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僅僅只是睡過而已

第16章:僅僅只是睡過而已

事實上,她在昨晚就打定了這樣的主意,雖然有些冒險,但好歹運氣夠好成功了。

昨晚上因為借宿事件,她又被霍屹行借了一晚上的身體。今天一早,她就借口先出了公寓,先去藥店買了24小時的緊急避孕藥,又折返回來,用他的車鑰匙開了後備箱,最後躲了進去。

她甚至有想過。

到了目的地,她就直接跟霍屹行攤牌,雖然她并不知道攤牌的後果。

但很巧合的,紀清歌忘了鎖車,更忘了關上後備箱的門。

她們交際不深,她沒法往深了想,只能往自己運氣好上解釋。

坐在路邊緩了會兒神,安在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四下看了看。這種地方,如果不是跟着霍屹行,她根本找不到。

她背着雙肩包,看着不遠處通往墓園的小道,快步走了過去。

一邊小心翼翼四下張望,生怕被霍屹行發現,一邊還要在一排排的墓碑前,找到自己最熟悉的那張臉那個名字。可是一圈圈下來,安在暖心裏涼了半截,從山腳到山頂,再到半山腰,她一無所獲。

眼見着要過了十二點,安在暖心裏升起一團團焦灼,急的眼眶都紅了大半。

怎麽辦,還是找不到爸爸。

正急的團團亂沒有頭緒,不經意一回頭,不遠處三個人影頓時跳進了安在暖的視線裏。

紀允歌和紀清歌站在身後,霍屹行獨自蹲在墓碑前,仔細給墓碑上清掃灰塵。因為有些距離,安在暖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但萦繞在他周身一抹淡淡的悲傷情緒,卻無聲驅使着安在暖,慢慢挪動腳步往三個人的方向走去。

最後躲在一處角落裏,看着墓碑前的動靜。

自始至終,霍屹行只是眉眼晦澀地默默看着墓碑上的人,手指細細撫摸着上頭的照片,并不言語。墓碑上的人,巧笑倩兮,眉目間都是一個溫柔女人會有的溫潤和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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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定是個很好很好的母親,只是可惜......

安在暖看向背影挺直的霍屹行,沒來由得一陣心疼。

“伯母,我是允歌,你還記得我嗎?我每年都會陪着屹行一起過來看您。我知道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屹行了,您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他的。這些年,我都是這樣做的。”

原來,即便是高高在上無比矜貴的霍屹行,也會有這樣傷感的一面。如今她和他之間,至少有一樣是相同的。

在同一年裏,她沒了爸爸,他沒了媽媽。

吸了吸鼻子,安在暖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角,正準備轉身離開,墓碑前的霍屹行卻忽然挺直嵴背,猛地轉頭看了過來,敏銳犀利的視線在四周飛快掃了一圈,看到角落裏的安在暖時,周身的溫度頃刻間冷卻了下來。

“是你?!”

不等安在暖反應,霍屹行已經起身朝着她大步垮來。

安在暖沒來由地心生寒意。

男人已經到了她跟前,不由分說一把卡主她的脖子,周身懾人的寒意頃刻間席卷了起來,直直地朝着安在暖撲面而來,冰冷的聲音像是來自地獄,“誰讓你來的?!”

安在暖是真的吓到了。

“我......”她只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男人卡住她脖頸的大手再度用力,一瞬間阻斷了她所有的呼吸。

她撲騰着雙腿,臉呈茄色,雙手用力拍打着男人勒住她生死的大手,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她甚至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她只是瞞着他們一起跟來墓園,想要找到自己爸爸的墓碑而已,為什麽霍屹行一看到她,就一副見了仇人般,渾身肅殺,幾乎喪失了理智。

男人的大手,幾乎将安在暖嬌小的身體拖離地面,陰狠嗜血的雙眸狠狠盯着她的眼睛,聲音冰渣子一邊割着她,“安在暖,霍正傾有沒有跟你說過,不要打聽霍家的事,尤其離她的墓碑遠一點!”

下一秒,他提着她扯到自己的跟前,陰寒的眸光死死盯着安在暖,附身靠近她耳邊,“安在暖,不要以為我們睡過,你就會變得跟別人不一樣,就可以來挑戰我的底線。在霍家,你,沒資格。”接着手指一擡,猛地指向墓碑上的忍,“尤其是她,離她遠一點!”

這樣的霍屹行,這樣的霍家二少,是安在暖從來沒見過的。

他甚至還在前一夜,抱着她壓在床上,野蠻至極,溫柔至極,時時處處讓她覺得,他還需要她,哪怕是身體。可是現在,他看她的眼睛,像是一頭兇猛的野獸,恨不得下一秒就生吞活剝了她一般。

心裏忽然沒來由的一陣刺痛。

安在暖閉上眼睛松開雙手,忽然就放棄掙紮了,眼淚無聲無息,順着男人的指縫砸落在地上。

男人瞳孔一緊,下一秒松了手。

安在暖頓時像是破布一般被扔在地上,“咳咳——”

一只大手緊跟着伸了過來,異常粗魯地扯着安在暖的身體,朝着遠處拖去,“離她遠一點!”

安在暖像是一具沒有生氣的娃娃,任由男人一路往前走,期間好幾次摔在地上,又被重新拖了起來。

眼前的男人,像是被惡魔附身一般,跟往日判若兩人。又或者,她從來就沒有認識過他。

冷不防的,安在暖的聲音輕輕響了起來。

“霍屹行,我沒有要跟着你來掃墓的理由。”男人的步子一頓,安在暖的聲音又響了起來,“我是來找我爸爸的,我想知道,他埋在哪兒......”

男人身體一僵,眉頭死死地擰在一起。

誰告訴她,她父親埋在這的?

一陣吃痛,霍屹行用力捏着安在暖的下巴,逼她跟自己對視,“安在暖,跟我打感情牌,沒有用。現在,從這裏滾。”

不遠處,紀允歌和紀清歌匆匆走了過來,看看霍屹行,又看看臉上死白一片的安在暖,猶豫着開了口,“屹行,你們......”

霍屹行臉上的戾氣未退,掃了眼安在暖,轉身朝着山下走去,“走吧,回去的路還很遠。”

“可是,安小姐她......”

“這不是我們該關心的事情。”

“屹行,從這裏下山還有很遠,而且,這附近很難打車的。”

“那是她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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