完忽然眉頭一挑,擡手拍了拍腦袋,“哦對了,如果你真的要去死,死之前可一定要把欠我的藥費還給我。”

床上的少年面色陰冷,看着安在暖的眼神,蛇蠍一般。

“反正你們家就剩下你一個,獨子又如何?反正都是醉生夢死,不如早點死了,早些跟你爸去了算了。”安在暖說完,忽然彎腰湊到豐肅身邊,一臉詭異的笑容,“你覺得呢?”

“安、在、暖!”豐肅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喊着,雙手努力撐在床上用力掙紮着,眼睛像是刀子一般,一副下一秒就要跟安在暖拼命的樣子,“你休想!只要我活着,我就一定不會讓你好過!”

“呵呵,我樂意奉陪。”

豐肅忽然扭頭看向一旁的護工,惡聲惡氣地吼,“把藥拿來!”說完又回過頭來,原本憤怒的眼神裏一點點浸透了仇恨的光芒,“安在暖,別以為這樣我就會感激你。你和你媽對我來說,就是毀滅者。所以,哪怕只是為了讓你不好過,我也會活得好好的!”

不管過去多久,對于豐肅來說,沒有所謂的對與錯,沒有所謂的受害與施暴者。有的,只是現今的結果,和造成了這些結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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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個都不願意放過!

安在暖臉上的神色一點點黯淡下去,看向豐肅的目光像是在看一個無理取鬧的孩子一般,“如果你一定要這樣才能好好生活,那就這樣好了。”

......

從病房裏出來,安在暖就接到今夏的電話,大概為了安慰她,特意約在予色見面。安在暖一邊走出電梯,一邊點頭答應,“好的,我知道了,我現在就過去。”挂了電話,兩個熟悉的人影從她的身邊飛快經過。

是紀允歌和紀清歌。

“姐姐,做完檢查,我們明天是不是就能陪着屹行哥去墓園給他媽媽掃墓了?”

“嗯,我們已經約好了。明早我們跟他彙合,一起過去。你第一次去,要乖,知道嗎?”

“知道了。有你這個每年都跟着一起去的人跟着,我能犯什麽錯?”

原來是要陪着霍屹行去給自己的母親掃墓。

安在暖進霍家的時候,霍屹行的母親已經不在了。從她進入霍家的第一天開始,霍正傾就很嚴肅地警告過她,霍家的任何事情,不要問更不要打聽。所以,她壓根就沒有跟着一起掃墓的機會。

更何況......

爸爸出事的時候,好像是和他母親同一年,她到現在連爸爸葬在哪兒都不知道,更別說祭奠了。一個連自己父親都沒祭奠不了的人,有什麽資格祭奠別人的母親?

爸爸去世之後,母親更是告訴過她,不會讓她去祭奠,除非她死。

這些年,她從來不敢追問原因。

回神時,安在暖抹了一把臉,發現眼睛有些酸澀,用力吸了吸鼻子,準備回宿舍。

沒走幾步,姐妹倆的對話再一次響了起來。

“對了妹妹,你還記得霍家那個三小姐安在暖嗎?”

“......記得。”

“我也是無意間得知的,她的爸爸好像和屹行的母親藏在一個墓園裏。”

“什麽?那你的意思是,我們過去墓園掃墓,很有可能會碰到那丫頭?我才不要呢!”

“不會的。她好像從來沒祭奠過自己的爸爸,她爸爸的墳頭上都荒草叢生了。”

再然後,她們說了什麽,安在暖沒有聽清,腦海裏只瘋狂地閃現着一個信息。

她知道爸爸葬在哪兒了。

她知道爸爸在哪裏了?

激動到了極點,安在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用力抹了一把,卻開心地笑了。

她終于可以見到爸爸了!

吸了吸鼻子,她像是孩子似的在走廊裏又是哭又是笑的,忽然想起來,她只知道自己找到爸爸了,卻不知道具體的位置。等她反應過來追出去的時候,走廊盡頭空蕩蕩的,哪兒還有兩姐妹的身影。

安在暖恨不得抽自己一個大嘴巴,難過之餘,又想到霍屹行明天會和兩個姐妹一起過去。

那就意味着,只要霍屹行出現的地方,她就一定能夠看到爸爸!

只是......

霍正傾和媽媽一樣,反對她去見爸爸。

所以,肯定不能明着跟去。

那......

安在暖在腦海裏糾結了一番,好久之後,才慢慢地拿出手機,打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出去。

電話接通,一道低沉醇厚的男音響了起來,“安安?”

安在暖被那聲“安安”驚得心頭驟然一緊,手機差點丢了出去,半晌穩了穩心神,難得一見對電話裏乖順地應了一聲,“是我,二哥。”

男人似笑非笑的聲音傳了過來,聽着不遠的樣子,“怎麽?”

安在暖支吾,“我今晚,能不能在你家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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